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书(二更) 他父母,会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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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一个人过倪行喜欢我, 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他对我很关照,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

    可上次在操场已经闹了个大红脸,他的态度, 让我没办法自作多情。听杜学姐这么,我也就笑了下,告诉她, “他是我们班班长,这次运动会, 班主任让他全权负责呢。”

    “不是——”

    杜学姐似乎还想点什么, 我们侧后方突然传来一声, “时间很多?还有闲情聊八卦?”

    江洵的声音, 不算严厉, 却自有一股子独属于他的威慑力,让杜学姐瞬间噤声, 吐了下舌头。

    她和江洵同班三年,关系本就比学生会很多人都亲近, 她一安静,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发出多大声响, 继续选照片, 交流的声音都了好几个分贝。

    选照片不是我分内之事,我跟着看了几分钟, 之后,便拿着手上一沓投稿, 坐到了一边翻阅。

    我选的那个位子,余光能看见江洵。

    身为学生会会长,他谈不上事必躬亲,好像就起了个统筹领导作用。出第一期校刊时, 便没怎么管,过来开了办公室门以后,就坐那个位子,负责答疑解惑,把控进度,督促其他人。

    今天也是这样,自始至终,他没有离开座位。

    因为他最开始那句责问,几个学姐很快将照片选好,传到他电脑上,才有人提醒,“会长,运动会的照片发你了,你看一下。”

    江洵应了声,“好”。

    隔着个座位,杜学姐声叫我名字,在我转头看过去后,冲我比口型,“有——你——那——张——”

    看懂她意思,我突然紧张。

    那张照片很有冲击力不假,可1500的冲刺阶段,我那个拼命到要栽倒的状态,算不上好看。

    江洵会不会觉得我傻气?

    内心惶惶,我克制着偷看他的冲动,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给他校服上蹭大姨妈,在他面前又喊又吐,这种糗事都发生过,不太好看的照片被看见,根本无足轻重。

    他应该都没在意,因为看完所有照片,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淡声:“没什么问题,暂时定这些,后面根据文字排版酌情删减。”

    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只有多半个时,很快便过去了。

    铃响之后,我刻意磨蹭到其余人都走了才起身,跟他一起出了办公室。

    锁门时,他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我,淡声问:“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我朝他笑,问他,“是你找校长了吗?”

    今天上午第三节 课后,我们班主任让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而我去了以后得知,宋远航被勒令转学。

    这发展完全出乎我意料,除了江洵,我找不到别的原因。

    他锁好门,却没有直接承认,只定睛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你刻意等到最后,就为了问我这个?”

    我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看着他的脸色,心情忐忑,犹豫着:“我就是想谢谢你。要不是你去找校长这个事,宋远航不可能退学……”

    “我只是义不容辞,出了我所见的事实。”

    江洵断了我的话,语气越发冷淡,目光如刀锋一般凝视着我,“至于被退学,难道不是他咎由自取?我没那么大能耐。”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可他为什么生气?

    是恨铁不成钢,觉得我懦弱,还是误会了我的话,认为我在内涵他影响校长决策?

    可事实上,就是因为他去讲了这件事,宋远航才被退学。

    其他任何一个学生,都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要不是他,校长不会对我那么和颜悦色,宋远航那个衣冠楚楚的父亲,也不可能对我道歉。而抬步离开,身后办公室门掩上的那个瞬间,我听得很清楚,他用几乎称得上心翼翼的语气,问校长,“那,江公子那边?”

    江公子,这是宋远航父亲对江洵的称呼。

    让我在陡然听见时,震惊得无以复加。

    宋远航家境不错,他父亲在北城商圈,应该也算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他竟然用那样的语气,去称呼一个致使他儿子转学的辈。江洵他们家,应该不止富有那么简单。

    他父母,会是什么身份?

    -

    2010年10月19日/星期二/阴转晴

    雨停后,天阴了一上午,在下午上课后,终于放晴。

    不过能明显感觉到,温度比之前低了不少。

    秋意渐浓。

    学校操场的梧桐树叶在逐渐变黄,晚自习后我和、文静一起走过时,还捡到一片特别好看的黄叶,是要回去做成书签。我这两天的主要任务是审稿,这项工作不需要用电脑,所以才在晚自习后和她们一起回宿舍,准备在宿舍加班。

    经过男生宿舍时,遇上谢星洲。

    好几天没见,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手肘翻转,将指尖的篮球搂在腋下,问我,“晚上不跑步?”

