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宋惜惜下意识后退半步,翻了桌上的宣纸, 看着满地的宣纸, 宋惜惜眼底的焦虑再也藏不住。
看到姐的表情,兰芝赶忙上前几步:“姐, 莫要信那些个传言, 若是真有什么事, 也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先知道啊。”
宋惜惜稳了稳心神,苦笑道:“我知道的,只是关心则乱。”
被楼下的人一闹,原本是出来散心的宋惜惜,此时也没了心情, 招手对兰芝道:“回府吧, 至少还有些事情做。”
兰芝扶着宋惜惜,刚下楼,便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
这情景跟之前何等相像, 宋惜惜握着帕子的手一紧, 但从外面进来的, 却是个珠光宝气的女子。
那女子宋惜惜也认识, 正是之前找过宋惜惜麻烦的安和郡主。
见安和郡主一脸怒气,宋惜惜皱了皱眉,那安和郡主果然是冲着她过来的,安和对着宋惜惜骂道:“表哥对你那样好,他如今出了事,你竟然还有空出来逛街, 你这等歹毒心肠,留你何用!”
着,安和竟然直接抽出鞭子,要往宋惜惜脸上。
宋惜惜眼里闪过一丝严厉,少见的动了怒气。
安和这鞭子还未到宋惜惜身上,便被突然出现的劲装男子拦下,那男子相貌平平,若是不仔细看,过了几秒便会忘记他的相貌。
可这人单手抓住安和的鞭子,狠狠外左一甩,安和直接摔倒在地,安和见此愤恨不已,但再看那男子的衣服上的标志,颇有些震惊。
宋惜惜顺着安和的目光看过去,见那劲装男子的衣袖上隐约绣着一个游字,心下愕然。
上次杜家四姐妹被游龙调走,之后便也没什么,没想到竟然是偷偷安排了更厉害的人保护。
察觉到宋惜惜的目光,劲装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恭敬的朝宋惜惜行礼,宋惜惜自认受不起这等人物的礼节,赶紧还了回去。
他们这边气氛还好,安和却恨的咬牙切齿,可看到这劲装男子,安和难得起了退让的心思,安和知道,游家培养这样的暗卫高手不过二十人,皆是直接听陛下的命令,至少太子要用,也要经过陛下的同意,如今就有一个在宋惜惜跟前随身保护。
其中的意思安和根本不敢想!
不是宋惜惜只是个宠婢吗!为何,为何会被这样特殊对待?
安和起了逃跑的心思,可宋惜惜却容不得她走,刚刚安和的话让众人哗然。
要是市井的书生太子遇害,那还只是道传闻,这安和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言语,却让众人真正的陷入了恐慌。
难道刚刚安定下来的朝廷,又要动荡了吗!
京城的百姓吃过战争的苦楚,也享受过这大半年来安定的生活,没人想再经历一次!
看着周围人的脸色,宋惜惜咬了咬自己指尖,昂首走到安和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太子殿下出了事?”
原本安和闹出的动静就大,这时街上不少路人也围了过来,宋惜惜这话一出,正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安和被人看的发毛,又直觉宋惜惜这会有些不同,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家都是这么的!”
宋惜惜听此,轻笑一声,背着手微眯双眼道:“今天要好好跟我分分,你口中的大家,到底指谁。”劲装男子看着宋惜惜,总觉得她跟太子的神态有几分相似。
但太子跟宋姐性格截然不同,怎么会这样呢?
劲装男子不解,但看宋惜惜威逼安和,倒也有几分快意,如今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她一个郡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这种行为不是坏,便是蠢了!
安和被宋惜惜吓了一跳,刚想跑出去,就被跟着宋惜惜出来的家丁按在原地。
宋惜惜余光看着周围的目光都在这里,朗声道:“我是太子府的内务管事宋惜惜,太子府一应事务统归我管。”
着,宋惜惜轻笑一声,撩了撩头发,仿佛她的内务管事跟别人不同寻常。
宋惜惜肌肤胜雪,蛾眉敛黛,生的一副好相貌,此刻这么不由得让人多了几分遐想。
宋惜惜脸上渐渐出现了冷色,对着安和道:“我跟太子殿下如此亲近,都不知道这种机密,你又是如何得知?,你是不是跟贼人有勾结!”
笑怒之间,宋惜惜生怕自己把握的不好,让众人看出心虚,可面上还是一脸冷静,安和被跟贼人勾结那句话气的勃然大怒:“我怎么可能跟贼人有联系!就是刚刚有个。”
安和话还没完,就被宋惜惜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向脑子不灵光的安和顿了顿道:“是刚刚撞到个家仆,他跟我讲的,他,他有名大将受了伤。”
这辞跟刚刚那书生一摸一样,宋惜惜扭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书生们问道:“刚刚你们当中也有人了同样的话,是谁跟你们讲的?”
