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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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正好,荼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靠在要出发的马车上,吃草一样,狗尾巴草一节一节的缩,不亦乐乎,见到西娆王妃后连忙丢掉,脸上讪讪的露出了虎牙。

    荼靡还是穿上了黑色劲装,只不过做工要精细些,他嫌弃华服麻烦又费事,走个路都要顾忌良多,西娆王妃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才允许他穿劲装的。

    “这样自己去京都逛逛就好了,不许惹事,京都都是贵人。”

    “若是无事,最好一直呆在安排的地方,不许瞎逛。”

    “知道了,娘。”

    荼靡无奈的西娆王妃推回马车上,路上颠簸,他母上大人跟了鸡血一样,每天都要嘱托一遍他不能惹事,好像京都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

    ——

    万合宫。

    皖禾寿辰,前些日子还记得的,真到了时候本人反倒忘记了,青绿色的床幔一侧被收了起来,蜜合色的床上蓬松松的,中央微微陷下去,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尾。

    一只脚还搭在踢走的被子上,白嫩纤细。

    璟尧一掌握住了皖禾靠近边缘的脚踝,将人拽了回来,皖禾用手盖住了眼睛没有要醒的意思,璟尧捏了捏皖禾的耳朵,皖禾耳朵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璟尧捏的时候,皖禾的脚趾微微的蜷缩,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好奇的想要再试一下的时候,金蝉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太后想见见皇后娘娘。”

    廖才人疯了,金蝉另谋高就,冯太医因为照料不周贬为奴籍,那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是冯太医亲手掩埋的,也是这样才免得一死。

    “先下去吧。”

    金蝉退下。

    璟尧恶作剧一样捏住了皖禾的鼻子,因为没有呼吸,皖禾皱着眉头,手驱赶着障碍物,自然的到了璟尧。

    “走开!”

    皖禾有起床气,尤其在她没睡醒的时候,眼睛半眯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现在苦着脸,见到璟尧的脸后眯在一起的眼睛突然瞪大。

    “璟尧。”

    皖禾吓得往后退了,差点到了地上。

    “母后想你了,禾儿果然比我受母后宠爱。”

    璟尧嫉妒的着,可眉眼却是温柔的。

    芳华宫。

    太后无聊的在捡豆子,把红豆从绿豆里捡出来,无趣又有趣,认真的很。

    “娘娘,朝中形式一片大好,隆太公他们手下的兵将都被璟尧收入麾下。”

    “是吗?真没看出来他有那本事。”

    太后阴阳怪气道。

    王兮愤恨的语气随着眼珠子转动转为谄媚,“明日各地使节来临,璟尧怎么能镇住场面?还不得仰望娘娘您?”

    “行了,别拍马屁了。”

    “我倒要看看要是皖禾也背道而去,璟尧还怎么得意。”

    “皇后娘娘…?”

    “璟尧性子自私的很,可受不住自己宝贝的东西突然丢了。”

    “噫,我这儿数到多少了?”

    王兮一脸懵,正要跪下谢罪,太后又把红豆倒进了绿豆里。

    “罢了罢了,从新来过就是。”

    “对对,从新来过必当更盛从前。”

    皖禾一身紫色华服,气质清冷,微微一笑又奶奶的,尽显女儿姿态,太后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去牵皖禾的手。

    “禾儿,快过来,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

    皖禾行礼,太后直接将人拉了起来。

    “母后安。”

    “禾儿生的越发俏丽了。”

    “皇后娘娘的母亲可是京都贵女里有名的美人。”王兮拍马屁道。

    璟尧愣了一下,母亲是美人这个法只是别人奚落他的辞,王兮特地强调的贵女更像是针对璟尧。

    太后白了王兮一眼。将皖禾拉上座,全然不顾璟尧,太后使了一个眼色王兮就端来了一个精致匣子。

    “这对紫玉的镯子,还是成亲时哀家的陪嫁。”

    着就给皖禾带上了。

    “瞧瞧,哀家这镯子还和禾儿衣裳还配衬上了。”

    “谢过母后。”

    “时常来陪哀家话,这芳华宫清冷,连个人声都没有。”

    这话是给璟尧听的,璟尧低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太后暼了璟尧一眼没好气道:“既然来了坐就是,像是哀家罚你一样。”

    璟尧抬头眼睛瞪的圆圆的,眼睛里亮亮的,太后虽然没看他,他却是欣喜的坐在皖禾身边。

    了会话,太后乏了,他们也就退下了。

    出了芳华宫,璟尧将脚底下的石子踢的很远,人堵在皖禾面前,认真道:“禾儿不许背着我偷偷来瞧母后。”

    这人可真是霸道的要命,自己不去还不让别人去了,只是她和太后没有过多交集,不去也罢。

    她的宫中吃喝不愁,太后也不会过问她的事情,可谓只要璟尧不恼,她做什么都是随心的。

    “禾儿。”

    璟尧皱眉催促,像是恼了的孩子。

    皖禾点头,璟尧这才逐开笑颜,白衣盛雪,稚气的脸上露出没心没肺的笑,感觉很像邻居大哥哥。

    “这是要去哪儿?”

