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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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亲妈那得知金氏兄弟准备回国还疑似为了加入新组织准备用自己祭旗的郑谦益,有计划再度启动钓鱼行动。不过她在充当鱼饵之前先得去研究一下,这对兄弟想加入的新组织是什么个玩意儿。

    讲起来‘新天地’在韩国算是广为人知的一个教派,有名到首尔很多正规教会的教众聚会时都会在礼堂门口,专门摆个立牌,上书,新天地禁止入内。

    甚至于,某些教堂门口也会摆这么个牌子。就是有名到这个地步,正规基督教会人人喊打的有名。

    宗教圈内部当新天地是恶心人的蟑螂,司法圈内部同样看他们很不顺眼。这帮人要不然不出事,出了全是大事,最恶心的就是他们对女教徒的多人侵犯,一帮禽兽把这当‘净化’也是够能编的。

    想当初郑谦益找朴泰勇找‘济世’的资料,检方还有些边边角角的查不到呢,如今她问他要‘新天地’的资料,对方能直接带她去档案室,一整个房间全是,检方对这帮人查的那叫一个细致,前后发展了数十年的教派,多少人查过,可不就细致么。

    检方那存档的资料之多,郑谦益看了快一个礼拜也只是了解了大框架。

    起初她研究的最详细的是教主本人。那老头她怎么研究都研究不明白,本人极其宣传的教义都很智障,怎么能搞得那么多人上当呢?

    这位自称是上帝选中之人的老头,对外宣称自己是不死之身,可以永生的那种,还扯什么只要虔诚也可以像他一样永生不死,这玩意儿居然有人信???

    郑谦益不理解,在她翻阅资料发现教派已经成为世界级宗教,不止在韩国,在红色大国都有上百个教会组织,登记在册的就有两万以上教众,还一度让两国检方联清扫,就这都没能打击这帮人。

    不理解的郑谦益受到了震撼,随即她就不去研究老头了,转而去研究组织架构,看看这鬼东西到底怎么留住人的。研究来研究去,研究出的结果是最普通的留人技巧,对聪明人利诱对愚笨者洗脑。

    洗脑就不谈了,邪|教走的路子都大差不差,新天地的洗脑方式更极端些也就那么回事吧。利诱就值得聊聊了,比起‘济世’的打闹,‘新天地’上来就直戳痛点,钱、权、女人,三抓,三都要硬。

    先钱,教派本身就运营很多赢利的产业,餐厅、瑜伽、健身房这些路边最常见的店铺他们在各个城市都有运营。不单单是教派本身运营,教会也鼓励教众自身去‘创业’,并且给与很多支援,算是另类的加盟服务。

    在奇特的加盟范围内,大到店铺选址、供货产品可以低价购入,到更低廉的人工,还包括和各类政府部门接洽,教会内部都有专门的互助会提供帮助。

    当然,这种帮助不是无偿的。可但凡做生意的人算一笔账,要是都自己来确实没有找他们合算。那只是多个宗教信仰,以为主奉献的名义给点钱,没什么大问题。

    其次是权,并非公检法的那种权利,教派内部确实有公职人员加入没错,但教派内部能享受到权利远大于那些东西。

    尤其是对于男性教众来,只要‘奉献金额’到达一定的数字,或者拉入会的人够多,自己的内部等级升上去了,那他们在教派内部能进行一场传中选美,还有更夸张的成百上千人的‘亚当和夏娃’的聚会。

    而聚会里的‘夏娃们’就是教会里的女教众,她们有些是一时失足,有些却被洗脑到认同这样的聚会,还认同自己是不洁的,需要特殊仪式去清理灵魂的污浊。

    有以上三条打底,再加上教派吸纳的底层会员都是碌碌无为的普通人,进了教会他们反倒不普通了,还有人能帮忙介绍工作呢,得好听点叫什么彼此都是兄弟跟姐妹,被哄骗入局的人着实不少。

    在房间看资料看得饭都得人家送进来郑谦益,重新翻了一遍这个光是明面上的资产就已经达到进六千亿韩元的组织架构,基本能确定一件事,这头龙她砍不动。或者,这头龙压根就没有龙首,斩首什么的毛用没有。

