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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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下课铃响。

    英语老师放下杯子, 起身拍了拍手,提醒道:“考试结束,别交头接耳, 笔都放下。试卷从后往前递。”

    田酒接过后排递来的试卷, 跟往常一样, 把自己的试卷叠放在瑞旸的试卷上方。拿过许佳佳的卷子,叠放整齐, 往前送。

    趴伏在课桌下正偷吃辣条的蔡包过听到动静回头看。用肩撞了撞一旁的同桌,示意对方帮自己交一下试卷。

    “俞蓁。”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冲伸懒腰的俞蓁招了招手, “有事让你帮个忙,你课后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俞蓁懒洋洋“哦”了一声。丢开笔, 慢吞吞往过道里走。经过塞下最后一口辣条的蔡包过身侧,使坏般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提醒了句:“擦擦嘴。”

    蔡包过呛住,咳了几声。暗暗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英语老师抱着试卷领着课代表和俞蓁出去了。

    田酒歪过脸往教室外看,纳闷道:“吴老师找老蓁干嘛?”

    许佳佳跟着歪过脸往外瞧,恍然“哦”了一声:“我记起来了,前些天我有听3班的王霞起过, 是我们学校跟一中联合组织了一个什么英语直播竞赛。俞蓁估计是被吴老师盯上了。”

    “英语直播竞赛?我看没戏。”田酒一挑眉, 了然道:“就老蓁这怕麻烦的尿性,估计又鬼话连篇地开溜。”

    蔡包过擦了擦油嘴, 点头附和道:“我猜也是。”

    许佳佳收回视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下一节课的物理课本拿出来,转头问一旁还在往教室门外看的田酒:“酒,你考的怎么样?”

    “感觉……”田酒怏怏收回视线, 锁眉轻呲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一本正经道:“不太妙。刚刚做听力的时候, 我脑子里一直在蹦迪。”

    “蹦迪?”许佳佳挺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我考试前听了一首歌, 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做听力,脑子里一直在单曲循环那首歌。”田酒耸耸肩,无奈道:“真是要了命了。”

    “啊。”许佳佳听明白了,点头表示理解:“我也经常这样,一到考试脑子里就在播‘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带着他的姨子跑了’。”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这词我熟。”田酒被她这话逗乐了,“你这脑子怎么还带重复播个广告词呢?”

    “这事起来就有点一言难尽了。”许佳佳秒变丧丧脸,摇头叹气道:“我们家楼下有个夜市,一到点就有贩拿个扩音喇叭在那儿放‘黄鹤王八蛋,王八蛋黄鹤,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100多、200多、300多的钱包,统统20块统统20块’,我这都被洗脑了。”

    田酒噗呲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肩:“同情。”

    后座欢声笑着的动静挺大,把玩手机的蔡包过回头看笑的花枝乱颤的二位。

    被她们脸上的笑意感染,跟着傻笑起来。边笑边问:“乐什么呢你俩?笑那么开心。看来这次课堂模拟考都考挺好啊。”

    “肯定比你强,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嗷。”田酒。

    “也是。”蔡包过对她这话没异议。低头瞥了眼手机,记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诗。临时起意,回头道:“酒,考你个题。”

    “你考我题?”收拾课桌的田酒抽空看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你问。”

    “古人的一贯钱,大概多重?”蔡包过问。

    “……”妥妥的知识盲区。

    田酒被问住了,愣了一下,回头利落扯下瑞旸的一侧耳机,问:“一贯钱大概多重?”

    “约三公斤。”瑞旸不假思索道。拿回被她扯下的耳机,塞回。

    田酒回过身,冲蔡包过竖起三根手指:“大概是三公斤。”

    “你复读机啊,我又不聋。”蔡包过歪过脸,盯着靠在椅背上调歌单的瑞旸瞧了一眼。一手拢在嘴边,压低了声,质疑道:“学神怎么那么快就报了这么个数?不会是在忽悠我们呢吧?”

