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退路
李元就在这个时候回来,黑色加长的豪车驶进别墅区,他没等到警卫过来给他开车门自己开车门迈下修长的腿从车里出来,站直了身子,双手插着兜,视线瞥向连绵草坪上摆开的无数盆名贵花卉,一想到那个野种快回来了,脸色更冷了一些,眼底晦暗。
崔室长紧跟着从副驾驶上下来,他的手背上被李元用烟给烫伤,现在还没处理上面沾染的烟灰,红色的烫伤痕迹明显,刚烫的时候最疼,现在好一些,但稍微动一下手指还是会牵扯着疼。
被太子爷这么对待,崔室长只能自认倒霉,谁让理事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可他现在既没能完成理事长的任务,又被李元警告,两头不讨好,崔室长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思考待会理事长如果问起来应该怎么办。
李元冷着脸,脚步匆匆往别墅里边走。
侍弄花草的佣人们正在给花儿浇水,这个时间点阳光正好,也是花儿吸收水分的最佳时间,所以理事长夫人嘱咐她们把花浇完一遍水之后再挪到新房间里去。
宋母拿着软管水枪喷洒式的浇水器,认真的浇着花,花儿饱满的花瓣上沾满了水珠,显得更鲜嫩妍丽了,宋母本身就是爱喜爱花草的人,看着花长得好也跟着开心,工作劲头十足,拿着浇水器顺着从右往左的方向认真浇花,浇到最左侧一盆花的时候,她握着水管的手不心按到了更大强度的喷洒按钮,水流噌的一下子变强,四散开来。
正巧李元走过,迸溅出来的水花浸湿了他的鞋,星星点点的滴落在他黑色碎发和白皙的胳膊上,冰冰凉凉。
李元阴沉着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淋湿的鞋,凉凉地看了宋母一眼,显得危险压迫。
宋母看见他阴冷的眼神,只觉得心惊胆战,这真的是她在恩善院工作时看见过的元少爷吗?
她不敢相信,她在恩善院工作的时候,先生,太太还有少爷们一同去视察,明明都是很和蔼爱笑的人,元少爷怎么会露出这么可怕的眼神。
管家远远见到宋母惹了事,皱着眉跑过来。
宋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元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李元没作声,只抬起手动了动手指,管家连忙凑到他的身边,心翼翼的询问:“元少爷,有什么吩咐?”
李元声音低沉:“手下的人要用心管理啊,别总是让我烦躁。”
管家神态恭敬,心翼翼地解释:“是,元少爷,她今天第一天来工作,还不是很熟悉,我会好好管理她的。”
李元没再同他计较,抬步往别墅里面走,崔室长连忙跟上。
还没转过玄关李元就听见父亲和母亲在激烈的争吵,见他回来了,李梁调侃:“我弟弟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竟然能耐得住性子在恩善院待这么久。”
理事长冷冷看了李元一眼,把气都撒在了他身上:“现在还没有到十一点,谁允许你回来的?”
李元并没有被理事长怒气冲冲的模样震慑到,反倒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走到李母身边坐下弯下腰,摸了摸趴在地上的狗的毛:“难道不做恩善院的社工活动,我就上不了名牌大学了吗?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去做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理事长怒斥:“你!”
他拿李元没办法,只能指责崔室长:“崔室长我吩咐过了吧,今天李元在恩善院待不满两个时不允许他回来,谁让他回来的。”
崔室长两面不讨好,站在那儿承受着理事长的怒火,额头上的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里暗骂,你自己儿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李元也并没有要帮崔室长解围的意思,就坐在李母旁边,一脸玩味的笑着看着。
崔室长脑筋转的快,他既不能把责任推卸到李元身上,又不想让理事长怪罪他惩罚他,微微侧过身子把被李元烫伤的那只手挪到裤缝微微靠前的位置,既显得不那么刻意,却又能让理事长清晰的看到。
果不其然,理事长见崔室长一直沉默着不话,渐渐冷静下来,毕竟是他的儿子,李元是个什么乖张的性子,他知道,连自己这个父亲都管不了,为难一个室长又有什么用。
理事长视线在崔室长身上扫了一圈,却意外瞥见他手背上被烫伤的痕迹,一圈红痕里边中间的皮肉被烫掉了一块皮,一看就是被烟烫伤的,而早上他派崔室长去看着李元的时候,两人还见过面,当时他手背上还没有这样的痕迹。
理事长眉头紧锁,压抑着怒火:“把手伸出来。”
崔室长故意一脸为难,瑟缩着把手往后藏,一副不想让理事长看到他伤口的模样。
理事长气急,走过去把他的手拽了出来,看着他手背上的烫伤,理智被怒火吞噬殆尽,侧头呵斥着李元,质问:“你做的?”
