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好像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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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倾与吴恒远回府衙之时,天色已大黑,苏子瞻已回了,在院子里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饭,听雁则乖巧坐在一旁,细嚼慢咽,见顾倾二人回来,她脸上也无之前的神采,而是目光有几分奇怪的看着顾倾与吴恒远二人。

    顾倾不关心听雁的目光,反倒是吴恒远觉出几分不同来,只不过他压下心中的奇怪未言,两人刚刚吃罢了饭,秋大娘招呼二人再吃一些,顾倾没胃口,因此直接回了书房之中。

    明日之事还有许多事要安排下去,因此吴恒远也跟着顾倾进了书房,掌了灯,二人坐在书桌前,身影时不时的交错,听雁瞧着,忽地开口道:“知县大人喜欢男子嘛?”

    苏子瞻乍一听没注意听雁些什么,他还未咽下口中的饭,嘟囔道:“你什么?”

    听雁瞧着苏子瞻,忽地诡异一笑,“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吴大人因何还未成亲?”

    苏子瞻一听,来了劲,难不成这听雁爱慕顾郢不成,又看上了恒远,虽恒远之前在南直隶也是世家女子爱慕的骄子,因此听雁喜欢他也并非不可能,但是这也太快了些吧,“你问这个干嘛?”

    苏子瞻心中不屑,果然女子也是三心二意的很。

    听雁夹了菜放入口中,却觉得食之无味,她低声道:“没什么,不过好奇而已。”

    苏子瞻啧啧道:“喜欢恒远的姑娘多了去了,但是恒远眼光极高,一般的女子根本不入眼。”

    “那,顾大人呢?”

    苏子瞻见听雁拐了弯问到顾倾,这才心中稍定,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饮了一大口鲫鱼汤,心满意足道:“顾郢这子娘炮的很,也就是你这姑娘,有眼不识泰山,才瞧上了他,寻常女子谁能看上他!”

    “是嘛?”听雁忽地呵呵一笑,“那,男子呢?”

    苏子瞻不解其意,“男子?男子更是”

    忽地,苏子瞻瞳孔瞪大,指着听雁半晌都有些哑口无言,“你别乱,顾郢这子和恒远是清白的!男子怎么,怎么能和男子”

    “哦。”听雁眼睛稍稍亮了些许,应了一声。

    苏子瞻着忽地觉得太荒唐了,直接拂袖回了房中,“你一天天真是闲的没事做,有时间多帮秋大娘带带孩子,非儿上学堂还需得人接送。”

    他嘟嘟囔囔的回了房中,看起来实在不想与听雁待在一处,这丫头天天没事干,脑子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怕是被顾倾刺激的有些封魔了!

    只不过苏子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心中一直想着听雁所言,吴恒远对待顾倾确实有些不同,许多事情为她考虑的很多,难不成恒远当真?

    苏子瞻这念头一起,立即摇了摇头,甩开自己莫名的想法,若是恒远喜欢男子,怎么不见他对自己这般呢,定然问题出在顾倾身上,不不不,不对,恒远不可能喜欢男子,顾倾也不可能喜欢男子。

    顾倾这子虽娘炮了些,不过是身形瘦罢了,若做事上,还是十分果决明断,并不似很多女子一般优柔寡断,根本不是女孩子性格嘛,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苏子瞻想着想着,想不出来头绪,思绪越发的混乱,慢慢便睡了过去。听雁在院中将碗筷整理妥当,自己也乖乖回了房中睡下。

    吴恒远与顾倾二人还谈论着明日的安排,顾倾以为,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此刻赵知府回到重庆府之后,法椿定然会得到消息,若是从中作梗,那么此案还需得拖些时日。

    吴恒远道:“此案如今已成定局,即便是翻案,若非法椿眼通天,否则不可能轻易翻得了案,当日不止你与赵知府二人,其余的诸位知县见证,朝中关系复杂,若此案再闹大,朝中不可能没有人知晓,到时对于法椿来更麻烦。”

    顾倾虽大略了解法椿分外护短,但是吴恒远如是,也不无道理,但她仍有些担忧。

    吴恒远看出顾倾的忧虑,上前轻轻拍了拍顾倾的肩,安抚道:“讼狱之事,虽是与时间赛跑,但是不可太过自乱阵脚,否则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我们问心无愧,证据在,自是不会令他们白白做了恶事而逍遥法外。”

    还有一些话,吴恒远未出来,那便是法椿那样的人,事发定然会第一时间考虑自己的利益,即便是要护短,也是要考虑护短他所付出的成本。真聪真慧二人他早已调查清楚,不过是烂虫两条,不过依仗着与法椿同出一门罢了,法椿便对他们多了几分的护佑。

    若真是伤到法椿自己的利益,那他自然不会多阻碍此事。

    顾倾心中稍定,上次的冤婆案令她总觉得案件不落地,三司不过审,顾倾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的不安,不过若是每个案件皆是如此,她承受的心理压力定然是极大的。

    好在吴恒远看出她的状态,四两拨千斤令她明了此事不可急,况且也急不来。

    顾倾看向吴恒远,“好,没想到恒远竟如此这般的厉害。”

    吴恒远笑了笑道:“有些案件沉冤数十年都不曾大白于天下,若是日日这般的急火,怕是根本无法去查案件的始末。”

    顾倾很容易看开,想清楚当中的厉害之处,她便定了心,只不过听到吴恒远如是,慢声道:“世间的诸多案件扑朔迷离,其中的细节只有受害人或者犯罪人才知晓,又或是连着他们都看不清楚这当中的始末,我们只能尽力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还原整件事情,挖出真相,无论什么样的案件,总会有一日真相大白。”

    “当真?”吴恒远看向顾倾,眸中的光映着烛火忽明忽暗。

    顾倾瞧着,只觉得吴恒远的五官在烛火之下好看的很,他的目光不似初见那般的疏离,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颇为动容。

    她甚少见吴恒远露出这般的神色,她的心一紧,不由得一呆,竟有些痴了,下意识道:“当真。”

    吴恒远忽地浅笑一声,“好。”

    他的笑声清朗的很,若清风一般窜入顾倾的心里,她心口不由得跳的厉害,这是,喜欢吧。

    她喜欢吴恒远,好像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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