    这是个蜂巢,蜂后看起来无限重要,可一只蜂后死了,一个教主没了,还有千千万万只工蜂能再创造一只蜂后,再继续维持这个畸形的组织。

    新天地跟济世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后者属于猥琐发育中,教主本人都没站稳脚跟,赚点钱还得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底下的教众看出来,他们是借着宗教名义敛财。

    新天地就厉害多了,老子就是图钱,老子就是坏,老子就是大发不义之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恶心人的招都摆在明面上,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不止是公检法拿他没办法,混黑的都拿他没办法。

    郑谦益叼着三明治翻看卷宗里李老头(教主)被打断腿的案子,这老头以‘净化’的名义‘强|奸’了一位幼女。常在河边走,老头湿了脚,他惹错人了。姑娘有个混黑的爹,混的很黑的那种黑,靠器官|买|卖起家的亡命徒。

    亡命徒断了他一条腿,什么永生不死的金身当即就没了。可惜双拳难敌四,不然老头别腿了,命都留不下来。

    吃完三明治的郑谦益把卷宗递给朴泰勇,询问当初的‘亡命徒’现在还找得到人吗?

    边收拾卷宗边摇头的朴泰勇让她别想了,“你没看里面连张照片都没有吗,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么回事,人早跑了,在不在国内不对,应该是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你还挺骄傲?”郑谦益鄙视他,“难得有人能杀上去,居然连人都查不到是谁?”

    朴泰勇对‘新天地’的观感是很微妙的,他的态度其实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官方的想法,“没了新天地也会有旧天地,今天能出个姓李的,明天出个姓王的也不奇怪。这帮人跟蟑螂一样,杀不尽的。”

    人人都知道邪|教是毒瘤,但也没人不知道,毒瘤是清不干净的。对上济世,朴泰勇的态度是能抓一个就少一个,对上新天地,他就属于眼不见为净。抓不完,怎么都不可能抓完。

    而这个态度也让朴泰勇并不反对此次郑谦益想当鱼饵的招,因为,“我还是觉得你在浪费时间,与其去考虑新天地会找你麻烦,还不如就盯死了金万植那两兄弟。你别看姓李的老了,人没糊涂,没事干吗找你麻烦。”

    “再者,你也不值得他大动干戈,与其费心思对付你,还不如去找那些更高层的麻烦。我们业内看他们不顺眼的多了去了,你跟我这种卒子,人家哪会放在眼里。”

    朴泰勇是真这么想才会这么讲,到了新天地那种体量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能撼动的,别什么国民记者了,就是总统公开反对又能怎么样呢?

    那是个已经发展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的教派,在只有五千万人口的国家,光是名录上的教众就有二十万人,这二十万人背后还有更庞大的家庭成员,很可能过百万人的组织,硬刚执政党都有底气,何况是什么记者,再知名的记者也不过就是个记者而已。

    盯着新天地的媒体还少么?多了去了。媒体甚至专门出过纪录片去警告大众远离他们,劝告教众迷途知返,那又如何呢?教派依旧存在,钱还是照赚。

    蚂蚁撼树,哪那么容易。

    既然是蚂蚁撼树,那大树只要不是闲的没事干,就不会专门去找蚂蚁的麻烦。何况那帮人找郑谦益麻烦真心没必要,双方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何苦搅合在一起。

    至于金万植他们想烧死郑谦益祭旗,那就盯着金万植啊,去查什么新天地。新天地有什么好差的,早就查清楚了,是上面不让抓。

    郑谦益扬眉看过去,“不让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的意思,不然光凭你能看到的证据,杀|人、强|奸、轮|奸、诱|奸,其中还包含金融诈骗,强制囚禁,和欺凌|幼女等等,这帮人五毒俱全,想抓随时可以啊。证据链完整到我们随时可以申请逮捕令,可逮捕令得有人批,抓回来得有人审,审了得有人签字,哪怕是上庭也得有法官愿意落锤。”

    朴泰勇两一摊,“这就是不让抓的意思,抓了没用,上面保着的人太多了。六千亿的大企业啊那可是,每年政治献金都不知道给出去多少,听大国家党(国会党派,朴女士就曾属于这个党派)改名就是他给改的,这老头眼通天,你还是别费那个事了,把注意力放在金万植他们身上吧。”

    内部人士传达的信息很有意思,有意思到朴泰勇跟郑谦益,她可能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如果金万植他们真的有心投靠新天地,那他们对她的新招不是围杀她,而是想办法利诱,这是新天地一贯的处事方式,能用钱砸就用钱砸,砸不下来再谈别的。

    外部人士对这个法表示怀疑,“你能比我妈的渠道广?”

