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03
球球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是个容易心软的,不上铁石心肠,可终究早已不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尤其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人类的“骗局”。
骆齐宇那件事,平心而论,他也没怎么吃亏,有钱又花心的公子哥身上怎么可能找的到真心呢?反正人也揍过了,罚单也交了,差不多倾家荡产,又被关了禁闭,妖管局出,那家伙也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可以划上句号了。
桥归桥,路归路,只要那厮别再来惹他,他就当没认识过这个人。
刚被放出来,重归自由的时候,球球确实是这么想的,然后他就遇到了“骆齐宇”来搭讪。
骆源生刷完牙后,:“花毬,帮我放下洗澡水。”
从陆钦家里出来之后,那场意外的车祸,可把他折腾得够呛,刷牙、洗脸、吃饭都成了问题,筷子拿不了只能用勺子,最可怕的是,他现在连洗澡、上厕所这种相当隐私的事情,单靠一只左显然是相当不方便的。
球球回过神来,沉默地点点头,快步走向浴室,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那天遇见骆源生的时候,他没认错人,或者,他大人有大量,没准备跟骆齐宇那货再计较,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至少,他不会对不起骆源生。
就像白白的那样,这个家伙本性不坏。
没有遇到他的话,应该会有更美好的未来,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儿女成双,家庭和睦
或许,现在也不晚。
只要他捂紧了自己的马甲,让骆源生接受球球是个混球的事实,对方死心了,一切也就安然无恙了。
水声哗哗,球球调好水温,走到骆源生旁边,用保鲜膜裹住他受伤的右,正准备走出去,却见对方一脸犹豫的表情。
他下意识地询问:“还有事情吗?”
骆源生摇摇头:“没事了,你出去吧。”
浴巾和睡衣他都自己带过来了,理论上自然是没什么事了。
球球微微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心里感觉有点别扭,完全没有那种跟伙伴们一起相处的轻松和惬意,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自己。
内心矛盾而复杂。
明明认识没多久,也没见过几次面,连一点最基本的感情基础都没有,骆源生对他的执着究竟来自何处?
这是球球想不通的地方。
因为这个问题,他私底下想了很多次,最初得出一挺荒谬的结论:或许是一见钟情?
他背靠着墙壁,单转动着,时而瞄一眼上面的时间,琢磨着等骆源生睡觉之后,他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吧?
至于明天早上该怎么办,他基本也想好了。
开车送人去公司,对于他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砰!”浴室里面忽然传来不的动静。
球球猛然回神,立马推门走进去,发现骆源生不心摔了一跤,挺狼狈地倒在地上,单撑地正准备爬起来。
“心。”他低声着,疾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骆源生裹着浴巾,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头发还没来得及洗。”
因为只有一只能动,他只是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体,水浇到外面了也没注意到,刚走了两步就滑倒了,更加不幸的是:他的右脚好像也扭到了。
简直不能更糟糕的一天。
“我帮你洗。”球球眉眼低垂,另外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替他将背上的水渍擦干净,又帮他穿上睡衣。
轮到穿裤子的时候,他犹豫了下,将睡裤递过去后,没了动静。
骆源生微微皱眉,他想他骨折了,脚也痛着呢,没法自己穿,而且这么站着真的挺痛的,能不能先把他扶到椅子上去啊?
然而这个护工的反应实在是太迟钝了。
居然就这么站着不动了?肯定不是一个正经的护工。
“你帮我一把。”
骆源生神色尴尬地,都是男的,而且这个家伙瞧着也不像基佬,穿个裤子问题应该不大吧?
毕竟他现在是伤员啊。
想想那些妇产科的男医生,医生面前,病人是不分性别的。
然而,他面前这个毕竟不是医生,甚至还不是个正经的护工。
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球球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幅度地点点头:“好的。”
很快,球球发现对方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了,骆源生的右脚踝肿了。
他自责地叹了口气,问:“家里有药酒吗?”
骆源生:“没有。”他从到大就很少生病,一个人住就更加不会考虑那么多,家里的药箱里面之前备着的药也早就过期了。
套用一句陆钦的原话,那就是:别看老骆表面光鲜,其实生活自理能力很催人泪下的。
在捡回橘猫贝贝之前,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后来有猫了,才有了一种责任重大要好好努力的觉悟。
球球迟疑了下,:“我帮你揉一下。”
骆源生本来想不用那么麻烦,可是没等他开口拒绝,青年已经动了,那劲实在是大的惊人!又痛又爽,结束之后,他的脚倒是舒服多了。
“花逑,你这艺还不错。”
球球:“嗯,还行。”
话题总结者一开口,气氛果断有点迷之尴尬。
骆源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面前的这个青年,虽然是楚骁白那边的朋友,又是陆钦介绍过来的,可对他来,终究只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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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衣衫不整地坐在对方面前,难免有些不自在。
“那个,裤子。”
骆源生扯了扯围着下半身的浴巾,声地提醒。
球球应了声,替他把裤子穿上后,才把浴巾解了下来。
“还要洗头吗?”
“洗。”
骆源生摸摸头发,感觉吃了不少灰,头皮挺难受的。
球球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别起来,转身去搬了张椅子放到浴缸旁边,这才转回来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骆源生一惊,连忙:“不用那么麻烦,你扶我过去就行了。”
球球没听他的,也就不到一分钟的事情,把人送到了浴室,按在椅子上。
“低头。”
“这个水温可以吗?”
