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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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西宁郡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 闭着眼睛, 侧头看向她。

    贾宝宝回过神来, 忙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水浓摇头:“王可以。”

    着, 他身姿轻盈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雪色银丝在他背后轻轻一荡,又落了下来。

    他双手负后, 神情怡然,“走吧。”

    贾宝宝跟了上去。

    她跟在水浓身后,看着他平静至极的背影, 脑海里却不断翻涌着刚刚那道身影。

    她看了一眼系统。

    系统有时候会给她开后门, 有时候却不愿意给她多透露一点消息。

    也罢,反正她想要知道的总会知道。

    这样走神, 她就没太注意脚下,直接踩进了一个土坑中,踉跄了一下。

    水浓听到声音, 微微回身:“需要王扶着你吗?”

    系统:“被瞎子扶着走路,宿主我可真为你骄傲。”

    贾宝宝腆着脸笑道:“哈哈, 那就多谢王爷了。”

    水浓淡淡瞥了她一眼,“王只是客气一下, 你该不会真要我这个瞎子扶着你吧?”

    贾宝宝:“……”

    他们姓水的是不是都有一个毛病啊!

    贾宝宝自然而然道:“哦, 我也只是顺势而为而已, 那就不劳烦王爷了。”

    水浓转过身,淡淡问道:“你心中究竟有何疑惑,不妨出来, 王若是知道,一定会为你解答。”

    “哎?”

    水浓:“你方才神思不属,一定是心中存疑,你存疑的地方王能猜到好几处,不知道你要问的是哪处了。”

    贾宝宝目露惊讶:“王爷……”

    水浓继续解释:“我虽然目有疾,其他感官却好用,你向我马车走来时步履匆匆;看到马车内先生时格外激动;方才你跟在我身后时,脚步迟疑,差点摔倒,这么多明显的征兆,我若是还觉察不出来,那我可真是个废人了。”

    贾宝宝的目光更加敬佩了,“与王爷一比,世间多少人都要成为瞎子了。”

    水浓“嗯”了一声,转过身。

    他的鞋子踏在枯枝落叶上,发出细微声响。

    她的目光放在他的鞋跟,“王爷为何能这样行动自如?”

    水浓:“因为我天生目盲,所以我只好训练身体其他部位,我能比常人分辨更多的气息,也能听到更远更细微的声音,比如,你方才看到先生的时候,心跳突然加快,我都听到了。”

    “有一件事,我也不必瞒着你,那日你同妙玉一起来,之后你一个人在府中闲逛,等到回来的时候,再见到我,你的心跳快的要命,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贾宝宝盯着他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哪里有一点吓了一跳的模样。

    水浓仿佛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直接了当道:“抱歉,我天生情感不充沛,即便我快乐、难过、兴奋、紧张,也是从外表看不出来的。”

    这样的水浓既让人怜惜,又让人不想露出怜惜之色好叫人看轻了他。

    贾宝宝顿了顿,只是轻声道:“谢谢王爷。”

    水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谢我什么?”

    贾宝宝浅浅笑了一下,“谢王爷对我解释这么多,谢王爷帮我照看这里的事情。”

    当然,还有更多要感谢的地方。

    水浓摇头:“我本来也有心安置这些难民的,没想到倒是被你抢了先。你又施粥,又开义医馆,还帮他们盖房子,收留他们在你店铺里工。我曾扪心自问,若是我来处理这些人会比你处理的更好吗?答案很让我惭愧。”

    “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你敲敲边角,填补填补而已,你不必感谢我。”

    贾宝宝摸了摸鼻子,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过年时你收到我的礼物应该会感到疑惑……”

    水浓转身,光影在他的蟒袍上流转,他面无表情朝向她,淡淡道:“我是听闻了你的事迹,想要结交你这个人,才送你礼物,帮你这些,王想替无数流离失所的民众感谢你。”

    他双臂平伸,两手交叠,手心朝内,似乎要用古礼对她行个大礼。

    贾宝宝也顾不得别的,忙按住了他的手。

    “王爷之礼,我受之有愧。”

    她眨眨眼睛,“那些名声什么的都是他们不了解实情,我绝非众人的那么好。”

    水浓淡淡道:“总归是你付出了真金白银,这里的米面、义医馆的药材和给郎中们的钱,都是你付的,整日这样只出不进,即便你家世不凡也受不住。”

    贾宝宝心道:花了很多吗?为何她都没什么感觉?