    “那肯定是没有,可我盯金万植的时间比伯母长。而且到了伯母那个级别,谈钱谈权都太俗了,伯母已经到顶了,不出意外她会以**官的身份退休,也就这两年的事。新天地想要收买伯母这样的人,几乎不可能,弄死反倒一了百了。”

    “对你就不一样啊。”朴泰勇让她自己想想,“那帮人信奉钱能通鬼神,你觉得你百分之百能扛得住利诱加胁迫?”

    头果断点下去的郑谦益脑袋垂到一半,被朴泰勇抬示意她别想得那么简单,他可以举个例子告诉她,胁迫和利诱是很老的招,但绝对管用。

    “你不怕被人找麻烦,你的家人也不怕,但你有朋友,你有邻居,你有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者受到骚扰的正义性。你的朋友会在合法的范围内受到你能想到的乃至于想不到的一系列骚扰,什么平均十分钟一次去家里敲门传教,什么到学校,到工作单位以要咨询业务的名义打乱他的日常生活。”

    “你家门口会被送去各种奇怪的动物,蛇虫鼠蚁你都能看到,都是活的。要是你心再软一点啊,不是关注过流浪动物么,那可怜兮兮的猫猫狗狗你都能在家门口看见。你得带它们去医院,得照顾他们,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不会让你疼,不会让你真正受伤流血,但一定能让你不堪其扰的事。”

    “这是最温和的胁迫,也是没办法进行任何反制的胁迫。你能对他们做什么,报警都找不到理由的,人家没犯法,人家在明面上都没有骚扰你。你自己心软,见不得那些事,那不能怪他们啊。”

    讲完了胁迫的朴泰勇开启利诱的招数展示,“你是不会接受那帮人给的钱,可你只要心存善念总归有需要用到钱的时候。可能是你认识的某个人家里人出意外,就躺在术台上等钱救命;可能是你路上碰到的一个女人正在被男人打,你上前帮忙,女人背后却有个更悲惨的故事,需要你的救助。”

    “可能是某个知道你的人,有个惨绝人寰的背景,把你当救命稻草,横跨半个国家专门来找你求助;也可能是你之前救助过的猫猫狗狗,他们又碰到了什么需要钱的事,此时钱能救命,你是救还是不救?”

    “我们就算再不缺钱,也不可能大把大把的往外给,家里面又不是有金矿,开银行的这么玩都会被玩破产的。可人命就是需要用钱去救,你是到处借钱去救命,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当看不见?你能硬得下心肠不救吗?”

    “我就当你能,你做得到。钱解决不了还有名,会有各种能让你名声大噪的新闻当事人找到你,他们需要你的报道,需要你花时间去追踪报道,需要你把针对新天地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跟紧迫的事件中去。”

    “像什么家暴严重到就快伤人致死,不然就是你之前调查过的学校老师在校内猥亵孩童;还有什么女孩子被骗财骗色,人就站在楼顶,警察打电话给你,对方想见你一面,想要曝光恶人,你是去还是不去?”

    朴泰勇举的哪是一个例子,郑谦益听他絮叨了数十个例子,归结为一个点就是,自己只要还有善心,还是个三观在线的正常人,是个好人。那她对上新天地那帮人就没有胜算,往夸张点,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欺之以方。

    没怎么把自己当君子的郑谦益,怀疑的看着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君子的伙伴,“你知道那么详细该不会是被搞过吧?”

    “我没有。”

    “谁有?”

    十五分钟后,郑谦益在检察院对面的炸鸡店里,见到了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前检察长,目前的炸鸡店长。

    店长倒不是被‘新天地’搞辞职的,单纯是对司法没什么信心了而已,换个角度也可以是被搞崩了心态。

    “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09年吧”店长边回忆当初,边给后辈们倒饮料喝,“我是打算坚持啊,死都要拖着他们一起死的坚持。可我接到调令,直接把我调去了济州岛。”完就笑了,自嘲,“流放,懂吗?”

