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疼不疼？”于浩林认真的把手放在启仙尔的太阳穴上。

    启仙尔把他的手拿开：“不疼。”

    “你这什么鬼逻辑？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听见启仙尔这两个字，于浩林先是欢喜，之后又，“我想和你复合。”

    “不行。”启仙尔执拗的坚持。

    “为什么？”

    “求而不得呀。”

    于浩林再次经历这样一场逻辑不通的对话之后，陷入沉思。

    房间没开空调，可能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于浩林脑门儿上开始出汗，他那眼睛瞟旁边的启仙尔，发现对方正在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儿。

    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那要不这样儿，”于浩林身子转过来，面向启仙尔，“我们不复合了。”

    “哦。”启仙尔没有表情的应了一句。

    但心里在想，果然还是任重道远啊。

    “我追你。”于浩林建议。

    闻言启仙尔猛地把头抬起来，就撞上对方凑过来的湿|吻。

    启仙尔呼吸有点儿困难，但是逼着自己没动，这个时刻简直太珍贵了。

    于浩林右手探过去撑住对方的后脑勺，轻轻前压，两个人完全贴合。

    “就这么定了。”于浩林放开启仙尔，“从现在开始把一切都抛掉，我追你。”

    启仙尔可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样怎么算，从现在开始的话...

    那现在的于浩林喜欢什么样儿的？

    于浩林：“不话代表同意了，我再问你，”于浩林开始正经问话，“董飞你认识吗？”

    启仙尔有点不愿意撒手，但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也把手撤回来，用舌尖舔舔嘴：“知道，脾气不好的色狼。”

    “再具体一点呢？”

    “旗乐人事部长的堂哥。”

    “人事部长叫什么？”

    “罗唐。”

    ——

    王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二十三秒。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自己掐着表赶回来的。

    秦歌正在睡觉。

    在沙发上。

    秦歌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了五分钟，回家发现王野还没回来，就想等等，一等就困在沙发上了。

    二宝窝在沙发旁边的毯子上。

    一人一狗均匀呼吸。

    王野得到秦歌的默许，明着要了对方家的钥匙，秦歌也不什么。

    之后王野基本下班就来，还名义上看狗。

    秦歌睡眠浅，听见动静就睁眼了。

    “回来了？”秦歌揉着眼坐起来。

    “嗯，就找个客户谈了点生意，你回屋睡吧。”王野把外套脱了，顺手搂住秦歌的脖子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秦歌不怎么困，想到于浩林就：“主席想跟仙儿复合。”

    王野坐下喝了杯水：“好事儿啊。”

    “仙儿没同意。”

    王野呛了一口：“他不同意？！”

    “你为什么惊讶？”

    “仙儿不是最粘主席了吗，上学那会儿巴不得长主席身上，再提分手的不是主席吗？”王野擦擦嘴，开始正经问起来，“为什么呀？”

    “不知道。”秦歌摆摆手。

    “但是我更关心主席离开鼎城会去哪儿？”秦歌。

    “你...看出来了？”王野也看得出来，就这几天的事儿，罗家那边容不下他。

    罗家要搞郝虔城，就一定得得先撅了他的胳膊。

    于浩林是郝虔城最粗的胳膊。

    不过王野没有表现的过分担心，而是哄着秦歌去睡觉，“主席死不了。”

    秦歌看他，“有的时候觉得你真的挺靠谱的，有的时候又不是。”

    王野也盯着秦歌：“如果你选择信我，那在我心里，还是你比较靠谱。”

    ——

    第二天。

    华盖的每一层都跟被开水烫过一样亢奋。

    三十二层的办公楼里，越往上温度越高，人越多，越嘈杂。

    新戏的开机酒会定在今天晚上，所以剧组人来的多，很多工作人员和星腕相关也都被安排进了酒店，前几天忙碌安顿下来，现在又重新热闹。

    作为负责人之一，秦歌放下手头工作，先去高层查看情况。

    电梯开门的一瞬间，他自己差点没出去。

    人太多了。

    晃着工作证秦歌勉强挤到里面，看见王野早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个花篮椅上嗑瓜子。

    早上睡醒的时候，王野就不见了。

    估计是想让自己多睡会儿。

    王野老远也看见秦歌，招了招手。

    因为人实在太多，多到站着都是一种奢侈，甚至有人已经被涌浪裹挟向前。

    沾地都费劲。

    所以谁是谁，都不重要了。

    秦歌推搡向前：“怎么这么多人？”

