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璟尧很温顺。
嗯,温顺。
皖禾确认现在的躺在她怀里的人很温顺,像是玩累的孩子,想要好好睡一觉了。
璟尧一来,她万合宫的宫女都躲得远远的,就连银花也是不叫不出的那种。
别的不,璟尧现在这样还是听招人喜欢的,想想也是,时可不是被他的一副好皮囊蒙了眼睛,整天跟着他。
皖禾用手指描绘璟尧的眉毛,璟尧呼吸匀称没有别的动作,想来是睡着了。
好看,也仅此而已,生不出别的心思。
谁会期待一个性情阴晴不定的暴君喜欢自己?
夜。
璟尧刚醒,脸上还是懵然的,见皖禾不在,晃晃悠悠的下床,皖禾听到动静就来了,对璟尧还不得对祖宗一样?
“尝尝。”
皖禾献宝一样拿了一个粉白的糕点,她贪嘴,银花少不了去搜罗吃的。
璟尧的唇红红的,像是孩子的那种,配着这糕点看起来很有食欲。
“好甜。”
璟尧皱了皱眉。
话虽这样,还是苦着脸把糕点都吞入了口中。
用完饭。
“你不回宫吗?”
皖禾踌躇问道,她想睡觉了。
“我已经接管国事,我们的事情母后不会管了。”
这是要住在儿?
“银花,再备一床褥子吧。”
也许是一来就做好了准备,她不是那么排斥,只要璟尧不恼,她何愁不会长命百岁?
———
西娆。
夜色撩人,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河岸上的灯火,花楼前歌舞升平,夜色下呈现出一副暖色,一搜船缓缓驶来将湖面上的花瓣冲散。
游湖的人不多,大多去街市上看热闹了。
荼靡穿着藏青色的劲装,躺在船上,翘着腿哼着曲,手上还拿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少爷,姐让您给她带吃的回去呢。”
撑船的船夫道。
“上岸吧。”
船夫将船靠岸。
荼靡将糖葫芦塞到了嘴里,鲤鱼挺的跳到了岸上。
“少爷,早些回来,免得夫人担心。”
荼靡摆了摆手,荼靡有一颗虎牙,笑起来很有感染力。
荼靡狼狈的穿过花楼,头发都被扯开了,荼靡随意的绕在而后,到了对面的街市,将一路的吃食买了个便,母亲不允许女孩出门,他妹妹便整日足不出户,胆子又,叫她偷跑出来也不肯,每每他来都会缠着他买好吃的。
“茶茶,快出来。”
荼茶猫着腰,拉着荼靡就往里屋去。
“哥,你快换衣裳。”
“干什么?那是你的屋子,女儿家…”
“娘来了。”
荼茶断。
荼靡闻及连忙往内室去,再出来时就是个儒雅书生了,可惜因为匆忙,头发还是原样的,像是和人家了一架的模样。
“荼靡,你去哪儿了?”
“娘,给你买了凤梨酥。”
荼靡讪讪的指着桌子上的吃食,试图蒙混过关。
“先生,你没有去上课?”
“娘,您偏心,凭什么先生只请文先生,人家都想文武双全,娘就不想有个这样的儿子?”
荼母白了一眼,“你就不能文静些,整日没个正行,奶娘还想让你去京都,这不惹麻烦?”
“娘我保证不惹事。”
荼靡的眼睛里亮亮的,满脸都写着带我去带我去。
———
芳华宫。
廖才人得知太后身体微恙,皇上让她来侍候,一时不满,她怀了身子的人,过了病气怎么办?可来了后感觉又不像,太后对她很周到,就连太医也是时刻备着的。
“母子安康,太后放心。”
冯太医眼神幽幽的盯着廖才人微微蠢笨的肚子,像是随时都可以杀了他的断头台,给皇上带了绿帽子就算了,若是这个孩子生出来…璟尧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也不会放过这个孩子。
“冯太医,这外面可好?”
“回太后,皇上聪慧,对于朝中事宜很快就接手了 。”
“呵,真是瞧了他。”
“你好生照顾廖才人,以后不必到我这儿来,把结果跟我就好了,免得廖才人受累。”
太后自然看出廖才人不满,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道。
冯太医护着廖才人回了偏殿。
“那个老不死的,真烦,把我叫进来,那皇上不是被别人勾走了?”
冯太医自然知道太后是为了保护廖才人的孩子,若是真的龙脉他自然尽心竭力,可这孩子就是杀他的一把刀,留不得。
金蝉连忙拽了拽廖才人的衣袖,示意她还有外人在场。
“你还站着做什么,不是要抓补胎药?”
冯太医临走时金蝉连忙塞了银子去,廖才人怀孕后性子不好,莫要怪罪,冯太医也没有驳面子,收下了。
天是灰红色的,空气里闷热,廖才人的衣襟已经湿了,脸上的妆也早就花了,对着饭食也没有胃口。
金蝉给廖才人扇风,埋怨道:“今日,冯太医的药怎么还不送来。”
廖才人更是烦闷了,将筷子一摔。
“我去沐浴更衣,若是冯太医来了,让他等着便是。”
冯太医没有架子,等了廖才人良久,就是保胎药也是温凉适口的。
“才人请用。”
冯太医颤巍巍的端着汤药,见廖才人喝尽后才安心。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廖才人就疼痛难忍。
见红了。
侍奉的宫女连忙去通报太后,冯太医把了脉,一脸郁色,跪在了地上。
太后差点没站稳,多亏王兮扶着。
“请皇帝来。”
太后一字一顿道。
璟尧对于太后还算敬重,让他来他便老实的来了。
“请母后安。”
正位上太后脸色很冷,手里端着的茶杯还没来得及喝,直接扔到了璟尧身上,茶杯顺着额头下来,茶叶茶水泼了一脸,璟尧好脾气的擦了脸上的水,也没在意额角处的红肿,脸上挤出温和的笑容。
“母后这是怎么了?”
“皇上,救我。”
床上的廖才人从床上爬下来,半身是血,脸色煞白,璟尧嫌弃躲开廖才人满是血的手,可惜衣角处还是沾上了。
“你就没有话?!”
璟尧一脸懵然,以为太后是因为自己没了孙子伤心,安慰道:
“母后不必过于忧伤,廖才人的孩子不是儿臣的。”
璟尧是真心安慰,可太后看着璟尧黑白分明眼睛以及嘴角的笑意气不一出来,像是嘲笑她一样。
“滚!”
“母后,别恼了,儿臣给您讲讲这几日朝中事宜,母后给儿臣参谋一下。”
璟尧讨好着。
太后把软塌上的桌子都掀了,东西胡乱一通的往璟尧身上砸,“滚!”
“母后因为一个假孙子,让我滚?”
璟尧满脸不可置信,甚至有些伤心,被茶水泼后的睫毛湿漉漉的,要是生母大概早就心软了吧。
太后脸已经扭曲,“璟尧,若是可以,哀家就不该对你放一丝权利,若是可以你在襁褓时就该任你生死,不该养了你。”
她真是老眼昏花,时竟会觉得璟尧性子软糯好控制,就连他性子暴戾后,也替他找借口,不过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