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绿酒
每一次激|进,相扣的手便往沙发垫里摁进一寸,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或许是扶笙根本不愿抵抗。
她在封驭面前,只会选择被掌控。
迷离的吊梢眼眯起,眼睫上下翻飞,心脏柔软地好像有一汪春|水在浸|润。
两人分开时,封驭贴在扶笙颈|窝处呵气,刺|激着她敏|感的肌肤,短而急的气体绕在锁骨处,把扶笙搞得半身瘫软。
“满意了?”
扶笙见他撑着爬起来,翻了个身,倒在沙发上,方魏尔在远处喊着他的名字,“再来一局,快来,玩玩儿这局去吃宵夜。”
“不来,傻|逼。”
封驭敛眸,把帽子摘了,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察觉到脑后有只手在动,仿佛被羽毛挠过。
他轻而易举地把手抓住,抓到前面,望向扶笙不安的脸。
“...有一撮头发没整平...”
封驭低头亲了一下,扶笙葱白的指尖泛着粉红,蜷缩起来。
“我、我、待会儿,你们要去吃夜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亲密搞懵圈了,扶笙重复了遍刚才方魏尔的话。
封驭心领神会,把女人的手翻过来,放在腿|上把玩,“嗯,会有美女陪酒,跟你上次看到的那样。”
“哦,这样。”
有时候扶笙觉得自己离他很近,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根本没能接触真实的他。
她从第一眼见到他起,自卑感油然而生,自此从未消失。
灯光照着扶笙黯淡的神色,她静默地把手握成拳,让封驭无法侵入她的手心柔软,“那我不扰你了,纹身的事情下次再细谈吧。”
一声低沉的笑,颀长的手抚上扶笙面无表情的脸蛋,滑到她下巴,眼眸里殊色流转。
“生气了?我以为你这回来,是想谈我们俩的事。”
封驭把人揽|腰抱过来,“勾|引我,可要付出代价。”
*
一群人拥堵在门口的飞镖处,吵闹声震天响,冰绿色的吊灯还在那儿晃。
而精巧的飞镖直线型划过气流,精准命中。
“八环,还不错,姜来到你了。”
“这个游戏我不行,让封驭上吧,他可是飞镖王。”姜来抖了抖肩,无所谓地抻着脖子。
此时此刻,作为“飞镖王”的男人,并没有玩游戏的闲心,他刚才和扶笙商量好纹身的事情,或者是他单方面决定,扶笙对此没有意见。
第一次见面始,他就盯上了扶笙那段腰|肢。
鉴于扶笙年底要演出,只有寒假期间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他迁就她的时间,元旦过完给她纹一个。
具体纹什么,扶笙把选择权交给封驭。
一行人走出包厢后,三五成群地往另一条街走去,因为夜宵的馆子离这儿不远,索性把车都抛在那里。
扶笙乖巧地跟在封驭身边,周寂越识趣地不来扰,封驭把一件外套披在扶笙身上,见她疑惑的表情,云淡风轻道:“晚上冷。”
“可、是夏天啊。”
扶笙穿着宽大的黑衬衫,衣袖长至还余十几厘米,像唱戏的水袖,她嫌热的把衬衣稍微往肩背后拉。
另一只手悄悄去勾封驭垂荡在腿侧的手,却被躲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看到。
夜市两侧竖立错落不一的霓虹灯,街边的店面是最普通又平常的,他们两个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封驭单手插着兜,宽阔的肩背微弓,眼神闲适地看着前方。
风恰巧向这边吹过。
连这缕风都温柔到,只是轻缓地吹起他的肩袖,而丝毫不乱他的发丝。
扶笙装作看街边的吃,揪住封驭不设防的指,“这里的食物都好香。”
“可惜...某人只能眼馋。”
封驭轻叹,手滑进扶笙的袖子里,手掌触电般碰了碰,接着十指相扣。
“喂,你俩做啥呢?”
姜来啃了根老冰棍,笑地一脸深意,“别太过分了。”
走在前面的方魏尔大吼着,“都在后面挤着干啥呢,不进店点菜啊,特别是你,封驭!!”
“干嘛一言不合就封哥,魏尔哥太没男子气概了!”
