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措施
与他久久地对视,心中一闪而过的,不止是悲戚。
他的这些,其实隐隐约约,我也有所察觉,但那又如何呢?
谢冬荣来追我?这像是笑话,更像是神话,就好比皇上给平头老百姓下跪,被谢冬荣追,我恐怕会折寿吧。
“没有必要的,”微微摊开手,我冲谢冬荣笑笑,“你看,就算分手了,我也依然在这里啊,我们不一定非要像恋人那样相处不是吗?”
他看着我,像是全然呆愣了一般,碧蓝色的眼眸化作了一滩死水,嘴唇微张,最终却是笑了出来,“陶树你不要这样,我是认真的。”他的语气中有些无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变成了这样,有些突然,我不能接受。”
我站在原地,就那样遥遥地凝视着他,我觉得他就像一个正狡猾示弱的妖精,又或者是安静的猎人,我甚至不敢靠近他,无端端地,我有一种会被他忽然猎杀的错觉。
忽然忆起不久前博士的明,“不正常的求偶行为”?错觉?对没错,或许这一切都是谢冬荣的后遗症所致,这么,我倒也的确不能完全撒手不管,“谢冬荣,”再次抬眸直视他,“博士应该有告诉过你,你现在的反应是很有可能是因为后遗症。”
“不管是因为什么,”谢冬荣放在床单上的手指蜷缩合紧,“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的感觉是真实的。”
“陶树,你曾经过,你不喜欢用冰冷的原理来概述你的情感。”缓缓起身,谢冬荣走到我面前,低头,碧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当然,不论你用什么方式……想拯救我也好,出于责任心也罢,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就能想出办法……”谢冬荣抬手,冰冷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我的咽喉处的突起。
抬头,像是被他眸中妖异的蓝所蛊惑,内心明明叫嚣着逃亡,脚步却不能挪移分毫,我有点不太明白他所的,我想去理解,但他的模样过于惑人了,以致于我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直到他的指腹轻轻按在了我的下唇,我才触电一般回过神。
“你现在这样是不正常的……我会帮你。”抬手,用力制住他的动作,“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逾矩?”谢冬荣微微挑眉,“在你心目中怎样算逾矩?”
忍不住蹙眉,谢冬荣这种略微挑衅的语气令我恼火,“这种事情应该不用我过多明吧。”
“我不知道……”耍赖一般,谢冬荣变本加厉地用手指捏住我的脸颊,“这样算吗?”
意识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愤怒与无奈,反倒可能还乐在其中,我的火气就又上来了,真是受够了,一个“滚”字就悬在嘴边,但又顾及到他的面子没有出口,“谢冬荣,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不尊重我。”
与我对视片刻,似乎是没有在我脸上找到任何他所期待的神情,被伤害一般,谢冬荣垂下手,略显失落,“没有那个意思……”
装乖而已。
看着谢冬荣垂下的睫毛,我知道,这人不定又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跳到你头上耀武扬威。
闹了这么一出,我知道,被搁置在书桌上的图纸可能又无法在今天全部完成了。
“现在按照你的设想,这个机甲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以后再商量吧。”走到书桌前,将图纸工工整整卷好,笔、涂改工具都放入收纳袋中。
“你想走了吗?”跟在我身后,谢冬荣贴过来,“晚饭,我母亲已经在准备了,”在我转过身看他的那一刻,谢冬荣垂下眼,“你不用那么着急。”
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太具欺骗性,简直可以让人瞬间忘掉任何他张牙舞爪的过往。
他重新拉着我坐了下来,“好了不那些了,我们继续讨论吧。”
如果可以,我很想去一个公主能看见的地方,而非在这种只能跟谢冬荣单独相处的场合。
谢冬荣是个端水大师,这一点我就深有体会,此后,我总觉得他的身躯正似有似无地蹭着我,跟我话时,他的距离似乎也有些过近,在他的视线下,就仿佛全身上下都被他肆意舔舐了一番,令人不适,但当你转过头,他的表情却又是那么地自然,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思想过于污秽而产生了错觉。
初步完成了这张稿纸的细节划分后,我又跟谢冬荣少许地商量了一下今后面对博士的辞以及发情期的处理方式。
“不用劝我,陶树,这取决于你。”谢冬荣笑笑,而我则对于他这种将问题扔给我的处理方式感到愤怒。
“主观上,我当然是不愿意的。”着,谢冬荣的用他的手指轻轻在我挠了挠我的手背,在我咬牙切齿地警告之前,他便已经十分从容地收回了手,“但是如果你无法做出抉择,那么我的选择还是与之前一样。”
似乎,在完了之前的那番话后,对于我,谢冬荣更加肆无忌惮了,我不知道他的这一转变是好是坏,起码现在看来,这人令我苦恼的点越来越多。
谢冬荣仍旧拒绝向博士坦白,起先我以为他是以先前的经历为耻,但他却,这是因为他并不完全信任那个老头,不过,为了避免误诊,他认为我可以如实向博士明他正在对我做的事。
“你可以告诉他,我在追求你。”谢冬荣直视着我,得脸不红心不跳。
蹙了蹙眉,无法纠正他的话方式,最终我只能妥协。
虽然病人串通起来欺骗医生的确不过去,但多方面因素综合考虑下来,我觉得谢冬荣这么做也不无道理。
“这么快就得到了证实?”博士挑眉,十分意外似的,目光略微上瞟,似乎是想像了片刻,“抱歉,我想象不出冬荣追求别人的样子,甚至是他谈恋爱的样子,狡猾的人总是不会让别人看出他们的真实面貌。”
因为博士也是一个聪明人,秉着多多错的原则,我不想在博士面前过多谈论谢冬荣,现在不过是趁着公主还在准备晚餐,谢冬荣等在一楼的情况下,我来找博士取经罢了,“所以博士,有没有适当的解决方案呢?”
