34.哥哥
自从景德帝带兵来搜救之后,雪灾的搜救进程徒然间加快,半山腰上的大部分的驻守兵队和修筑工人都被搜救出来了,所幸这些扎营在半山腰的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也所幸他们当时找到了一处洞穴,所以当晚及时躲进洞穴里面的人员都活下来了。
不过也有一些没来得及跑进洞穴的,都被淹没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
窒息又迷惘,他们被冰雪筑成了冰尸,被抬出来的时候,人们都仿佛还能看见他们临死前挣扎的模样。
至于那些在山脚下没来得及跑的老弱病残们,自然而然没有一个能够幸存下来。
一具又一具的冰尸从村口的那座土平房的废墟面前抬过,晗珠怔愣愣地看着这些尸体,心里止不住地发颤。
这片废墟已经快被夷为平地了,但是依旧没有挖出季暮舒的踪影。
以前在一本关于山川地理的游记书上曾经有人记载过被雪埋后,人的感觉。书里记到被雪崩淹没之后,雪里还会混杂着各种树枝、石头,人就和这些东西被一起混杂着向前滚去,当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骨头的时候,雪就沉积了下来,再然后就把你给深埋了。
呼喊的声音被蹭蹭积雪给阻挡,呼救便也无用了。
空气开始逐渐稀薄,窒息、痛苦,直到人的死亡。
已经快四个时辰了,季暮舒还没有被搜救出来。
时间越久,希望就越渺茫。
上面的积雪废墟已经被逐渐铲走了,这一块儿的人员都是专门用来搜救季暮舒的,因为当时这一块儿只有季暮舒在这里,搜救部队看着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晗珠,一刻也不敢松懈,甚至就连平时温言善语的季队长,此时此刻也正眉头紧锁,手下的挖掘动作一刻也不曾停下来。
这一场面,不远处的景德帝一一看在眼里。
薛公公拿来了披风,趁着景德帝发怔的时候,给他披上了。
“陛下,披着点吧,奴才相信季侍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景德帝摩挲着手里的扳指,盯着那片废墟:“半山腰的那批搜救人员叫他们赶快下来搜救这里,所有一切手上无事的人都来这里搜救,其他的那些老弱病残也不用去搜救了,挖出来了也是尸体,全部都来挖季暮舒。”
薛公公“诶”了一声,便下去开始吩咐命令去了,可是他刚才没有,其实季侍郎挖出来,很大可能也就是一具冰尸了。
他不确定景德帝在坚持什么,准确来他不知道景德帝和那群还坚守在那里的人在坚持什么。
可能都在坚持那难得一见的少年蓬勃吧。
————
这边的搜救进程已经到了挖掘地底下了,雪崩那么大,把人往下埋了也不准。其实不是不准,是没有挖到季暮舒,他们这群搜救部队就不敢停,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之前晚上只有原本停留在这里的人帮忙挖掘,根本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人和挖掘工具,一时情急,晗珠才义无反顾地用手亲自挖,但是现在有了工具,晗珠就开始用锄头挖了。
越到下面,刨出来的就是冰块了。
下面的事物早就被冻成了冰块,一锄头下去,手都被震得生疼。
突然间,有人开始尖叫起来了:“血!是血块啊!”
晗珠猛然间抬头,慌张地放下锄头,跌跌撞撞地朝前方跑去:“在哪儿?快让本宫看看!”
一群簇拥在一起的人都纷纷让开了道路,季楠蹲坐在那块冰上,一眼望去,刚刚被挖掘出地面的那整块冰都被侵染了血红色,没人能看清下面的东西。
晗珠一在那冰块前站定,整个人就瞬间恍惚了,她无知觉地向后倒去,可此刻刚好被赶来的赵珺撞见,她迅速穿过人群,接住了快要倒下的晗珠。
那双伸向空中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季楠看晗珠被赵珺扶住了,便起身吩咐人:“快点把这块给挖出来!”
晗珠站在旁边,看着挖掘的人一锄头一锄头地挖,下面的人逐渐浮出冰面,不对,应该是尸体了。
那人穿着粗布衣服,发白的头发非常醒目,佝偻地身材全部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不是季暮舒。
晗珠的眼前瞬间漆黑,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洞,不断地挣扎,却又更加令她窒息。
“殿下!殿下!”赵珺火速掐晗珠的人中,可最后这根稻草算是彻底压垮了晗珠。
季楠看了一眼晗珠,他朝赵珺抱拳,神情急切道:“姐,请求您把殿下带去医治吧。”
赵珺郑重地点了点头,春分也恰巧在此时赶来,二人便把晗珠扶了出去。
季楠看着晗珠离去的方向,重声下着命令:“给我挖!今天必须把左侍郎给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琴音清啸着山川,星夜落畔在佛烟之中,晗珠感觉自己仿佛腾云驾雾了一般。
此时屹立在晗珠眼前的是一座佛庙,晗珠对这座佛庙倒是有印象,这是龙井后山上的一座破落佛寺,平日里都无人去祭拜,更别提香火缭绕了。
可是此时晗珠眼前的这座寺庙跟记忆里的不一样了,它非常干净肃穆,就像是隐居到深林里的高师一般,令人神往。
晗珠缓缓地走了进去,这个时候貌似应该是清,整个寺庙里都还笼罩着一层迷雾。
刚踏进一个前院,里面就传出了一阵阵的刀剑碰撞的声音。
“铿——锵——”
两个少年都身着白衣,飘飘然的样子甚是赏心悦目,未等晗珠看清二人的模样,游廊里走出了一位白须道长。
道长的到来,让两位少年停下了手中的事,但是这三人仿佛都感知不到晗珠的存在。
就在晗珠有些疑惑的时候,道长笑吟吟地开口话了:“十三啊,你今天怎么还是比不过你师兄呢?你师兄明明比你后练,你你羞不羞啊?”
