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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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芸墨和南昆仑依然喘着粗气, 然后傅芸墨回头对着掌柜道:“真的谢谢你掌柜的, 如果没有你, 我和他怕是都要累死了。”

    虽然没有吃的,但是有一壶热茶,仿佛已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傅芸墨也已经别无他求了。

    “是啊掌柜的,真的谢谢你!”

    南昆仑喘着粗气道,心中满是感激, 擦去额上的汗,简直累得腿抽筋了。

    “不客气…只是为何姑娘您的头发是金色的?”

    那掌柜看了傅芸墨的头发许久,竟是一头金色的发,莫不是传中的西域人,可是为何她的中原话却得如此好?

    “我…”

    傅芸墨还没完,门外传来一个声响, 吓得两人浑身一震,傅芸墨更是从木凳子上掉了下去。

    “哎哟!我的腰!”

    只是凝神一看, 才见门外, 秋红衣正靠着客栈的门口, 脸色苍白的看着两人, 她一手捂住腰,指缝间都是血,显然是受了伤。

    “你们倒好,我都被那女魔头伤了。”

    秋红衣看见两人居然大口大口在喝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下去。

    南昆仑把傅芸墨扶了起来,只见秋红衣给吓得目瞪口呆的掌柜扔去一锭银子,道:“厨房还有什么可以吃的,都拿出来。”

    客栈晚上厨房不开火,秋红衣是知道的,但是厨房里也总还会有一些吃的,为的便是应付他们这些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

    “好…好的。”

    掌柜马上离开了,而秋红衣走到二人那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拿杯子的手沾满了血,把杯子也染红了,可是秋红衣却满不在意,甚至也不在意自己腰间还在流血的伤口。

    “你…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南昆仑指了指秋红衣地腰间,那些红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怎么?担心我?”

    秋红衣苍白着一张脸,可是露出如此娇媚的一笑时,还是让南昆仑浑身一震,上身马上往后撤去。

    “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自然担心你。”

    傅芸墨倒是帮南昆仑解了围,中,南昆仑面对女人时倒是没什么办法,如今一见,真真是见识到了。

    “所以,秋姑娘为何要帮我们?”

    傅芸墨问道,这妖女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想要救他们俩,这是傅芸墨想也想不通的。

    “见不得那人神伤…”

    秋红衣转头看向傅芸墨,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那人?”

    傅芸墨问道,秋红衣别没有下去,傅芸墨也没继续问,毕竟有些事,别人不愿意,自己问下去便是无礼之举。

    “作为报答,傅姑娘,能不能取你几根头发?”

    秋红衣完,傅芸墨有些警戒起来,要头发?莫不是要下降头什么的?不不不,若是秋红衣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

    傅芸墨想了想,便往自己的金色头发上卷了卷,拔断,然后交给了秋红衣。

    秋红衣收下,笑道:“谢啦!”

    傅芸墨虽然搞不懂为何秋红衣要自己的头发,但是秋红衣敢冒死救人,那大概是没有恶意的。

    很快,掌柜就端上了一叠肉和菜,虽然已经冷了。

    傅芸墨和南昆仑本来就饿,可是这是秋红衣点的,他们却只能看不能动。

    秋红衣自然看得出两人的馋样,吃了几口后,道:“你们吃吧,我还有事要办,沿着这条路直走,就是玲珑山庄的范围,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找你们,能救你们一时,救不了你们一世,好自为之。”

    完,秋红衣便起身,脚尖一点,从门口一跃而出,直直落到对面的屋瓦上,这轻功简直让人惊艳…

    而傅芸墨却细心地发现了放秋红衣脚尖点过的地方,泛起点点尘灰,站看之下有点像盛开的莲花…

    竟然是生莲?天缘派的轻功?

    这妖女跟天缘派竟是有渊源…天缘派…那人…

    莫不是莫漓兮?

    南昆仑看傅芸墨在发呆,便用手在傅芸墨的眼前晃了晃,被傅芸墨一手掉了。

    “干嘛?”

    “你发什么呆?吃啊!”

    南昆仑道,傅芸墨也忍不住了,也暂时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便和南昆仑大口大口吃起来,掌柜看着他们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男的就算了,想不到女的也…

    江湖中人就是这般豪迈的么?

