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被于浩林放在副驾驶上，还被于浩林十分贴心地绑好安全带。

    “聊会儿。”于浩林坐在驾驶位，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开门见山，“你跟我不成吗？”

    “你想违约？”秦歌目视前方，看都没看于浩林一眼。

    于浩林不急：“你，你这么聪明个人，怎么看上那傻子了？”

    秦歌扭头：“确切，某些方面，你还不如傻子。”

    于浩林乐出声：“我能知道哪些方面么？”

    秦歌把脖子又转回去：“想知道？”

    于浩林坦诚：“想。”

    “先送我回家。”

    ——

    王野抬头看花里胡哨的爵庭招牌，一圈花花绿绿，下面还铺着一层毯子，狭窄的巷子里边儿，王野转个身都费劲。

    就算还穿着校服，门口也没人拦，王野就直接走进去。

    很吵，王野开始觉得这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直接被请去了包间。

    里头的声音就让耳朵好受多了。

    郝美丽直接穿了件露肩黑裙子，一脸大浓妆，尤其是艳红的大嘴巴，让王野看得别扭，要她不是开口话，王野真认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郝美丽给王野倒酒，姿势是这个年纪的姑娘不该有的成熟。

    “你先别倒，我来就是跟你几句话，完就走，不用款待。”王野其实半路就想明白了，给秦歌电话，对方没接，干脆就来先跟郝美丽把话开。

    “你到底怎么想的？”郝美丽刚了一句，声音就颤。

    王野一听这是要哭啊，还不如一架，郝美丽再强硬也是个女生，这一嗓子还真有女生委屈巴巴的感觉。

    “这感情不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情我不愿，不也白搭吗？”王野抿了口酒，屁股早就坐不住了，只想解释清楚，抓紧时间走人。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愿不愿意？”

    王野一口酒呛出来：“你什么？”

    “试一下。”

    “试什么？”

    “跟我处一段时间试试，要是这样你还不喜欢我，我就放弃。”郝美丽那条细胳膊已经攀上王野校服的袖子，吓得王野赶紧往回抽手，头摇成拨浪鼓，“我，你冷静一点儿，我知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耽误你，明白吗？”王野脸上收回刚才的嬉皮笑脸，正经多了。

    郝美丽不死心，咬牙：“这次你了不算，我实话，这是为你...确切的是为秦歌好。”

    王野耳朵一动，又有点生气：“你这威胁谁呢？我最看不惯你动不动就找人架，你是个女生，天天这样舞枪弄棒的，谁敢要你啊？”王野一口气下来，看郝美丽脸上浮现一种叫“委屈”的东西，就犟，“你还委屈，我哪句不是实话。”

    郝美丽沉沉一口气：“这次真不是我，是我哥。”

    ——

    秦歌被于浩林送回家的时候，被于浩林追着问：“我哪点不如那个傻大个儿？”

    秦歌拿手指头戳于浩林的胸口。

    “你开玩笑吧。”于浩林攥住那只手，笑了两声，“比这个，你更没良心，谁撇下你不管，又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秦歌没戳破王野已经电话过来的事实，个儿闷头自暖，还是指点于浩林：“我你没良心不是对我。”

    于浩林还攥着，不撒手。

    “是启仙尔，人家被你拽过来帮忙，用完就扔了。”

    于浩林反应了一会，哈哈大笑：“我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慈善家。”

    于浩林心里着算盘，逢人做事自己以前都能做到滴水不漏，不让别人出一点毛病，潇洒是潇洒，但是累，唯独对这个启仙尔，感觉像自己的解压玩具，□□完简直一身轻松。

    于浩林把手撒开，听见们里头王淑芬在喊：“秦子回来啦？”就赶着时间，“受教了，等我过生日就请你赏个脸。”

    ——

    王淑芬出来的时候，看见秦歌扶着门框瞅着远去的汽车发呆，就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中午就回来啦？”

    秦歌回头，先问：“奶奶，王野先回来了吗？”

    王淑芬摇头：“咋了，你们没一起？”

    秦歌笑着：“没事儿，学校有活动，下午放半天假，王野应该去买东西了，我给他电话。”

    王淑芬一边点头一边把秦歌搀着进屋，二宝就撒欢围着秦歌转，等秦歌回了王野房间，才掏出手机。

    “草莓酱酱大宝贝”看着这几个字，秦歌嘴角又往上翘。

    “喂。”王野声音低得吓死人，秦歌收了嘴角问，“你在哪？”

    “在回家的路上了，马上到家，还有...”王野在电话里磨蹭，被秦歌骂了一句“有屁快放”就抖落出来，“我跟郝美丽处对象了。”

    “嘟——”秦歌的心跳跟着这一声电音变得毫无起伏。

    怎么回事儿？

    二宝跳进秦歌怀里，拿头使劲儿蹭秦歌的胳膊，秦歌才把拿手机的胳膊放下来。

    ——

    演出厅的人潮已经渐渐散尽，整个大厅还剩了扫卫生的阿姨，不耐烦地碎碎念：“哎，这些个孩子都是天蓬转世喽，嘴巴都是无底洞喽，哎哟我这腰。”然后摸出后腰胯兜儿一个漆皮长方形的钱包，“还有这个，大马哈。”

    被地上的瓜子壳儿折磨的阿姨，收拾了最后摆干净的拖把，放进储物柜，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

    “吱吱...吱吱...”