    我猜他可能有话跟我,便将书包递给,让她帮我先拿回宿舍。

    谢星洲边上跟了好几个人,应该是要一起篮球,在他叫我时,其他人也一起停了下来。我将书包递给后,谢星洲也将篮球塞给了边上一个男生,了句:“你们先去,我就过来。”

    那几个男生看着都脸生,在他这话后,有人将目光投在我身上量,不过并没开口什么,很快一起走了。

    我和谢星洲落在后面,免不了问他:“江洵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问得太过直接,谢星洲当时很微妙地笑了一下,才回答:“楼上洗衣服呢,等会儿下来。”

    我“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

    谢星洲又问:“身体好点了吗?”

    我事先并不知道,他知道我周六住院的事。在他问出那句话后,意外地看向他。

    他才解释:“星期六早上,我给江洵送过钱包。”

    那时我应该没醒,所以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江洵能去找我,肯定是因为在男生宿舍听了什么,而谢星洲和他同宿舍,很轻易也能知晓。就算当时不知道,在发现江洵夜不归宿后,也会知道一些。

    但彼此消息并不对等,我也不清楚他对这件事了解多少,所以一时间陷入沉默。

    谢星洲也静了几秒,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问我:“你和江洵,你们?”

    他应该是想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但话一半卡住了,改而问:“你先前的……就那个原因,是江洵吧?”

    按着我之前的设想,在他想通这个问题问我时,我应该承认。

    以他的性格,知道了我喜欢江洵,他很大几率会帮我,创造机会,或者明面撮合。

    可事情的发展,总会出人意料。

    我没有先前那种自以为是了。

    在我心里,江洵不再是我报复李文若的砝码,他成了一个……我明确知道自己很喜欢,却不想再去触碰的人。

    我不是。

    谢星洲明显愕然,“你不喜欢他吗?”

    我想顺着他的话不喜欢,可对上他目光,却觉得那三个字很难出口,好像出口了,便一定会传到江洵耳朵里去,那样的话,就算他并不喜欢我,也可能因为这种否定感觉到被冒犯。

    我摇了摇头,告诉谢星洲,“我就是很感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这样?”

    谢星洲看上去不大相信,不过倒没有不依不饶,话锋一转,又,“这不论搁谁,知道了都得见义勇为。宋远航那逼太不地道了,之前只觉得他花,没想到他能做下这种事。”

    对他这话,我没发表什么看法。

    像他,或者江洵,遇见这种事,可能很难坐视不理。可这世上多的是冷眼旁观的人。

    不往远了,就刘双,都能将睡着的我丢给宋远航。

    其实我很幸运,能在这个学校里,认识他和江洵。他们在高三火箭班,和我这样一个人相处,知道我背景不堪,可能也多少意识到我心思重,却从没有轻视看低过,也并未因高年级,或者学习好,显露优越感。

    心不在焉地走了会儿,我突然想起昨天的疑惑,试探地问谢星洲,“你们从高一到高三,开了几次家长会?”

    “四五次?”

    谢星洲不太确定地答了一句,对我,“印象里好像高一刚开学就有一次,怎么,你们这次月考后要请家长?”

    “还没,我就问问。”

    谢星洲“哦”了声,似乎是想宽慰我,笑着,“你不学习挺好吗?不用担心这个,家长不来老师也不会你什么。”

    这话让我顿时松口气,顺势问道:“成绩好的话,家长就可以不来?”

    “也不是。”

    谢星洲语调稍顿,若有所思地,“就是如果成绩没什么可的,家长来不了,老师似乎也能谅解。我就从来没见过江洵爸妈。”

    应该是不方便吧。

    我想。

    江洵的父母,可能都有着了不得的身份,一出现就会引出不少麻烦,实权在握的那种领导,或者大明星。

    从种种迹象看,第一种可能性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