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夺走的人生01
许白月觉得自己昏睡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但是脑中就如一团迷雾般,怎么样也醒不过来。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一个月后了。
她总觉得自己醒来后心里空了什么,但是来不及思考,就被声称是她妈的人带回了家,那个家拥挤狭,让她觉得连转个身都困难,弟弟和哥哥两人也都对她爱理不理。
许白月对她‘妈’了自己失忆的问题,但是那个肥胖且邋遢的中年妇女只会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让她别闹幺蛾子,赶紧去干活。
在她的口中,许白月知道自己名为胡蝶,家境普通。家里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继父,还有缀学的哥哥弟弟。家里的经济来源全来自于她和胡妈卖衣服所得,所以回家以后天天晚上她要跟着胡妈妈去天桥下面摆摊卖衣服,一忙起来早出晚归的,经常三餐不继。
这样忙碌了一段时间,胡蝶也基本上熟悉了这样的生活。有时她看到那些衣服时,下意识就知道怎么搭配最好,一时生意好了很多,也算是家庭和睦。
只是每次看到镜子里那个微胖、单眼皮、脸颊两侧还有雀斑,看起来只算清秀的姑娘时,她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通常这个时候,她已经被胡母一巴掌拍在头上,叱骂她懒丫头又在偷懒之类的。
胡妈经常动手,在身上生疼生疼的,有一次她躲了一下,当下就被胡妈揪着耳朵骂了一顿,因此后来也不敢再躲。看着胡妈与自己有几分像的面容,胡蝶又否认了自己不靠谱的猜测,她的确是胡妈的女儿。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当初将她撞入了医院的年轻夫人突然提着礼物过来看她,这位夫人长相漂亮、气质高贵,年岁和她相当。听胡妈,当初出车祸的责任全在于她,幸好这位夫人醒来之后没有追究责任还替她支付了她的医药费,所以要她好好感谢这位夫人。
有胡妈的铺垫在,甫一见面,胡蝶就对这位夫人充满着好感,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并未追究车祸中自己的责任,另一方面就是胡蝶初次看到那位夫人的脸,心中就升起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胡蝶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位夫人,两人的处境天差地别,她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个阶层的人?
但是这种微妙的熟悉感使得她不停地盯着这位夫人的脸庞看,这位夫人刚开始还姿态高贵地坐在她对面,后来似乎像是躲避着什么一般,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急匆匆和她告了别。
等胡蝶看到桌子上留着的两沓现金时,赶紧拿着钱追了出去,就看到那位夫人站在车旁,似乎和胡妈争辩着什么,胡妈开始反应很剧烈,不知那夫人又了些什么,胡妈愣在了原地,随即红着眼睛抱了抱那位夫人,摸了摸她的头。
胡蝶拿着钱赶过去时,两人一下子分开了,那位夫人扭过头去擦眼泪,而胡妈看着胡蝶的眼神很是奇怪。她开口就想要责骂胡蝶,但是又似乎顾忌着什么似的,勉强忍住了,和那位夫人道了别。
之后一段时间胡妈对胡蝶的态度都很奇怪,她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样对她随手骂,但是又像是顾忌着什么似的,偶尔偷偷看她。胡蝶还正在庆幸胡妈变了,不会动不动就对她动手了,谁知还没过几天,胡妈就原形毕露,骂她她再也无所顾忌,比以往更甚。
这种暴力让胡蝶忍受不了,但是她抗议了好几次,每次只能换来更加暴力的对待。
后来某次晚上跟着胡妈去摆摊子时,她远远看到了那位年轻夫人的丈夫和孩子,英俊的丈夫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夫人笑靥如花地跟在她的后面,三人一起进了一家高级餐厅。
不知为何,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胡蝶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这几人身上移开,特别是那个乖乖趴在男人肩头的男孩儿,看到那个男孩子,她的心里都在一揪一揪的痛。胡蝶鬼使神差地想要跟上去,却被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的胡妈一把攥住了手,指甲深深陷进了她的肉里。
胡妈一边在她身上使劲掐着,一边骂骂咧咧,她不要脸,见了男人就想扑上去,也不看看别人能不能看上她这幅穷酸样等等。在大街上这么被骂的这么难听,胡蝶忍不住用力甩开了胡妈的手,谁知胡妈当场就顺势坐在地上不起来,拍着大腿哭嚎着骂她对父母动手,不孝敬父母。
周围不明所以的人围了起来,指着胡蝶指指点点,胡蝶只好涨红着脸伸手去扶她,没想到被不领情的胡妈一把推开,撞在了一旁的车上,头昏脑涨的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恢复了记忆。
许白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别人交换了身体,但是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纵然许家父母对她态度冷淡,可毕竟是亲生父母,许白月第一时间就想要找许家父母求助,她并不傻,想到先前胡母的态度变化,知道胡母定然和胡蝶……那个现在在她身体里的人通过气了,因此并未告诉胡母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
而是从医院溜出去,直接去找了许家父母。
许家父母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她被拦在了别墅外面。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许家父母的车子回来,没办法遂直接拦在了车前,将真相出。
可许家父母根本不相信这件事,认为许白月是无稽之谈,就算她出了以前的事情,也毫不相信。而是气愤地让人将她赶了出去。
许家父母认为虽然近来大女儿的确改变了很多,逐渐和他们亲近起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大女儿的习惯什么的都没有变化,怎么可能会换了一个人。
许白月此时才真正的慌了起来,她去找了华乐湛几次,华乐湛根本不见她。许白月干脆去了乐童童的幼儿园守株待兔,当她看到乐童童欢快地扑进那个叫做蝴蝶的女人怀里时,心里又怒又痛,忍受不住地上前对峙。
胡蝶见到她眼神有几分慌乱愧疚,不话抱着童童转身就走。但是等许白月大声喊出胡蝶的名字时,她就僵在了原地。
许白月和胡蝶的沟通并不顺利,胡蝶一直哭哭啼啼,表情无辜,徒惹人心烦,最后更是叫来了华乐湛为她护航。等许白月冷静地将这件事摊开讲时,华乐湛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像是早已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这才真正让许白月愤怒!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正大光明地占据着她的一切。偏偏将她瞒在鼓里!
