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杨先生真是诗词书画俱工,佩服佩服,我后来请人翻检古籍,终于找到了这首诗的出处,才知道大哥不但商场称豪,胸怀更是远大。大哥,是英雄的,便要做到盖世无双。登最高的山,仗最利的剑,骑最快的马,拥最美的女人。哪怕距离巅峰只差一步,终究称不上‘盖世英雄’四个字,所谓‘乘兴而来,尽力而归’更只是懦夫聊以**罢了。”大掌柜瞥了一眼萧士,“我当时眼里只有大哥,便那大哥便当得上‘盖世英雄’了!大哥摇头笑笑,指着连黛,你觉得这个女人美么?可有个地方,满街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比这美十倍。又指着窗外满是大车的街道,你觉得这算是大集么?可还有个地方,这些老板们莫去交易,就是去看一眼的会都没有!”
“白见曾?”萧士低声。
“是,大哥的就是白见城。大哥把里那柄剑随放在桌上,把身边的丝绸帕往空中一抛,落在剑刃上,分为两片。我们当时都惊呆了,大哥,我这柄剑便是从白见城里流出来的,在宛州,有人出价七万钱要买,一生一世没见过这样的宝剑,而在白见城里,这种东西不过寻常物。大哥又从荷包里倒出一把明珠来,每一粒都有指指尖大,一般圆润,好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我们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大哥在白见城,大交易都是以珠宝交易,因为开不出那么大额的金票来,你能看见一筐一筐这样的明珠。”大掌柜幽幽地,“大家都听得傻了,大哥,那个集市就叫白见城。白见城是商人的仙境,那里黄金漆柱美玉为廊,大屋里石砌的沟渠里流淌着美酒,倾国之富的商人们坐在绝世美女中,推杯换盏间买卖谈成,有时候买卖的东西是一整座城市,有时候是一个连天子也倾心的女人”
“这是吹牛吧?”李长文听大掌柜得越来越玄,不由得疑心起来,“天子也倾心的女人,那就是娘娘啊!谁来这鬼地方买娘娘?”
“是啊,也有人,白见城根本不存在,不过是人茶余饭后闲侃出来的。还有人,所谓白见城,志怪里就有,是一种名为蜃的妖虫吐气化成,你以为是座城市,其实城门是蜃的嘴,进去就给吃了。”大掌柜,“就连大哥也是那一夜喝多了就,才跟我们侃侃而谈,酒醒之后,只他也是听前辈起。”
“海市蜃楼,这个我听过,时候我邻居在海边眺望,看见一座皇城一般的大城浮在云中,比天启城还要恢宏。”李长文插嘴,“我们还呢,天启就是九州之内最大的皇城了,这比天启还恢弘的城,一定是蜃幻化的。”
“韶溪通隐里,‘蜃,大蛤也。’纵然世上真有蜃这东西,也是个大个的蛤蚧,戈壁上怎么活?”杨白一脸正经,“我虽对这白见城也有点好奇,不过想来还是以讹传讹。”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就在几日后,我们满荷包揣着钱就要回宛州过好日子的前一夜,大哥趁夜悄悄把我叫了出去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大哥那时的神情,一个英雄好汉,商道上闯荡多年的豪商,激动得像个孩。”大掌柜的声音低沉下去,总是笑眯眯的老眼里微光闪动,纵然是在这旭日初升的戈壁上,他的语气和眼神也叫所有人为之一震,一是好奇,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悚忽然从心底泛起。
“大哥跟我他接到了白见城的请柬,那一年月港的集市上,大哥被白见城的使节选中了。大哥积累了三十年的财力,出生入死百十遭的阅历,终于让白见城的使?觉得他有了进城的资格。大哥,‘这三十年里,每年我都来赶月港的大集,等了足足三十年,直到今天,我才相信这白见城的门是会开的!’大哥他多一份请柬可以多带一人,我虽然是商队里年纪最的,却是最灵的,去了白见城里,我们‘沁阳元义隆’的财力算不得第一等的,要想在白见城里给人尊称一声老板,靠的是随应变,他想带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