完,道长的拂尘棍一下子在了那位稍显弱的少年身上,那个少年直接给跪下了。
紧接着,道长又看向了另一位稍显高大的少年:“阿舒,你今日的气息怎么这么不稳啊?”
道长的笑脸,根本让人想不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没等那位少年的答话,便直接一棍子向了他的后肩,这位少年直接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面上。
“扑通——”
晗珠好像隐约看见那个少年直接呕血了,她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位面相慈祥的道长,道长星眉善目,谁能想到对自己的人能够下手那么狠?
但其实刚刚道长嘴里的那句“阿舒”,让晗珠不自觉地走上了前,她想看看道长嘴里的阿舒和她心里的那个阿舒是不是一个人。
只见趴在地上的那个人鼻梁高挺,眼神迷离,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双眼,一瞬间跟晗珠脑海里的那个人完美重叠。
晗珠惊讶地捂住了嘴,季暮舒不是还没被救出来吗?
怎么会......
她惊恐地望向了前面的那个道长,此时道长突然朝她的这个方向看来,对她弯唇一笑。
可是那两个少年依旧感知不到晗珠的存在,那道长怎么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晗珠思量再三,道长就顺着那抄手游廊往后院走了去,晗珠捂着嘴,没来由地竟然跟着道长的脚步走向了寺庙后院。
后院却和晗珠记忆里的一样荒芜,只收拾出了几件能住人的屋子。
晗珠跟着道长悠悠然的步伐进了一间屋子,待她一进门,房间的门就“嘭”的一声给关上了,晗珠了一个冷战。
道长坐下,看着晗珠道:“公主殿下莫怕。”
完,他还给晗珠倒了一杯茶,便接着道:“刚才阿舒后肩的一处肋骨被贫道给断了。”
他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吟吟的,晗珠看着浑身更加发冷了。
道长紧接着把那杯茶往晗珠面前推了推,继续问道:“你想不想救阿舒啊?”
救?
这个救不是指刚刚断一根肋骨的救,晗珠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但是她下意识地还是点头了。
道长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缓缓道:“那刚刚阿舒断了一根肋骨,你也断一根吧。”
他的云淡风轻,晗珠却觉得毛骨悚然,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是在长牙山吗?怎么会回到龙井了呢?
但是没等她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一股剧痛直接钉在了晗珠后肩肩胛骨上,就如挖血一般。
沉浸的深渊,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撕开了晗珠的脑颅。
她逐渐地能够隐约听见外界的声音了,但是这听到的第一句就足以让她心悸:
“季侍郎被挖出来了!找到季侍郎了!”
作者有话:
我突然发现,旁边的土匪哥哥也很好看诶!!
《压寨夫人是个钓系美人》初忍/文
【钓系美人×哈巴狗 】
明裳歌从便身子娇弱,一直是药罐子里泡着长大的,但也偏偏是扬威大将军最疼爱的孙女。及笄没多久后,这将军府的娇娇姐便被送去荆州养病了。
但谁成想,就在这去的路途上,明裳歌遇上了山匪,她被拐去了土匪窝里面。
可她也听闻了荆州的湖匪只劫财,不劫色,所以明裳歌丝毫不慌。
事实果真如此,沈谬带头行匪多年,也确实没碰过女色,可就在沈谬准备把明裳歌给放了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所谓的官家姐竟然抱着他的裤腿不放了。
明裳歌就没见过这么好看英岸的男子,人生到头也见不到几个美男,所以逮住了就得抓紧时间,她往沈谬的胸口贴去:“英雄,女从身子虚弱,此时已经不能过多走动了。”
沈谬呆愣愣地看着瘫倒在他怀里的艳丽美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把人给抱了回去。
可就在他把明裳歌放在山寨里好好伺候着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山头被当今的扬威将军带兵包围了,并且还扬言,如果不放了他孙女,他身后的铁骑就会踏平武陵山。
沈谬觉得荒诞:“我没碰你孙女。”
只见明裳歌提起裙摆赶了过来,满眼的焦急:“爷爷他没碰我,是我玷污了英雄。”
着,明裳歌当着众人的面,跳起来往他的下巴处轻啄了一下。
“???”
“蹲下来点,刚刚没亲到。”
后来西北战场都在流传,那杀伐果断的将军,之前是个土匪头子。
明裳歌早就发现了,她第一声的“英雄”,从未叫错。
《一个关于清奇古怪的娘子如何钓上一只蠢兮兮的哈巴狗的睡前故事》
《那些年关于山寨大当家的如何被钓系美人玷污的单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