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陈阔绝不愚昧
闲聊瞎扯之中,大家不知不觉就探讨了一番人妖共处的问题和难处,甚至上升到了哲学的层面。
这种讨论自然不会有一个什么确切的结论,也就是各抒己见,互相发表点大略的看法,想到什么什么,要是有新的话题就直接岔开了去聊也很正常。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时,这么多人一起,陈阔自然不会执着于要清盘,不过边聊边吃,加上有干饭妞不断催促,菜还是被吃了八成以上。
唐鸢是今天才刚到仙岳,酒店也还没订,陈阔就干脆让她去唯之师徒俩的那栋楼住一晚,那边房间多的是,也有干净的被褥——他和秘书偶尔也会住那里。
而闲门有他们宗门统一订的酒店,这时候自然还是回酒店——明天一早他就要随宗门的真君高修、师叔长老一起回山门。
所以唯之师徒俩加唐鸢坐一辆车回楼,陈阔、朱璃叫一辆车先送闲门回酒店再回家。
到了陈阔家楼下,两人一起下车上楼。
是的,从那天陈阔表白,两人躺一张床上摸着肚子睡了一觉后,他们就一直进行着实质性的、非一般化情侣的同居。
“实质性”,是因为他们确实住在了一起,甚至很多时候是同一张床上一起睡。
陈阔已经帮朱璃搬了好多的衣服、买了好多的生活日用品过来,他甚至专门腾了大半个衣柜出来。
而“非一般化”,则是两人虽然经常睡在一张床上,陈阔甚至经常放在秘书肚皮上睡觉,但并没有任何更一步的发展。
毕竟这个过程,陈阔同时也是要感知自身体内至阳灵气的,得专心,得专注。
这不是什么情侣间的调情或温存,而是在正经修炼,调制体内至阳灵气,建立新的至阳灵气运转模式。
不过
他和朱璃也确实已经是情侣,而且朱也没有过不能摸其他地方,不能做其他事。
但是!
但是看到朱在自己身边睡得那么安心,那么平静,他怎么能做其他事呢?
做不得,肯定做不得。
至少不是现在。
回到家,干饭妞立刻就自己显现出来,带着“石头”趴在沙发上玩平板电脑。
“你下午是遇到什么事了么?”陈阔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先问干饭妞了,直接问秘书。
朱璃进门换上拖鞋,返身帮陈阔脱下外套挂起,听到这话后,犹豫了一下,道:
“我在外面中午吃完午饭,在路上走的时候,体内的灵气忽然有所感应,然后就顺着感应到了希登酒店外面。”
陈阔一边帮转过身的朱璃脱外套,一边惊奇道:“希登酒店?你是,和你体内灵气有感应的人或者宝物,进了希登酒店?是宗门的人?来参加我的‘答疑会’的?不会是哪位真君吧?”
朱璃抬着让狗哥帮她脱下外套后,一边放下马尾,轻轻摇头,把长发散开,一边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确定了,有感应的人就是白姐的那位‘师姐’唐鸢。”
“是她?”陈阔若有所思道:“这种联系的原因是什么?是她修炼的法术特别,本身的灵气特别,还是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宝?”
“可以都有关系,也可以都没关系。嗯,和我的那个秘密有关。唐鸢除了是湼王宗的弟子外,还有其他身份。不过暂时来,她和狗哥你要查的事应该没关系,她和白姐应该也是真的感情要好,并不像是故意来接近狗哥的。相关的事情等到狗哥解决完师傅的事后,我再细细跟你。”朱璃道。
“嗯,明白了。”陈阔并没有追问,和朱待得越久,他就越确定朱对他的情意。这种情意并不像他想象中的热恋情侣间的情意那般浓烈、炙热,但却有种好像青梅竹马、老夫老妻般的信任和体贴。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很多事情朱没有跟他完全出来,其实是在为他考虑。
他有种直觉,如果他继续追问的话,秘书是会把一切都出来的。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没有选择追问。
“对了,之前你跟二弟的那些话,弄探妖器,把妖都除掉之类的话,是故意的吧?是在试探二弟?”陈阔换了个话题。
“咦,狗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你平日里跟我时透露出来的、对妖的态度,甚至对所有灵异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同情心、有同理心,共情能力比较强的女孩子,几乎不太可能出那种‘一棍子全打翻’类型的话。”
朱璃笑道:“呦呵!狗哥你还会心理学哟?”