方魏尔一口老血没上来,揪了两下苏嘉艺的马尾辫作为惩罚,封驭扬唇笑了两声,握紧了牵着的手,嗓音磁沉,“我先上去看看,你一会儿跟上来。”
手被松开的霎那,扶笙没有感到失落感。
她看到封驭脚下踩着一双白色低帮帆布鞋,鞋跟被随意踩在足跟下,弯了眉眼,这才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注视,夜风将男人后背的衣料吹得鼓起时,顺手把额前碍眼的刘海吹起。
如同夏日正午不敢直视的太阳,而太阳浑然不觉自身的耀眼之处。
方魏尔一把勾住封驭的脖子,一顿“教”。
虽看着人多,但实际上也没很多人,顶多十五六个,一个大排档坐满了二楼靠窗的两桌。
扶笙跟着苏嘉艺坐在女生偏多的桌,因为男人要喝酒,她们大半喝不了太多,更适合吃点东西闲聊。
“拜托嘉艺妹妹照顾笙了,可别让人欺负她了,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周寂越完拎着西服外套和姜来坐在了另一桌上。
“周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扶姐的。”
扶笙笑道:“别扶姐了,我们应该差不多大,叫我扶笙吧。”
扶笙一笑起来,脸立刻明媚,苏嘉艺很早就对她心生好感,也不再拘谨,给她介绍这桌上的几个女孩,都是从认识到大的,一起玩了很久。
苏嘉艺被扶笙那张脸看得晕乎乎,“悄悄和你,我真觉得你挺面熟的,魏尔哥和姜哥就是不信我,我以前高中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姓你这个姓的。”
“......那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苏嘉艺挠了挠额角,“唔......叫什么倒记不清了,不过吧,她可没你长得好看,人又高又壮,好像当时腿受伤了......”
扶笙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抓,表情凝重,又朝还在冥思苦想的姑娘一笑。
“别为难自己了,好像要上菜了,以后再聊。”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倏然按着扶笙的头,揉了两下。
酥|麻|麻的。
带着熟悉好闻的开司米木的味道,却让扶笙想起了夏天里的加冰薄荷酒,清冽爽利。
她偏头看去,封驭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抱了几个啤酒瓶子的方魏尔。
咚——
开瓶器传递出气泡的咕噜破灭声,“今夜不醉不归,谁先倒下谁儿子!”
“今晚就让嚣张的封某人叫我爸爸!”
“......”
“喂!!外面下大雨了!”
今夜大排档里所有的喧嚣声,都像炸锅一样,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扶笙是顶讨厌下雨天的,每逢这种潮湿的夏天的晚上,她的心情会降至冰点。
路会不好走,鞋子会进水,袜子会湿。
“待会儿怎么走啊,问问老板有没有伞,再不行让家里司机来接!”
扶笙闻言关注另一桌的情况,男人们都喝得醉醺醺的,她是周寂越带来的,周寂越或许会把她带回去。
还在想着,手机响了一下,想什么来什么。
【周前辈:笙,我有事需要回家一趟,不能带你回家了。哭唧唧jpg】
【没事前辈,我可以自己回去。】
扶笙把手机塞进口袋,心头忧虑的同时,将视线转向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叹了口气转回来,苏嘉艺一手拍在扶笙肩膀上。
“啊!”
“笙姐,是我,你怎么回去啊?”
“我、我自己回去,车吧......”
“这么晚了,自己车回去也不安全,找个人一起吧。我帮你问问哪个女孩子跟你顺路。”
“我带她回去。”
扶笙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吓到,一只手臂环过她的颈项,泛着烟草味的指尖划过敏|感的肌肤,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她不敢再看在座人的脸,埋首在封驭的臂弯里,生怕被人看出她急速升温的脸颊。
“走不走?”
“现在吗?”扶笙仰起脖子询问,望进一双似睡非睡的眸子。
她抿了抿唇,纤手握在封驭的手臂上,心里像有面鼓在不停地敲,“走、走吧。”
*
姜来靠在窗台往下看,手腕晃着酒杯,澄黄的液体冒着气泡。
外层的窗玻璃上,淅沥地悬挂着欲坠未坠的雨丝,霓虹灯反射的弧光让雨景显得有些梦幻。
楼下的男女,一前一后走着,男人一手松松地搂在女人纤白的天鹅颈上,一手插着兜,他啧了一声。
“寂越哥,你专门来给封驭送老婆的?”
“啥玩意?你子什么意思??这话可不能乱!别随便污蔑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了!”
方魏尔神秘一笑,“哥你是不是傻,他俩之前就认识。”
周寂越顿住:......好家伙,看来只有他不知道。
雨经历了刚才的骤急,逐渐有减弱趋势,夏季的雨就这样,来的迅猛,去的快速。
雨后的温度降了几度,给闷热的北京城添了一份凉意。
扶笙柔黑的头发被雨水湿了些,细软地贴在脸上,她矛盾地喜欢这份片刻的安静,又很想破这份安静。
要不......问点什么吧?
她的白色球鞋越过一个水坑,越过水洼里的灯红酒绿,“你,身上也纹过吗?”
“嗯?纹身?”封驭勾|着扶笙脖颈的时候,手指|揉|搓过她的耳垂,慵懒地笑道:“有啊,你猜在哪里。”
这个问题,扶笙很早就想问了。
她传统印象里的纹身刺青师,应该是满手臂、满身的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才能彰显他们的实力。
而封驭干净得不像个“正常”的。
她吞咽了几口唾沫,应该是在衣服遮盖的部位,好想看啊。
尽管上次封驭有脱过上衣,她应该是看漏了。
“介意看一下吗?”
封驭略带讶异地瞧了她一眼,“你确定要看?”
“确定。”
封驭沉吟了会儿,嗯了声,“也可以,不过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扶笙疑惑地问了句什么,封驭往下捏扶笙白皙的耳垂,呵气,“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让你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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