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激将
昨夜璟尧没有折腾她, 睡了一个好觉,如果她没有做噩梦的话。
皖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眼睛很疼却没有困意, 最是难受, 要起身的时候压到了东西, 搁手。
是虎符, 怎的放在她床头?不由心惊。
皖禾换好衣裳,去书房寻了璟尧, 外头的天越来越冷了,句话都会冒白气的那种, 银花给皖禾披了大氅, 大半的脸被遮挡个严实,只露出眉眼。
乐声四起,这书房还真是热闹。
“讨~!”
幕布上演绎的事,璟尧气愤的拿着剑指着匍匐在地之臣。
一声别扭戏腔倒是耳熟,皖禾没有通报, 直接进去的, 解开了大氅, 拨开帘子,璟尧正拿着他压箱底的皮影玩呢。
人躲在幕布后,听到了皖禾声音冒从幕后出个脑袋, 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下后一脸喜色, 轻快道:“禾儿怎的来了?”
皖禾拿出虎符递给璟尧,“你落下的。”
这东西现在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她留与不留都是一件心烦的事。
璟尧随意的暼了一眼,丝毫不在意,“禾儿收着便是, 准是昨天想收起来却忘了的。”
扬了扬手中的皮影,“禾儿,快去瞧瞧,师傅特地做了个禾儿模样哦,还热乎的。”
一侧公公递上来,果然是她模样,不过这嘴巴快咧到耳根的模样,她自懂事后就没有了!
璟尧从幕布后出来,擦了擦额角的汗,看模样是玩了一会的,一脸得意的看着皖禾手上的皮影,笑道:“是不是和禾儿很像?师傅改了很久呢。”
是的,被璟尧威逼利诱,改了很多次。璟尧希望皖禾该有的模样。
皖禾心不在焉,犹犹豫豫的递出虎符,“这个,还是在你哪儿收着吧。”
璟尧一手抚平了皖禾皱着的眉头,一手拿回了虎符,皖禾见着虎符重新被璟尧装进怀里,又生出了可惜。
皖禾不是个怕冷的,因为璟尧怕冷这内务的大氅做的极为厚实,皖禾穿的并不多,内室炭火旺盛,外头穿的多些再穿上大氅,出去一趟便要流汗了。
比起如今一个个笨重的人,皖禾这般模样显得很好抱,璟尧心道。
璟尧被皖禾恋恋不舍的眼神逗笑了,戏谑的凑到皖禾耳侧轻轻擦过皖禾耳廓,轻声道:“想要?”
皖禾耳朵最为敏感,不由得往后推了推,没出息的点了点头,又不禁微微摇头。
璟尧将人揽在怀中,拉近距离,心满意足的柔声道:“好。”
皖禾还不明所以,就已经到了璟尧怀中,盯着璟尧眼中渐浓的欲色,后知后觉。
显然的不是一个事情。
“不…不要。”
“嗯?”
“那药太苦了。”
自雪时枫林回来,这每每送来的药都好苦,是加了几味药,药性更为舒缓。
“好,让太医再改改。”璟尧哄着。
皖禾推开一定距离,倔强的坚守着,“这次。”
“这次呢?”
“不在里面。”璟尧笑的眉眼温柔,勾人心魄,皖禾愣了一下立马红了脸。
女子面若桃花,眼神渐渐涣散。
璟尧声音低哑,不断哄诱着让女子回应,似要将怀中女子刻入骨血。
事后皖禾已经累的睡着了,璟尧拿了大氅将皖禾抱在里头,将人抱到了万合宫。
璟尧神色痴迷的盯着皖禾,宠溺道:“能让禾儿这般为难,真是开心呢。”
起码不像母后那般,丝毫不曾犹豫,不过他的禾儿从来都是比母后好的,不然他怎么会,一点都不舍放走呢。
无需做什么,就仅仅是这样看着,就很开心的啊。
璟尧眉眼温柔,喉结滚动,唇落到了皖禾额间。
皖禾醒来后看着怀中的虎符,璟尧还是给她了,看着一点没有生气模样,她本来还猜测璟尧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试探她的,今天一看,倒像不是了。
毕竟她刚想要虎符,这就来了,太巧了。
此外她还有一丝庆幸。
璟尧在书房看着一早没有看完的奏折,桂花糕一脸哀色来报,“皇上,隆太公世子殁了。”
璟尧放下手中奏折,唇角缓缓勾起,妖治鬼魅,发出低声的笑,似怕太过分用手扶着额头遮掩着,只留下肩膀颤动欲盖弥彰,片刻清了清嗓子随意道:“隆太公世子?本就是该死的人,朕让他多活几日,还未曾谢恩,死了…那便死了吧。”
最后一句尾音上扬,透露出难以压制的喜悦,偏偏又不想被人发现。
“那隆太公哪儿?”
