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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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芝爹娘当天晚上就去了宋家求见宋大夫人,让儿子们护好妹妹, 他们想去找宋大夫人要个法。

    等到了宋府, 宋大夫人知道后冷笑一声,拿乔硬生生让兰芝爹娘等了大半夜, 才缓缓去见他们。

    兰芝爹娘跪着求了宋大夫人半天, 宋大夫人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道:“不让兰芝丫头去做妾, 是个事,你们要是能动大姐过来求情,不过就一句话的事。”

    完宋大夫人转身就走,兰芝爹娘回到庄子,见一家人都还没睡, 将这事跟兰芝他们了。

    整件事都透露出古怪, 兰芝在宋府待的久,想了一会气愤道:“大夫人定是要用我威胁大姐!”

    兰芝爹娘能当管事,自然也不是蠢人, 也看出其中的关键, 可这还是女儿重要, 但他们跟大姐不熟悉, 劝着让女儿去太子府求求大姐宋惜惜。

    可刚刚还哭的不行的兰芝什么都不去,竟然还:“不就是嫁个老头子吗,我嫁!”

    让兰芝爹娘气的不行,可过了几天宋家又派了更多家丁跟婆子过来,这次看着气势汹汹,佃户们纵然帮忙也没能阻止家丁把兰芝绑走, 兰芝的爹更是在推搡中摔断了腿。

    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家,这会变得愁云惨淡,兰芝娘狠狠心,只能抹着眼泪上门来找宋惜惜。

    宋惜惜听到兰芝那傻丫头做的事,当下也红了眼睛,柔声道:“这一看就是冲着我来的,就应该来找我,真是个傻丫头,何苦受这个罪。”

    兰芝娘害怕大姐不帮忙,没想到听这话就是要出面的意思。

    宋惜惜又问:“兰芝的爹腿受伤可有请大夫?吃过药了吗?”

    一一问了,宋惜惜也不敢耽搁,从匣子里取了钱,递给杜梅,让杜梅骑着马再带个京城的大夫去庄子上给兰芝爹看腿。

    她则是带着兰芝娘一起去宋家。

    这次宋惜惜不敢托大,宋大夫人能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自然是不要面子了,生怕宋大夫人又作出狗急跳墙的事,宋惜惜带着剩下的杜兰三姐妹一起走。

    出门前宋惜惜想了想,对也在一旁担心的寄红寄翠道:“若是我中午还没回来,你们就帮我跟殿下一声。”完这话,宋惜惜咬咬唇声道:“求他去宋家救救我。”

    赶紧又补了句:“他要是不愿意也就算了。”

    杜兰在一旁看着,想了会,还是没让人现在就去找太子,毕竟她在惜惜姐身边,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也不敢再耽搁,宋惜惜带人坐着马车往宋家走,那宋家似乎早就料到宋惜惜回来,也不通报,直接将宋惜惜带到侧厅。

    等宋惜惜过来,宋大夫人早就准备好,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宋惜惜看。

    宋大夫人的眼神宛如毒舌一般,让宋惜惜浑身难受,看着宋大夫人眼窝乌青,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惜惜想了想直接道:“皇商的遴选已经结束,你要我再帮这个忙也是不可能的了。”似乎最近跟宋家有牵连的也就是皇商的事。

    听到宋惜惜这些,宋大夫人咬牙切齿,皇商的遴选结束,她当然知道,当初她信誓旦旦的跟娘家人保证,肯定能让宋惜惜听她的,可结果呢?没想到新朝竟会在乎前朝什么公主郡主的牌位,还要特意迁到皇庄里面。

    也不知道宋惜惜她娘到底修了多少辈的福气,运气竟然这样好!

    皇商的事没办成,让她回娘家的时候很是没脸。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宋大夫人眼底透露出一丝疯狂。

    宋惜惜不解其中的意思,杜兰却看的明白,护在宋惜惜面前。

    宋大夫人看了看杜兰等人,其实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强撑着道:“让人退下,只留你自己。”

    杜兰自然是不肯,可宋大夫人冷笑道:“你还想不想把兰芝接回去?”

    一句话,让宋惜惜跟兰芝娘两人都咬紧牙关,只得劝着杜兰等人出去。

    这次甚至兰芝娘也没有留,侧厅上就剩下宋大夫人跟她贴身婆子,还有宋惜惜。

    宋大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宋惜惜,那么美丽善良,多少人看见宋惜惜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宋家还有第二个女儿,宋大夫人捏紧帕子,缓缓走下来,捏住宋惜惜的下巴道:“你知道我女儿为什么叫宋如珠吗?”

    宋惜惜侧头躲开,宋大夫人似乎不在意宋惜惜的动作,接着道:“如珠似宝,这就是我女儿的名字,反观你。”宋大夫人笑道:“你叫什么?叫惜惜,可惜的惜。”

    这段话在宋惜惜前几年中听过无数遍,她是可惜的惜,宋惜惜抿抿唇道:“人怎么会被名字束缚?”

