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云渺等了许久,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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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渺等了许久, 望着窗外晚霞染上陀红,落日沉入远山之中,月儿悄悄爬上树梢, 有寒鸦栖息在树上,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嘶鸣。寒鸦出没,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在心里这般想着。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过来, 却堪堪停下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一步一步踏在云渺心尖之上。

    “既是帝君的洞房花烛夜,那仙就不叨扰帝君春。宵一刻了。”司命仙君的声音从远处悠悠响起,还是戏。谑揶。揄的语气。

    “祝帝君帝后琴瑟和鸣,喜结连理。”

    “恭喜帝君, 贺喜帝君。”

    “帝后貌美,帝君有福了。”

    那些道贺的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直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云渺与那人对视, 有熏人的酒气鱼贯而入,一屋子灌满了浓烈的酒味, 看来重央今日喝得不少。

    男人并未像那些醉酒之人那般脸颊爬上醉意双脚虚浮,凤眸反而很是沉静清冽,像一汪澄澈的泉水,波光倒映着怔忪的自己。他目光停留在云渺脸上,似是有些不悦, 双唇抿得平直,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床榻上的盖头上。

    “怎么自己摘下来了?”

    重央语气里有浅浅的责备之意,一边朝着云渺走过来,在床前才堪堪停下脚步,微凉的手指触着青年柔美削瘦的下颌,略粗糙的指腹在上边细细磨。挲。

    云渺被迫抬起头来,迎接他灼热的视线,那双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眸没有离开,带着审视地在他脸上逡巡,须臾过后,重央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似是拿他无可奈何,“渺渺,盖头应该由我来掀,你这样,不吉利的。”

    男人一边轻声细语地着,一边将盖头轻轻盖在他头上,云渺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在心底暗暗想,不吉利吗?就连重央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竟也开始迷信起来,着实可笑。

    “渺渺,我现在揭盖头了。”重央的声音不像平日里那样清冷,反而带了几分激动的颤音。云渺垂着头,只能看到蕾丝纹路中的世界,如同一个幻无的空间,染目的红色,唇角含笑的男人,远处泣泪的红烛,这一切都如同一出荒诞的闹剧。

    重央还是把盖头掀开了,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便见云渺抬眸看来,他进门时还带着三分的怒意,对云渺自揭盖头的不满,并未定睛看清自家道侣的美貌。

    而如今烛火跳跃之中,云渺白如霜雪的脸染上了红烛的艳,深刻镌远的远山眉细细勾勒,艳红的唇珠微微颤动,如同西域来的糖蕊,细细品尝起来,不知是否比那糖蕊还要甜上几分。

    应当是比那糖要甜的。

    被揭开了盖头,云渺还未来得及话,微张着唇便被男人微凉的唇瓣封住了,男人细致地一点点勾勒那美好的唇形,带着温柔的舔。舐,和脊。背上温柔的抚。摸。

    云渺并未闭眼,他微微掀开唇瓣,放任重央灵巧的舌。尖闯。进来,望着眼前男人锋利的眉眼竟也会有这般柔情的时刻,他心念一动,纤细的手臂勾上男人的脖/颈,往身后一带,两人便滚。到了榻。上。

    也不知过了许久,云渺感觉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男人依旧压。在自己唇。上不断吮。吸,见自己喘不过气了,才大发慈悲地离开了些,开始像狗那般轻轻舔。舐自己的嘴唇。

    男人墨黑的眼眸因着汹涌的欲。念而散发出狼一般的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似是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微凉的指尖触上云渺被亲得红艳的唇瓣,在上边爱怜又珍视地轻轻抚。摸,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干。哑,犹豫道,“渺渺,可以吗?”

    云渺自然知道这可以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他就算性子单纯,未经人。事,也能看清男人眼中压。抑的欲。火,明明忍得眼睛都要红了,却还耐着性子问自己可以吗?若是自己不愿,他定是会忍着,可若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于是云渺轻轻牵动嘴角,殷。红的唇瓣那瞬间就像绽放的桃花,被亲得陀。红的脸颊像极了熟透的春。桃,他白。腻柔。滑的手磨。挲着男人的后颈,动作极轻,带着猫儿一般的散漫,却轻轻点了头,柔声道,“可以。”

    男人原本沉沉的目光便是落在他绝艳的脸上,艳红的唇上,鼻尖的痣上,而得了应允怔忪片刻后,那如狼一般的视线便放肆地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微微敞。开的衣。襟上,以及形状美好的锁。骨上。

    当微凉的唇落在了自己的颈。侧,云渺的呼。吸便有些急。了,他衣。襟在挣动间松开了一些,露出了脖。颈和锁。骨。处大片嫩。滑如凝。脂的肌肤,有温。热的吻。缓缓落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脸颊绯。红,半眯着杏眼,褐色的瞳仁映着穹顶的艳。色,有琥珀色的宝石装满了穹顶,暗叹,果真是穷奢极恶的帝君。

    他玉白的手逐渐张开,又收紧,揪住了身。下红艳的喜被,将其揉皱,不动声色地探。入了被。褥之下,抽出了那通体冰凉的陆行之刃。

    将陆行之刃紧紧握在右手之后,大红的云被遮住了他的手腕,也遮住了他手上的刀刃,男人从他遍。布吻。痕的白。皙肌。肤上抬起眸子,脸上流露出餍。足的神情。

    一向孤高清冷的帝君,就因为尝到了这点甜头而喜形于色,又笑着吻。上了那花朵般的唇。瓣,含着宠溺低声喊着。

    “狐狸”

    原本云渺还有几分犹豫,但冷不丁听到那声“狐狸”,脸色骤然冷如残破的月色,他唇角勾起冷淡的笑,褐色的杏眸翻涌着怒意,这声“狐狸”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破了他的妇人之仁和优柔寡断,他永远记得身。上这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对自己的触碰感到不屑,放任浮止欺负自己,还骂自己是骚。货,一不高兴就能将自己咬得遍体鳞伤,自己的尾巴耳朵都不放过,甚至!甚至!就连自己豁出了性命去救他,他还骂自己!

    “谁让你救我了,你这个蠢货!”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刚刚片刻的心软是个笑话,他永远记得这句话。苏醒之后,午夜的梦魇便是此人带着怒意的咆哮,不断在自己耳边回荡。

    他总是梦见自己傻乎乎地剁去了所有尾巴,然后那人还笑自己犯。贱,于是他再也不犯贱了,再也不敢爱人了,而自己刚刚的心软对曾经受尽伤害的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恨意密密麻麻地缠绕上来,将他的心神都填满了,不论是为了父皇母后复仇,还是为了之前的傻狐狸讨回公道,今日他与重央都必须有个了断。

    不同于男人的意乱情迷,他如同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冰冷沉静,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眼前人深情的演出。他轻嗤一声,将手轻轻环上了男人的脊。背,将薄。唇贴在男人耳。侧,轻声细语如同情人的呢。喃,又如魔鬼的低。语,“重央,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