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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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硬生生把毒都放入生人体内…这是何等的狠毒…”

    曹寒虽然目不能视, 但是却能嗅到眼前那男子身上属于各种毒物的味道, 那味道杂乱到甚至连自己也无法辨认这到底是什么毒潜伏在他体内。

    夜溪寒一听, 眉头一挑,上前去,刚想要问什么,曹寒却继续道:“如此多的毒进入体内,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失去常性什么的, 不足为奇。”

    “他能恢复过来么?”

    夜溪寒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她的心情太过复杂,从前那个傻憨憨的大男孩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又不是以前的他了。

    “你很关心他?”

    曹寒不答反问,转过头的时候,曹一师走了过来, 把手中的药箱放下。

    “我…”

    “哼…”

    看着夜溪寒欲还休的模样,曹寒冷哼的一声,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夜溪寒还未完, 曹一师马上开口道:“寒儿不得无礼, 这夏麟是故人之子, 与溪寒有些渊源,关心他是自然的。”

    在一旁的宁远行一听,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夏家被灭门一事,那时候夜溪寒还叫夏溪寒,在夏家有个未婚夫, 经曹一师这么一,他倒是记起了这些往事了…难怪…

    “的确有渊源,但那是以前的事儿。”

    夜溪寒马上答了一句,而曹寒冷笑道:“若是他健健康康站在你面前,怕你也不是这般话了吧?”

    “你什么意思?”

    夜溪寒的怒气开始飙升,这曹寒每字每句都像要戳自己心窝里一样,一直跟自己作对,就像自己跟她有仇似的。

    “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不是活腻了?”

    “别吵了别吵了…”

    曹一师挡在二人中间,深怕两人会发生什么冲突,他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气,可是夜溪寒本该与她无冤无仇才对,可为什么竟然是句句与她作对,曹一师也不明白。

    “朝三暮四。”

    曹寒只是幽幽了这么一句,夜溪寒眉头一蹙,伸手就要把曹寒给拽起来,可好在曹一师给挡住了,夜溪寒这才停下脚步。

    曹寒也不理夜溪寒,手中金针落在夏麟的百会穴上,只见他痛苦的低吼了一声后,便晕了过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夜溪寒看着晕过去的夏麟,紧张问道。

    “减缓他的痛苦,也方便我给他诊断施针。”

    曹寒只是冷冷地了一句,转头看向夜溪寒的方向,可惜她失焦的眼神却始终对不上夜溪寒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他恢复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给他找回一些常性。”

    曹寒完,便开始给夏麟把脉,闭上双眼开始凝神听脉。

    “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溪寒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正常的人,居然会被折磨至此,而且失去常性,失去记忆,深知半点认不得自己。

    “他中了蛊。蛊,其实就是无数种毒物互相撕咬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但是蛊若是要达到炼蛊人要求的效果,必须反复炼蛊,然后反复找人试毒,手段十分残忍,但是练成后,便能杀人于无形了。”

    曹一师叹了口气,南疆邪派的炼蛊术重现江湖,怕是这江湖又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我暂时找不到办法,他体内的毒太多。”

    曹寒收回手,然后站了起来,道:“给我一点时间,曹老头…”

    曹寒叫了曹一师一声,随即轻蹙着眉头,然后凭空摸了摸,曹一师马上把她扶住。

    “曹老头,给我找个阴凉的地方,我得想想办法。”

    曹一师点了点头,马上把人扶了过去,让她靠着大树坐下,曹寒思考的时候,是不希望被人扰的,所以曹一师也把她带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夜溪寒看着夏麟,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年温和善良的麟大哥…如今却…

    “夜教主。”

    宁远行走了过来,示意夜溪寒到一旁话,夜溪寒也跟了过去。

    “你…他是你的未婚夫吧,你这样还招惹人家傅丫头?”

    宁远行话声音很轻,但是字字句句却在了夜溪寒的心上,仿佛有锥心之痛,她又怎么会知道夏麟还活着,只是就算夏麟还活着…

    “我现在心里只有傅芸墨。”

    夜溪寒字字句句得清楚,顿了顿,续道:“他,夏麟,是我以前的未婚夫,我对他,更多的是亲情,我割舍不了的亲情,你懂么?”

    宁远行听罢,看见夜溪寒的美眸急出了红丝,眼眶微微泛红,心下不忍,道:“但是你的举动,伤透了傅丫头的心。”

    “我…”

    知道…夜溪寒叹了口气,紧咬着下唇,抬起了头,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脑中全是傅芸墨的神情,思绪似是回到了一年前那个冬夜,那一个转身,她失去了傅芸墨的踪迹整整一年。

    不安与恐惧忽而席卷了夜溪寒…

    “我要去找她。”

    夜溪寒转头看向宁远行,道:“帮我看着夏麟,带他到附近的城镇,等我事了,便会回来。”

    完,夜溪寒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宁远行叫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宁远行问道,而夜溪寒只是苦笑了下,不作回答。

    总会知道的…

    夜溪寒脚下轻点,几个呼吸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她…急着去哪里?”