    阿姨临走要锁门的时候，听见杂物间最里面的门里传出来类似耗子的动静，立马汗毛竖起来，又悄悄把拖把重新攥在手里。

    “不怕，不怕，不怕.....”保洁阿姨念着听不清什么的咒语往前走。

    “砰！”把门拽开，就看到一双同样惊恐的大眼珠。

    “乖乖，你这姑娘躲在这里干嘛。”保洁阿姨完仔细看：“嗯？！伙子？”这脸乍一看是个姑娘，再仔细看能够看见眉目间透露出的帅气，是个伙子没错。

    之所以认错是因为这伙子套着个白裙子，幸亏没有长头发。

    “娃娃，你咋啦，演出结束，该回家了。”

    启仙尔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也不看保洁阿姨就这么抱膝坐着，再低头，但是头发已经遮不住脸了。

    “你是不是受伤啦，来，起来让阿姨看看。”保洁阿姨伸手，被启仙尔躲开，没了头发遮挡，启仙尔只有把头埋得更低，额头磕在膝盖上。

    保洁阿姨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外头有人敲门：“那个，阿姨听您捡到我钱包了？”

    来人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穿着一身校服就是不出的俊气，保洁阿姨愣完连忙摸出来：“你叫于浩林是吧？”

    启仙尔脑袋微微抬起来。

    “对对对，是我，阿姨您看这是我的学生证。”于浩林伸手递着证件往前走，两步就看见在盲区的启仙尔，眉头一皱，看见阿姨又重新舒展开，“真是提谢谢您了。”

    “不客气，哎呦，看看这个孩子，真精神，对了这个是你同学吗，我看他不大好，你劝劝他。”

    于浩林直接蹲在启仙尔身边，拿手托着额头把启仙尔的脸掰过来，笑了：“这么漂亮，我肯定认识。”然后冲保洁阿姨，“阿姨，他交给我吧，我抱他出去找医生，可能是肚子疼。”

    等启仙尔的脸被于浩林摆正，保洁阿姨才看清这个伙子长什么样儿，连忙捂着嘴：“我滴乖乖，这伙子真俊！”

    等保洁阿姨一边惊叹一边嘱咐两个孩子走得时候把门锁好，才飘飘离开。

    “怎么了？嗯？”于浩林摸着启仙尔的头。

    启仙尔不话。

    “那我带你回家？”

    启仙尔不话。

    “你不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完抱起启仙尔就两腿一迈，往外走，之后怀里的人就开始拼命增扎，于浩林有点儿不耐烦，“你到底想干嘛？自己在这儿过夜啊？”

    “衣服...不穿这个...”启仙尔咬着嘴，脸倔强偏向一边。

    于浩林好想知道这个仙男脑子怎么算的了，就问，“你原来的衣服呢？”

    启仙尔又不话了。

    于浩林叹气：“我车上还有，到车上再。”然后突然停住，把启仙尔暂时放到地上，把自己校服扒下来，盖住启仙尔那张又愤又别扭的脸，之后重新抱起来，上了车。

    于浩林车上有自己平时跑替换的衬衫，随便拽了一件在启仙尔眼前晃：“先把自己身上那身儿扒了。”

    启仙尔略有顾忌。

    于浩林背着手：“知道了，我不看，你自己穿。”心里想这货以为自己是女人吗？

    之后于浩林美滋滋在后视镜上观赏同为男人的仙男换衣服。

    等看到启仙尔转过去的后背，于浩林眼睛慢慢瞪大，还没等启仙尔脱完，于浩林猛然回头，拽着他的胳膊质问：“你这后边儿的伤哪来的？！”

    启仙尔惊恐回头，死命扯着自己的衣服往上盖，浑身开始止不住发颤，颤抖传到于浩林胳膊上，自己才察觉口气貌似有点过分，马上换上衣服笑脸，温柔在眼里化开，自己干脆从驾驶位直接挤到后排，让自己的体温更直观的反应在启仙尔身上。

    “你就行，我罩你啊。”

    启仙尔闻言抱住于浩林，身子一抖一抖，但是没有一点儿声音。

    作者有话要：

    郝美丽姐姐在助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认真脸。

    感情可就指望她了。

    开窍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