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音现在脾气大得很。

    她的反应，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霍显彰惊讶的那两三秒里，顾澜音已推开他的，怒极反笑的：“你不就是心里不高兴想要折磨我吗？”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完，她索性闭上了双眼，一副任由他作弄的模样。

    可她的肩膀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漂亮的唇紧紧抿着，就连脸上也透着些许苍白。

    明明她的身体泡在温水中，可温度竟然那么冷。

    霍显彰眼眸微垂，到底还是心疼了。

    “抱歉。”他忽然。

    这两个字，带着几分艰涩感，像是很艰难的、从口中出来的。

    顾澜音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忍不住看向男人的脸。

    他冷隽的五官里，浮现出满满的无奈，丝毫不加以掩饰。

    霍显彰很少会在她面前暴露出最真实的情绪，这一刻，是例外。

    他诚实的：“见到你在意起笙，我心里有些难受。”

    顾澜音攥紧了指，不出什么话。

    她忽然也有点难受了。

    “澜澜。”霍显彰念她的名字，低缓的语调里，好似含着几许缠绵的缱绻。

    他道：“就像你的，我们九年的感情，他算什么东西？可我现在怎么觉得，你的心越来越偏向他那边？”

    顾澜音闻言，心脏蓦地一颤。

    她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通通在霍显彰的注视下。

    他很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爱上了起笙？”

    顾澜音眼眸微缩，下意识地避开了男人探究的目光。

    她逃避道：“没有。我对他——”

    未完的话戛然而止。

    霍显彰沾着水珠的，忽然捏住她下颌！力度不重，却足够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趁着我足够冷静，好好的跟我几句话，我要听实话。”

    他嗓音里暗含警告。

    这样高压之下，顾澜音想平静面对都难。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些崩溃的问：“你逼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我想知道。”霍显彰语气坚持，态度也十分强势。

    顾澜音咬了咬唇角，根本回答不上来。

    缄默到最后，她只能发火道：“我不知道你要听什么样的回答！你要是觉得不痛快，随你想怎么折磨我，只求你快一点，给我留一口气儿就行。”

    见到她这样，霍显彰竟生出一种前所有所的无奈。

    他深知有什么东西，逐渐的从他生命中流逝。

    他企图抓住，拼了命的想挽留。

    然而到了这一刻，他才猛然惊觉，这好像很难。

    霍显彰只能沉下声音：“我想好好的跟你几句话。”

    顾澜音担心被他那双眼睛看穿，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就算我求你。”霍显彰开口，冷薄的嗓音里，竟然带着几分恳求。

    有那么一瞬间，顾澜音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他的声音，那么清晰的响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追问道：“告诉我，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你心里占据着比我还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