    济州岛,早年朝鲜的官方流放地,现如今也没好到哪里去,那边属于自治区,对中|央过去的人不怎么看得上。

    老前辈,那一纸调令就像一记耳光,嘲笑他的自不量力,那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当什么检察官还得受那气,还不如开个炸鸡店呢。

    “现在你们这帮检察官,想订餐都得看我愿不愿意给你们送。”店长笑出声来,“不过你么,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高级vip,普通人没有这个待遇的啊”

    vip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事儿,有点难搞了。

    难搞的事出现的非常快,闭关研究资料的郑谦益,开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一连串未接来电,其中有两通电话非常有意思。

    两通电话都是教授打来的,还都是教过她的教授。

    两通电话讲得事情都很妙,一是涉及堕胎法案违|宪,教授想组织团队攻坚此条律法,以申请废止,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团队一起努力。二是另一位教授想要推行禁止食狗肉立法,邀请她加入团队一起推进这个项目。

    真的,郑谦益对两个邀约都很有兴趣,两个都想加入,但她更有兴趣的是,她见到了金万植。

    也算是神交多年,或者掐架多年,郑谦益首次真正面对面的见到了金万植,气氛居然还不错。

    金万植的卖相很好,当年他的卖相就很好,国字脸,眉目舒朗,笑起来特别有釜山汉子的爽朗大气,看着就好亲近。好亲近的大叔专门等在首尔大的门口,询问即将进学校的郑谦益是否有空聊聊。

    原本是来见教授聊禁止食狗肉立法的郑谦益,不管原先有没有空,现在都有空聊。

    两人没去别的地方,就在车里,还是郑谦益的车,就这么聊。

    聊天的内容没什么好的,一些假模假样的客套,一点重点都没有。前后也就聊了两、三分钟,唯一能算作重点的是,金先生表示他愿意赞助禁止食狗肉的法律团队,支援他们为此事立法。不过他就是一带而过,郑谦益也就随便听听。

    真正值得的,是金万植走前留给郑谦益的一个u盘,里面包含了七家儿童福利构和当年济世福利院的各项对比资料。

    济世福利院是好是坏不用多谈,都涉及器官买|卖了能好到哪里去。可u盘里的另外七家还是让郑谦益眉头紧锁。

    平心而论,这七家福利构的所有操作从大方向来是没问题的。他们都是公立构,跟济世那种私人构不一样,这些属于政府管辖,里面大毛病是没有,器|官|买|卖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可这些构里有各种毛病,饮食清淡到只有米饭加泡菜,一个礼拜能吃一次有荤腥的汤都属于运气好。照顾孩子们的人不足,生存环境又恶劣,导致孩子们中间出现严重的霸凌,大的欺负的,的欺负傻的。

    园区监管不到位,学校也不可能二十四时盯着,孩子们想吃点好的,想过好一点,有些就走上了歪路。歪到u盘里有专门的对比数据,这七家福利院里能老实待到成年后离开福利院,没有违法犯罪进了少管所的孩子屈指可数。

    相对应的,济世福利院出来的那些孩子们只要活下来的,活得都还不错。绝大部分人并非真的就是冷血到买活人回去就为了取器官,用了就丢。很是不少人会为了良心过得去,再加上不缺钱,确实给了那些孩子还算不错的日子。

    郑谦益很清楚事情不能这么做对比,且不提资料就是金万植给的,谁知道他有没有伪造这份资料。就算他专门给了资料就不怕查,很可能资料确实是真实的,那这些资料也没有对比的意义,只看活下来的算什么,那些没活下来的呢?

    明确的知道不能这么做对比的郑谦益,还是没忍住天南海北的绕了半个韩国,挨个去七家福利院实地调查过。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这里面没有真正的坏人,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普普通通的院长拿的是国家工资,算是半个公务员待遇,虽然会贪点便宜但从来没有大笔挪用福利院的资金。福利院钱不够用就是单纯的孩子太多了,健康的太少,生病的太多,治疗费一旦上去,政府拨款不及时,这样那样的问题都出来了。

    福利院里的护工虽然不是公务员只是合同工,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拿的工资少,照顾的孩子过多,总归有些怨言,总归脾气没那么好,确实没办法把这些孩子都当成自家孩子对待。但他们也没有故意虐待谁,顶多是在智力有障碍的孩子闹得太过时,会骂两句打两下,也都不过分。