    “忽悠?那我再问问。”田酒被他鬼祟的样子影响,跟着压低了声。回头,再次扯下瑞旸的一侧耳机,悄声问:“你怎么知道是约三公斤?你称过?”

    瑞旸看着她手里被拽走的耳机,默了两秒,妥协道:“一个铜钱,重约3到5克。”

    田酒眨眨眼,看着他。

    看来是没听懂。瑞旸撞上她仍是迷茫的视线,耐着性子作答:“一贯钱,是一千个铜钱。”

    “一个铜钱最少重3克,那一千个……”田酒掰着手指碎碎念,转瞬眼睛一亮:“哦!懂了!”

    “我也懂了,我刚百度到了。”蔡包过隔桌晃了晃手机,感慨道:“要不还是咱学神厉害呢,什么都懂。”

    “那当然!”田酒高抬起下巴,一脸自豪道。

    瑞旸欲塞回耳机的手顿住,看着她明显骄傲的模样,嘴角翘了翘。垂手,耳机攥进了掌心。

    蔡包过悠哉靠在椅背上,在手机屏幕上滑了滑:“这么的话,古代的有钱人腰都挺好啊。”

    “腰好?你哪儿得的这个结论?”田酒纳闷道。

    “有句诗是这么写的。”蔡包过清了清嗓子,照着手机念:“‘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听听,十万贯都能缠腰上,那腰得粗成什么样!牛逼。”

    “十万贯?”田酒惊了,“鹤做错了什么?”

    “……”蔡包过被她这话噎了一下,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酒,角度果然清奇。”

    “哦,对了菜头。你刚刚的话有误,我可得好好纠正你。”田酒挺较真地,“瑞旸他可不是个忽悠。他那纯粹是智商高,脑子转的快。”

    “快?”蔡包过往回瞄了一眼,露出坏笑:“这可听着不像是好话。”

    “……”腰?快?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怎么就听着不像是好话了?

    抓错关键词的瑞旸掀起眼皮,不明所以地盯着前座正热聊的那位看了一眼。塞回耳机,调高音量。

    **

    “真是要疯了。”田酒盯着已经被擦干净的黑板呆滞放空了两秒,挺烦躁地揪了揪头发:“我这刚低个头的工夫,黑板上的板书怎么就全没了?”

    许佳佳被她这崩溃的表情逗笑,挺大方地把自己刚做完的笔记往她跟前推:“酒,我抄完了,借你。”

    田酒转头看她,撅嘴给她送了个飞吻:“天使。”

    “反正抄了也记不住,记住了也理解不了。费这劲。”蔡包过破罐子破摔道。转了转手中的笔,回头问:“对了老蓁,吴老师喊你去办公室干嘛的?”

    俞蓁在卷面上写写画画,头都顾不上抬一下:“有个竞赛,让我去。”

    “还真是有竞赛找你啊。”田酒闻言回头,猜测道:“你应该是拒绝了吧?”

    “嗯。”俞蓁停了笔,抬头看她:“不过后来改主意了。”

    “改主意了?为什么?”田酒好奇道。

    俞蓁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露出个笑。放下笔,在桌肚里摸出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划,手机递向她:“给你看个东西。”

    “葱娘?”田酒低头看他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诧异道:“你没事给我看葱娘手办干嘛?”

    “奖品。”俞蓁。

    “奖品?”田酒慢半拍反应过来,这是参加比赛的奖品。隔桌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兴奋道:“我要我要我要!老蓁加油!老蓁最棒!”

    俞蓁抿唇憋笑,故作嫌弃道:“就这?”

    田酒非常上道的两指一捏,给他比了个心:“最爱你了!”

    “是吗?”俞蓁懒洋洋往后一靠,偏头看了眼右座那位的脸色。

    瑞旸低着头在调歌单。面上与往常无异,还是那副冰块脸。

    俞蓁盯着他看了两秒,不怎么满意地轻啧了一声。转回视线,朝两眼放光的田酒抬了抬下巴:“你要啊?”