    “问了问现场负责，是楼下那层还在布置，再往上的几层还在开预冷，暂时把人引到这层，就呆一会。”

    秦歌勉强听得清王野了什么，后腰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王野眼疾手快把人捞到怀里来，脸上笑嘻嘻的往前指：“剧组的人在C区，主席早来了，围着仙儿转了半天。”

    秦歌脑袋放在王野肩膀上，两个人被硬生生挤成一个人，他只看见于浩林的背影，至于仙儿估计和自己与王野的姿势差不多。

    被包起来了。

    这样的拥挤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钟。

    人群才渐渐被疏散。

    这次酒会除了庆祝开机还有交流的意思，所以两边的高层来了不少，秦歌看见好几个大熟脸。

    其中就有罗家。

    王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电话也没接，秦歌就在酒会上四处走，原本眼尖先看见罗家，等转了个身就发现了不足五米远的鲶鱼精。

    “秦经理，巧了嘛不是。”鲶鱼精这次礼貌又主动，拿自己的高脚杯碰上秦歌的被子。

    瞬间秦歌就产生了把杯子扔掉的想法，脸上客气了招呼：“董先生。”

    念完名字秦歌就要走，胳膊被鲶鱼精拽住，“秦经理上次是我不对，闹了点儿不愉快，我先干为敬。”完仰脸把酒灌了。

    然后干瞪着秦歌。

    这种时候两边要是把酒都喝了，才算互表心意，梁子疙瘩顺理成章烟消云散。

    但秦歌脸上单纯扯着皮肉，笑得发干：“好勒。”

    挣开那只手，走了。

    罗家从后面跟上来拍上董飞的肩膀，“怎么了这是？”

    “你们秦经理可真是眼界儿高高的，是不是攀上王家的高枝了，连你都不放在眼里。”董飞气得直喘气，转着眼珠子，“罗董，这人我看你是看不住了，迟早是王野的人。”

    罗家眼里发暗，笑了：“董哥的哪里话，秦经理业务能力强，为谁所用不都是为了公司好。”

    董飞心里笑他的道貌岸然，出嘴讥讽：“得了，我还不了解你，跟罗唐一样，就秦歌这样的正经人最招咱们这不正经的喜欢，别秦经理的眼界，要是我是秦歌，我肯定也选王大投资，那子混是混，但是够野，正经人还就喜欢这样野味十足的。”董飞往秦歌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又讪笑：“不过像我这样的不正经，看那正经的屁|股也心里馋。”

    罗家招呼侍从给董飞添上酒：“公司里也不是全凭钱话，董哥，正经的满大街都是，想玩什么样儿的跟我，晚上送过去。”

    “那有秦经理这样的儿的么？”

    “有，”罗家声音变得古怪，“挑了挺长时间，质量还成。”

    又，“差不多七八十相似。”

    董飞又可怜起罗家来了，“你倒是个痴情种啊。”

    罗家突然笑出声：“你什么，解压玩儿的。”

    —

    秦歌转弯把手里的杯子直接甩进垃圾桶。靠在墙上慢慢平复呼吸。

    最近脑子有点累，时不时就开始自己飘画面，但偏偏又模糊又刺耳，秦歌尝试看清，但是没用，除了尖叫什么都记不起来。

    “秦歌？”

    秦歌扭头，在看见人之前，通过声音辨认出来，是郝美丽。

    对方穿着酒红色露肩齐胸包臀短裙。

    相当火辣。

    “王董没和你一起？”

    这点出乎郝美丽的意料，在她印象里，这两个人基本上都是成双入对。

    “应该是有工作，你找他有事？”秦歌有点累，懒懒靠在墙上。

    “你知不知道王野最近在干吗？”郝美丽阴阳怪气一句。

    秦歌不想知道，拿手抹了把脸，准备找个地方休息，就敷衍她：“不知道。”

    郝美丽把人拦住，“他有新欢了。”

    郝美丽自动把自己和秦歌划成了统一战线。

    “我真的，他下班就不见了，神神秘秘的，我软磨硬泡求我哥才知道的，他外面养人了。”

    秦歌看郝美丽脸上浮现的认真，也不得不装着认真一下，“你。”

    “郭如的妹妹。”

    听见郭如这个名字，秦歌瞬间清醒。

    郭如就是自己舍命陪酒的对象。

    技术部新研发团队的头。

    秦歌身子站直，微微低头，，“你再得仔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