    想到此处,她心里又泛起一阵古怪。

    贾宝宝含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是花光了,也算是我积福了。”

    水浓没有回答。

    漂亮话谁都会,关键是要看如何办了。

    水浓:“以后若是有难处,自可来找我,我虽然是个瞎子,但到底有些权势。”

    “有些时候,你就算是想要做好事也不容易,许多人要来害你。”

    贾宝宝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水浓闭着眼睛,面朝着她,似乎在等待她些什么,从树叶缝隙洒下的光映在他脸上的胎记上,像是掺了水银的朱砂从雪色绸缎上滚落。

    贾宝宝低声问:“我想问王爷一事,关于王爷马车内的先生。”

    “我见那位先生有几分眼熟,不知道那位先生姓什么名什么?”

    水浓默不作声。

    他虽然闭着眼睛,贾宝宝却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那位先生姓萧,至于名字……先生是山野隐士,不想让外人得知自己的名字,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贾宝宝有些失望,仍旧道:“我也只是有几分好奇而已,抱歉。”

    水浓轻声道:“若是你还没有别的疑问,我就要离开了。”

    “恭送王爷。”

    他却不忙着走了。

    “你真的再没有别的问题了?”

    水浓脚尖一转,从她身侧擦过,淡淡道:“可惜了,有个人好伤心了。”

    贾宝宝骤然回头,却见水浓走的潇潇洒洒。

    她执着地望着那辆马车,藏在马车里的那位先生却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她看着马车驶离,感觉到一道微冷的气息正在接近。

    “不要再看了,你都快要变成望夫石了。”

    贾宝宝眉心一跳,撇头瞪向妙玉。

    “大师若是能修修口舌,恐怕早就能修成正果了。”

    妙玉冷淡道:“贫僧有自知之明,贫僧这辈子也别想修成正果了。”

    贾宝宝更为惊讶了,没想到一向骄傲的妙玉能出这样的话来。

    “大师……你该不会又病了吧?”

    妙玉垂下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复杂地凝视着她。

    贾宝宝被他看得毛毛的。

    现在大师不毒舌,改为盯人了吗?

    真是可怕。

    妙玉侧过头,一脸冷淡:“施主真是毫无半点自知之明,贫僧怎么就跟你绑在一处了?”

    贾宝宝乐了,笑呵呵道:“我知道大师心里苦,可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大师就稍微忍耐忍耐,话,那个谶语到底是什么?谶语中所提及的命运又是什么?”

    妙玉冷哼:“你问贫僧?当初你不是解得很痛快吗?”

    贾宝宝咳嗽一声,“我那是胡。”

    妙玉:“贫僧却当真了。”

    他的语气有几分动了真格的样子,反倒让贾宝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记得当初林黛玉跟妙玉谈条件的时候,对解开谶语胸有成熟,要不她问问林哥哥吧,也好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林哥哥。

    贾宝宝转回头走到尤二郎和尤三郎身前。

    她摆出严肃的神情,抱着胳膊问:“你们两个究竟瞒了我什么?”

    两人一惊。

    “吧,虽然已经有人告诉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听你们两个。”

    尤三郎仍旧笑问:“宝二爷的是什么?我可不知情。”

    尤二郎却伸手拦住了自家弟弟,他认真看着贾宝宝,“宝二爷,我们若是真有事瞒着您,也是为了您。”

    贾宝宝冷淡追问:“每日只出不进,怎么可能只赔这么少钱?钱从哪里来的?”

    尤二郎和尤三郎同时一惊。

    尤三郎还要辩解,却被尤二郎捂住了嘴,拉扯了回来。

    尤二郎垂着头,神情温顺道:“看来二爷都知道了,没错,是有人资助了我们,但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尤三郎心翼翼量自己哥哥和贾宝宝,最后只得叹气道:“那日,我和哥哥早上来粥铺的时候,却发现门口有好几麻袋米,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尤二郎:“后来我们在米袋上找到一封信,信上欣赏宝二爷的善举,这才奉上米,但希望我们不要在宝二爷面前提起此事。”

    贾宝宝挑眉:“所以你们就真不提了?”

    尤三郎:“那些米数量不多。”

    贾宝宝闭上眼睛,无奈道:“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你们吧,最近还有什么古怪事儿?”

    尤三郎:“古怪事儿?”

    他玩笑般了一句:“我出门总是能捡到钱算不算?”

    贾宝宝猛地睁开眼。

    尤三郎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难道捡钱也不行?”

    尤二郎此时已经明白了,“难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难怪最近米铺总是能收购到急着返乡商人降价出售的米,还有药材铺也总是有山人拿着自己采的草药便宜卖给我们……”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这难道都是有人故意针对您做的?”

    尤三郎此刻也听明白了,他急躁道:“那这样做的人究竟图什么啊?”

    贾宝宝恍惚间觉得这个手段跟某个人很相似。

    她喃喃道:“就图……欠他的人情。”

    “所以,这才是我就算是这么败家也败不多少的缘由?”

