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厅台前要制个酒柜, 别的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管按着寻常的酒楼装修便是。”
铺面儿原来做布匹生意有前台,倒是不用在装新的, 只是要在旁边做个贴墙的酒柜不太容易,酒水大坛, 酒柜的承重必须得大才行。
“倒也不必, 寻常沉重就可, 并不会摆放太多酒, 主要是装饰一二。”
木匠老师傅点点头:“那便容易。”
“只要是楼上还得多费些心, 以前是堆放布匹杂物的。”
“郎君只管放心,咱们这支队伍给城里好多铺子都改新过,定然给您做的妥帖。”老师傅又道:“只是不知郎君可赶工期, 我这按照寻常速度的话, 恐得月余才能完成,毕竟您还定制了一些桌椅板凳。”
“不赶, 就按照一般进度就可以。”
王青野门儿清,加快进度又是另外的价钱。
预付了装修师傅的钱后,王青野的口袋算是彻底空了, 还好只用交付定金, 否则一次性拿出全部还给不了那么多, 时下只待着摊市那边能挣些钱。
其实一算摊市挣钱也不少,只不过这个月的开销实在太大了, 有些供应不足,也只盼着新铺子能早些开起来吧。
头几日怕修造队的人不老实, 王青野都在铺子里监工,无事时还能搭上两把手。
*
过了些日子,绵舒是已经彻底踩熟了书院的地皮, 一开始两日怕进书院迟到受罚,周竹过来取东西去摆摊儿他便跟着起来,然后一道便去了书院,到时夫子都还没来,还要在书院里等上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上课。
徐夫子讲学着实又枯燥,语调拖的老长,摇头晃脑的,简直是催人睡觉,碍着夫子的威严,他都强撑着不睡。
时下是混熟了,早上再也不肯跟着周竹一道去书院,一直得睡到离上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起来,后头竟懒到不起,还是王青野直接从浴桶里把鱼给捞起来把衣服穿好直接送过去。
他撑着手肘望着窗外的竹子,入冬后叶子枯黄落地,都不如夏时青翠了。
“又在出神!”
啪嗒一声,绵舒脑袋一缩,伸手捂住了被书敲的脑袋,回头不知徐夫子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跟前。
“昨日让你看的《幼学琼林》可记熟了?”
绵舒眉头一叠,看就看吧,如何还要记熟,问题是昨儿看都没看,下学就缠着王青野带他去蛐蛐儿馆看斗蛐蛐去了,晚上在城里吃了个饭回去就睡下了,哪里还有时间看什么《幼学琼林》。
“夫子交待的,自然是记住了。”
“是吗?那也不考你难的,你自己背一段出来我听听。”
绵舒瞳孔放大,徐夫子也太较真儿了吧!要是昨天扫一眼就好了,也不至于一个子也背不出来啊。
徐夫子看着冲自己悻悻笑的少年,抖着胡子,气得不清:“手伸出来。”
绵舒苦着脸:“我今天一定好好记着给背下来。”
徐夫子抽出戒尺:“不伸手就叫你兄长来一趟。”
绵舒立马伸出了手,啪得一声,教习室里的学生都哆嗦了一下肩膀。
“今日下学前到我跟前来背,背完才准离去。”徐夫子拉着一张马脸回到讲台前,又对所有学生道:“所有人都来背。”
绵舒期期艾艾的坐下,白皙的掌心上顿时红肿起来一大块,他瘪着嘴,徐夫子也太严格了。
不一会儿有人敲了下课钟,许夫子被管事的请走了,教习室了顿时叫苦不迭。教习室里有十二名学生,年纪的六七岁,年纪大的十四五岁,大抵都是些生活还算富足的子弟,日里在家养尊处优的那种。
这些学生大抵家里对其的要求不算高,要么是家里有兄长撑着的,要么就是门楣中已经有秀才或是举人,不求着他们也一定要出人头地。
“绵舒,你没事吧?也不知道夫子今儿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我听是徐夫子收下有个得意门生文章没写好,这不是快乡试了吗,不单是学子急,夫子也会着急的。”
“就是苦了绵舒受了这罪。”
绵舒叹了口气,手心又麻又痛,想喝一口可乐缓解一下悲痛,结果发现罐子竟然空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同窗:“啊!你们谁偷喝了我的饮品!”
前头的姜芋弱弱的举起了手:“我见你每天都在喝,就好奇你喝的是什么,你别生气,明儿我给你带栗子糕。”
绵舒吐了口气:“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对了,你这饮品在哪儿买的,味道好特别,有点像酒,又有点像梅子汤,可细尝来又都不是。”
“你也喝了!”