李元甚至连头都没抬,缓缓开口:“不听话的狗当然要管教了。”
着,轻拍了一下趴在他脚边的狗的头,并没有用力,力道很轻,狗呜汪了一声,像是在撒娇。
理事长被他这副无所顾忌的模样,气得血压飙升:“你给我跪下!!”
着,他脚步匆匆的走到一旁,从铁制雕花桶里面抽出了一根钢制的棒球棍,拎在手里就朝着李元过去。
还没等李元什么,李母先发飙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挡在她儿子的面前,恨恨地瞪着理事长:“你敢!”
站在一旁已经伸出手用胳膊拦住理事长的李梁,听见母亲的呵斥声,侧头望过去。
母亲坚定的站在李元身前,张开双臂,无所畏惧地保护着他,而坐在她身后的李元脸上也冷静淡然到了极致,毫无害怕之情。
母亲总是这样无条件的溺爱着他的弟弟,无论何时都会义无反顾的挡在李元身前保护他,可却从未这样毫无保留地爱过他。
坐在沙发上的李元缓缓站起身来:“父亲有这时间管教我,还不如去调.教调.教你的狗,省着他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清。”
完,转身就往外走。
理事长拎着棒球棍就要追上去,李梁拦住他:“父亲,别冲动。”
理事长冲着李元的背影怒喝:“逆子!你去哪儿!”
李元脚步没停,抬起胳膊向后摆了摆手:“今天是爷爷定期做身体检查的日子,我替你去尽尽孝。”
理事长被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气得太阳穴直跳,眼前冒金星,怒斥李母:“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哪有一点尊卑教养!”
完,气的脱力扶着沙发的扶手缓缓坐下,视线投到崔室长身上,带着歉意和安抚:“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去医院看看。”
虽然李元没挨,但也算被理事长教训了一顿,崔室长心里舒坦了一些,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谢谢理事长关心,我没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别看现在两父子关系紧张,但无论如何亲父子的血缘关系磨灭不掉,他还是得顺着理事长的心意宽慰几句:“元少爷今天在恩善院待的时间以往都要长,理事长,慢慢来,元少爷一定会越来越懂事的。”
理事长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他也不愿意再提,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崔室长颔首:“好的,那我就先走了理事长。”
李元到达老宅时正是中午,日头正晒,老会长喜欢安静些,所以老宅这边没有太多的佣人,他进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佣人在开放式的厨房里边准备午餐。
他开口问:“老会长呢?”
佣人转过身,见到是李元,连忙恭敬地弯腰问候:“元少爷您来了,老会长刚做完身体检查回来,在楼上和徐秘书长聊天,要我为您上楼通报一声吗?”
李元摆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
着,他视线瞥见餐台上摆着的托盘,上面放了一杯水,还有一个圆形的药盒,他开口问:“这是老会长中午要吃的药吗?”
佣人点点头:“是的,这些是老会长饭前要吃的药。”
李元招招手:“端过来给我,我拿上去。”
佣人点点头,心翼翼地端起托盘送到李元手里。
李元端着餐盘走上旋转楼梯,老宅这边是传统的日式装修风格,楼梯也是木质的,书房也是类似于榻榻米式的装修,安装的推拉门,并不太隔音。
他刚走进就听见门内老会长和徐父在交谈的声音。
书房内铺的是榻榻米,上面摆了一个木质的桌子,老会长和徐父对坐在桌子两侧。
老会长盘腿坐,徐父恭敬的跪坐。
房间里氤氲着茶香,老会长端起茶壶,往茶杯里添水,褐红色的茶汤发出清淡的香气,他苍老的眉眼晕在热气的薄雾之中,看不太分明,抬手将倒满的茶杯递给徐父:“善儿最近还好吗?”
徐父恭敬地接过茶杯:“不算太好,上次水平测试她又拿了二等。”
老会长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问:“你又罚她跪了一夜?”
