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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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傅芸墨回去的时候, 南昆仑已经在客栈里了, 而袁鸳则是刚刚和诸葛甜儿从外边回来, 许还是孩子心性,两人一路上都笑呵呵的,朝气蓬勃。

    “咋一个人喝酒?”

    傅芸墨坐到南昆仑前面,兀自给自己倒了酒,然后一饮而尽,喝了酒, 希望今晚能好眠,想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诶,墨姐,你是喜欢女魔头的吧?”

    此话一出,本来喝到嘴里的酒, 噗的一下全喷在了南昆仑的脸上,而南昆仑闭上了眼, 默默地擦去了脸上的酒迹。

    “你…你…什么?”

    傅芸墨憋得双颊通红, 本来能言善道的她舌头忽然就结了, 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才好。

    “我都看到了。”

    南昆仑把脸上的酒迹擦干净后, 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傅芸墨眸中的羞赧渐渐转为愤怒。

    “你丫的跟踪我!”

    傅芸墨完,探手过去想要一掌把南昆仑的后脑勺拍坏,只是南昆仑的反应也很快,马上往后一缩, 躲了开去。

    “我不是担心你嘛,才跟过去的。”

    傅芸墨听罢,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个人那时候在怪医家还偷听了自己和莫漓兮的对话!

    “而且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八卦…”

    傅芸墨又翻了个白眼,这下不就承认自己八卦了吗!南八卦!等等…还有人?

    “还有谁?”

    “怪医姑娘啊,她也在…想不到她也那么八卦。”

    南昆仑笑了笑,想不到他也有跟怪医狼狈为奸的时候啊!

    怪医?她怎么也有兴趣…

    “算了算了,这几壶酒你请了!”

    傅芸墨摆了摆手,然后倒了酒,喝了下去。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墨姐。”

    南昆仑不依不饶,就是想要看看傅芸墨那略带羞赧却又要假装坦荡的模样。

    “是,怎么滴?”

    傅芸墨知道自己喜欢女魔头,否则不会冲入林子里找她,也不会急着跟她解释刚才的一切,只是…

    她也很清楚明白,女魔头心里有太多的事儿,而她现在根本没有想要告诉自己的算,而且她也摸不准女魔头的态度…

    “不怎么滴,你俩挺般配的。”

    南昆仑忍住笑,脸都要憋红了,而傅芸墨伸手过去,南昆仑以为她要自己的后脑勺,正要往后撤的时候,傅芸墨一指弹在南昆仑的额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哎哟!”

    南昆仑捂住自己的额头,委屈地看着傅芸墨道:“怎么还有这招!”

    “我怎么可能就只有一招!”

    傅芸墨笑道,看着南昆仑吃痛的模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人似乎也很喜欢弹自己额头呢,确实很痛的…

    第二天,听袁鸳天缘派三人似是有急事先走了,而傅芸墨始终没有再见到莫漓兮一面,好好的道歉。

    南昆仑的毒已经解了,而袁鸳算跟着二人一起行走江湖,曹一师算留在镇里,等待怪医原谅她,就在傅芸墨走之前,还是去见了一见怪医。

    “怪医姑娘,曹前辈虽然生活习惯恶劣一点,但是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来着。”

    傅芸墨和南昆仑坐在凳子上看着怪医正在整理要晒的草药。

    “嗯。”

    怪医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句。

    “那你们之后要好好相处啊!”

    傅芸墨知道怪医其实没有恨曹一师,就是一直对当年娘亲没有被救活过来这件事耿耿于怀,如今曹一师出了真相,她也就释怀了。

    “嗯。”

    怪医也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继续摆弄着她的草药。

    “我和南昆仑今天要离开啦,日后要保重啊!”

    傅芸墨完,怪医停下了动作,沉默了半晌,道:“你们要走了?”

    语气依旧是冷冷的,宛如跟她眼前的一片黑暗一样,脸语气也都是没有温度的。

    “嗯,我和墨姐还有点事儿,需要跑一趟。”

    南昆仑完,怪医忽然转过身来,看向傅芸墨的方向,虽然双眸失了焦,但是傅芸墨却感觉她看尽了自己灵魂深处一般锐利。

    “那你们保重。”

    怪医只是了一句,又转身去捣鼓她的草药,傅芸墨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道:“好嘞,怪医姑娘,你也要保重啊,还有,那什么毒经就别练了,伤身子,有缘再会!”

    “对啊,怪医姑娘你要保重!”

    傅芸墨和南昆仑正准备要离开,怪医却幽幽地了一句话。

    “我叫曹寒。”

    “啊?”

    傅芸墨转过头,看向怪医那张苍白的脸,只是她并没有正眼看自己。

    “我叫曹寒。”

    “哦哦,曹姑娘,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会的!”

    傅芸墨摆了摆手,虽然知道怪医看不见,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

    直到二人离开,怪医才看向傅芸墨离开的方向,那失焦的眼睛若有所思,最后只余一声轻叹。

    南昆仑和傅芸墨正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而南昆仑急着开口:“墨姐,你记得上次女魔头问曹前辈的事儿吧?”

    “哪儿件?”

    傅芸墨蹙了蹙眉头,女魔头好似问过好多事情…

    南昆仑垂眸,轻声续道:“就是可控人心智,使其癫狂的蛊毒。”

    “哦,记得,怎么?”

