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认识一遍。”

    “我是启仙尔，你的高中同学，你的初恋，你的前男友，你现在的客户。”

    “请问于先生，我的清楚么？”

    于浩林想擦擦头上的汗，但是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下意识想拉开，被对方又追上来。

    “所以您的要求？”

    启仙尔撑着脸才没垮：“我下午有一场粉丝见面会，时间不多，这次来先跟你个照面，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时间，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了，就是朋友了。”启仙尔把正个身子压上去，“你手机号，给我一个。”

    于浩林的手机在工作那年就换了，他刚张嘴，又被对方截断：“你的生活号儿。”

    两个人硬磨了半天，于浩林才走。

    等人走了，启仙尔慢慢做回去，姿势乖巧了许多。扭头往后面的架子问：“我演的还行么？”

    “等着拿你的金人儿吧。”章江从后面钻出来，有点无奈，“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一直揣心里呢，舍不得。”

    启仙尔一直觉得因为自己无趣的像白开水，要味没味，于浩林看不上应该的。

    那就把自己变成他的口味就好了。

    章江看启仙尔低着头不话，拿手里的本子敲了敲他的头：“毕业那年他倒是分的决绝，一个深柜，你这么作践自己又何苦。”翻了翻手里的日程，又，“准备一下，这一耽误时间就有点赶了。”

    启仙尔连连点头，起身的时候，被章江截住：“扣子，这么大的人了。”着把扣子整好，顺便立了一圈儿领子。

    启仙尔挺感激：“章哥我句实在话，这些年，真的谢谢你了。”

    章江笑着在他头上摸了两把：“行了，走吧。”

    启仙尔出了门，章江把手放在嘴上，轻轻一吻。

    谁也没看见。

    ——

    王野一早就来了新办公室，让秘书把秦歌招来。

    “你不回公司？”秦歌把一摞文件摆在桌上的时候，看见王野的黑眼圈。

    “罗家通知我今天签合同，我就又过来了。”

    秦歌忍不住提醒：“合同你...可以找罗家再争取一下。”

    “不用。”王野晃动着胳膊，把自己桌上一杯热水递给秦歌。

    秦歌有点莫名接过来，王野没什么：“我自己有数，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也动不了我，你不用担心。”

    担心？

    秦歌捧着热茶嘘了一口，抿了半杯。

    放回去的时候，于浩林扯着领带领带进来，脸上写着烦躁。

    “客户难缠？”秦歌倒是很久没见于浩林这么难受了。

    王野有点儿激动，和于浩林对了眼。

    “主席”“王董”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儿，秦歌在一边笑：“还挺默契。”

    于浩林脸色稍缓：“可以啊，王董，出息了。”

    王野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别埋汰我，都是哥们儿，叫我名儿就行。”

    秦歌恍惚了一下，于浩林和王野也是认识的。

    对于自己和王野是同学的事，自己有时候，还是觉得诧异，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过去应该发生了什么。

    老驴那边昨天也电话过来，给王野了不少好话。

    自己和他们关系不错。

    “谁又惹你了，能让你皱眉头的都不是一般人。”秦歌递给他一杯水。

    于浩林结果来：“公司让我负责明星客户的事。”

    “启仙尔？”

    于浩林烦躁点头。

    “你们到底咋回事？”王野搬着凳子，准备听故事。

    于浩林拿了杯子，朝王野点头，然后就走了。

    “哎？！卧槽，主席什么意思？”王野被摆了脸子，有点懵逼，问：“主席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秦歌坐下，把自己水杯装满，还想再喝，让王野抢过去，“该我了，”然后舌头沿着杯子扫了一遍，秦歌心里笑他的恶趣味，还是给他解释：“他俩大三在一起的，那时候感情不错，不过一毕业仙儿签了经纪公司，混娱乐圈去了，主席就提了分手。”

    王野听秦歌话的重音落在混娱乐圈，就问：“主席怕毁了人家前程？”

    秦歌有一瞬间错愕：“你这么想的？”

    “对啊，你想让我这么想的。”王野把头一歪，“你想让我知道的我都会知道；不想让我知道的，我自己想办法知道。”

    秦歌忽然转过身子，把自己靠在桌子边儿上，“主席当年话挺狠的，把仙儿伤得一去不回头，这次他俩再合作，能不能成，就看命了。”

    王野看着秦歌后面的半截脖子，突然不想给那俩做诸葛了，有点赖皮对秦歌，“秦狗，我跟你商量件事儿。”

    “你。”

    “我觉得你家的床贼舒服。”

    “我送你一张。”

    王野继续：“我还觉得你家的浴缸特放松。”

    “装修公司，了解一下。”

    王野蹭着秦歌的肩膀：“关键你家风水好。”

    秦歌翻着眼皮看他：“要不你买套房？”

    “我看你家空儿挺大。”

    秦歌身子转过来：“王董，你放过我吧，我家养个凡人还行，要是真养神仙，怕不是折寿。”

    “没事我先走了，下周有你的酒会，到时候跟全体股东董事见面，我会再来找你。”秦歌完要走，王野半个身子把人拦住：“我想和你做。”

    “炮天天伤身体，王董照照镜子，注意节制。”秦歌也对着王野笑，趁王野发愣的时候退出去了。

    王野有点懵。

    炮？

    合着之前都是炮？

    我操。

    秦歌下了楼，步子迈得挺大，冷不丁跟着冲撞了一位尖叫姐，力道没控制住，把人胳膊扯住了才没往下掉。

    “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女声轻轻柔柔，不过两个人抬头的瞬间，都呆了一下。

    “秦歌？”