    这可真是……

    她捂着额头,轻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却把尤二郎和尤三郎吓住了。

    “是我的错。”尤三郎垂下头。

    尤二郎:“不,是我们的错,二爷,您罚我们吧。”

    贾宝宝摇头。

    妙玉冷冰冰道:“好个主动领怎么罚!明知道她信任你们,你们却如此玩忽职守,现在还用这个来威胁她了?”

    尤三郎看着这个和尚格外生气,“我没有!”

    妙玉:“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呢?也许你们是看准了她心善,不忍罚你们,才以退为进,以罚求恩。”

    他的话语简直像是刀子一般,逼得尤三郎脸颊到脖颈通红一片。

    他道:“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尤三郎若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妙玉叹了口气:“心中有佛,才能受佛祖约束,你心中若是无法无天,就算是指天发誓又能如何呢?”

    贾宝宝简直被他的毒舌逗笑了。

    他若是对着自己毒舌,她会气得要死,可若是这条毒舌对着别人喷洒毒汁,尤其是为了护着她而毒舌,她反倒觉得这条毒舌也变得可亲可爱起来了。

    “成了,我罚你们,你们不记在心里又有什么用?”

    贾宝宝幽幽凝视着尤二郎和尤三郎,“我再给你们两人一次机会,可别让我再失望了。”

    两人被她这么看着,心中又热又凉。

    尤三郎咬牙:“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尤二郎也绷紧声音,“下次那些人再来,我会拦住他们,给二爷报信。”

    贾宝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妙玉问她:“你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吗?”

    贾宝宝本想回到已经有了猜测,但是看到一贯清高孤傲的妙玉如此关心此事,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歪着头问:“大师不是会算吗?不如给我算算如何?”

    妙玉盯着她:“你信我的卜算了?”

    贾宝宝:“我要看结果才决定信不信。”

    妙玉无语,催马上前,“走,离贫僧远些。”

    贾宝宝捂着心口,笑吟吟问:“你真的?你不心疼?”

    妙玉抿紧唇。

    贾宝宝夹紧马腹,轻声道:“大师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妙玉硬邦邦道:“什么不一样了?”

    “大师温柔了,对我也好了。”

    贾宝宝挠了挠头,“难道我做了什么让大师你高兴的事吗?”

    妙玉冷哼一声,把她甩到身后,好让她看不见他发热的脸颊。

    贾宝宝只好慢吞吞跟在他后面。

    ……

    贾宝宝原以为贾芹门口被贴纸条的事情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反正人在锦衣卫手里,想要了解什么都会让他吐出来,贾芹不过是虾米,真正重要的是他身后的那些人。她都托王爷把奏折递给陛下了,陛下还没有论罪的意思,从其他方面下手也是白搭。

    然而,这天下午,贾宝宝正在读书,门口突然闯进一个哭哭啼啼的厮。

    那厮哭喊着:“二爷,二爷,快救救大老爷和琏二爷吧!”

    贾宝宝从房中走出,见晴雯将那厮拎了起来。

    晴雯见宝二爷出来了,立刻松了手,故作柔弱无力的样子道:“啊,我拖不动啊。”

    厮“嘭”的一声又摔回到地上。

    贾宝宝:“……”

    她强忍着笑,对晴雯道:“快扶他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哭哭啼啼的?”

    晴雯见她没有别的异状,立刻上前,厮拽了起来。

    他没好气道:“我们二爷问你话呢,快!”

    厮抬起头来,他脸上都是刚才扑在地上沾的泥土,神情惊恐又慌张,一遇到宝二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包在眼中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只把脸上的泥土冲出两条白印儿。

    贾宝宝温声道:“你别哭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晴雯踢了踢厮的腿。

    厮一颤,看向晴雯的目光透着一丝惊恐,不愧是宝二爷,连院子里的婢女都这么刚猛有力。

    厮抹了一把脸,带着哭腔道:“宝二爷,求求您救救大老爷和琏二爷吧!”

    贾宝宝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怎么了?你怎么求到我头上了?”

    厮急忙道:“院子里突然来了一帮士兵,把大老爷和琏二爷架走了,琏二爷临走时让的来找您,让您去找哪位王爷情。”

    贾宝宝蹙眉。

    晴雯啐了一口:“他倒不要脸,还敢来求您?”

    贾宝宝没有应声。

    厮急了,“两位爷这会儿已经被带走了,邢夫人当时就晕了,现在二老爷不在家,就只有宝二爷您能主持大局了。”

    贾宝宝一愣。

    她还真没料到,荣国府居然有被她这个不肖子主持的一天,贾政若是知道得气死吧?