徐父点头:“是的,善儿还很,需要我去引导规正,只有我严格管理,她才能考上首尔大。”
老会长笑着:“倒也不必对她太过严苛,放心,就算善儿考不上首尔大,我也会让她进入SK的,我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但有些话他们还是要听的。”
徐父诚惶诚恐:“会长,如果善儿考不上首尔大,她怎么有资格进入SK,这绝对不行。”
老会长叹气:“这个世界上对我忠心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父亲,一个就是你,我相信善儿的心是一样的,也许到时我已经不在了,但我相信她骨子里流淌着对SK忠心的血液。”
徐父听到老会长这样,难掩心酸,在他眼里老会长一直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可不知何时那个引领SK发展到今天鼎盛期的男人已经老了,白发苍苍,暮气沉沉:“您别这样,您还年轻,您还没老,SK财团还需要您。”
“我……也需要您。”
老会长语重心长:“善儿的路我会替她安排好的,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那儿子我清楚,他看起来温吞,但实际上也是个睚眦必报,报复心很强的人,你帮我做了不少事,他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将来如果我不在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秘书室,首当其冲清算的就是你。”
徐父表情凝重:“老会长您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惩罚的准备,为您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老会长:“我并不想让你承受这些,你兢兢业业为SK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我知,更何况还有你父亲同我的情谊,我绝不可能让你落得那样的下场。”
徐父从不知道老会长竟一直为他的退路忧心,眼底感激又感动。
老会长沉默半晌,放下手里茶杯:“等年末元儿过完成人礼,让善儿同他订婚如何?”
徐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惶恐万分:“这怎么行,老会长,善儿怎么能配得上元少爷?”
老会长声音沉沉:“你先别急着反驳,这是我为你想好的退路,元儿是次子,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继承人,不需要像梁儿那样联姻,善儿足够优秀漂亮绝对配得上他,最重要的是如果善儿能和元儿订婚,到时即使我不在了,我那儿子清算你,最多也就是革去你的职位和权力,为了面子,他绝不会把你送进监狱。”
徐父没想到老会长为他思虑到了这个地步,他是心甘情愿为老会长和SK财团奉献一生的,他对老会长忠心耿耿,老会长也确实很信任他,但他从不敢逾越,谁知老会长是真心拿他当做家人的,甚至不惜牺牲孙子的幸福,为他铺垫退路。
实话,他在老会长身边待久了,他的思维方式和老会长很相近,他想让善儿攀附上元少爷也是出于这种目的,但他担心的是,如果元少爷对善儿没有好感,老会长按头让他们两个订婚,那事情还会按照两人的设想发展吗?
可不可控还是未知的。
徐父严词拒绝:“老会长,您不用替我考虑太多,善儿是绝对配不上元少爷的。”
老会长神色不明:“这件事你不用思虑太多,我会安排好的,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儿了,你早些回去吧。”
徐父知道老会长不喜别人干涉他的决定,顺从地点点头:“是,老会长,那我先回公司了。”
着起身,冲老会长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开推拉门离开,出来就瞥见李元端着托盘倚着墙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是没听到。
徐父细致地把门合上,然后冲李元微微颔首:“元少爷。”
李元端着托盘,表情晦暗,语气玩笑:“我给徐秘书长做女婿,就让你这么难以忍受吗?”
徐父老谋深算,不显山不露水:“元少爷笑了,善儿哪里配得上您,老会长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
李元站直身子,托盘上面玻璃杯里的水微微晃动了一下,窗外光影洒在他脸上窗框分割成或明或暗的光线,他轻嗤一声:“确实不配。”
“徐秘书长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
徐父恭敬地点头:“当然,我会谨记的,元少爷。”
他眼镜银色边框折射出来光线,从李元的角度看很刺眼。
徐秘书长是老会长亲自养出来的狗,对他忠心耿耿,摇尾乞怜,对待外人时却露出森森利齿,不得撕咬下对方一块皮肉,只是这条狗被喂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李元:“徐秘书长我劝你不要做些无谓的动作试图反抗父亲,做了这么多昧着良心,没有底线的事情,等到老了进监狱忏悔反省赎罪不也挺好的吗?”
徐父神情自若:“元少爷笑了。”
完抬步离开,同李元擦肩而过。
徐父回到家中的时候,徐母已经参加完拍卖会回来了,她拍了一套英国Browhead moore的蝴蝶结烫金骨瓷盘,虽然产于1882年,已经是古董,但保存的很好,崭新闪亮,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徐母成功办妥了徐父交代给她的事情,眉眼间都带着笑,见徐父回来,连忙迎上去,展示自己的战果。
徐父回家之前已经把一身情绪收敛干净,回来的路上他在车上细想了一下老会长的提议,这确实是他最好的退路,但李元阴晴不定的性子却是最大的变数。他不见得会听老会长摆布,突破口还是在善儿那,可要让他心甘情愿喜欢上善儿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徐母见徐父怔怔出神,温柔地开口询问:“这套餐具夫人一定很喜欢,但我应该什么时候给夫人送去呢?”