    七家,没有一家福利院是有真正的坏人,恶角,能把问题推到他身上的那种反派,一个都没有。连政府拨款不及时都不是哪个官员私下贪污了这笔钱,是政府本身也没多少钱。

    这世上最可悲的就是一场悲剧里没有坏人,连个可以责怪的人都没有。

    郑谦益很蛋疼,在她极端蛋疼的情况下,她又收到了一个u盘。这次不是金万植亲自送货,而是快递到她家的,u盘里是当年济世清盘,学校由政府临时接,又转而交托给另一个公益组织。

    这个组织也没什么大问题,政府的人还是干事了的,有仔细调查过,不想二度被打脸。这个组织的问题是,他们的一切运营方式是按照常规模式来的,保证大部分孩子尽可能活下去,能上学的肯定是多多照顾,至于不能的那些,很可能要终身待在福利院的那些,能给与的照顾就很有限。

    跟官方福利院一样,一位成年人要照顾二十几个孩子,还都是有各方面问题的孩子,多少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原本济世每半年一次的体检是不可能再有,每天保证肉蛋奶的供应,让孩子起码在外表看起来被养得很好也不太现实,那花费太大了。

    这家公益组织是对外募捐善款的运营方式,做了善事的人需要合照,需要孩子们展现自己被照顾的感激之心,时不时还会带着孩子们出去表演,这些也都是常规做法。只是这些常规做法让一些孩子们并不习惯,也算是无可奈何。

    公益组织不是没有做好事,他们跟济世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并不限制需要帮助的孩子们要有起码的身体健康,也不会特意挑选长相不错的孩子如何如何。但他们也没办法像济世一样,对有‘希望’的孩子们专门找老师来教导一些才艺。

    公益组织经营多年后,学校设施老旧,教师和各类照顾孩子们的职位都删减不少,这些都是为了考虑运营成本。他们的做法真的没问题,可孩子们也确实过得不如济世运营时好了。

    还是那句话,郑谦益很清楚,这样的对比没有任何意义。她都对这样的对比嗤之以鼻,她就算不是反派boss的人设,有同理心,也不会被这样的对比所打动啊。

    郑谦益拒绝这种对比,她再度见到了金万植。还是在首尔大的门口,这次郑谦益是去见‘废除禁止堕胎法案’的教授的,金万植还是在校门口询问她,有没有空聊聊。

    “如果您还准备给我一个u盘,我觉得我们大概没必要再聊。”郑谦益笑道,“就算您给我一百个u盘,我也不认为我当初做错了。”

    金万植也在笑,笑着,“我只是想告诉您,凡事都有另一面,不能单看一面。”

    歪头扯了下嘴角的郑谦益没准备回应这句没什么意义的话,金万植也没多纠缠的意思,给了她一个鼓鼓囊囊的土黄色文件袋,不是u盘了,但还是资料。

    不是很想接那个文件袋的郑谦益到底还是皱眉接过,带着那份文件去见了教授,跟教授聊完后再带着文件袋回家,洗了澡躺在床上,准备把文件当睡前读物。

    郑谦益以为这还是同之前对比资料一样的东西,打开之后发现是新玩意儿,非常新奇的新玩意儿。这个新玩意儿甚至有个名头,叫‘白银杀’。

    话父母久病在床,子女都需要工作或者生活在首尔老家无人照顾,此时就需要请看护人员帮助。本来拿钱办事没什么好的,可有人就是人不当当鬼,有一个中介介绍的看护频频出问题,每每他们介绍出去的看护最多工作十六天,老人便会离世。

    按规矩,超过十五天,工资就要按照一个月结算。侍候老人离世,也要给个白包压压,这就又是一笔钱。两笔钱单独看没多少,可过二十例都那么巧的在十六天内离世的被放在一起,尤其是是文件的打头还有个‘白银杀’的名头,这份文件就变得格外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郑谦益把这份涉及六个广域市(一共就六个)的案件放在朴泰勇面前,专注在首尔发展的朴泰勇被这份文件传达出来的信息弄得眉头紧锁。

    “东西哪来的?”朴泰勇知道郑谦益这些天在忙什么,不可能有时间去调查这件事的。

    郑谦益照实,“金万植给的。”

    “金万植?”朴泰勇表情一变,“他来找你了?”转而又觉得不对,“他给你这个干嘛?”又想到老前辈曾经的经历,“新天地的招?”

