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想继续牵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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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芷宁根本敌不过秦北霄的力气,他狠狠捏着她的腕将她拽上车,沈芷宁感觉腕都快被他捏碎了。

    “痛啊秦北霄。”沈芷宁忍不住出声。

    秦北霄的动作一顿,视线立马落到了她被他捏得泛红的皓腕上,他面色微沉,松开了她的腕,什么话都未再,坐了下来,对帘外驾车的车夫道:“临街找家医馆。”

    齐老夫人还等着她去回话,沈芷宁道:“我想回齐府”

    秦北霄那眼神立刻刺了过来,从上至下,扫过她的脚踝,冷笑道:“怎么,沈五姐是担心在顾府附近,宁愿脚伤着也不想被人瞧见与男人在一起,坏了自己攀上高枝的事?”

    沈芷宁紧抿着唇,许久之后,才垂眸轻声道:“回齐府是因着老夫人还在等我,再府中也有大夫,不过你若是让我上车是为了泄恨,那随你。”

    “泄恨?”秦北霄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词,语气无情无绪到极点,“以前年少不懂事,什么爱不爱,恨不恨的,谁有那脑子、有那心情去记,早忘了。我不过是看不得顾家被你缠上,顾熙载娶了个爱慕虚荣的女子罢了。”

    沈芷宁脸色煞白,狠咬下唇道:“你这么讨厌我,为何还”

    为何还一定让她上车,还要救她。

    “为何还要救你?”秦北霄左摩挲着右的玄铁套,眼神冰冷地瞥了沈芷宁一眼,“我还欠了你一命,搭你一程不过顺之劳,顺便问问你,还想要什么?银子?还是护你父亲仕途亨通?”

    秦北霄冷漠、近乎无情的话当真就如冬日的一盆水狠狠浇在她头上。

    沈芷宁道:“你没有欠我什么,我也没有什么——”

    “沈五姐,”秦北霄断了她的话,那暗沉的眼眸对上她,声音漠然,“我不喜欢欠人情,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我不想以后还与你再有什么牵扯。”

    不想以后与她有什么牵扯。

    也是,沈芷宁想,远离她是最好的,她就是个灾星。

    沈芷宁沉默许久:“那麻烦带我去医馆吧,今日也算秦大人救了我,就当人情还了,以后便不欠我什么了。”

    秦北霄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嗯了声。

    **

    沈芷宁从医馆包扎出来,就被秦北霄送回了齐府。

    齐沅君没想到表姐去了一趟顾家,竟还受着伤回来,受的还是脚伤,接下来几日想带着表姐在京都各处逛逛的想法也就打消了。

    沈芷宁在府内休养了几日,也不知陈沉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她受伤了,登门送了好些补品来,是由舅祖父与舅父亲自接待的,除了陈沉,还有个沈芷宁意料不到的人也上了齐家的门。

    这个意料不到的人就是江檀。

    因为之前写信,只在京中相见,但其余并未细,所以沈芷宁听到他拜帖上门时颇为吃惊。

    而更为吃惊的是齐家人,齐沅君听此消息、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快喷了出来,赶忙拿了块帕子擦了擦,问来通报的丫鬟:“你江太傅?来齐家?来看望表姐?我的那位沈家表姐?”

    那丫鬟频频点头:“没错,是江太傅,亲自上门来了,奴婢方才在前堂也听得很清楚,太傅大人与我们老爷的就是听表姐脚受伤了,前来看望。”

    齐沅君不出话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这江太傅与常人又是不同,是横空出世,三年前进京、被薛首辅收为学生,举荐入朝,其人有大才、更有不输于才学的能力,经他之事皆办得完美至极,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无不他有锦绣前途,后被陛下点为九皇子的老师,有了太傅之称。

    此人在京,很得声望,连明昭棠都是他的推崇者,甚至以其为榜样,用了许多次明家或是顾家的名义请他来参与文会,他都推拒了。

    没想到,极少接拜帖的这位江太傅今日亲自递上拜帖,竟来看望她那沈家表姐了。

    “让我缓缓,”齐沅君转了几圈后坐下来,喝了口凉茶,缓过这阵劲继续问道,“那你是见到江太傅了,他与传言中。”齐沅君比划着:“他与传言的差不多吗?”

    那丫鬟点头、又摇头,随后道:“江太傅他”

    丫鬟回想着方才见到那位江太傅的背影,那宛若谪仙下凡的身影,当真是让人不敢上前亵渎,连接近他都不敢。

    “罢了罢了,”齐沅君知道这丫鬟读书不多,形容不出来也正常,“以后我应当也能见到,毕竟表姐现在可是住在我们齐家,这江太傅都亲自上门了,难不成我以后还见不到吗?若是那明昭棠知道这档子事,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恐是要求着我让我跟他江太傅,想想便开心。”

    齐沅君越越开心,越越觉得自己这沈家表姐深不可测。

    之前来了个定国公世子,隔三差五就来送补品,现在又来了个江太傅亲自登门。

    以后还会有谁?

    “你,我这表姐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齐沅君道,“我寻思着,明家与顾家定是不知道这事的,这要是被顾婉君与明黛还有赵家哥哥知道了,他们又会怎么想,他们本就瞧不起我表姐”

    “这样也好,”那丫鬟道,“这样总归是能给表姐撑腰了。”

    齐沅君点头:“你得对。”

    完这话,她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起身,“我与你们了,这江太傅要去看表姐,这会儿肯定过去了,我过去看看。”

    齐沅君赶到沈芷宁的院子。

    沈芷宁见齐沅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疑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般着急?”

    齐沅君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沈芷宁立刻明白了她在找谁,笑道:“你在找江檀?他已经走了,就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还是舅父陪同来的,毕竟是我的院子,男女有别,不能多待。”

    齐沅君哎了一声,一脸失望地坐了下来:“还以为赶得及呢。”

    话音刚落,她又抓住了表姐方才的字眼:江檀,表姐是直呼江太傅的大名吗,他们二人竟熟到这般地步?

    齐沅君更感兴趣了:“表姐,你方才是喊江太傅为江檀吗?你与他是怎么认识的?”

    沈芷宁虽也很吃惊江檀如今在京中地位这般,但陈沉之前在信中以及江檀的信中都有意无意提及,她还是有了心理准备,再来想到在吴州时,江檀的能力本就不俗,自也很快接受了。

    听到齐沅君的这句话,沈芷宁道:“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同窗而已,以前大家都在沈家书塾进学。”

    “表姐之前,那定国公世子是同窗,看来这定国公世子与江太傅也是同窗了。”齐沅君一下子想到了沈芷宁之前的话。

    沈芷宁恩了一声。

    齐沅君笑道:“沈家的书塾还真不错,出了不少人才啊,表姐,还有谁是我认识的吗?”

    还有你怕得连名字都不敢提的秦北霄。

    与当今三殿下,萧烨泽。

    沈芷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