“眼睛进水了跟我一声。”
青年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给人一种淡漠又疏离的感觉,骆源生却不知不觉间,心跳漏了一拍。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他竟然会觉得花逑和球球挺像的。
这是球球第一次给别人洗头,内心紧张到差点抖,生怕自己一个不心,把骆源生的脖子拧断了,妖的力气毕竟普遍比较大,虽然不像楚骁白那样夸张,他当初那个身板想要制伏一个成年男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洗头的过程其实并不久,这一人一妖却有种时间过得很慢的错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仿佛都被无限放大,周围安静到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之外,就是细细的水声。
这种静谧一直持续到球球拿了吹风给骆源生吹头发,原本躺在猫窝里面睡觉的橘猫跑了出来。
跟其他害怕吹风的猫不同,贝贝似乎挺喜欢这个会发出噪音和热风的器怪物,一直围着骆源生转圈圈。
“喵。”橘猫奶声奶气地叫唤着。
骆源生立马对青年:“花逑,你去帮我拿一包鱼干过来,就是猫粮旁边的桌子上面。”
球球看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便答应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橘猫已经跑到了骆源生的膝盖上卖萌撒娇,一边咪呜咪呜地叫着,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逗得对方开怀大笑
忽然之间,他有点羡慕那只猫。
“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啊?”骆源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先喂下贝贝吧。”
虽然时间很晚了,然而猫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球球没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那只忒会卖萌的橘猫,心:这么肥的橘猫,还不及白白十分之一。
橘猫吃饱之后,也没离开,团成一个毛球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了骆源生的大腿上。
球球上前,声地:“可以送它回窝了吧?”
骆源生:“嗯,你心一点,别吓着它。”
吓不着,一只蠢猫而已。球球腹诽着,却也没敢把这话出口,橘猫到了他里后,果断地想要挣扎,被他用武力镇压了。
终于将这黏人的猫送走后,球球折回来将骆源生打横抱起,送回了卧房。
他将被子掖好,:“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我再过来。”
骆源生原想点头好,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青年之前的行为让他觉得挺贴心的,又可能是想要做个好雇主的念头占了上风,他居然脱口而出:“隔壁的客房有床有被子,不如你今晚先睡这儿。”
球球有点意外地忘了该什么。
他的沉默在骆源生看来以为是无声地抗拒,便声地解释:“今天太晚了,你回到家都要十二点以后了吧,睡觉的话估计得一点,明天又要那么早赶过来,就没几个时可以睡了”
话是这么没错,但对于妖来,一晚上不睡觉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球球还是没吭声。
骆源生不禁有些懊恼,却又硬着头皮继续:“我现在脚都不方便,身边没个人在,我没有安全感。”
球球嗯了一声,:“我回去拿下东西,在你的伤全好之前,暂时住在你这边。”
他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照顾对方,权当赎罪,如果因为他的失职,而使得骆源生伤上加伤的话,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好。”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骆源生明显松了一口气,“大门的密码你记一下,备用钥匙在门口的鞋柜第一层最右边。”
球球正准备离开,听到后面那句的时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不设防,过分的信任,明明只是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
骆源生愣住,他当然不是,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又是公司高管,怎么可能单纯的跟一张白纸似的。起初在医院的时候,他虽然象征性地邀请过对方住他家的客房,可青年一拒绝,他就没再提了。
但是——
回家之后,他发现这个长相带着几分邪气的青年,本质上还是一个挺温柔挺细心的人,而且从头到尾也挺规矩的,眼睛没有乱瞄,也没有瞎打听什么。
加上对方是楚骁白的朋友,能跟那么单纯的少年成为朋友,显然不会是个心思邪恶的人。
最重要的是,经过洗头那件事后,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是个伤员,很多简单的事情对目前的他来,确实很不方便,他需要一个能照顾他却又不会打探他隐私的人。
“我先回去了。”球球记下密码后,替他关上了卧室的门,轻轻脚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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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幸福公寓2的时候,阿精和阿黄奇迹般地都还没睡,球球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原先的计划是先斩后奏,先搬过去,然后再跟阿精。
阿精挑眉:“你要搬去骆源生那边?”
一向憨厚老实的阿黄却在这个时候捅了他一刀:“同居吗?”
球球矢口否认:“不是,骆源生刚才洗澡的时候把脚扭伤了,我总不能不管他吧”
阿精:“要住多久?”
球球支支吾吾:“还不是很确定,应该差不多要等他的伤好了以后,能照顾自己了。”
俗话:伤筋动骨一百天。
没有三个月,球球是回不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阿精明显叹了一口气,该什么好呢?
他什么都不对,干脆不管:“行,你自己看着办。”
当初球球跟骆齐宇走的时候,阿精没拦着,因为他没见过那人,也不知道对方的品行,不过骆源生他还是见过的,人品还凑合,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人,反而曾经被球球伤害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球球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件事,就一味地回避,以为自己不在受害人面前乱晃,跟对方保持距离才是正确的做法。
偏偏骆源生好像有点动心了。
阿精没法理解骆源生的心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准则,就因为他没法理解,便一定要对方是错的,似乎也太霸道了。
毕竟,他从来没体会过一见钟情的感觉吧?
阿精踮起脚,拍拍球球的肩膀:“好好照顾那个伤患,虽然我觉得你连照顾自己都挺困难的。”
球球跟他们不一样,是妖生后代,一直被族里寄予厚望,不过这只兔子精二十年来光长年纪,没长脑子,始终没开窍,也没学会做一只有担当有理想的妖。
阿精隐隐觉得,骆源生对于球球的意义并非赎罪那么简单,毕竟这个一直拒绝长大的兔子精已经开始学着去照顾人了,一点点慢慢成熟起来。
也算是好事吧。
阿黄补充:“别暴露身份,球球。”
球球忙点头:“放心,不会的。”
感谢双子鱼,天上宝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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