“这可不算什么心理学,这就是对自己的老婆足够了解,这是必要的。”陈阔笑道。
朱璃一怔,瞪大眼看他:“狗哥你什么?什么老婆?”
陈阔理直气壮道:“今天下午不是你先叫我老公的吗?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婆,天经地义啊!”
他着,就凑过去要抱秘书的腰。
秘书也没躲,直接任他抱着自己的腰,伸掐着他的左右脸颊笑道:“狗哥你脸皮好厚哦!我那是开玩笑!”
“我这也是开玩笑啊!”陈阔嘿嘿笑,两环着秘书的纤腰,感觉心情无比欢快。
朱璃嗔道:“好呀!你叫我老婆是开玩笑,那就是没打算娶我喽?”
“我打算娶呀,你愿意嫁么?”
“狗哥,你这算求婚么?”
“那当然不算啦,求婚哪能这么简单呢。嗯?意思是你已经在等我求婚啦?那我安排?”
“狗哥,你这嘴这么越来越油滑了,以前你明明超老实,超绅士的!连看我的腿都只敢偷偷看,你看你现在摸哪里?”
“别乱动,我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腰椎间盘突出,我前一段刚看了个研究文章,职场女性因为久坐和穿高跟鞋的原因,有0%都有腰椎间盘突出、骨盆前倾的烦恼”
老实,陈阔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反正脑子里冒出什么话就什么,他的50%的注意力都在轻抚着秘书腰的上,20%的注意力在秘书那特殊的、不属于任何化妆品的、似有若无的淡香中,20%的注意力在秘书那望着自己,亮如星眸的双眼里,0%的注意力在秘书捏着自己脸的指上
以前他看或者电视剧、电影之类的文艺作品里,情侣间那肉麻的、无意义的、车轱辘话般的所谓“甜言蜜语”,都是有些嗤之以鼻,觉得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乐趣?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长地久,明明知道不可能,了有毛线用?
男子汉大丈夫,根本不需要女人!一拳打得天地开,法术通天,灵宝镇世,不管什么妖王、真君,诸天神佛、妖魔,全都揍哭轰烂,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这才是灵修该追求的方向!
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天天跟女友煲电话粥,电话打完还一起玩游戏,一起玩完游戏还一起聊qq,后来有了微信还不停发语音,成天聊个不停,个不停。他经常被动地听到他们俩的聊天内容,都是些杂七杂八、鸡毛蒜皮、啰里吧嗦、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没什么逻辑,没什么效率。
他那时就在想,他陈阔陈阔虽然好色,但那是至阳灵气和生理层面引起的,以他的理智,绝不会陷入到所谓爱情的愚昧状态中。
他陈阔如果谈恋爱,那也一定是理智的、聪明的、高效的恋爱,肯定不会像他舍友那些“凡人”一样。
哪想到
如今他才明白,其实谈恋爱时情话,关键从来不在话的内容上,而在话的对象上。
只要对象是那个你喜欢的人,那什么根本无所谓。
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最近不可能跟秘书求婚、在查明师傅的死因找到师兄师姐之前也不可能和秘书结婚,但安排求婚这种话他也一样是脱口而出,非常自然,一点都不脸红。
他知道朱一样知道这些,但他们就是喜欢、喜欢听这些话,好像这些话可以带给他们无尽的乐趣一般,可以永远不停地下去。
陈阔觉得,这就像在干饭妞肚子饿又吃不到好吃的东西时,就会不断地报菜名,不断地念叨着各种美食的做法,虽然更饿了,更馋了,但却能有很美妙的感觉。
正想到这,陈阔忽然注意到,灵视界下,本来应该在用平板电脑玩游戏的干饭妞,这时候竟然趴在客厅沙发的沙发背上,两支着下巴在盯着他们俩看,连她脑袋上的“石头”都是同一姿势,瞪圆了两个快占满它脑袋的眼睛。
依然抱着秘书的陈阔疑惑道:“平板没电了?”
