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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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芷宁话的侍从姓袁名烁,实则是从暗卫中抽调出来安插在身侧的人,也就是当年在吴州时,袁烁就已见过沈芷宁,难怪认识、还颇为熟悉。

    可秦北霄的另一位侍从柳芳,虽自幼跟着,但在秦擎死后被秦家关押,以至于未跟着前去吴州,不知吴州发生何事,只知三年前主子整个人都垮了,就因为这个叫沈芷宁的女人,后来整个府中都禁止提到这三字,没想到今日来接人、竟就是接着女子?

    接也就罢了,袁烁恐怕是失心疯了,还打算让她去劝一劝的意思?

    就不怕多嘴被罚板子吗?

    柳芳满是不解与疑惑的目光投向袁烁,袁烁倒是一脸安心的表情,给了柳芳一个憨憨的笑容。

    沈芷宁这边,轻巧地上了马车。

    她毫无防备地伸出去掀开车帘,然而刚一接触到帘子边缘,就碰到了男子骨节分明的,冰冷、坚硬。

    触碰的那一瞬间,二人皆一怔,随后秦北霄就感觉她炙热的缠了上来,在他的背跳跃了几下最后圈裹了他的食指。

    怎么就惯喜欢做挠他心神的事。

    “你是听到我来了,所以要掀帘吗?”沈芷宁钻进了马车,且还圈着秦北霄的指,扬起笑容问道,“你之前离京前差人与我来,我以为要过上两个月才能见到你,没想到这般快就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那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秦北霄道。

    慢慢着,眼神一直在看沈芷宁,她似乎在认真听自己话,可那双还在玩着自己的指,玩了一会儿,就开始捧着他的摩挲了几下,疑惑地嘀咕道:“你的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冷啊。”

    在吴州时,沈芷宁就有发现秦北霄的身子不似常人温暖,尽管一直让他喝药,可似乎不怎么起效,后来经过西园的那一次,又是受了重伤,可很快人去了京都,她不知后来如何,本以为他如今已身在高位,应有不少的大夫会调理他的身子,可怎么还是这样啊。

    现在就这般,等年纪再大些,身上的苦痛岂不是更耗费心神,到时候人还未到中年就落得个疾病缠身,就算日子过得再好,也被缠得无福消受了她的秦北霄,有父却已死,有母似无母,少年时期孤苦、就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算是硬生生挺过来了,但那些磨难何尝不是拿他的寿命在换?

    沈芷宁越想越觉得辛酸,喉间处酸涩不已,抬眸见秦北霄,他也正看着她,或者一直在看着她,道:“许是今天出门穿少了。”

    “那我给你暖暖!”

    秦北霄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回想了一下,是当年在西园时他与萧烨泽路过玲珑馆,沈芷宁与一同窗站在一块儿,二人笑着,那同窗不知了句什么话,他只听到沈芷宁隐隐传来很是热心的话:我给你暖暖吧!

    于是就瞧见她如同今日一般捧着那女子的,揉搓着,哈着气。

    当时他站了许久,直到被萧烨泽喊得回了神才抬步走。

    本以为今日她也会像那日一样,然而、下一秒就眼睁睁地看着被沈芷宁拉到了她的脸庞畔,背径直触碰到了她的脸颊,细腻滑嫩、还带着温热。

    秦北霄的眸底微暗:“你”

    “是不是脸更暖和些?”她轻笑着问道,又去拨开他的掌,歪头时、更热的唇瓣还擦过心。

    她是无意,可他有心。

    唇是极软的,上回他就体会到了、比豆腐还要软嫩,软得他都要抑制不住她唇瓣的冲动,舔拭、轻咬,她不经意之间还会发出猫一样的嘤咛声,听得他身子紧绷,更为用力地吮吸舌尖,勾着香甜的味道。

    妈的。

    沈芷宁明明就碰了他一下,还是无意中碰的,他怎么就跟发情的禽兽差不多了?

    沈芷宁还没注意秦北霄的情况,专注着给他暖,也暗暗思衬着、那侍从的没错啊,秦北霄今日确实心情不大好,不然她做了这么蠢的动作他许是要开口嘲讽了,嘲讽着,还要捏她的脸颊,直到她假装喊痛才会放开,他一直都是这么恶劣的。

    可方才是任由她拉着,现在看她的眼神还很奇怪,声音也有点不太一样,沉了许多,似乎还咬着牙齿道:“暖和是暖和可沈芷宁,你别总是动动脚的。”

    ?

    他在什么啊?

    她哪有动动脚,他上次在马车上还亲她了呢,那会儿怎么不自己动动脚?这会儿倒起她来了!