璟尧抬头,目光已经染了几分哀色,伤感道:“好生安抚,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大悲呢。”
只是对于这知根知底的桂花糕来,璟尧这般,犹如猫哭耗子,假慈悲。
璟尧记性极好,读书时夫子都夸赞,当然记性好不单单在书籍上,对于这事也是如此,他又是个记仇的,一丝丝事也能记着很久,早晚都要讨回去。
他舅父是忍不住了,这竟自己动手了,为了能给他一个交代,又不会让陈列做出什么糊涂事,隆太公世子死了便是最好的决定。
啧啧,这回隆太公可不能怪他心狠了。
公公要退下,璟尧出言道:“去传太医来。”
一盏茶的功夫,太医跑赶来,在宫门口擦了擦汗才进去的。
“臣参见皇上。”
璟尧放下手中毛笔,“起来吧。”
“皇后药苦,劳烦太医再多费费心了。”
“臣不敢。”
皖禾贪凉,体内带着寒气,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宫中就皇后一人,为了以后子嗣,他这作为太医的自然上了心,禀报后璟尧便施行了。
“皇后心思焦虑,夜间好梦,可有药解?”
“自然是有的,片刻奴才就去给娘娘把脉。”
“这都是女子避孕,可有男子的?”
“皇上?”
璟尧冷着脸挑眉,“你好奇?”
太后连连摇头,“有是有,不过是古方还需斟酌一番。”
“那就劳烦太医了,朕没有多少耐心的。”
“臣定当尽心竭力。”
璟尧量了太医一下,“若是无事太医就先下去?”
太医本在等璟尧继续,如今听了令了一个咯噔,行礼,“臣告退。”
皖禾去了汤池泡了身子解了乏,总觉得糯糯有些怪,一时间却又不上来。像是自己服自己一样这样非常合理。
皖禾看着手中虎符,放到了梳妆的匣子中。
银花见皖禾已经穿好了衣裳,福身行礼道:“主子,太医要来请脉,是皇上叫来的。”
“进来吧。”
太医捧出一碗橙褐色的药,皖禾下意识的往后扯了扯,可味道似乎不是那么难闻,“这药莫不是已经换了?”
她自然记得璟尧同她了要换药的,只是,脉还没请,这般快的吗。
“回皇后娘娘,皇上同臣了,所以这碗药已经是调过的,皇后娘娘安心。”
皖禾断了起来,试探的喝了一口,道真的不算难喝了,很像甜汤的味道,只是最后一口还是有丝丝苦味回味的。
“什么时候是先配药后请脉的了?”
皖禾擦了擦嘴。
“回皇后娘娘,臣不敢,这请脉是皇上您夜间多梦,才请的,至于这药,皇上多次着药苦,一直都在试着,如今也正可以用。”
璟尧怎的知道?他还偷喝过不成。
“皇后娘娘心思忧虑,要多宽宽心才是。臣再给皇后娘娘开几副安神的药。”
太医收拾东西,看样是要离开了。
皖禾捡了一个蜜饯儿放到了口中,虽然这要少了很多苦味,可余味还是苦的。
“安神的药若是苦的,就不必端来了。”
“臣遵旨。”
太医行礼退下。
将军府。
糯糯盯着一筐的绣物,恼的把手上的花扔到了一旁,好歹也是将军府,都穷到要绣东西去变卖银两了,想她皖禾在宫中吃香的喝辣的也没想给家中送些银两来。真不知道她还当不当这是自己娘家。
“真烦,她不会不敢吧。”糯糯气恼着。
拿着一手好牌,居然这么怂,她不过仰仗着和她有着八九分相似的容貌,就能忽悠璟尧毁了江山,这真是本人了,竟连她不如,畏首畏尾的,即便她想要璟尧的命,也是能做到的吧。
还是皖禾还是不信她。也对,毕竟她空口白言的,虽皖禾看着纯净好骗,毕竟在宫中活了十几年了,再不然她就真的贪生怕死。
可明明她也已经了,即便她帮璟尧,依着璟尧的性子,她不死也不会有好日子的。
要是不想再次遭受璟尧那疯子的折磨,她就亲自上手了,总比现在干着急好。
“糯糯,快来尝尝,这新酿的甜酒。”
嬷嬷拎着一壶酒来,见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擦了擦,哄着道:“糯糯若是不想绣便不绣了吧,嬷嬷呆会帮你就是。”
“嬷嬷,还是你对我好。”糯糯抱着嬷嬷的腰,撒着娇。
“糯糯可是无聊了?”
糯糯点了点头。
“府中的丫头你又不爱一起,我们这些老人也没精力,皇后娘娘哪儿又不能老去,所以只能委屈我们糯糯喽。”
“嬷嬷看糯糯常去这西厢,难不成,瞧上那个厮了?”
“才不是。”
糯糯着急反驳,若是她不知道自己命随便嫁个人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可不甘心随便嫁个厮,再,如今正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老嬷嬷并不知道荼靡一群人的消息,要知道的,也只有姜琊了。
“我们糯糯瞧上那个,就和嬷嬷,嬷嬷去给你保媒去。”
“嬷嬷。”糯糯娇羞的着。
“嬷嬷,你可不许和姜叔我老去西厢,不然…又少不了一顿罚了。”
嬷嬷应下,揉了揉糯糯的头顶,“你别气你姜叔,他啊老古董了,不是个坏人,也不是针对你,他就是惦念姐,惦念夫人了。”
“你还不知道吧,他原是夫人嫁过来时跟来的,自然更在意些。”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般不喜她。
趁夜,糯糯鬼鬼祟祟的到了厨房,有了上次的经验,想来不能给皖禾思考机会,需要激一激才行,免得夜长梦多。
进她就是被荼靡被逼无奈,退就是荼靡也是将军的人,这是将军暗谋皇位,她就不信皖禾那温顺的性子还能不如她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