    掌柜想着,刚看那秋红衣,便知道她是武林中人,既然傅芸墨和南昆仑与秋红衣认识,那便也应是江湖中人了。

    吃完东西,喝完茶,傅芸墨和南昆仑终于觉得自己完全活过来了,只是脚的酸楚感依旧,这怕是一时半刻也走不远了,不过也是得走的。

    傅芸墨按摩按摩自己的腿,然后才和南昆仑站了起来。

    “掌柜的,谢谢你,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告辞。”

    完,傅芸墨便和南昆仑离开了客栈,踏上下一个路程了,只是想不到,本想出来调查南家被灭门一事,但是旅途还没开始,就被女魔头给掳走了,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为现在等着他们。

    走夜路,又是冷,又是累,最后傅芸墨和南昆仑在一座亭子停了下来。

    “可恶啊,银子都没有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

    傅芸墨盘坐在亭子的长凳上,心中愤愤不平,想着自己努力攒来的钱,就这样被女魔头给拿去了,便是焦躁难安。

    “咱们还有命就不错了,钱可以再攒。”

    南昆仑安慰道,傅芸墨叹了口气,心里暗道也只能这样了,她也不过女魔头,不可能为了一个钱袋去跟她讲道理不是?讲着讲着去了跟阎王讲道理,那岂不是不值得?

    罢了罢了。

    傅芸墨盘腿而坐,开始调息练功,好在练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御寒,除了体内那道真气是冷的以外,浑身都热乎乎的,着实是这秋天最好的保暖方法了。

    傅芸墨感觉浑身开始发热,那所谓的内力流转全身,走过全身的每一寸,偶尔能感觉到有些疼,像是在洗涤体内的污秽一样,而那股冰冷的真气则是在丹田不断的运转,为体内的燥热带来丝丝凉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芸墨便醒了过来,发现已经早上了,而盘腿而坐在自己身前的南昆仑还没醒。

    练功之后,傅芸墨知道正在练功的人是不可以随意被扰的,所以她也没叫醒南昆仑,而是对着亭子外,那徐徐升起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唔~~舒服~”

    傅芸墨动了动筋骨,昨日双腿的疲惫感似乎消退了不少,这内功心法真是个好东西,若摆在从前,这腿这般酸痛,怕没有半个月都好不了。

    许是听到了声响,南昆仑也从睡梦中醒来,随即也伸了个懒腰。

    “喂,南昆仑,不如进城找个客栈再吧?”

    傅芸墨感觉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虽然是秋天,但是昨天流了那么多汗,她都快受不了了。

    “好。”

    就这样,两人又走了起来,只是傅芸墨总觉得有些不对。

    “南昆仑,我是不是该拿些东西把头包起来?”

    傅芸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怎么这金色的头发始终太显眼了,这简直就像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猎物的面前。

    南昆仑一看,想了想,马上点了点头。

    “那你撕你的衣服让我包着。”

    “为什么不是撕你的啊?”

    “因为我是女孩子,你想我衣衫不整地跟你一起走吗?”

    “...”

    傅芸墨笑了笑,适时用一用女子的优势和弱势还是不错的,谁让南昆仑就是没办法对付女孩子呢?

    就这样,南昆仑撕了一大片衣服,递给了傅芸墨,傅芸墨随手给自己编了个麻花辫,然后用南昆仑的撕开的布把头包了起来。

    “等头发的黑足够长了,就把金色的减掉。”

    来这里好几个月了,傅芸墨已经开始长出不少黑色的发来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随便剪?”

    南昆仑有些惊诧,这按理来,头发是不能胡乱剪的,剪的理由有二,一是出家,而是亡夫…这傅芸墨…

    “命都要没了,还在意这个?”

    傅芸墨白了她一眼,这一套对她可是完全没有效,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存在的。

    南昆仑见不过她,便不再话,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终于进城了,但是有一样东西让他们十分苦恼,就是他们没钱。

    “我们会些什么?”

    南昆仑开始想着要怎么找生计,傅芸墨却翻了个白眼,她除了演戏,做店二,还真是很多都不会了,而且谁会请一天的临时工啊?

    “让开让开!”

    此时一片嘈杂声惹起了南昆仑和傅芸墨的注意,只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胖矮子走在市集中,一手捏着他的胡子,嚣张跋扈,而他的护卫则是把挡在那矮胖子跟前的人都驱散了,还无礼地把一个老人给推倒在地。

    “谁来治治这恶人啊!”

    “是啊是啊…他在平安镇一日,平安镇一日都不会平安。”

    南昆仑和傅芸墨对看了一眼,二人眼中竟有了同样的光芒。

    “大婶,你们为何叫他恶人啊?”

    傅芸墨走了过去套了套近乎,那大婶一见来人是个貌美年轻的女子,便道:“这位姑娘肯定是外来人,这林员外啊是咱们平安镇的恶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强抢民女,就在上个月把许老的孙女给抢回去纳作第八个妾了,而且谁要是他的不好被他知道了,便会遭到毒,上两个月才死了一个秀才…哎…官府跟她官商勾结,根本不管咱们平安镇人民的死活…”

    那大婶越越愤怒,但是却不敢太大声,深怕被别人听见了,自己就遭殃了。

    “原来…”

    傅芸墨的眼力现在变得极好,凝神看去,便看见了那个恶霸林员外腰间的几个钱袋…双目不自觉发了光…

    “是得有人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