书生们默默看向一蓝衣男子,那蓝衣书生紧张的吞了吞唾沫,结结巴巴道:“我也是听一个官员的家仆的。”意识到宋惜惜的眼神,这蓝衣书生跟安和一样,都没出这官员的名字。
宋惜惜点头,对安和道:“无凭无据,你就信一个市井传言?只大将受伤,怎么就不能是敌方受伤呢?不背后的人是不是想刻意扰乱民心,就他造谣生事便可以直接入狱。”
几句话,宋惜惜就把这消息当作谣言看待,却是安抚了在场的人心。
宋惜惜见这话有效果,缓缓走了几步,低头苦笑,随即柔声道:“想我京城百姓,一经苛政,二经人乱,三经兵祸,而后才迎来了游家威武整肃之军,想当初游家军进京城之前,便听过游家所到之处,百姓安居乐业,军队更是纪律严明,如今游家已到京城半年有余,游家军皆是人人夸赞,当然,也有人骂,他们骂得格外凶。”
最后一句话宋惜惜了出来,让众人皱眉,大武朝建立以来,他们不会被流窜的匪贼抢劫,不会再被乱收税金,怎么这姐还有人骂呢?
“要我看来,骂新朝的不过是三类人,一类地痞无赖,京城巡逻的士兵不再让他们有混手摸鱼的机会,所以他们骂,但他们骂的也不凶,因为这些人不得不改邪归正,还算有个出路,二类则是土豪劣绅,他们不仅骂还恨,之前没人管,这些土豪劣绅鱼肉百姓,恨不得百姓们不吃饭不喝水,天天给他们劳作,新朝来了,没收了他们的家产,清理了他们的田地,这些人穷了没钱了,所以既恨又骂。”
兰芝适时的递过茶来,宋惜惜喝了口,继续道:“当然,还有第三类人,他们不仅恨骂,还巴不得新朝跟姓游的全去死,为什么呢?”见周围人提了精神,宋惜惜道:“因为这群人在战乱的时候挣得钱最多,反正也没人管,税金跟孝敬,买官跟卖官,只要你看得见都是银子,平头百姓进了那里,穷光光的出来,有些钱的商贾进了里面,欠着钱出来,文人进去,算了,文人本来就穷,可就算读书人进去,那些人还要你帮他做两首诗当他的作品。”
这类人不用,众人都明白了的是谁,可不就是当官的吗。
宋惜惜的通俗有趣,众人纷纷点头,宋惜惜见他们都听懂了,心下安定了些:“可是凭什么他们既恨又骂,就要传这种无稽之谈来扰乱民心,难道,我们乱了,他们就开心了?他们开心是不是因为只要天下大乱,他们便可以挣钱牟利?要我看,谁让我们怕,让我们慌,就是我的那三类人,别现在并没有不好的消息传过来,就算退一万步。”
宋惜惜有些不出口,可咬牙道:“就算前边真出了什么事,那又怎么样,陛下运筹帷幄,大臣们励精图治,百姓们安居乐业,这天下乱不乱,不在一个太子身上,不在某一个人身上,而在诸位的手中。”到诸位的时候,宋惜惜朝着那群读书人点点头,令读书人们激动不己。
完这话,宋惜惜抚了抚衣袖,将安和扶起来,轻声安慰道:“你错信他人,我不怪你,可今日无故惹得众人恐慌,是不是该向大家道歉?”
宋惜惜声音温柔,眼底却是满满的威胁,轻轻推了安和向前,安和踉踉跄跄朝众人道歉,这让宋惜惜松口气。
见众人慢慢散开,店里的书生们也走了出去,宋惜惜才跌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敢在众人面前言语的女子。
今日能做这事,已经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
本以为人都散开,宋惜惜刚放松些,也不想搭理安和,呆呆的坐在那,就听到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宋惜惜下意识坐直身子,往门口看过去。
来人宋惜惜也认识,正是大武朝的军师师茂勋,师茂勋身边还跟着一人,那人蓄着白须,穿着半旧的道袍,眼神却极有光彩,看着少也有六十往上了。
宋惜惜赶紧站起来,福身道:“师先生好,老先生好。”
师茂勋面带和善招手道:“不用太客气。”完全是对自己辈的态度,两人同样无视了还在屋子里的安和郡主,师茂勋又对身边的白须老人道:“怎么样,不错吧?”
