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事不过三
人来人往的美食街, 不少人的视线被一行三人的超高颜值吸引,不断地将目光投过来。
封闲瞥了贺临隽一眼,才看向时应婳, 似笑非笑。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但时应婳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 弱弱地道:“封闲哥, 你怎么来了?”
封闲没话,朝她伸手。
时应婳犹豫了下, 老老实实把手递给他,封闲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似笑非笑地:“我刚听某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未婚夫, 又在热搜上看到她和未婚夫出行游玩, 便想来看看真假,顺便要个解释。”
封闲当然不会相信时应婳真的有一个未婚夫, 对此他并不着急, 但他气的是时应婳居然真的跟所谓的未婚夫并肩出行,看热搜上的内容,这对“未婚夫妻”言行似乎还很亲密。
想起时应婳还想跟外界隐瞒着和自己之间的事, 他就更气了。
时应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贺临隽上热搜了, 难怪封闲能找到这来,不由得暗道倒霉。
封闲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手, 让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和未婚夫一起出行,开心吗?”
“封闲哥,你话怎么酸溜溜的?”时应婳只有刚开始见到封闲的时候觉得心虚,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任由封闲把玩着自己的手,朝四周张望了几眼, 声提醒封闲,“好多人在看着,人多眼杂,不好话,怕一会儿又要被放到网上随意解读了,咱们先回酒店再吧,好不好?”
封闲的瞳眸暗下来,幽幽地道:“你们还定了酒店?不止一同出行,还准备一起过夜?”
时应婳:“……封闲哥,你想什么呢,只是在同一家酒店,怎么就一起过夜了?”
封闲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好歹是上过节目和热搜的人,有些人似乎认出了他们,正在用手机兴奋地拍摄着什么,时应婳不想被人这样看着,抱着封闲的手臂,软软地撒娇,好歹把人给劝回了酒店。
贺临隽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背影,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他垂眸站了会儿,才默默地走了。
等时应婳回到酒店,才想起贺临隽,不过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他了。
回到酒店房间,时应婳正要开口话,封闲已经捧起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樱色的菱唇被碾磨得酥麻一片,时应婳察觉到封闲的手掌在她的后脑勺处温柔抚动,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栗色柔软的发间,丝丝缕缕的麻痒传遍全身,引发一阵战栗。
时应婳觉得自己软成了一滩水,她忍不住抱住封闲劲瘦的腰身,将他的身体作为支撑,才勉强站稳。
缠绵又热烈的吻结束后,封闲替时应婳整理着被自己弄乱的长发,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问道:“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时应婳面色绯红,眼含春水,靠在他怀里,纤细白嫩的手指在他衬衫前无意识地抠着一颗精巧微凉的纽扣,嗓音软软的:“应该是爷爷搞的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约是想逼我们主动公开吧。”
时应婳抠纽扣的举动完全出自无意识,没发现有一颗纽扣已经被她解开了,封闲整理好她的头发,垂眸瞥了眼,没出声提醒她,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淡声问她:“既然知道是假的,怎么还和他单独出来?原本计划是要在这待几天?”
时应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抱着坐在了封闲的腿上,她抬眸想什么,对上封闲清淡的目光,刚才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羞涩瞬间没了。
她抓起封闲的手,用力啃了一口,直至上面留下一个明显的齿印,甚至渗出了一丝鲜红,才开始兴师问罪:“你不是去相亲了吗,而且人数比我还多,我才一个而已。”
手上被咬的这点伤对封闲而言不疼不痒,他只瞧了一眼,便将视线落在时应婳的唇上,目光危险:“一个而已?你还想要几个?”
时应婳哼哼了声:“我听你被安排了至少五十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数目相当才行。”
封闲低低笑出了声:“嗯,是很公平。”
他挑起时应婳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啃咬了几下,边咬边低声道:“看来想要管得住你,我还要早点下手才行。”
时应婳没明白他的意思,封闲的吻如雨点般轻飘飘地落下,从她的唇瓣移至下巴,从巧的下巴尖再往下……时应婳不知想到了什么,忙红着脸用力推开他。
“封闲哥,你不要脸!”
封闲任她捶了一下,才沉声问:“我怎么不要脸了?”