    “什么动动脚,你可别乱啊,这比起你上回”沈芷宁停顿了一下,又立刻甩了秦北霄的,嘀咕道:“好的时候喊阿宁,不好的时候叫沈芷宁,什么都被你占了,好心给你暖,还辱人清白了。”

    秦北霄只听到了沈芷宁的一连串嘀咕,模模糊糊,问道:“你在什么?”

    沈芷宁更气了,大声道:“我你辱人清白!”

    着,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狠狠捏上秦北霄的脸,做了她以前在吴州之时都不敢做的事,他的脸上其实没有多少肉,棱角分明处都是骨头,可她还是揉搓着,也不管秦北霄顿时黑沉的脸。

    “怎么就辱人清白了?沈芷宁,放开,”他的脸被自己捏来捏去,想抓住她的,可被躲了过去,身体的动作连带着扯动他的脸皮,秦北霄的脸色更黑了,“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平日里他这话时,沈芷宁心里是有些犯怵的,可这会儿他被捏着脸,便没了那番让人害怕的劲,反倒觉着搞笑。

    “你我动动脚,我没有做这件事,怎么就不是辱人清白了?”沈芷宁忍着笑,义正言辞道,“我没有对你动动脚,再一遍,我没有。”的时候,还特意加大了捏脸的力度。

    “这叫没有是吗?”秦北霄一把抓住她的腕,却也没有强制掰她,只是让她的远离自己的脸,又将人拉进了些,看着就像搂在怀里似的,沉声道,“这么会睁眼瞎话,嗯?我脸上是不是出印子了还动,难不成还想捏?”

    “我们的是方才的事,方才可不是动动脚,现在也不是,”沈芷宁还真就摆脱了秦北霄拽她的,虽他也没怎么用力,轻巧地抬戳了下他被捏得有些微微泛红的地方,印子更深了,“没有出印子,我用的力可轻了。”

    的时候,她一直看着秦北霄,看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幽深清冷却似乎又些许神色不明的眼眸,他的薄唇看似冷情,实则摸上去有些炙热,顺着下颚线往下,是颇为突出的喉结。

    不知怎的,沈芷宁觉得秦北霄哪一处都在吸引着她。

    她声音放轻了:“方才的实际上都不是我认为的动动脚。”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沈芷宁倾身,借着秦北霄胸膛的力,亲在了他脸上的红印处。

    他握住她腰间的顿时一紧。

    沈芷宁轻笑出声,亲热未断,湿热的吻密集且轻柔得从脸颊绵延到了他耳畔处,温热的气息萦绕耳畔:“这才是吧。”

    “今日不想去看院子,是想折磨死老子了是吧,沈芷宁。”秦北霄将人狠狠扣在腿上,话声都带了点沙哑低沉,掺杂着几分克制与要骂人的冲动。

    ?

    这熟悉的口气,与刚才让她别动动脚的那句话好像差不多。

    沈芷宁顿时明白了可他也太容易了吧,明明刚刚好像只是碰了他一下,难道就?

    那确实不能靠他很近了,这般想着,推搡着他的胸膛,可好像已经晚了,他的径直抚到了她的后脑,大力往他的方向扣去,唇瓣被狠狠摩挲轻咬了几下,弄得一片红肿。

    “你是狗啊?”沈芷宁用力推开他。

    “就当是吧。”秦北霄的眸底暗沉,大拇指的指腹抹向沈芷宁红肿泛光的唇,动作轻柔却也带着几分旖旎暧昧。

    哪有人直接承认自己是狗的,还是整日里骂别人的秦北霄?而且他这眼神也太危险了些,动作似乎也越来越不对劲了,实际上他已不用力扣着腰,反而是有意无意在腰间慢揉着,揉得她身子发软。

    这样下去不得了了。

    他不也需要什么心情好起来了,他根本就没有心情不好这回事,方才与她话有些异样就是想到了不该想的事,不过就算心情不好,现在应该也转移注意了!

    沈芷宁挣脱开秦北霄,掀开车帘,发现正巧临街经过了一家蜜饯铺子,于是想赶快离开一下这马车内:“停停,我下去买点东西。”

    马车方停下,沈芷宁就从里头钻了出来。

    秦北霄随之。

    “我去买话梅,你跟来做甚么?”沈芷宁下马车后问道。

    秦北霄理了下衣领,身后搭着跨步走向了这家蜜饯铺子:“蜜饯铺子还能做什么?”

    沈芷宁总觉得他另有含义,在他背后做了鬼脸,趁他转身时又恢复常态:“可不是,秦大人得对。”罢,就绕过秦北霄进了铺子。

    在马车旁边的柳芳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二人,待人进去后,他转身问袁烁:“你看到了吗?主子脸上有一道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