    “将军府,禾儿生辰时不都要去将军府的?”

    将军府?不是她家府邸吗,是她家的,却是陌生的很,儿时是念家,尤其知道她家不是皇宫时迫不及待的想走,毕竟那时整日呆在璟尧身边太无聊了,后来璟尧许她生辰回去。

    “这当今圣上真是狠毒啊,自己人都抓。”

    “那群乌合之众抓了,可是安了我们老百姓的心呢。”

    “你懂什么,虽然是乌合之众可到底是站在皇上那儿头的,自己人都关押何况不是?”

    “只会杀人的杀人魔,恶毒哟。”

    话语随着风透过车帘子就跑进来了。

    “车赶快点。”皖禾吩咐。

    当街议论璟尧,还公然璟尧是杀人魔,怕是不想活命了,车里很静,她真怕璟尧要掉头回去先处置了那些人再。

    皖禾塞了一块糕点给璟尧,璟尧收起了晦暗的目光,冷声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嗯,不识好歹,我们不理他们。”

    璟尧何尝看不出皖禾的心思,没再追究。

    将军府。

    王叔听皖禾来了,手中的柴也不砍了,这一年一次的的算是大事了,将军常年不回来,他年轻时没照看好夫人,老了这姐也不能护中,活着不如死了。

    “王叔,快把眼泪擦干净,多大的人了,真是的。”

    王叔用袖子擦着眼泪,“我要跟璟尧拼命!姐是我们家的,凭什么每年才能来一次。”

    “呵,你这条贱命,死了都废地儿哟。”

    头发花白的老者把斧头重新递给王叔,“别以为姐回来你就可以偷懒了,自己天天吃多少没数吗?”

    “都是不中用的老兵,不干点实事,老了老了还想偷奸耍滑,哼!”

    完就走了,背着手像是巡逻的一样。

    王叔看着手中的斧头,怒声道:

    “姜伢子!”

    璟尧要和皖禾一同回房,姜琊却将璟尧拦住了,“皇上,您房间在这边。”

    璟尧不满的皱了皱眉,“朕和皇后是夫妻,为何备两间房?”

    “皇上虽然和姐是夫妻,可尚未成亲。”

    姜琊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意思,以前太后在时璟尧可是安分的自己睡的。

    “在宫中,朕和皇后都是睡一床的。”

    刚刚砍完柴来的王叔傻眼,一副自家鲜花被狗糟蹋了一样,他家姐还是个孩子啊。

    姜琊不紧不忙,虽然脸色也因为,璟尧一句在宫中皖禾都是和他一起睡的,变得不好,可礼节还是周到的。

    “姐年纪还,皇上应体谅才是,再太后娘娘。”

    姜琊话还没有完,璟尧抿了抿嘴,无赖一样把皖禾圈抱在怀里 ,

    “禾儿,你呢。”

    皖禾:……

    “无妨,就住我哪儿吧。”

    人走后,姜琊黑着脸冲着王叔,

    “去重新定制床去。”

    ?“啊?”

    “姐那是闺房。”

    “床。”

    “噗!姜伢子,就是床再大,璟尧要是想把姐怎着你也不能怎样。”

    “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王叔摆手憋笑 ,暗道:“还我呢,自己还不是一样。”

    王叔回了房间,翻箱倒柜的,糯糯拿着一串糖葫芦进来了,“王叔,你做什么呢?”

    “找找我的秘密武器,给姐防身用。”

    “姐回来啦!”

    糯糯长的很像将军夫人,比起皖禾,她倒是像将军夫人的亲闺女,皖禾自又不在,糯糯在将军府像个真姐一样。

    也是因为这个,在挑选婢女的时候,才能进的将军府。

    “我要去瞧瞧。”

    “祖宗,你快回来,那个暴君也在哪儿的。”

    糯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停住了脚步。

    “姐长什么样子啊,你们老是我和夫人长的像,那我和姐呢?”

    “眉眼些许相似,其他的…不像。”

    王叔摇了摇头,皖禾生的更清冷些,糯糯欢脱更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儿。

    “皇上很凶吗?”

    “当然了,出了名的残暴,你离他远点。”

    “那姐岂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谁不是,呜呜呜,我苦命的姐。”

    “王叔,你别哭啊。”

    “我算是知道了,荣华富贵有什么用,不开心什么都不是,姐真是太可怜了。”

    糯糯恨恨的咬了一颗糖葫芦。

    糯糯回了自己的住处,里外摆设一点也不像一个丫鬟住的地方。

    “糯糯,发什么呆呢?”老嬷嬷道。

    糯糯皱着眉头,一脸哀愁,

    “姐生的富贵命,却没福气享受,我一个奴才命却是享了她的福气,真的变化莫测,你是吧。”

    老嬷嬷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