时应婳想起刚才自己的猜测,不好意思出来,眼角余光瞥见封闲的衬衫纽扣已经悄悄解开了一个,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她随即指着封闲道:“你居然还……”
封闲低头看了眼,忍不住笑出声,东西,倒一耙。
“好了,不闹了。”封闲抬手看了眼时间,提醒她,“不早了,你该睡了。”
封闲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早点睡,明天回H市,跟老爷子清楚,我不想再看到你哪天又冒出一个未婚夫了。”
时应婳还来不及什么,他就边系着纽扣,边往外走,房门咔哒一声被轻轻合上。
时应婳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会儿,突然想起那颗纽扣好像是自己不心解开的,瞬间尴尬地呜了一声,扭头把自己埋进抱枕里面。
等她好不容易从尴尬中回神,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冰凉的戒指。
时应婳定定地看了会儿,刚要摘下来,想了想,又把它推回去了。
她拿起手机联系贺临隽,还没开口,贺临隽道:“抱歉,大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希望你们能玩得愉快。”
顿了会儿,他低声道:“也祝福你们以后幸福。”
他只要看到她开心幸福就好了,至于心里的那一点不甘心……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做不到让她笑得那般灿烂开怀。
时应婳还在疑惑他突然什么祝福,贺临隽已经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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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封闲催促时应婳回H市,时应婳却抱着他的手臂道:“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玩个够再回去呢?”
时应婳已经换上了一套长裙,戴上宽边草帽,做好了防晒工作,长长的栗色卷发被她编成辫子,用彩色的带子装饰,还簪了碎花,面色红润,笑容饱满,一副青春活泼的模样。
封闲心中一动,拉她入怀吻了吻,才低声道:“你想去哪玩?”
时应婳想了想,道:“中学校园是要逛一圈的,重温一下回忆。我记得学校还有个后山,翻过那一片,就是植物园,咱们可以去植物园找个凉快的地方野餐。”
封闲想到一中后山那么高,当初那么多年轻体壮的校体育生每天去爬,回来也是累成一头牛,让她这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去,恐怕走不到半山腰就累坏了。不过看着她发亮的双眼,显然是在兴头上,他忍了忍,没有什么。
大不了到时候他受累,把她背下山。
于是,时应婳开开心心地准备了各种野餐要用的东西,让封闲拎着,而她自己背着背包,向着一中校园出发了。
一中禁外人进入校园,但只要出示校友证明,便可以随意进入参观。时应婳和贺临隽来的时候是做了准备的,而封闲,甚至不用出示证明,守卫一看到他那张脸,便笑容满面地开了大门恭迎。
时应婳疑惑:“封闲哥,你毕业比我还早很多年,怎么他还认识你?”
封闲捏了捏她的手,身为荣誉校友,每年校庆,校方都会邀请他回来,来得多了,自然便被眼熟了。
一中校园除了多出来好几栋实验楼,还将旧教学楼装修一新外,和他们当时在校时没有太大的变化。时应婳和封闲手牵手在校园内逛了一圈,分享着那时的许多趣事。
封闲比时应婳高了好几届,在时应婳上一中时,他早已经毕业并开始为工作而忙碌了,此刻神情温柔地听着时应婳对那时的怀念,他忍不住有些遗憾,遗憾没能看到那时在校园里青春活泼的她,没能陪她一起成长。
不过好在,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会是他陪着她一起到老。
封闲看了眼时应婳手上的戒指,唇边的笑意加深,她没摘下来。
不出意外,时应婳爬后山的时候,没到半山腰,就累坏了。
此时已近正午,阳光灿烈,晒在人的身上热得几乎能原地冒烟,时应婳的脸颊红通通的,额上香汗淋漓,将额前的碎发都湿了,她摘下帽子对着脸扇风散热,苦着脸对封闲:“封闲哥,我不想野餐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脚疼,感觉应该起泡了。
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封闲不忍心,在她面前弯腰蹲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来。”
时应婳弯起眉眼,毫不犹豫地趴在他背上,柔软的触感和淡雅的香味令封闲动作一顿,他深吸了口气,才稳稳地将她背起来。
却不是往山下走,而是继续往山顶走。
轻身爬山已经够累的了,还要背着一个人,时应婳担心他吃不消:“封闲哥,还是下山吧,我不想野餐了。”
其实还是想的,但爬山太累了……
封闲只让她拎好自己的东西,抱稳自己,稳稳地往山上走,连粗气都没喘一下。
时应婳不由得佩服起他的体力。
她忍不住捏了捏封闲的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之后又将手往下移,落在他腰间,腹肌也是相当结实,还有胸肌……
封闲脚下不稳,停住脚步,扣住她不断在身上作乱的手,警告道:“婳儿,你应该知道这样放肆的后果是什么。”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时应婳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道。
封闲低笑了声:“下次可以继续乱摸,不过要换个地方和时间,现在不合适。”
时应婳:“……”
坏胚子。
以前的淡漠温吞都是伪装,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他。
封闲听到她在声嘟囔,随口问了句:“在什么?”