    宋大夫人不答,转而了另一件事:“还记得我早之前给你定的婚约吗?”

    宋惜惜猛的抬头:“不是早就解除了吗?”

    看着宋惜惜天真的脸蛋,宋大夫人嗤笑:“婚约没了又怎么样,我们可以再定一次,聂阳文还是愿意娶你的。”

    宋惜惜瞪大双眼:“你要做什么?”

    宋大夫人看着她道:“只要你嫁给聂阳文,兰芝就会平安无事的回家。”

    宋惜惜知道,宋大夫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这么帮聂阳文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侧厅的香薰慢悠悠的燃着,宋大夫人没察觉,她的手心也是汗津津的,宋惜惜自然不会答应:“我跟聂阳文素来没有瓜葛,兰芝更是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何就要让我嫁给他?”

    问出这个问题,宋惜惜也是真的疑惑,这个宋大夫人心里到底藏的什么药。

    但宋大夫人已经快失去耐心,藏着屏风后面的宋如珠更是捏白了手指,听外面的动静。

    宋大夫人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嫁妆金银少不了你的,若是不听话,你别忘了,兰芝一家可都在我的手里,还有从伺候你的乳母,听她的孙子今年五岁了,天真的很,跟你一样。”

    越下去,宋惜惜越奇怪,为什么宋大夫人一定要让自己嫁给聂阳文,明明自己留在太子府对他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宋大夫人这么做!

    可是宋惜惜想不明白,见宋惜惜脸上茫然,宋大夫人悄悄摆手,突然冲出几个强壮婆子,手脚麻利的将宋惜惜的嘴堵上,从后门拖了出去。

    宋惜惜没想到宋大夫人能这么大胆,想要挣扎喊杜兰她们进来也没办法,那几个婆子用粗布将她缠的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得,接着又给宋惜惜灌了不知什么汤药,宋惜惜只觉得迷迷糊糊,更没力气了。

    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开房门的声音,宋大夫人似乎对杜兰她们了什么,外面吵闹的很,接着宋惜惜便失去了意识。

    杜兰她们根本不信宋大夫人的话,什么惜惜姐久久没有回家,这会想跟家人多聊聊,让她们先回去。

    杜兰听此就觉得不对劲,但面前压住怒气道:“惜惜姐是我们太子府的管事,我们只听惜惜姐的话,还请让惜惜姐出来,亲自吩咐我们。”

    听此宋大夫人挑着眉道:“我可是惜惜的母亲,你们还不信我?哪有你们这样的奴才?”

    先不杜兰等人本就不是奴仆的身份,就算是太子府普通的人下人听见这些话,都会觉得不舒服。

    跟宋大夫人不通,杜兰冷笑一声,显露出身上的杀伐之气,她可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人,虽现在穿了裙子,戴了钗环,这会有意施压,身上的气势并为比在战场上减少半分。

    宋大夫人吓得腿软,她一直以为宋惜惜身边的丫头们虽然粗壮了些,但都是普通人,这会杜兰显出真正的气势,把她吓了一跳。

    要没几个胆子怎么可能从战场上下来,杜兰四姐妹中杜梅去给兰芝爹请大夫,剩下的三姐妹身为女子却能创出一番军功,自然是不比任何男子差。

    杜兰一想到若是惜惜姐真的在宋家不回去了,太子会如何震怒,她就冷静不下来,看着面前强弩之末的宋大夫人,直言道:“我数十个数,若是看不到惜惜姐,我会让你提头来见。”

    这话半是认真半是吓唬,杜兰将袖中的短剑抽了出来指向宋大夫人。

    宋大夫人没想到宋惜惜身边的人竟然随身带着兵器,还未想太多,侧厅的一个婆子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不,不好了,惜惜姐突然晕倒了!”

    杜兰听此脸色大变,一把推开这个婆子,径直往侧厅走去。

    那婆子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偷偷给宋大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宋大夫人安心下来。

    却不知道这些都被兰芝娘暗暗看在眼里,心里奇怪的很。

    又想到宋惜惜从太子府出门前对太子府丫鬟交代的话,看着日头还未到中午,兰芝娘趁着这里乱糟糟的,心翼翼的往门外走去。

    看这个情形,还是去太子府的好。

    但兰芝娘还未走几步,就被家丁拦着,正往侧厅走的宋大夫人斜眼看了兰芝娘一眼,不屑的继续往前走。

    兰芝娘从宋惜惜的生母在世的时候就在宋家当下人,那时宋家的光景好,又自诩溜达社区,怎么会出这样的肮脏事。

    兰芝娘越想心里越害怕,这个宋大夫人不要面子闹这么大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再杜兰三姐妹闯进侧厅,见惜惜姐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当下大惊,刚刚惜惜姐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昏迷了?