    “郝...美丽？”秦歌不大确定叫出声，对眼前这位女士的印象，碎的像玻璃，只要模模糊糊的印象，知道身份但是老是觉得哪里不完整。

    郝美丽把自己刚才被扯皱的袖口微微调整：“工作调整，就被我哥叫道这边帮忙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秦歌找着记忆附和：“确实。”还想再，就有点头晕，勉强保持微笑，“你刚才是找郝董？”

    “不是。”郝美丽笑得挺灿烂，

    “找王野。”

    几句话，两个人又匆匆作别。

    因为脑袋闷得疼，秦歌回办公室休息，杨不在，就把自己撂在办公室的隔间里面，躺下才想起来没锁门，犯懒又没动。

    “秦狗，我肯定做你的心上人啊。”

    “秦狗，我跟郝美丽处对象了。”

    “秦狗，我是不是同性恋啊？”

    “秦狗...”

    “...”

    秦歌猛地睁眼，有点懵。

    “你醒了？”

    罗家在边上坐着，还围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幸亏你没锁门，我从外面听见乱叫，叫你也不醒，就送医院了。”罗家让开位置给白大褂。

    “罗董。”秦歌叫了一声，反应过来，“我头疼病又犯了？”

    “你这个挺麻烦，秦先生，要是不注意，以后可能引发长期性的偏头痛，再严重一点儿的后果我也不敢保证，最好休息半年。”

    “我没事。”秦歌尽量放松，“估计睡觉闷着了，没事儿。”

    罗家把秦歌的肩膀按下去，示意听大夫完。

    “如果不想耽误工作，建议找到刺激源，进行隔离处理。”

    罗家把手绕道秦歌脖子上，问：“今天你别回去了，先观察一阵，别出毛病得不偿失。”

    秦歌点头。

    等了一会发现罗家也不走，就坐在床边的桌子上，开了电脑戳字。

    “我带了工作来，看着你，顺便对有关数据跟你商量一下，你先睡，我会点声。”

    罗家把外套搭在椅子把儿上，摊了装订的一摞A4纸，就敲着键盘不话了。

    这是单人病房，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秦歌没忍住了哈欠，把眼角的眼泪抹了，躺回去。又开始想郝美丽的事儿。

    ——

    另一边被秦歌“炮”字刺激到的王野有点儿燥，正抠着马克杯，眼神乱扫。

    下楼追秦歌的时候碰着童年女鬼——郝美丽。

    “你还真是没变。”郝美丽双手捧着手机，胳膊抵在餐桌上，“跟我吃顿饭，看把你委屈的。”

    “你倒变得挺多。”王野得实话，再见郝美丽的时候，王野下巴没收住，女大十八变是脸，郝美丽整个由内到外变得彻底。

    以前那个傻疯牛逼的孩儿，出落得还挺文静的。

    现在连笑得时候，过去的影子脱得一干二净。

    “老同学，就来看看你。”

    郝美丽奶油色指甲敲在桌面上：“之前碰见秦歌，你们怎么样了？”

    “如胶似漆。”王野等着服务员送餐，瞟了几眼准备去催。

    “等会儿，王叔叔让我给你带句话。”

    “。”王野嘴快就接了，然后反应过来她嘴里的王叔叔是谁。

    “王爱民？”王野问。

    郝美丽捂嘴笑了一会：“你们父子感情还真好。”

    “不是，你俩怎么认识？！”王野这次回国有点潜逃的意思，就跟王爱民草草了句回国探探酒店市场，对方表态不明显，王野听好秦歌的消息就连滚带爬赶过来了。

    “之前国外项目的时候接触了一下。”郝美丽眼睛还是弯弯的，“这次你回国，特地找了我通知你一声。”

    王野咽了咽唾沫。

    “他，换手机号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一声。”

    王野实在头疼，就点头敷衍：“知道了，菜来了，先吃，先吃。”

    王野纳闷明明郝美丽现在软的跟个兔子似的怎么觉得被咬得生疼呢，琢磨一会儿，明白了，话都是拿牙刻出来的。

    王野私底下给秦歌发短信，上面的日期还停留在6个时之前。

    郝美丽虽然嘴角肌肉保持提拉，但明显刀叉碰撞的声音大了点儿，也没吃几口，就问：“我嫂子着急找我，你能把我送到紫名家园么，挺近的，我今天没开车。”

    王野“不”字已经蹦出来，想着那条路跟着秦歌的区是一条直线，反正顺路，就：“不就是这个吗，吃完就去。”

    郝美丽皮肤白，气质也提上来了，两个人准备结账的时候，贴上来一个笑盈盈的姑娘，红着脸笑得甜：“今日本店老板金婚纪念，特地为每位今日用餐的情侣赠送纪念戒指两枚。”

    王野觉得毕竟是人家的祝福，虽然身份不符但是不收显得是对人家金婚的不祝福，就扭头问：“这个要不你收着吧。”

    郝美丽笑笑：“咱俩一人一个？”

    “都给你。”王野接过来，手被郝美丽拽住，“那这样儿，我不要了。”

    姑娘尴尬和呼吸一起留滞在脸上，不大敢动，怎么莫名其妙就吵架了？

    王野手上没停，还是接过来：“你真不要？”

    郝美丽点头。

    “那我都拿着了，谢了，别我对这些玩意儿还挺有兴趣的。”

    “欢迎下次光临~”姑娘瞅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嘟囔，“钢铁直男啊...”

    作者有话要：

    王野：同居计划失败，第一次。

    三花：安排着，憋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