“没有。”时应婳亲了亲他的侧脸,“夸你厉害,居然能背我走这么远。”
时应婳这一句不是假话,封闲一路背着她上了山顶,一口粗气都没喘,除了出了点汗,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时应婳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山顶风光极美,可以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此时天边多了一片乌云,天色阴沉下来,变得凉爽了些,刚才看向山下还是一片明媚,此时却是浓雾笼罩,别有一番风味。
被山风一吹,热意和疲累在瞬间消散,时应婳又来了兴致,找了视野开阔、阴凉的位置,将野餐布铺开,摆上自己准备好的美食。
可惜,一顿野餐还没享受完,就噼噼啪啪地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瞬间就浑身湿透了,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封闲动作极快,清理掉野餐布上的东西,拿在手里抖了抖,在头顶摊开来,给时应婳充当遮雨的工具。
“刚才还阳光灿烂,突然就下起了雨。”时应婳有些郁闷,她用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湿淋淋的雨水,还给封闲擦了擦。
好在这雨虽大,却没有雷闪电,这山上植物繁盛,应该也没有滑坡的危险。
这场雨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只下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停了,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雾气笼罩在山林间,美得恍如仙境,但二人都没心情欣赏。
封闲担心时应婳淋了雨会感冒,心地带着她往山下走,心里后悔极了,不该坚持带她上山的。
一路艰难地回到酒店,时应婳已经开始喷嚏了。
封闲给她用干毛巾简单擦了擦,让她去洗个热水澡,自己则去跟酒店管家要了点驱寒的姜汤,顺便去买了点感冒药备着。
回来的时候,时应婳已经泡完了热水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人却躺在了床上。
封闲看到她的脸有些发白,湿漉漉的头发将枕头都浸湿了一大片,不禁狠狠地皱眉。
“婳儿,先别睡,这样会感冒的。”他走过去,将时应婳扶起来,先哄着她把姜汤喝完,细心擦了擦头发,又用吹风筒心吹干了,给她换了个干燥的枕头,才缓缓吐了口气。
转身欲走时,时应婳翻了个身,把被子踢掉一半,巧的足尖露出来,上面多了几个水泡,封闲回头看了眼,忍不住又拧眉。
他叹了口气,索性不走了,去跟酒店管家要了医药箱,半蹲在床沿,捧起时应婳的脚,耐心地给她挑水泡。
到了半夜,时应婳有点发热,好在封闲盯得紧,一直在照顾着,到天亮时她的体温就降下来了。
天光大亮,阳光从半拉窗帘的落地窗外照进来,洒在时应婳的脸上。
她睁开眼,看到近在眼前的俊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时应婳眼睛转了转,在脑海中回忆了下,对昨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从山上回来后就睡了,根本不记得封闲是什么时候进她房间,又是怎么躺到她床上的。
封闲看上去似乎很疲惫,眼下多了些青黑的阴影,眉宇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时应婳不知道他照顾了自己一夜没睡,想起昨天他把自己背上背下,应该是那时就累了。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封闲的脸颊。
大概是指下的触感很好,封闲又闭着眼任她施为,她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从之前的心翼翼变得大胆起来。
戳完了脸颊,她开始用指腹抚平他的紧蹙的眉宇,紧接着揪了揪他的耳朵,然后是头发,将他整齐柔软的头发用力揉了一下,弄得乱糟糟的。
醒着的时候从来是仪容纹丝不乱的冷静男人,现在被她的魔爪弄得浑身凌乱,时应婳越玩越起劲,摸手机给封闲拍了张照片,算等他醒了以后取笑他。
之后想了想,自己也凑上去,嘟着嘴拍了张合照。
咔嚓拍完,时应婳想给自己P一下,结果看到合照上,那个闭着眼被她捉弄了老半天的男人,已经睁开了双眼,视线正对着镜头。
时应婳惊了一下,扭头去看,正好被封闲搂了个正着。
“事不过三。”封闲把时应婳捞在怀里,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咬了下,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令得她浑身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染上一层绯红,他低声道,“婳儿,看来口头的警告对你来不管用,要用行动来提醒你,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时应婳察觉到了危险,忙不迭求饶:“封闲哥,我错了!”
“晚了。”
男人低笑一声,叼住她的耳骨,像啃咬着什么美味一般,一寸一寸轻啃慢咬,那架势,似乎真要将她一口一口地吞吃入腹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