那白须老人没好气道:“姓游的运气都挺好。”别的话是不再了。
见宋惜惜眼中不解,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过来有什么事情,师茂勋也没解释,兰芝奉茶上来,宋惜惜道:“请两位先生坐下喝些茶吧。”
宋惜惜请二人坐下,自己也站着侍茶,师茂勋反倒:“你在太子那喝茶都是坐下的,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反而站着,让他知道了,怕不是要骂我俩。”
师茂勋都到这种地步,宋惜惜只好坐下,让兰芝退下,亲自给两位先生斟茶。
师茂勋这次不推脱了,笑眯眯的接过茶:“刚刚宋姐一番话的好。”
听了师茂勋的夸奖,宋惜惜没感觉开心,反而手一抖,茶盅差点没拿稳,赶紧道:“只是为了安抚百姓,毕竟安和郡主身份高贵,若是让众人知道是郡主了这话,怕是京城内会人心大乱。”
师茂勋继续夸道:“毫无准备,的却条理分明,心中有沟壑,肚里才有文章,惜惜不用谦虚。”
察觉到师先生称呼变化,宋惜惜倒是不怎么慌张,毕竟那日仲秋的时候,陛下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师茂勋又问道:“听你上次病了,现在身体可还好?”
听此宋惜惜忙道:“已经大好了,多谢师先生关心。”
师茂点头道:“那就好,听你病了,陛下也问过许多次,听太子一直在恢复,这才安心。”
宋惜惜有些诧异道:“陛下人真好,竟然还记得我。”
这话一出,连白须先生都笑了出来,师茂勋更是眼里都带着笑意:“时候也不早了,多谢惜惜请我们喝了茶,我们俩这就回去了。”
两人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宋惜惜有些摸不清头脑,一旁的劲装男子却道:“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在人群里面。”
刚刚外面人围的多,宋惜惜又紧张,自然没注意到人,听劲装男子这么,宋惜惜才知道这两位先生竟然是听了个完整,当下不好意思。
看来刚刚就算自己不出面,师先生也会解决这件事,这让宋惜惜安心了不少,又问道:“那书生可暗中拦住了?”
劲装男子点头,宋惜惜继续道:“那也请安和郡主一起,问明白了,到底是哪家府上传的话。”
完,宋惜惜深吸一口气:“等问出来了,我去皇宫一趟,将这事禀告给陛下。”
劲装男子跟兰芝皆是一愣,姐从来不像是爱出风头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决定?
宋惜惜眼中闪过坚定,随后弱声弱气道:“顺便问问陛下,太子殿下现在好不好。”
这话的实在心虚,兰芝直接笑出声,趣道:“姐,第二个事情才是重点吧。”
宋惜惜不接她的话,兰芝朝劲装男子使了个眼色,劲装男子也有些好笑,看兰芝灵动的很,不由得提醒道:“以后你烧水的时候,记得拿个葛布,明明每次都知道炉子烫手,还偏要省事直接用手提。”
兰芝愣在原地,自己烧水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在场啊,他怎么就知道了,而且,刚刚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劲装男子也知道自己错了,掩饰的咳了一声,带着安和走了出去,把安和交给手下。
可是兰芝根本不知道劲装男子马上回来暗中保护,兰芝又看着四下无人,低声问姐道:“姐,他怎么知道的啊。”
宋惜惜话也带着笑意:“你可心,不定他还在听着呢。”
兰芝赶紧捂住嘴巴,四下看了看,嘀咕道:“根本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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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宋惜惜揉了揉眉头,这时审问书生跟安和郡主的人已经回来,一切证据都指明,这些谣言都是从前都察柴大人家里传出来。
宋惜惜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如今简单就查出来,更让她有些不安,她都能查到,陛下岂会不知?
可她要是没了这个理由,还如何去求见陛下?
宋惜惜有些为难,一方面知道陛下可能根本不需要她这个消息,更一方面则想着要去皇宫内探一下,宋惜惜叹气道:“兰芝你,我要是刚刚直接问师先生多好,可师先生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我也不好直接出来。”
兰芝看着天色道:“姐,这事也不能急这一时半会,你看天色已晚,要不明天上午再去吧。”
兰芝好一顿宽慰,才让宋惜惜冷静下来,没有这会直接进宫,她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玉佩上写着游字,让他安心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宋惜惜就已经起身,为了缓解紧张,宋惜惜对兰芝道:“陛下对人宽厚,我就耽误他一会,只要知道太子平安,便什么都好了。”
兰芝没见过陛下,只能跟着点头。
去皇宫里面,自然是不能带着兰芝的,太子府的马车将宋惜惜送到宫门口,便停了下来。
宋惜惜将玉佩拿给守卫看,还以为要等着通传上去,没想到守卫似乎看了眼宋惜惜跟玉佩,直接放行。
宋惜惜转身朝兰芝招招手,让她安心等着,自己则鼓足了勇气,往皇宫深处走。
还没走几步,便有辆巧的马车迎了过来,领头的人道:“惜惜姐是吗?去尚书房路远了些,还是坐车吧。”
宋惜惜心里奇怪,在皇宫做马车走?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坐马车前去,怕是于理不合吧?”