徐父略微思忖了一下:“周三吧,理事长和夫人会带着少爷们一起回老宅,梁少爷最近带领K子公司在感光芯片的技术上取得了很大突破,老会长要给梁少爷庆祝一下。”
徐母惊讶:“那应该是家宴,老会长也邀请了我们吗?”
徐父点点头:“沾了善儿的光,老会长让善儿去演奏提琴。”
闻言,徐母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他们一家人用餐,却让善儿在一旁演奏提琴,这是拿善儿当什么了。
但这话她却不敢跟徐父,因为她知道徐父对老会长有多爱戴,无论老会长什么,在他看来都是绝对的真理,即使是这种丝毫不尊重他女儿的行为,在他看来也是老会长恩赐的莫大荣幸。
徐母:“好的,那我将餐具好好包装一下,等到周三去参加宴会的时候送给理事长夫人,再同她提一下补课院事情。”
徐父点头:“好,就这样办吧。”
休息日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周一。
今天的德亚高比往日要躁动几分,因为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秘密朋友考核期。
秘密朋友是德亚高的特殊评价制度,每年一次,年级所有人都要在纸条上写好姓名,放到一个不透明的箱子里边混合,再统一到箱子里面进行抽取,抽取出来的纸条上面写着的名字就是本月要秘密守护的对象。
为期一个月,在此期间要尽可能地帮助守护对象,整个过程都是匿名的,要偷偷进行,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偷偷地对他/她好,
等到月末,由被守护者对秘密朋友进行分,分数要记载到综合生活记录簿上作为学生的校内品行评价考核分数。
因为德亚高是贵族高中,每个班级学生很少,如果是以班级为抽取对象进行秘密守护的话,人数太少了,被守护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自己的秘密朋友是谁,所以是以一整个年级为单位随机抽取自己的守护对象。
教学楼四层,3-1班
老师站在讲台上催促着大家快点把自己的名字写好:“大家动作快点,写完之后赶紧交上来。”
徐善一手按着纸条的边角,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条上缓缓写下自己的名字,徐善,笔迹漂亮端正。
她写完,把纸条折好,交了上去。
郑裕和姜承明显对这种事情很不感兴趣,兴致缺缺。
每年一度的秘密朋友考核期都很有趣,如果是财阀后代和精英子女抽中了社会关怀对象,他们是不屑于守护的,一般会直接找上对方,或威逼,或利诱,逼迫对方在月末评价中给自己出高分。
如果是社会关怀对象抽中了财阀后代,他们则更为苦恼,因为贫穷的家境,无论送出的礼物,亦或是能为对方做的事情都极少,所以最后通常被评价的分数也格外低。
但如果是财阀后代抽中了财阀后代就不一样了,是正在暧昧的人表达心意的极佳机会。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条上交上去,老师核对好人数后,捧着箱子走出了教室。
年级所有人的纸条被汇集到一起,放在了一个不透明的箱子里,由每个班级的班长负责抽签,决定班级抽取顺序。
宋璟抽到了第三,要等前两个班级的同学抽完才轮到他们班。
等箱子来到徐善班级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放学的时候了,在班里按照上次水平测试的排名进行抽取。
宋璟第一个抽,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讲台旁,把手伸进不透明的箱子里,没怎么犹豫,随意抽出了一张纸条,他背对着同学,把纸条拿在手心上展开,姜承!
第二个抽的人是徐善,前世她抽中了宋璟。
这一世,不知道会不会有偏差。
她将手伸进去在里面搅弄了半天,才拿出一张纸条,把卷着的纸条展开,果然还是宋璟,和前世并没有什么差别。
徐善攥紧纸条,慢吞吞地走回座位。
宋璟克制住自己想要回头望向徐善的动作,他很好奇,徐善抽中的是谁,又要守护谁。
姜承抽中的是郑裕,而郑裕抽中的是李元。
班级里所有的同学都抽取完毕之后,老师将箱子送往下一个班级,是李元所在的班级。
因为李元是SK财团理事长的次子,所以老师对他也格外有优待,无论什么事情都紧着他先来,这次抽签也不例外,他最先抽,走到讲台旁将手伸进不透明的箱子里面,拿出指尖最先触碰到的那张纸条。
纸条被他攥的皱巴巴,展开之后,上面写着两个漂亮又端正的字,徐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