    可杜兰刚碰到宋惜惜,就只见惜惜姐嘴角流出鲜血,实在是吓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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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场景,杜兰本来想带着宋惜惜离开,可也不知道惜惜姐这是犯了什么病症,稍微一动便不住的吐血,没办法只能暂时安置在宋家。

    那宋大夫人看着杜兰等人慌乱,假意擦着眼角道:“我这苦命的女儿这是怎么了,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她这样虚情假意,杜兰等人自然看了出来,但这时也不好惜惜姐的吐血症跟宋大夫人有没有关系,杜兰只能狠狠瞪了宋大夫人一眼,让杜菊去请大夫,她信不过宋大夫人带过来的人。

    又让车夫快马加鞭回府请太子过来。

    做完这些,杜兰直接将宋惜惜住下的院子里不相干人等全部赶走,宋大夫人没想到杜兰能做到这种地步,暗暗捏了帕子,但想到自己做的□□无缝,冷笑一声,让杜兰她们去折腾。

    太子府里。

    寄红寄翠自宋惜惜走了之后,就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但想想杜兰她们的功夫,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可快到中午,惜惜姐还是没回来。

    她们二人更是坐不住了,虽还没到晌午,寄红寄翠商量了一下,还是往太子的书房那边走。

    要是平常的婢女自然是接近不了游龙的书房,但寄红寄翠是宋惜惜身边的人,一路的侍卫就直接放行。

    游龙听人禀告宋惜惜身边的两个丫鬟过来了,还以为是娇娇服软,心里高兴的很,只觉得寄红寄翠怎么走的那么慢,还不到自己面前。

    就在游龙这么想的时候,但并未见到寄红寄翠,杜菊已经到了太子府,就她来自然也不用通报,跑着去见游龙。

    原本整装待发准备去见娇娇的游龙,越听脸色越差,冷漠的看了杜菊跟刚刚才看到的寄红寄翠:“若宋惜惜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陪葬。”

    游龙虽气势极强,但鲜少这样威胁人,寄红寄翠的脸色变得煞白,根本不敢动一下脚步。

    听到娇娇现在的状况,游龙的神色可怕,阴沉地朝着于树道:“去宫中找御医直接去宋家,再点一队侍卫跟我一起。”完,游龙又看看寄红寄翠,冷道:“你们两个找几个妥帖细心的丫鬟,随后跟着去宋府。”

    游龙这些话的时候,杜菊等人根本不敢抬头,现在的游龙脸沉的厉害,根本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等游龙骑着马往宋家走,这些人才敢开始行动,但心里都翻起骇浪,刚刚的游龙太可怕了。

    骑马往宋家奔驰的游龙根本不敢想,一会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跟娇娇置气,一会又恨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多种情绪之下,游龙完全脱下了在前朝旧臣面前的沉稳有度,到了宋家直接将门踹开。

    宋家的下人多是见过太子的,这会自然敢怒不敢言,再想到大姐在府上出的事情,当下心思不知道转了多少。

    宋大夫人听到太子游龙过来,心里虽早就料到这一遭,可想到如果她这事做成功了,不仅能保住女儿跟儿子,还能将那蠢货宋惜惜踩到泥底。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跟儿子,宋大夫人陷入了癫狂,她可以的,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强行把他们宋家的大姐带走吧?

    这么想着,宋大夫人上前要给游龙行礼,谁知道游龙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让杜菊带着他去见宋惜惜。

    正好太医也赶到这里,宋大夫人没有拦太医,却拦着游龙道:“太子殿下,往前走就是我们宋家大姐的闺房,你一个青年男子,这么直接闯进去,怕是不好吧?”

    游龙抬眼看了宋大夫人,眼神中没什么情绪,刚想再往前走,宋大夫人强撑着又道:“您要再往前一步,那就是毁了女儿家的清誉,您是男人没有关系,我们惜惜可是女子,以后是要受世人指责的。”

    在太子府的时候,周围都是游龙的人,就算是宋惜惜跟游龙独处,那也不会传出去不好的法。

    可现在是在宋家,只怕游龙现在踏进宋惜惜的房门,下一刻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宋大夫人赌的就是这一点,你太子殿下不是为宋惜惜着想吗?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游龙深深的看了宋大夫人一眼,真的停下脚步,让太子跟杜菊先进去。

    这边宋大夫人见她的计策得逞,心里莫名有些开怀,太子再宠宋惜惜又如何?这里是宋家,他还能天天守在这里?