    “墨姐,当时我回到南家,发现他们很多处伤口都是鬼剑造成的,就好像疯了一样的自相残杀…我想,可能与这个蛊毒有关,不然我想不到为什么南家要自相残杀。”

    南昆仑完,傅芸墨陷入了沉思,然后道:“你怀疑南家灭门,跟那蛊毒也有关?”

    “嗯…当初听女魔头问的时候,还没有深思,可是我想着想着,感觉这事儿可能有关联。”

    “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往天机楼出发了?”

    傅芸墨捂住额头…这不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吗?

    “嗯,我觉得得去天机楼一趟,但是…我们并没有可以跟天机楼交易的资本啊…”

    “交易什么的,谈着谈着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先去天机楼,再作算。”

    反正他们一穷二白,如果真的无法从天机楼问出什么来,大不了找女魔头,反正女魔头一定也会因为这件事找天机楼了。

    “好,走吧!”

    就这样两人带着袁鸳返回天机城,只是傅芸墨还是担心袁鸳,毕竟雪芯其实是真的关心她,这么迟没有回去,她怕是要担心坏了。

    所以傅芸墨还是写了一封信让驿站寄了出去,告诉雪芯袁鸳就在他们身边,没有什么大碍,让她不必担心。

    之后两人便带着袁鸳回到了天机城,走了快一个月,已经入冬了,而他们终于回到了天机城。

    “四海楼我来啦!”

    南昆仑一进城,兴奋非常,拿着自己的行囊就直奔四海楼,而傅芸墨和袁鸳就在后面,把他大孩子的一面看得清楚。

    “南哥哥很重情义。”

    在相处一段时间后,袁鸳也能大致摸清傅芸墨和南昆仑的为人了,只是这般兴高采烈的模样,袁鸳倒是第一次见。

    “嗯,走吧,我带你去四海楼。”

    因为袁鸳的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并不能走得太快,等傅芸墨陪着她来到四海楼的时候,南昆仑已经在楼里接受着大家的欢迎了。

    “你看,墨姐来了!”

    南昆仑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只见傅芸墨身披白色的裘衣,和一个脸色清秀柔美的少女并肩而战,画面是这寒冬里的一抹亮色。

    众人看向傅芸墨,里头有李人精,有曾大壮,有从厨房里出来的石头哥等等,看到傅芸墨后,竟是有些移不开眼,不见几个月,感觉傅芸墨竟多了几分沉稳的美。

    “我墨姐回来啦!”

    傅芸墨张开双臂,把玉儿拥入怀中,客栈大厅内一片热闹,在吃饭喝酒的客人看了也被感染得多了几分笑意。

    “我好想你啊!”

    “想死你们了!”

    “对啊对啊,都没给我们写封信。”

    “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每人一人一张嘴的,把傅芸墨弄得有些头昏脑涨,短暂叙旧之后,人群散去,继续干活,而傅芸墨和南昆仑走到李人精那,道:“李掌柜,这天机楼你知道吗?”

    傅芸墨问完,只见李人精算盘的手停了下来,问道:“你们要去那里干什么?”

    “有点事要到天机楼去查证一下。”

    南昆仑完,李人精挑了挑眉,指着窗外最高那栋楼阁,道:“那里就是天机楼,但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不过嘛…我觉得你们能进去。”

    “为什么?”

    傅芸墨问道,而李人精看向傅芸墨,那眸子里的深意竟是让傅芸墨有点头皮发麻。

    “天机不可泄露。”

    傅芸墨听罢,眸色一凉,嘴角裂开一个笑容,道:“我明白了,走吧!南昆仑!”

    “啊?咋我没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走了!”

    傅芸墨一手拉着南昆仑,一手拉着袁鸳,便往那个最高的楼阁走去。

    “傅姐姐,怎么连我都没明白过来?”

    “乖袁鸳,这事儿不需要明白,去就行了。”

    完,二人也不再问,三人越过青龙街,来到了白虎街最高的那个楼阁,也是全天机城最高的楼阁前停下。

    楼阁上并没有任何的牌匾,只有两个守在门口的人,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神秘兮兮的,傅芸墨知道这里就是天机楼,也只有他们喜欢搞神秘…

    哦,不对,夜月神教也喜欢搞神秘,总是戴着那骇人的修罗面具,不止神秘还吓人。

    “请问…”

    傅芸墨还没完,守门的其中一人便道:“楼主已经等候多时,请进。”

    那人让开了路,还顺手给他们开了门。

    三人面面相觑,忽而有点惊诧…这还没完就开门了?

    三人进去了,而那个黑衣人也跟着进来,进门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香炉,点着焚香,周围有很多雕刻,竟都是充满神话性故事的雕刻,像是女娲补天,大禹治水之类的,让整个大厅看起来更加的神秘莫测。

    黑衣人带着三人上楼,二楼有很多书架子,也置放了很多书,而也有很多黑衣人在守候着。

    黑衣人带着三人上了五层楼,只是这层并没有人,也没有书,只有一个房间。

    黑衣人敲了敲门,道:“楼主,人带到了。”

    “进来。”

    里面有一把男人的声音传来,黑衣人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这个房间很精致,有香炉,有书架,更是有草药味,而案前站立了一个男人,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傅芸墨和南昆仑不禁开了口。

    “是你?!”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