    郑谦益并不确定是谁谁谁的招,她能确定的是,“除非这其中有人再犯案,不然你没证据,老人们都火化了,你连验尸都做不到,甚至这些人你还能不能找到都不一定。”资料里最后一位离世的老人也是七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想要查就得慢慢摸排。

    “所以?”朴泰勇不明白,“你是想要跟进调查?”没这个必要吧,他都已经知道了,他来查不就行了么。

    探身翻动文件的郑谦益抽出那张介绍中介公司的纸张,纸张右上方订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的照片,她把照片给对方展示一下,“这个人我认识,你也认识。”

    朴泰勇仔细看了看照片,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没有任何印象,“认识又怎么了?”

    “忘了?”郑谦益叹气,这记忆力,“她是崔泰初的母亲。”

    一秒变脸的朴泰勇抽过纸张细看,实在想不起来他也只是看过资料的老太太是否就长这样,可如果这真的是崔泰初的母亲,那问题就复杂了。

    崔泰初,曾经济世的打,脱北者,当代好人没好报的代言人。当兵当的好好的救了妹子被逼出逃国家,都换了新国家想好好过日子了,还是因为救人被迫成了打。如今这位是为国安效命的工作性质不明人士。

    老太太并非崔泰初血缘上的母亲,可这对假母子的关系胜似亲母子,当年崔泰初要不是担忧老太太无人照料还不会越狱,暴露身乃至于被国安抓回去。

    人早就进了国安,现在具体在做什么,朴泰勇和郑谦益都不知道。可这位的母亲成‘银发杀’组织的中介人,递给郑谦益资料的还是金万植,背后的事情就不单单是他们两能解决的了。

    当晚朴泰勇就拿着资料上报,之后的事郑谦益都不知情,朴泰勇没,她也不会问,关心那个干嘛。郑谦益其实更想知道,银发杀这件事是单独的事件,还是已经成为某些灰色地带里常态化的事件。

    郑谦益想去查,超想。如同她即想加入禁止食用狗肉的团队,又想加入废止堕胎法案的团队一样,她都很想。可她没有分身术,哪怕她能把调查‘银发杀’的事情分出去,也无法同时加入两个教授的团队。

    不过比起这些,郑谦益更想搞清楚的是,她是不是蹲到了一个怪物的刷新点。

    假如啊,只是假设而已的假如。

    假如她一直锲而不舍的找金万植他们的麻烦的话,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费劲吧啦的约会找新怪了,这个移动的刷新点,完全可以挖掘出更多如同‘银发杀’一样的怪物吧。

    毕竟,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她如今站在太阳下反倒不好去走奇怪的道路也碰到奇怪的人了呢。

    到怪物刷新点,关于游戏,郑谦益又做了个梦。

    这次的梦更特别了,特别到那个疑似是在玩乙女游戏的她在选择攻略目标前被提示

    仅限韩国男艺人。

    然后呢?然后醒啦。

    睁开眼的郑谦益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问号,这个游戏的一百个攻略目标居然还限制国籍和职业?她从哪去找一百个男艺人攻略?她现在有多忙知道吗!

    她都蹲守到怪物刷新点了!那可是刷新点!哪有工夫搞攻略!

    20年年末,郑谦益为自己找了个新型怪物刷新点,自觉此后就不用担心引怪的问题了。

    209年年初,南韩娱乐圈出了一款新型怪物,起初秉持着事情跟自己无关的时政记者郑谦益,吃瓜吃的正嗨,突然成了瓜中之一,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目瞪狗呆。

    她当初大脑发热想确定游戏是否涉黄,以绝对的实验心态把一号拖到旅馆的事被偷拍了!偷拍就算了!视频还被发上了!

    这tm

    相关热搜热搜光速冲顶,前五都跟她有关,话题分别是

    #郑谦益任时晥#

    #郑谦益性向#

    #郑谦益正人君子#

    #任时晥疑问的一败#

    #男女是有纯友谊的!#

    作者有话要:  感谢在2022-02-26:3:2022-03-000:3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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