    就算守十天半个月可以,他太子还能守一年半载?只要宋惜惜这段时间住在这里,宋大夫人就有办法,让宋惜惜替自己女儿顶罪。

    宋大夫人刚为自己的想法冷笑,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在宋大夫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几十侍卫整齐而来,竟然将宋惜惜住的院子团团围住。

    这还不算完,又看着太子府的丫鬟们婆子们鱼贯而入,依次进到院子里,将里面宋家所有下人都换了下来。

    宋大夫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颤抖指着这么多人,问向游龙:“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游龙沉声道:“你们宋家不安全,不如太子府的人妥帖,宋惜惜突然病倒,还是让熟悉人照料吧。”

    这话的其实没什么道理,宋大夫人也反驳道:“若是熟悉,宋家的人恐怕更熟悉些。”

    但游龙哪管这事,愣是让人将这个院子围住,见这院子里没有单独的厨房,又拨人立刻建一个。

    在游龙的盛怒之下,建个可以用的厨房竟然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宋大夫人捏着帕子不敢话。

    这跟她预想的情况很不一样,就算是再宠爱一个婢女,太子也不应该这样大张旗鼓的做事啊。

    上次仲秋节太子根本就没带宋惜惜出宫宴,哪像是对宋惜惜特别优待的样子,怎么,怎么这看起来非常不对劲?

    宋大夫人心里有鬼,害怕的很,但事到如今只好强装镇定,根本不敢漏出半分马脚。

    但她不知道,这会在游龙眼里,她仿若跟死人一般,虽没什么证据,游龙就已经确定是这位宋大夫人做的好事。

    可宋惜惜如今躺在病榻上,游龙只得按下心中的杀意。

    屋子里的门从里面推开,走出的正是三名御医跟寄翠,游龙大步上前,宋大夫人刚想跟着,就被侍卫拦在院子外面,半步也不敢踏入。

    御医见到太子,直接道:“这突发的病症有些奇怪,刚刚开了个方子,应该用不到一两日便会醒来。”

    游龙反问道:“是病?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被这么一问,御医马上答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查了姐的口腔,似乎并未有遗留的药物,不过也不能断定一定是病。”

    游龙又道:“能不能将宋惜惜移到别的地方?”

    “不可,现在姐身体极其虚弱,稍微一动,便是出血,最好还是不要移动。”御医赶忙道。

    游龙脸色阴沉,没人敢乱下定言,听了御医们模棱两可的话,游龙抬眼看了看宋大夫人,对御医道:“还请麻烦三位,就这此休息,心照料宋惜惜。”

    其中的御医便是上次给宋惜惜看过诊的人,心中早就有数,拉着同僚点头领命。

    这里人多口杂,游龙自然不会往房门内走,直接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一盘问寄红寄翠等人。

    宋大夫人站在门外,也听不见里面在什么,刚进去又被人拦着,生怕御医看出了她下的药,侍卫们自然守口如瓶,半点消息也不让宋大夫人探。

    但太子总不好一直在这里,只要等他离开宋家一刻,保准让这件事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宋大夫人暗下决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大夫人念叨的有用,游龙刚坐下,就有人快马传消息,是皇上有急事召见。

    游龙看着来人是他爹的心腹,只能阴着脸,让于树留下,他则是去处理事情。

    宋大夫人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可宋惜惜这会昏迷不醒,只能转身去找女儿商议。

    到了女儿的院子,见那聂阳文坐在石凳上跟如珠聊天,气的宋大夫人差点晕倒,捏着杯子往聂阳文身上砸去。

    那聂阳文还是嬉笑道:“岳母大人,何事这么动怒啊。”

    看着聂阳文的样子,宋大夫人气的要吐血,拉着宋如珠训斥道:“你还跟他坐在一起?你疯了吗?”

    宋如珠之前从未被母亲这么过,但最近几日却常常被母亲冷脸以待,刚开始的时候宋如珠也害怕,但时间一久,颇有些没皮没脸了:“只是坐着聊会天,又能怎么样。”

    看宋如珠不在意的样子,宋大夫人这次是真的气到几乎昏厥,险些掉眼泪,自己谋划这么久是为了谁?这二人竟然还是没事人一样,合着担心的只有她?

    聂阳文见宋大夫人实在是气的厉害,朝着宋如珠使眼色,宋如珠赶紧拉着宋大夫人的手道:“母亲你别气了,是我不好,现在就让聂阳文滚出去。”

    着聂阳文真的灰溜溜的走开。

    留下宋如珠跟宋大夫人,宋大夫人哪能看不出来女儿是在敷衍她,可这又能怎么办,儿女都是债。

    现在如珠未婚怀有身孕,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自己谋划那么久,就是想让宋惜惜替如珠顶下未婚先孕的名声。

    女子名声大过天,若是真的让世人知道如珠怀了聂阳文的孩子,怕是这辈子都难做人,宋大夫人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擦擦眼泪,捧着宋如珠的脸道:“等过几天,那院子的守卫松懈了,让那聂阳文去宋惜惜房间待上一晚,事情就成了,我儿便可以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