自知漏嘴的田渔连忙捂住了嘴,哂笑道:“我明天给你带桂花糕,”
绵舒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得意的摆着脑袋:“这可是我自家的。”
姜芋激动道:“真的!那能不能给我带一瓶,我可以给你钱。”
“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卖吃食的啊。”
田渔问道:“在哪儿啊?城里的所有酒楼我都去过,保管你我肯定知道。”
“不是什么酒楼,在大东街的摊市上。”
“噗,我瞧你日日扮得跟个花孔雀一样,半天家里是摆摊儿的,真不知道装什么装。”
三人同时回头,见着坐在后面正在翻书,实际在听人话的蒲青嗤笑了一声。
姜芋愤然道:“你偷听别人话!”
“你们的那么大声,还需要偷听。”蒲青站起身:“让开吧,我可要去找夫子背书了,我劝你们赶紧好好记记书吧,省的惹夫子不高兴到时候又被手掌心。”
“你!”
田渔赶忙拽住了要跳起来的姜芋,看向了绵舒。
“甭理他,无事生非。”
绵舒牢记王青野不准惹是生非的话,耸了耸肩:“我才不想理他,你们都回座位看书吧,还有半个时辰就下学了,待会儿背不出来夫子可不让走。”
另外两人叹了口气,苦哈哈的回座位摇头晃脑的开始背书文,绵舒翻开《幼学琼林》,倒是也不算长,比起夜里看得坊间杂谈什么的短多了,只不过像这种没有什么故事情节的书文不好看,他扫几眼便犯困,教习室里的背书声音越来越大,他听着听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本是去找夫子背诵的蒲青书没背着就回来了,徐夫子正在训斥两个正准备乡试的,自知这时候进去定然要触夫子的霉头,于是先溜,没想到回到课室见着绵舒竟然公然趴在桌上瞌睡。
他冷哼了一声,同窗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人,仗着一张好皮相引得大家对其和善,就连夫子都曾夸过他面如冠玉。
若是夫子时下瞧见他在瞌睡,定然更加生气,可是又怎么才能让夫子知道呢,正值他烦闷之际,徐夫子竟然抖着胡子回来了。
见着教习室的在认真背书,徐夫子的脸色好看了些,蒲青赶忙首当其冲前去表现,一通《幼学琼林》背得不算流畅,但好在是全部背下了。
徐夫子捻着胡子:“不错,教习室里你是最能下苦功夫的,回去再顺一下。”
“是,谢夫子教诲。”蒲青眸子一动:“绵舒今日是身子不适吗?”
徐夫子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气的一拍戒尺:“这孩子!方才还活蹦乱跳,孺子不可教!你去,你去喊他过来。”
“夫子别生气,许是绵舒今日精神确实不佳,还望夫子切莫责怪。”
“你赶紧去。”
“是,是。”蒲青转身差点乐开了怀。
“绵舒!”他两下拍醒人,冷眼瞧着睡眼朦胧的人:“夫子让你去背书了。”
绵舒原是不太高兴,睁开眼就见着讨人厌的脸顿时就清醒了。
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蒲青嗤笑:“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背不出来还能不能这么神气。”
绵舒斜了人一眼,慢悠悠往讲台去,姜芋和田渔担忧的对视了一眼。
“让你背书,你都记下了?竟然还睡觉,你这是不把我放眼里?还是觉得先前的惩戒不够!”
“没有,没有,我是记下了才睡的。”
徐夫子哼声道:“好啊,那你背来我听听。”
“混沌初开,乾坤始尊..........”
绵舒一口气儿不带停歇顺溜的给背了出来,徐夫子左右巡视了几眼,未见有夹带,双手也背的好好的,全然不似作弊,心下有些不解,又道:“第四段第三行再背一次。”
绵舒如是又背了一次。
徐夫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耐心道:“倒是记得不错,下去吧,往后别瞌睡,记着了就瞧瞧别的书,学习是最不可懈怠的一事。你天资聪颖,切莫因懒惰而荒芜了天资,若是刻苦钻研学习,不准可像昔年的槐之一样高中进京城,在朝为官啊。”
他才不想高中当官什么的,只想学了算数,回家给王青野看铺子算盘:“我知道了,谢夫子教诲。”
绵舒又慢悠悠的回了座位,姜芋傻了眼:“夫子竟然没有发火,你背了?”
“自然是背了,否则夫子不得叫我拿着书去外头罚站。”
姜芋笑出了声:“可真有你的,你是神童嘛!拢共才看了几眼啊,瞧蒲青脸都起绿了。”
样儿,他可是过目不忘,绵舒道:“他的脸还用气,本来就是绿的。”
蒲青拳头暗暗捏紧,这臭子竟然暗地里把书背好了算计他!