干饭妞摇头:“有电。”
陈阔奇怪:“那你不玩游戏,看我们干嘛?”
“你们为什么一直站在门边?”干饭妞不解道:“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吗?是不是角色扮演?这次你们分别在扮演什么角色呀,不是灵修和妖精吧?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是的,这俩人从进门互相帮忙脱了外套、换了拖鞋后,就还没有挪地方,这时候还相互抱着站门边玄关处呢。
朱璃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挣脱了怀抱,声了句:“狗哥我先去洗澡。”便穿着拖鞋蹭蹭蹭地进了房间,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了。
陈阔走到沙发上坐下,瞪了眼旁边的干饭妞:“玩你的游戏去吧!”
干饭妞挠了挠头,有些迷茫,不知道阿阔在气个啥。
“阿阔,你饿了吗?我就我们回来前应该打包一份夜宵的”干饭妞忍不住声嘀咕。
陈阔不理她,倒了杯凉水喝了一口,忍不住皱眉,之前他跟朱是在聊什么来着?
哦对,老二的事,老二难道和唐鸢一样也有另外一层身份?不然朱干嘛试探他?
算了,看朱的反应,老二应该是没问题,不想了,先弄正事。
陈阔拿出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写划划,不时停下回忆一会。
朱璃洗完澡出来后,穿着粉色的睡衣睡裤,拿着毛巾和电吹风走到客厅,递给陈阔,看了眼他正在写的东西,问道:“狗哥,你在分析今天‘答疑会’上的那些真君高修?”
“嗯,我认为我师傅的死肯定是和真君这一级别的存在有关系,今天来的真君怕是占了国内灵修界的半壁江山,我要对付和调查的目标,不定也在里面。先做个基本的了解,有助于后面调查的时候做好准备。”陈阔放下笔,接过秘书递来的电风吹和毛巾,让她在沙发坐下,自己则麻利而温柔地开始帮她擦头发。
“狗哥,能给我听听吗?”朱璃看着她狗哥笔记本上写下的那几个名字,决定等下委婉地提醒狗哥注意一下真君黄鼎和上一宗。
这黄鼎就是当初害了她一家的罪魁之一,就算不是最大的仇人,也是能排进三甲的。
虽然她决定先帮狗哥调查吴天道的死因,先帮狗哥报仇,她的仇等之后再报,但这黄鼎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得让狗哥注意下,有所戒备才是。
“袤奇宗的林宝颜真君,这次最先到我和妖王斗法现场的灵修,最擅的就是控风、拟风之法,据曾经帮沿海城市削弱过境台风,避免了一场灾害,为袤奇宗迎得了很多官方的暗中照顾。
“听唯之、伏冲道友,林真君看起来脾气火爆、直来直去,但实际上心思缜密、眼光毒辣,看人看事都很准。
“这次她也问了我不少问题,不过看起来对我和我们静山宗的态度都还比较自然。
“白狼谷的左崇喆左真君,算是‘五大宗门’诸真君里辈分和威望都比较高的,‘五大宗门’如果有什么事,需要统筹真君集体出,他都是带头的几人之一。
“像这次在西北,带着诸多宗门真君高修镇着那些东南亚巫士、后来又以雷霆之势把那些暗中搞事的巫士都清除掉的,就是左崇喆真君。
“这位左真君是‘答疑会’上问我问题最多的真君了,他也表现得很直接,就是想要抓到‘紫尾凤主’,他所剩的寿元不多了,留给他冲击、渡劫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陈阔一个一个地把他今天见到的那几位真君高修都列了出来,然后了几句总结。
很快,他到了上一宗的黄鼎。
“黄鼎真人”陈阔沉吟道。
朱璃正想着怎么样自然地提醒狗哥时,却听狗哥道:“我很讨厌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