对于我跟谢冬荣的情况,博士肯定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或许是我最佳的,也是唯一一个倾诉的对象。
“如果对你这个人,他仅仅只是单纯地定位错误的话,应当是可以矫正过来的,”略一思衬,博士略带歉意地笑笑,“这个方法可能听起来会有些愚蠢。”
愚蠢?
“你们曾经最接近的关系是什么?朋友?兄弟?恋人?”抚了抚下巴,博士反问我,“应当是朋友吧?”
“你可以时刻暗示他,‘我们其实是这种关系,而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拍了拍我的肩,“比如,你可以用称谓,你让他叫你树哥,你叫他荣弟。”
博士得没错。
这方法听起来的确有够蠢的。
但因为我展现出了一丝丝的兴趣,博士便兴味盎然地开始讲解起来,不得不,除开研究方面他是个人才外,演讲方面的天赋,他也是丝毫没有落下。
反正,经过他的一番讲解,我想,他所的这个方法或许真的值得一试,接下来的时间,博士甚至还教会了我具体如何实施,听他得挺简单,但——终究还是要长时间坚持才行。
下楼,再次面对谢冬荣的时候,迎着他的目光,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之感。
树哥,荣弟。
我想,回去之后,我得按照博士所言,认认真真做一个计划表,谢冬荣既然答应了要配合我,就不怕这一计划无法实施。
饭后,在公主的目送下,谢冬荣载着我驶出了纳明的大门。
机甲制造中心距离纳明略微有些远,一路上我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直到谢冬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老头又怎么骗你了?”
老头、骗子,这就是谢冬荣给博士最多的评价,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谢冬荣这么不信任他,起码他还成功合并了我们的精神,又将它们分别归还给了自己的肉体不是吗?
“我觉得他得有道理……”
谢冬荣轻笑一声,“你觉得全天下人的话都有道理……除了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过头瞥他一眼,只觉得夕阳下,他的侧脸好看极了。
微微仰头,将脑袋轻轻放在车窗上,我观察着谢冬荣的动作。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颇为不自在地,谢冬荣目光闪烁了片刻,“看什么?”他问。
“……不看了。”夕阳照在身上,有些过于温暖了,眼前的景象令我忍不住眯起了眼,困意就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睡了。”阖上眼之前,我这样跟谢冬荣。
嘴唇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润泽了,湿热中带着颤抖,还有炙热的气息,一齐压迫下来。
下巴被轻轻开,唇舌之间的触感熟悉而又陌生,接踵而至的是流连在身体各处的温度,不轻的力道,似是压抑了许久。
由原本的坐姿变为微躺,肩膀被按着,几乎动弹不得。
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醒了。
谢冬荣已经放倒了车座,而不知何时,他竟这样覆在我的身上,按住我的身体,合上眼,缠绵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似乎都并不顾忌被这样对待的人会不会突然醒来。
在我狠狠咬下之前,谢冬荣成功撤出,并且在我下唇用不轻的力道咬了一口,报复一般。
就那样与他蹙眉对视着,两秒后,我一拳挥过去,被他轻松制住。
“谢冬荣,你他妈不要脸!”
谢冬荣只看着我,不话,拉住我的两只手,无视我的反抗,将它们固定在我头部两侧。
“你这样真好看。”维持着禁锢住我的姿势,喃喃地,谢冬荣。
作者有话:
大家没事,不用担心,其实已经卡过了,虽然还是有点怪怪的。
其实卡文是因为我设想好了剧情,但是写的时候总不受我控制,导致剧情轨道改变了一下下,现在这样或许更合理一些,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明天休息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