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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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文雁的定制西装质量很好,攥起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厚重的质感,他的力气并不大,虽然以前当过兵,但显然,长期骄奢淫逸的生活已经令他脚步虚浮、下盘不稳了。

    我的身量与他差不多高,但拎起他却没什么大问题,黑暗中,他一直反抗,我也没有遮我的脸,只是用超市里买来的环保口袋套住他的头,很快撂倒他,发泄一般,狠狠地踢着他的腹部。

    我听见他的求饶,他还问我要多少钱,他他可以给我很多我想要的东西,只希望我不要杀他。

    真奇怪,他明明是当过兵的,听还跟将军是战友,想来应当是军中文职吧,竟连我也揍不过,真是太菜了。

    这样一个弱鸡的男人,我甚至难以想象女人们依附在他身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样子。

    的确,像他这样的男人,至多只会骗骗女人罢了。

    轻咳一声,“是阿树吗?”约摸是我沉默太久,试探着,他道。

    我并不怕他知道是我,像他这么好面子的人,总不至于报警来捉我。

    略微消了气,我才走出那条暗巷。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陶文雁竟以为这晚上揍他的人是跟他一起过夜那女生的男朋友,我只觉无语,当然,这种事情也并无不自招的必要。

    忆起裘星文进入了哪家酒吧,很快,我拐了进去。

    裘星文就坐在进门不远处等着我,见我来了,他连忙迎过来,竟是要向我介绍他刚认识的1。

    将那1往我这边一推,裘星文冲我挤了下眼,:“这哥们挺帅的,我就知道你是他的菜,咋样?喜欢不?”

    眼前人的表情有些玩味,我意识到他正量着我,的确,算是个帅哥,但老实,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暂且对眼前的声色犬马有些兴致缺缺。

    正在我愣神之际,那人给我点了一杯酒,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我是他喜欢的类型。

    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我的喜爱,我觉得有点新鲜,但听他是1?老实,不过是合眼缘的程度罢了,还不至于令我准许他上我。

    到底,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上的,从到大,就只有谢冬荣一个人罢了,心中对他那些莫须有的疼爱,导致我甚至不愿意用我肮脏的那玩意触碰他,更别进入他,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做下面那个。

    所以,我应当也不算是纯正的零吧。

    “喂,裘星文,你觉得我是零?”歪了下脑袋,越过那个男生,探头看向裘星文,我问。

    裘星文怔愣了片刻,随即递给我一个“懂了”的眼神,然后用下巴戳了戳我旁边那哥,“听到没,人家他是1。”

    那哥露出扫兴的表情,“真不试试吗?跟我做可爽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将放到我面前的酒杯推回到他面前,“抱歉啊。”

    最终,那哥还是离开了。

    望着那哥的背影,裘星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我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的时候,他倾身过来揽住我的肩,“合着你只在谢冬荣面前0?”

    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喂喂喂,别告诉我你在为他守身如玉啊!”裘星文的手指轻轻在我胸口划着圈,抬眸看上来,眼中不乏挑衅,“不至于吧,你一辈子就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的确,我忽然忆起,当初我对谢冬荣过的话。

    “不会再跟你做。”

    也对,我不可能因为谢冬荣就一直不跟别人发展。

    我正认真思考呢,裘星文继续凑过来,他指了指我下面,问:“喂,我,你不会下面那根还是个处吧?”

    被他这么一,我忽然有些无地自容了,正巧他递来一杯酒,我对着就吹了,事关面子问题,我想我可以不回答。

    然后裘星文就又哈哈大笑起来。

    “喂喂,不是吧?你之前不是还,你跟安景桐住在一起三年吗?三年啊!我记得他好像很喜欢你吧,你子……是不是不行啊!”他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身躯沉沉坠下来,显然已经醉得不轻了。

    “想什么呢?我跟景桐可正常了……”着,我又喝了一口,其实我是有点心虚的,我也不知道我跟安景桐那到底算不算是“正常”。

    “啊?真不行啊?那就当0呗,你这一型真的很受欢迎。”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看来这子的耳朵已经飞走了。

    “放狗屁,你呢?你不是?”问着,我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裘星文可会玩了。

    “废话!”果不其然,裘星文拍拍胸脯,“我当然不是!我技术也挺不错的,要不要我言传身教一下?”着,他长着那张臭嘴就迎了过来。

    我简直忍无可忍,“滚犊子!”死死撑住裘星文的脸不让他过来,又听着他一直在嘴里喊着什么“不行不行”,我忽然就回忆起了谢冬荣对我过的话。

    没错,谢冬荣好像也认为我不行来着。

    草!这一个二个的……我愤愤,于是再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这时候裘星文跟我他听见我的口袋在响。

    我掏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联系我了,就是有点看不清名字。

    跳下座椅,摇晃着步子往安静的地方走,通讯设备一直响着,锲而不舍。

    “喂?”