其实不止宋惜惜奇怪,随行的宫人们也量着皇宫内除宫女外少见的女人,看她扮低调,并不随意量皇宫,俨然跟别人不同。
谁知道领头的内侍道:“陛下亲自吩咐的,要奴婢们把您当陛下的晚辈对待,这马车您自然坐的的,惜惜姐上车吧,陛下正等着呢。”
宋惜惜听此只得上了马车,一路上不少目光偷偷量着。
宋惜惜有些紧张,但好在没有失了仪态。
马车自然快了许多,内侍引着她进了尚书房,里面似乎正吵得不可开交,内侍却习惯的很,让宋惜惜直接进去。
宋惜惜忐忑不安,刚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吵了,可看着人竟然都是宋惜惜见过的。
先是发冠也不带的陛下,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不等宋惜惜行礼便道:“惜惜来了,过来帮我磨墨吧。”
旁边的人冷哼一声:“就你那字?是浪费墨水吧。”宋惜惜看了过去,竟然是昨天的白须老人。
再旁边坐着的正是昨日见过的师茂勋师先生。
还有大理寺卿黄大人。
除去黄大人,别人看见宋惜惜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宋惜惜赶紧行礼,皇帝也不在意,对众人介绍道:“宋惜惜,你们也认识认识,以后来往的机会还多着。”
黄大人仔细琢磨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众人,包括他自己,脸大的一句,都是朝中重臣,要他们主动认识宋惜惜,这其中的含义不由得让人深想。
想到宋惜惜如今的身份有些低微,可受到的礼遇却一点也不含糊,陛下身边的内侍亲自去接,看他的动作恭敬的很。
不是黄大人敏感,这内侍对他这个大臣都没对宋惜惜恭敬。
为何如此?答案似乎呼之欲出,黄大人不经意抬头,看见陛下包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黄大人诚惶诚恐,赶紧收回目光,但显然陛下是对他有指示。
皇帝状作随意道:“听黄大人膝下也有个女儿,似乎跟惜惜年龄差不多大?”
黄大人赶紧道:“臣是有一女,今年刚满十六。”
听此,皇帝点头道:“那跟惜惜同龄,有空倒是可以多来往。”
黄大人听此,赶紧答是,黄大人的女儿,黄久儿是对宋惜惜赞不绝口,可黄夫人觉得宋惜惜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个宠婢的身份,不能过多来往。
但今日看来,陛下完全把宋惜惜当作辈,黄大人又得了这样的吩咐,以后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游龙他爹也只是随意,但没人敢随意听听。
皇帝又对宋惜惜道:“这位是李况,你应该听过他的名气,读过他的文章,虽这人脾气不好,但才华还不错。”
那白须先生,竟然是李况!
宋惜惜之前就让游龙帮忙借过李况大儒的书,却也没想到竟然能见到真人,眼睛都闪了光彩。
那白须先生对宋惜惜的印象也不错,朝着宋惜惜点点头,让她不必多礼。
等宋惜惜也坐定,皇帝看了看众人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就是担心太子的安危。”
宋惜惜暗自心惊,原来大家都是跟自己一样的忧虑,就听陛下接着道:“前边确实是伤了个大将。”看众人皱眉,脸色难看,陛下笑呵呵道:“但伤的是地方大将啊,我军大胜。”
师茂勋听此道:“既然大胜,怎么迟迟不见太子回来。”
听到军师问这句话,皇帝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军师毕竟跟着游家多年,别人不懂,他还能不明白。
明明好脾气的师茂勋都厉声道:“他现在是太子啊!我过多少次穷寇莫追,他游龙难道追到草原上去了吗?”
李况跟黄大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自然知道鞑靼的厉害,前朝的时候几乎没有胜仗,就算极少的胜仗,其实也只是抵御了鞑靼的侵犯,这竟然赢了?
还追到鞑靼的老巢草原上了?
皇帝有些尴尬点点头:“也不用太担心,他心中有数。”
“这叫有数吗?这会天寒地冻,草原上更是被大雪覆盖,当地人都可能摸不清方向,他还追着敌人跑?”师茂勋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气的站起来转了几圈道:“那太子什么时候回来?”
皇帝听到这个问题,兴奋道:“这不是已经捉到了鞑靼的王子,马上就回来了,我这儿子仗有点慢,要是我亲自过去,怕是把鞑靼一家都捉过来才行。”
这话一出,众人傻眼了,太子游龙不仅没受伤,还赢了?
不仅赢了?还追到人家家里,把人家王子给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