    “嗯嗯嗯!”田酒点头如捣蒜。

    “行。”俞蓁。

    这么痛快?田酒愣了一下,怀疑道:“行?真的?”

    俞蓁抽回被她摇来晃去的胳膊,了个响指:“看你之后的表现,我考虑一下。”

    就知道是有条件的。田酒眯眼瞧他:“你想怎么样?”

    “注意你的态度。还要不要手办了?”俞蓁警告道。

    这就要开始要挟她了吗?田酒在“强权威逼下”,眯眼与他僵持对视了约五秒。拳拳捶了过去,娇声道:“哥哥讨厌啦,人家又不是那个意思。”

    “……”俞蓁嘴角的笑意一瞬凝住。

    “噗哈哈哈……”蔡包过笑到拍桌,“酒这一撒娇,比被她暴揍一顿还吓人。”

    “胡,明明就很可爱。”许佳佳护短道。

    田酒一转头,秒变脸。冲还在爆笑的蔡包过斥了声:“滚!”

    俞蓁叩了叩桌,:“回来。”

    田酒很配合地转了回来,两手扒桌,一脸讨好地看着他。

    俞蓁曲指掩饰嘴角快压不住的笑意,咳了一声的,抛饵道:“这样,刚刚你的话,再重复一遍。要把我哄高兴了,不定我就把奖品给你了呢。”

    “什么话?”田酒问。

    “就那个。夸我最强最棒的那个。”俞蓁提醒道。

    田酒简短回忆了一下,试探道:“老蓁最强?老蓁最棒?”

    “漏了一句。”俞蓁。

    漏了一句?田酒“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最爱你了。”

    “嗯,就是这几句话。”俞蓁点头道,“连起来,再重复一遍。对了,记得真情实感、饱含热情。不满意不发货的。”

    “什么就最爱你了?老蓁,你这明显有私心啊。”蔡包过插话道。

    “交换条件而已,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别挑拨离间。”俞蓁一橡皮丢了过去,“抽你。”

    蔡包过伸手一挡,没能挡住突然飞来的橡皮。被砸了鼻子,揉着鼻尖道:“哎,酒,你可考虑清楚啊。这比赛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知道老蓁一定能赢呢?牺牲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田酒刚刚被兴奋冲昏了头,稍一琢磨,道:“菜头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那就当你主动弃权。”俞蓁耸耸肩,无所谓道:“咱可丑话前头,是你自己放弃这个机会的,到时候我要是把那手办赢了回来,别死乞白赖再来求我。”

    “别啊。”田酒犹豫道,“那我要不……赌一把?”

    俞蓁摊手比划了个“请”的动作:“开始你的表演。”

    瑞旸来回滑屏的指尖顿住。低垂的眼睫抬起,看向前座。

    “老蓁最强!老蓁最棒!”田酒一边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的没骨气,一边满脸堆笑地给托腮看她的俞蓁比了个心:“最爱你了。”

    “哗啦——”一声巨响,后桌被外力带着猛地往前推行了一段距离。

    突发的动静,田酒完全没反应过来。连人带椅,可怜兮兮地夹在了两桌之间腰宽的缝隙里,转个身都难。

    懵了会儿,她在连环震惊中磕巴着问突然踹桌的瑞旸:“怎、怎……怎么了吗?”

    这块木头竟然真会生气。

    俞蓁嘴角的笑意淡去。转过视线,看向右手边绷着嘴角的那位。

    “桌子,太晃。”瑞旸面无表情道。

    “……”根本就没碰过他的桌子,哪里晃?田酒挺困惑地眨了眨眼,低头看卡住她的后桌。她有证据合理怀疑,他在找茬。

    ▍作者有话:

    9:父子之爱难道就不是爱了吗?(超大声——)老蓁,爸爸爱你!

    老蓁-_-||:……(捂住了她的嘴)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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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易烊千玺的夫人”可爱的34瓶营养液,

    感谢“段嘉许的Baby.”可爱的2瓶营养液,

    抱住挨个啵唧一口~=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