下学的铃声一响,绵舒准时收了东西离开教习室,羡慕的教习室里年纪没背过《幼学琼林》的学生翘首观望。
“都看什么,好好背你们的,素日里便是对你们太松懈了。”
绵舒朝夫子挥了挥手:“徐夫子明日见。”
徐夫子听着那清脆的声音,没抬头,只顾着看手里的文章,却还是答道:“回去记着温习功课。”
“是。”
绵舒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师兄进教学室去找徐夫子看文章,乡试渐近,这当儿最是忙碌。他瞧着秦明朗也在后头,眉目间满是愁云,看样子也是在为乡试着急。
“秦童生。”
秦明朗正要进教习室,一女使忽然叫住了他,时下已经下学,普通学生若没有夫子留学堂是都可以走了的,但是要乡试的考生还得上晚学,这会儿便有人会进来送餐食。
“姑娘怎么来了?”
秦明朗见四周全是人:“这边话吧。”
他踱步到园子的竹林里去,绵舒也猫着步子跟了过去。
“姐让我把这个给童生送来,眼下快乡试了,您早起贪黑,切莫累垮了身子,到时候影响考试便得不偿失了。”
秦明朗紧握着书:“你家姐费心了,以后别麻烦。”
“如何是麻烦,这糕点可是姐亲手做的,饭菜也是特地从月华楼定下。”
秦明朗心下一动:“替我转告姐,多谢她一番心意,食盒你留下吧。”
女使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完成了姐交待的任务:“行,那明日我再来取食盒。”
“麻烦姑娘。”
绵舒叠起眉头,可真有这书生的,吃两份饭菜也不怕撑坏肚皮。
他摇了摇头,独自出了书院,远远便看见站在街边上等他的高大男人,他连忙朝人挥了挥手,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王青野接过鱼崽身上的书袋,顺了一下崽子跑乱的头发,道:“今日在书院可有好好读书?”
“我昨天忘记看《幼学琼林》,今天夫子抽背没背上。”绵舒可怜巴巴的看着王青野,摊开手掌心:“还挨夫子了。”
王青野见手掌上肿起来一块,因为皮肤白,时下都有些泛红紫色了,他看着心里有点抽,但也不能怨怼夫子,于是宽慰绵舒道:“我回去用药酒给你擦擦,很快就消肿。”
“你也不跟我呼呼。”
王青野无奈笑了一声,像模像样的在手掌上吹了吹:“没事了。”
绵舒顿时高兴起来,拉着王青野的手一蹦一跳:“今天时辰还早,我们出海吧。”
王青野眉头发紧:“你身体不舒服了?”
绵舒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是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王青野好笑道:“要送鱼给我啊?”
绵舒瞪了他一眼,一个人先跑去前面了。
王青野也没指望着这个时间点还能出海到什么鱼,也就当是陪鱼崽回海里去待会儿,鱼崽刚有了脚丫子,而且是未到成年期提前就有了脚,又日日都在往往外头跑,只有夜里睡觉的时候才变回尾巴,他到底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副作用,能偶尔回海里也多一重保障。
“这样吧,我去跟周竹一声,让他买点肉,到时候出海捞着什么算什么,拿回来一并做烧烤,晚上叫上张五伯一起吃宵夜。”
“好。”
交待了周竹后,两人便一道去了海边。
海边的渔民见着有些日子不曾出现在海边的青年来,暗里吸了口凉气。
“我去,这子又来了。”
倒是也有同王青野招呼的:“郎君,今儿怎么出海这么晚。”
“邹叔今儿收获怎么样?”
“比前段日子强,时下海面上平静了,多多少少能起来点。”
王青野把船推进海里,抱着绵舒跳上了船:“我带孩儿出来看海,您忙着。”
渔民朝他挥了挥手。
抵暮海快要到休渔期了,这阵子渔民都铆足了劲儿想多赚点过年钱,再者绵舒没有在海里闹腾后,海上恢复平静,渔也比以前容易些,为此海上格外热闹。
绵舒站在船头上:“去礁石那边。”
王青野摇着船:“也只有去那边了,那边没什么人。”
时下逆风,划船有些费力,绵舒见船桨只有两根,他也帮不上王青野,道:“要不我跳下去给你推船吧,很快的。”
“不用。”
王青野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旋即船便跟开了马达一样迅速往前行驶而去。
他收了船桨,到船尾后头去:“你推着也费力啊。”
绵舒摆了摆尾巴:“一点也不费力,我拨水船就行驶了。”
王青野笑了声,倒是真像鱼崽的,不一会儿就到了礁石边。
绵舒扒着船栏:“给我个麻袋。”
“你要一个个抓鱼啊?好好在海里玩儿会儿就是了,我把地笼下了,能捕到多少就多少。”
“你就给我吧。”
王青野无奈转身给他找了个口袋,绵舒接过便扎进了水里,一串冰凉的水花划过好看的弧度,一下就没了影儿。
礁石在海面上只露出不大一块儿石头,越往下却是越大,绵舒之前在海里的那段时间每天就是在这团礁石下栖息的,他从附近收集了很多珍珠放到了礁石下的一个洞里,之前本来送给王青野的,但是跟着人回去一高兴就给忘记了。
若不是今日蒲青笑话他们家只是个开摊儿的,他都把珍珠抛到脑后了,虽然不知道珍珠能值多少钱,但是总应该可以换一些,到时候王青野就有很多钱了,也不用那么辛苦早出晚归。
他把珍珠一把把抓到麻袋里,抵暮海这边到底不像深海人鱼宫,珍珠又少又,他搜罗了整片海也没收集到多少。
王青野在船头钓了好一会儿鱼也没见鱼崽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跑去比较远的地方赶鱼去了,他从腰间取出铃铛摇了摇,还真是管用,哗啦一声,绵舒就从水里蹿了出来。
绵舒一只手扒着船栏,举起手里沉甸甸的口袋,仰着光洁的下巴,笑得眼睛弯弯:“快!送给你的,拿着!”