    刚才宁远行和夜溪寒话的地方相隔曹一师较远,他并听不见二人的对话,只是夜溪寒宁愿抛下夏麟也要离开,似是有什么急事似的,肯定是要去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哼…”

    曹寒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下,心中有点点酸楚,但是却依旧用那不屑的表情给掩饰了过去。

    另一厢,傅芸墨先到了一个镇,这是她跟南昆仑约定的地方,只是在信中提过,夜溪寒也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本来想着处理好黑衣神秘人的事情,就带着夜溪寒过来这里会合南昆仑…

    只是不曾想…

    傅芸墨叹了口气,找了家客栈准备吃点东西。

    她找了个角落,准备安静地吃点东西,只是客栈内的骚动却让她无法安下心来。

    “你你要上山去向莫仙子求亲?”

    一个男人着,一脚曲了起来,一手剔着牙,十分不拘节。

    “是啊,自从莫仙子退婚后,留言四起,每个人都觉得有机会,都往山上跑,我这癞□□也想试试!”

    话的男人身着一身劲装,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显然也是武林中人,只是傅芸墨却从来未见过此人。

    傅芸墨安耐住性子,并没有任何的举动,想看看那两个男人还想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动身?带我也去看看,看看这莫仙子是何等的美貌。”

    那看起来像地痞流氓的男子开口,这下傅芸墨知道为什么天缘派的守卫这般森严了,怕也是被这些无耻之徒骚扰所致。

    “我等下就动身,反正现在谁都能去提亲,为什么我不能…”

    傅芸墨还未听完,眉头一蹙,手握长剑就要去教训这个男人,抬眼之际却发现有一个人比自己还要快上了一步,已经落座到那两个男人的座位上了。

    傅芸墨看着秋红衣一身红衫飘逸,眼神媚中带了几分冷意,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的风情,唯独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危险。

    傅芸墨见状,暂且又坐了下来,先按兵不动。

    “听两位所言,是想要去天缘派提亲?”

    秋红衣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因她生得极美,而且带了几分妩媚,本来还有些生气的两个男子一看,便什么气也消了。

    “本来是,可是见姑娘如此美貌,怕是那莫仙子也比不上,在下可先暂且不上天缘派找没人,眼前不就有一个大美人么?”

    那男人着竟是想要伸手去摸秋红衣的脸颊,只是秋红衣却笑着避开了来。

    “原来这位官人还这般贪心,心里想着天缘派那位,却又还想得到奴家。”

    秋红衣的声音缠绵柔软,似是蜜糖一般,含在嘴中甜腻不可分。

    “不不不,我要姑娘你一个就够了。”

    那个扮看似地痞流氓的人也探出手想要摸了摸秋红衣的脸,却被秋红衣手中的热茶一泼,烫得马上抽回了手,一脸惊诧愤恨地看着秋红衣。

    “你干什么!”

    那人捂住自己被烫伤的手臂大喊道,引来整个客栈的瞩目,而另一个手握长剑的男子却不敢开口,看到秋红衣愈发深沉的笑意时,竟是有了几分怯意…

    “妖…妖女,秋红衣?”

    秋红衣一听,笑道:“掌柜的,接着。”

    秋红衣手中扔出一锭银子,落到了掌柜的柜台上,距离力道控制得一分不差。

    “给你的赔偿。”

    秋红衣一完,眸色一冷,竟是多了杀意,在一旁看着的傅芸墨也感觉到了瞬间的心惊。

    只见秋红衣手中匕首探出,直取那地痞流氓的胯、下,那流氓闪躲不及,一瞬间血肉横飞,只见那人痛苦地发出了吼声,倒在地上,捂住胯、下,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这变故吓坏了客栈里所有人,纷纷躲到了一旁,远离秋红衣。

    傅芸墨心中一惊,秋红衣出手太狠,这根本半点不留后路,甚至还把人家的…

    还不等傅芸墨深思,秋红衣见另一人想要拔剑,她探手一撞,竟是把那人拔剑的动作推了回去,手中一掌化爪,掐住了男人的咽喉,出手快如闪电,普通人根本招架不及。

    “莫漓兮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觊觎的?嗯?”

    秋红衣在笑,可是她眼中却染了疯狂的杀意,让人畏惧…

    江湖中的妖女,秋红衣,这才是她让人闻风色变的模样…

    “对…对不起,放…放过我吧!”

    “既然莫漓兮那人不愿出面教训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唯有我代劳了!”

    秋红衣手上的爪放开了他的咽喉,只是另一手的匕首却划了过来,速度太过,其他人只见寒光一闪,便见鲜红飞出,而傅芸墨却看得清楚,秋红衣…把那人也给…去势了。

    傅芸墨的目光一直落在秋红衣身上,她的匕首上染了血,一如她的一身红衣,触目惊心…

    客栈内,有些人爬窗逃离,有些缩在角落,有些简直都吓哭了…

    唯有傅芸墨还冷静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秋红衣收起匕首,本来疯狂的眸色会渐渐又化作了那妩媚如水的模样。

    “真可怜呢…”

    秋红衣对着那两个晕倒在地上的人笑了笑,抬眼之际,却看见了安坐在一旁的傅芸墨,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她给了傅芸墨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自己先离开了。

    傅芸墨会意,留下了几文钱,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