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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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缈觉得眼前这一切的发展走向,就像轻喜剧中的无厘头般,让她摸不着头脑。

    先是莫名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紧接着又忽然被人给抓走。

    没错。

    即便那人张口卡娜公主,闭口卡娜公主,也无法掩盖他将她从韦恩庄园抓走这样的强盗行为。

    “公主请放心。”猫头鹰迪克一搂着钟缈纤细的腰肢,一用特质的抓钩在大厦间飘来荡去的赶路。“只是想请你去作下客,我们法庭还无意与大公为敌。”

    “谁家请人作客是用这种方式的啊!”钟缈感觉自己有些昏沉,脑子里的神经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开始反应迟缓。但这并不妨碍她将身旁这人给紧紧的抱住。

    不抱紧点不行呐,这几十层楼的高度,要是他忽然松

    好像松也没什么可怕的,还挺刺激!

    钟缈的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冒出这样的想法,然后吓得她更加死死得抓住迪克。

    “咳”被人用吃奶儿的劲儿那么一勒,即便是从训练的迪克也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他轻咳着调笑道:“虽然我这请人作客的方式是比较别出心裁。但我看卡娜公主也没有想象中抗拒嘛。”

    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臂,“这么热情。”

    ——奥!

    跟在他们身后的大蝙蝠和其他几只罗宾鸟感觉有被油腻到。

    “我还可以更热情,这位先生想试试么?”

    正常来,作为一个人质,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安静如鸡。不要有多余的语言和动作,以免刺激到绑架犯。

    可钟缈却不觉得。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自信心与安全感。这感觉奇怪而又危险,让她非常上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上的情绪不对,反而兴致勃勃。

    她的身体里忽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做点什么,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抑制住她这越跳越快的心脏,抑制住那仿佛要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意。

    “我还以为”迪克低头盯着女孩儿。空洞而惨白的面具,看上去特别的瘆人。

    “以为什么?”钟缈仰着头,忽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揭开了眼前人脸上白色的面具。

    “你!?”猝不及防间,迪克猛地落到一栋大厦的屋顶。他一捂着自己的脸,一去抢钟缈中的面具。

    “这么好看的脸,你捂着做什么?”落在天台上的钟缈,从迪克的怀里滚了出去。她丝毫不害怕的晃了晃中的面具。

    顶层的风极大,也许是因为雨后的缘故,风中夹杂了一丝泥土和青草的芳香。这味道让她昏沉的大脑有一丝短暂的清醒。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眼前这位猫头鹰先生给拉了回来。

    “卡娜公主。”迪克放下,黑沉着一张脸。“不得不,您真的干了一件蠢事。”

    “是么?我却不这么觉得。”钟缈笑嘻嘻,仿佛丝毫不害怕迪克的黑脸,“你这么好看,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

    她拎着面具跑到大厦的边缘,回头冲迪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会发生什么?”

    “”迪克皱着眉,聪明如他瞬间便发现了少女的奇怪之处。

    虽然算起来,他和这位卡娜公主也只算得上几面之缘。但她这短时间内的性格表象是不是变化得有些过快?

    迪克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卡娜公主,你还好么?”

    “嗯?”钟缈有些奇怪的晃了晃脑袋,“我好着呢,前所未有的好。”

    她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大厦下方空荡荡黑乎乎,仿佛没有底的空间。

    “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像是喝了假酒的钟缈,看着那黑沉沉的虚空念叨着,整个人往前一迈,便坠了下去。

    “喂!”迪克惊吓得直接弹到了大厦边,然后整个空间便静止了下来。

    奔跑的人停止了,下坠的人也停止了。

    时间,在这里,完全停了下来。

    *

    “我的天”大米鸟努力振着自己的翅膀,“这也粘得太紧了。”

    “使点劲儿啊,达米。”

    几只罗宾鸟飞到了停在半空中的钟缈身边。

    此时的钟缈双目紧闭,身上凝结出了一层银白色的薄膜,那薄膜的颜色正在肉眼可见的变深。

    “不,不行”提姆往自己的爪子上看了一眼,“不管怎么使劲儿,都扯不开。”

    “扎塔娜,我们得在节点时刻,将喵和幻象进行剥离。”杰森鸟咬紧牙关,使出浑身的劲儿往外扒拉。

    “可她的这个剥离,根本扯不动!我感觉嘴都要瘸了。”

    “你们一人咬她一口。”大蝙蝠落在钟缈的身上,用爪子抓了抓那层白色的薄膜,想了想,“趁着节点时刻,得让她先清醒过来。”

    怎么听上去有点不靠谱?

    “所以,之前你叫醒我们也是用的这个?”迪克抬起自己的鸟嘴,冲着钟缈的臂狠狠啄了上去。

    和他一样想法的其它几只鸟动作非常一致,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狠狠的啄了上去。

    “哎哟!”感觉自己马上就睡着了的钟缈忽然惊醒。

    什么东西在咬她?

    她伸想摸摸自己被咬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袋子里,动弹不得。

    这什么东西?!