    ……也对,现在荣国府中能干事的爷们儿好像就只剩她一个了。

    贾宝宝低头问:“你清楚,到底是哪位大人绑了你们家老爷?”

    厮摇头:“的……的也不知道啊!”

    “二爷!”一道声音在她院外传来。

    鸳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团剧烈运动后的红晕,额头还有些细汗。

    贾宝宝递给她一方帕子,温声问:“鸳鸯姐姐怎么了?你为何如此匆忙?”

    鸳鸯道:“宝二爷,老太太急着找你,你快跟我来。”

    贾宝宝:“为了何事?”

    鸳鸯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厮,忙道:“是为了大老爷和琏二爷的事情。”

    “行。”她拢了拢衣衫,笑道:“我随姐姐去。”

    厮慌张道:“宝二爷还是先去找王唔……”

    晴雯捂住了他的嘴,不耐道:“你闭嘴吧,府里有老太太主持事宜,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厮忙给鸳鸯使眼色。

    鸳鸯却假装看不到。

    贾宝宝随着鸳鸯朝老太太的住处走去。

    鸳鸯的步子却慢了下来。

    贾宝宝看了她一眼,她低声道:“宝二爷,老太太正等着呢,我们要快一些。”

    然而,她的脚步却更慢了。

    贾宝宝想起之前自己听过的一桩事——贾赦想要纳鸳鸯当妾,被老太太不留情地撅了回去。

    恐怕鸳鸯也在心里暗暗恨着这位大老爷吧?却只能用这种方式,争取让贾赦被人带走后,多受一点罪。

    贾宝宝想到此处,故意大声喘息,还举起袖子擦了擦汗,挣扎道:“走的太快了,我快要跟不上了,好鸳鸯慢一些吧。”

    鸳鸯回眸一笑,口中却道:“好的,宝二爷您的身子也不好,可千万要保重啊。”

    于是两人走的更慢了。

    等两人磨磨蹭蹭来到老太太的院中,贾宝宝故作体力不支摇晃了两下,鸳鸯忙扶着她进去。

    屋内,贾母正高坐上座,邢夫人跪倒在贾母脚旁,用帕子捂着脸哭,王夫人垂手站在一旁,一副敛眉肃穆的模样。

    贾宝宝却知道王夫人此刻心里一定美飞了。

    贾母神色不佳,半倚着迎枕,闭着眼睛。

    鸳鸯声道:“宝二爷来了。”

    贾母立刻睁开了眼,王夫人也望了过来。

    两人都看到被鸳鸯搀扶进来的贾宝宝。

    王夫人立刻上前:“我的儿,这是怎么了?你身体一贯不好,是不是听到这个噩耗吓病了。”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贾宝宝的鬓角。

    贾宝宝在心里对系统道:“要不你电我一下,把我电成颤的样子。”

    系统:“求你别搞这些骚操作了!”

    贾母也心疼贾宝宝,忙道:“宝玉快过来坐,家里现在就你一个男人,你可千万要好好的。”

    系统:“很抱歉,连你也不是男的呢。”

    贾宝宝被众人搀扶着缓缓坐到贾母身侧。

    贾母拍了拍她的后背,慈祥道:“宝玉,没事吧?”

    贾宝宝捂着心口,轻声道:“没、没事,只是琏二哥的厮突然跑了进来告诉我大老爷和琏二哥出事了,我还没有问清楚,就听您急急招我来,我跑的太急了,心脏有些不舒服。”

    贾母一听她不舒服,立刻急了:“你这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这么匆忙?快去叫太医。”

    这话可诛心又偏心。

    邢夫人忙道:“现在不是先应该……”

    王夫人立刻断:“是,我这就派人找太医。”

    系统忍不住对贾宝宝道:“看来这贾母也不太想救贾赦啊。”

    贾宝宝:“当然了,贾母本就偏心,即便荣国府是贾赦袭爵,你看他都被挤到哪里去了。”

    邢夫人立刻站了起来,“不能再拖下去了,宝玉,算是婶婶求你了,你去找你认识的那些王爷听些消息吧,我怕我家老爷……”

    她着着又哭了起来。

    贾母:“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把他们拖走了,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此事绝不简单,要从长计议,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邢夫人越发没了主意,只得一直哭。

    贾宝宝其实也挺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贾赦和贾琏就被抓走了。

    她轻声道:“咱们这样也不行,要不我去找忠顺亲王问一问吧,忠顺亲王行伍出身,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贾母、王夫人和邢夫人齐齐望着她。

    贾母思考片刻,缓缓点头,不忘叮嘱道:“也是,你去吧,在王爷面前话一定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