    “你在哪?”谢冬荣的声音。

    “在玩。”我。

    静默片刻,对方似乎在听我周遭的环境音,“你去酒吧干什么?”对方的声音算不上友善。

    “玩。”不想过多解释,潜意识告诉我应该挂了这个人的电话,但是头有点晕,暂且做不到。

    “发个定位,我来接你……”谢冬荣顿了顿,“我在你家……楼下。”

    “不!不许来!”我没由来地感到恼火,“我等会儿就回去了,你……不许到我家。”

    “陶树,现在不是跟裘星文出去玩的时候……”

    没听他把话完,我挂断了电话,扶着额头走了回去。

    回到方才的地方,我看见裘星文刚刚给我介绍的那个1居然又站回到了我旁边的位置,裘星文看着我,一直在笑,见我来了,还:“这位哥愿意让你1回。”

    呵呵,挺幽默的。

    坐了回去,裘星文凑过来,用并不声的声音在我耳边:“希望我们阿树今天晚上能够摆脱处男身!”

    我简直想翻白眼,可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那个“1”便再次将酒杯推到了我跟前,开始跟我聊天。

    酒吧的光线很迷蒙,我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他长得还挺不错。

    又想到裘星文所言“摆脱处男身”什么的,没由来地,我有点跃跃欲试了。

    其实当时,如若我的理智还在的话,我是会拒绝的,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我甚至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再清楚地知道。

    我只知道我再喝了一些,然后约摸是裘星文吧,他什么回家的时间到了,还问我要不要上什么的。

    后来我就被一个人从座位上架了起来,然后好像上了车,没走太远。

    我想我应当是没喝太多的,因为一点也不想吐,只是头有点晕。

    然后又有人架着我上楼,进电梯,我还听见敲门的声音。

    ·

    内里人开门的时候,裘星文愣住了。

    陶树告诉他这是他家的地址,现在他跟他妈妈住在一起。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晚会是谢冬荣来开门。

    明显,谢冬荣的脸色不太好。

    他看着门外的三个人,一个不知还有没有意识,一个半醉,剩下一个约摸是护送他们的人,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

    他看着陶树的脸贴近裘星文的脖颈,轻轻地呼吸,他知道这是因为陶树已经喝晕了,所以才没有力气。

    但是他依旧生气。

    没有多言,他伸出手,意欲从裘星文怀里将陶树捞出来。

    裘星文往后挪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谢冬荣不想分给别人过多的注意力,这次他直接上前,不由分地将陶树极富技巧地兜了过来,抱起,往门内退。

    在裘星文出言之前,他留下一句:“你们可以回去了。”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这大概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

    谢冬荣几乎不敢相信,阿姨今晚上有事不在家,陶树此刻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

    玄关处,他抱紧了陶树,虽然陶树的身上尚还留存着他不喜欢的酒味,但他知道,等陶树酒醒之后绝不会再允许他这样做了。

    他搂住陶树的腰,令他紧紧地贴住自己,他喜欢跟陶树紧紧相贴的感觉,他没想做什么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那么做了,明天陶树一定会生气。

    虽然他早就已经……

    怀里人忽然发力的时候,谢冬荣是怔然的。

    猝不及防地,他被陶树按着,抵在了墙上。

    他往下看,在与陶树半醉半清明的眼眸对视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长时间出于发情期却一直禁欲的生活几乎要让他疯掉了。

    更别此刻,陶树的手正自衣摆钻入,炙热的手掌抚摸着他的皮肤。

    他甚至能感觉到陶树正在蹭他的东西,之前明明,陶树碰都不想碰。

    “树……”谢冬荣只叫他的名字,却并不阻止他,他甚至控着陶树的另一只手,想让他摸摸那个已被冷落了不知多久的地方。

    陶树居然没有拒绝。

    “嗯……陶树。”谢冬荣的呼吸很粗重,他意识到此刻他爱人的意识是不清晰的,这让他少了羞耻心,他凝视着陶树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吗?”

    隐隐地,他意识到,此刻陶树眼中的人,可能不是“谢冬荣”。

    然后他就听陶树:“你叫什么?”

    (此处爬过一只河蟹)

    ·

    他现在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陶树是他的人,就算此刻他的母亲到了这里也没有关系……

    陶树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或许正站在门外,他被谢冬荣忽然发疯似的用力干得近乎要哭出声了。

    “我的……树……”不顾一切地,谢冬荣那么做了,他知道陶树的母亲一定听见了,多好,现在没人能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兄弟?朋友?鬼才当!

    他想要和陶树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他开始幻想陶树有了他的宝宝,这样他留他在身边的理由就多了一个,陶树会忍心掉他们的孩子吗?这份不确定令谢冬荣烦躁,近乎逼迫地,他开始教陶树念他的名字。

    就算明天立刻跟陶树结婚,他也愿意。

    他想跟陶树一起坠入无尽的欲’望之渊,带着从陶树六岁,他四岁起的牵绊一起。

    他们本身,就是无法分离的同一个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