    钟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用力挣扎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那个在罗宾鸟们嘴下怎么也扯不开的薄膜,却在钟缈的挣扎下被捅出了好几个洞。

    “快些,喵!加油啊!”迪克鸟飞到喵的眼前,给她加油鼓劲儿,“快挣脱出来。”

    虽然还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钟缈从那个白色的薄膜中挣脱了出来,就仿佛蝉蜕一般。

    可也是她挣脱的那一瞬间,节点过去,整个空间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重力作用下,钟缈尖叫着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喵!”罗宾鸟和大蝙蝠们紧跟着钟缈,也冲进了那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

    “扑通,扑通!”

    钟缈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承受着一只又一只鸟坠到自己身上。

    直到大家都恢复了过来,她才将鸟团子们放在自己腿上,满脸疑惑,“这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你们”

    她不是在蝙蝠洞里监控么,怎么忽然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钟缈看着黑黢黢的四周,空荡荡看不到边儿。只有自己这块地儿稍微有点光亮。然后她又低头摸了摸屁股下的石板,这坐着的好像不是石板。

    “咳!”一片安静中,迪克鸟忽然轻咳了一声。“你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么?”

    “印象?”钟缈开始努力回想,“我记得,我应该是在蝙蝠洞里远程操控两只喵。”她的目光在大蓝鸟和罗宾鸟之间来回移动,“一只在哥谭查那些逃走的罪犯,一只在刺客联盟和达米安一起。”

    “是的。”罗宾鸟闷声闷气的接茬。“然后你掉到了拉撒路池里。”

    “好像是”钟缈想起来了,可那和他们现在这情况有什么关系?

    “是拉撒路池水影响了你。”大蝙蝠皱着眉满脸严肃的给钟缈分析,“而你又影响了整个韦恩庄园。”若不制止,恐怕还会影响整个哥谭。

    “什,什么意思?”钟缈伸将大蝙蝠整个儿端起,捧到自己面前。“什么叫我影响了整个韦恩庄园?”

    “根据调查。”大蝙蝠不自在的振动了下翅膀,“在你昏迷后,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住了整个韦恩庄园。”

    “最先被那股力量影响到的是阿福。”杰森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翅人性化的交叉在一起。“我到韦恩庄园的时候,整个庄园就安静得不正常。”

    他当时还以为阿卡姆的人直接入侵韦恩庄园了呢,连忙跑到蝙蝠洞探查。当打开那扇械门,看见毫无知觉趴在洞内的两人时,不得不承认,他当时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那是这一辈子都不敢去想象的恐惧。

    还好检查后发现他们都只是睡了过去。

    可正当他准备将两人挪回到庄园内的时候,他也不知怎么地,忽然困顿无比,扛着阿福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和提姆回去的要晚一点。”迪克鸟接着杰森的话往下,“在发现跟在身边的喵忽然不动弹了后。”

    “那个时候,韦恩庄园已经被白色的薄雾给围了起来。”提姆看了眼钟缈,“我们当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也给你们都发了讯息,只是没有一个人回复,所以”

    所%以你们也就跟着进来送人头了?

    钟缈在心里帮提姆将话补全。

    “我和父亲是最后回来的。”达米鸟用自己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几人。“我们到的时候,韦恩庄园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在尝试了各种方法后,父亲找来了扎塔娜。”

    “扎塔娜怎么?”钟缈感觉这应该就是关键了。

    “扎塔娜用魔法测出了异常能量反应。”大蝙蝠用翅膀拍了拍钟缈的肩膀。当然,他自己也用测量仪测过了。结果和扎塔娜的完全一致。

    “那个异常能量是指我的超能力?”钟缈有些不敢置信。

    “和你的超能力波动基本重叠。”大蝙蝠点点头,“应该是能力暴动了。”

    “可可我也没干什么啊。”钟缈急了,“咋忽然就暴动了?”

    “90%是因为拉撒路池水?”

    这是他们后来推测出的原因。毕竟那个时间段,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喵掉进了拉撒路池里。而那个池子是出了名的神奇。

    “那,那然后呢?你们昏睡过去后?”

    “这”三只鸟耸了耸肩。他们都是被大蝙蝠给喊醒的,醒来就是这副鸟的模样了。

    “我让扎塔娜做了魔法链接。”大蝙蝠解释道,“这可以让我在你的梦境中保持清醒。”

    “我的梦境?”钟缈抓了抓头发,“那,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她放在自己爸妈身边的可是捏的角色,这要是回去晚了,她爸妈还不得吓得把她给送医院。而且大家都昏睡了过去,这时间长了不得饿死?

    大蝙蝠意味深长的看了钟缈一眼,“怎么出去,这得问你。”

    问我?

    钟缈呆了呆。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从梦中出去啊!

    “嘻嘻嘻”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女孩械的笑声。

    钟缈浑身一抖,拢住了几只鸟,紧张得四处张望,“什,什么声音?”

    “游戏开始了!”

    四周的黑雾逐渐散去,一个大头娃娃忽然出现在了众人头顶的天空上。她探着脑袋张望着地上的几人,就仿佛从水缸口望着缸底的生物。

    “那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