王青野见装了一口袋的东西,不似海货,疑惑道:“这是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了。”
绵舒翘起尾巴翻上了船:“你快开。”
王青野将信将疑的拆开麻袋,眉心一动,海货变珍珠!
他全然没有意料到绵舒是带他来取珍珠的,一颗颗又圆又大的白色珍珠透着光泽,大的有拇指那么大,最的也有指头的大,最难得的是这些珍珠品相好,珠面未曾磨也很光滑。
“这片海的珍珠品相不好,哪天有机会我回深海了,给你带更好的珍珠。”
绵舒怕王青野不喜欢,偏头看着他的反应,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深海的珍珠是夜明珠吗?就这品相的还不好?”
“这样的我都直接捏碎敷尾巴,深海里有鸡蛋那么大的珍珠,又大又白还光滑,可惜我出来的时候没能带。”
王青野看着一麻袋的珍珠,起码也有十来斤,神色多多少少有些复杂,当初带绵舒回去不过是逗他的一句话,没想到竟然让他以为自己很喜欢珍珠,回到了海里也还记着。
“怎么了,不喜欢?之前你不是喜欢珍珠的吗?”
王青野指腹划过透着光泽的白色珠子,淡笑道:“没有,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你收集这些珍珠废了多少时间。”
绵舒听王青野喜欢便高兴了:“用不了多久,再了只要你喜欢,多花点时间也没关系。”
王青野不由得心中一软,摸了摸绵舒水淋淋的脸颊,他的崽真没白养。
绵舒在王青野的掌心蹭了蹭:“那这些珍珠会值钱吗?”
“自然是值钱的。”
“那我们赶紧拿去卖了吧。”
王青野笑出声:“又不是偷的,这么慌着拿去卖作甚?”
“多换点钱我们的酒楼就能早些开了啊,到时候我就可以过去算盘了。”
“你跟徐夫子学会算盘了吗?”
.........
两人临近入夜归了岸,出来的晚,海货并不多,但是收获很大。
王青野用篓子装着杂鱼海货回去,这当儿周竹已经在院子里点起了灯笼,老远就见着自家院子亮堂的很。
绵舒跑在前头进了院子,里头已经备上了好些吃食,之前摊子上也卖过烧烤,周竹知道怎么捣腾,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就等着王青野和绵舒回来。
“绵舒去屋里拿些咱们家的酒和饮品出来,我过去叫燕儿和五伯。”
羊肉串儿在烤架上滋滋冒着油,撒上一点花椒和孜然,半条街都能闻着香味儿,今日自家做烧烤吃,东西准备的很丰盛,几人靠着椅子,边吃烧烤边喝啤酒,好不快活。
“你这是什么酒,味道怎生这般不同?微苦,但是爽口,不似别的酒需慢咂,越是大口来越是舒坦。”
一口羊肉一口啤酒,停不下来。
王青野并未解释酒从哪里来的,道:“若是我开间餐馆儿,以这酒作为招牌,五伯觉得可会有生意?”
“当真如此,那生意定是没的!”
“五伯最是会好听话的。”
张五摆摆手:“绝对是真心诚意的话。等你真卖这酒了,我定是个常客。好酒,不醉人,有酒味,爽口!”
绵舒端了一盘子烤熟的粉丝蒜蓉生蚝到王青野跟前:“周竹哥刚烤好的,快趁热吃。”
王青野留了一个,大晚上的单身老爷们儿还是少吃点为妙:“给你周竹哥留着,他喜欢。”
张五意味深长的笑了声。
“周竹,你的手艺是愈发的好了。”
“还不是郎君教的好。”
王青野笑了笑,和张五碰了个酒瓶儿,虽个把人的意见不足参考,但是有张五的话,王青野对酒楼开业还是有了更多的信心。
作者有话要: 绵舒:只要你喜欢,多花点时间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