许白月的性子沉稳,就算再怎么生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要胡蝶主动去许家承认自己的身份,纠正这个错误。
可狗血的是,还没等胡蝶去承认这个错误,两人就又换了回来。她将这些事全部摊开来讲,许家父母再怎么固执,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件事,但是他们仍然对这个直接捅破事实的许白月没有好感,甚至将有了感情的胡蝶收作了许家的干女儿。
华乐湛喜欢上了胡蝶,自然会和许白月离婚,许白月并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乐童童,她想要争取乐童童的抚养权,她到底是许家大姐,若是相争,自然有一争之力。但是开庭的当日,华乐湛却请了人证,来证明许白月这个母亲的不合格,对于华童童的忽视以及冷暴力。
这人证自然就是华童童的心理医生,拿出了一纸证明,表明华童童患有轻微自闭症。
抚养权落到了华乐湛手里,一直到最后宣判,许白月都有些恍惚。
走出大门看到幸福的一家三口,听着自己父母对自己的指责以及周围的议论纷纷,许白月甚至也有些认为是自己做错了,精神恍惚之下再度出了车祸,严重追尾事故中再没有醒过来。
当初胡蝶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却选择隐瞒,单这一条原因,许白月都不放心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她。华乐湛他也许会对乐童童很好,但是等到胡蝶有了自己的孩子,许白月不信这两人还能够做到不偏不倚。
其实许白月的心愿很简单,她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是谁做错了,她还想争取到乐童童的抚养权。她以前的确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是她明明在改变了,为什么还会被这样指责?
还有那个心理医生,许白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伪证。
至于许家父母和华乐湛,她都没有任何期待了。
……
白月陷入昏迷中,接收了这些记忆的同时,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干扰她的思绪,使得她无法醒过来,她敏锐地感觉到这股力量就是促使胡蝶和许白月交换身体的罪魁祸首,但是现在白月陷入昏睡中,根本无法阻挡这股力量,只能眼看着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连绵不断地牵引了出去。
皱着眉感受着这一切,白月自然不可能继续任由自己陷入沉睡,拼命挣扎抗拒起那股力量来,努力想要睁开眼睛。那股力量似乎顿了一下,顷刻就消失无踪了。
“哎哟!你可终于醒了!”
耳畔响起了一道带着抱怨和嫌弃的声音,白月眨眼看了过去,看到眼前有些邋遢的中年妇女时,眸色转冷。她来的时机并不凑巧,看来已经到了两人交换身体的时候了,她抿了抿干燥的唇,努力回想起自己脑中属于许白月的记忆,发现这些记忆多是残缺不全的,白月的神色更冷了。
虽然在许白月看起来这场灵异事件是场无法解释的意外,但是在白月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特别还有刚刚她感受到的那种力量,并不属于常人。
她接触了灵异世界,自然不可能天真地认为这种力量出现在这里是巧合。
心思百转之间,白月抬起头来看了胡妈一眼,蹙着眉道:“你是……”
胡妈朝白月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怎么好:“死丫头!你还真装柔弱装上瘾了你!赶紧起来跟我回家!”
她看着桌子上果篮,伸手自顾自拿了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就啃了起来,一边点点头,一边含糊不清地骂道:“你个死丫头眼睛是长背上了是不?还闯红灯?!要不是人家好心不追求咱们责任,我就是把你这个贱丫头卖了都还不起!”
她啃完了苹果,看见白月还躺在床上,声音顿时拔高起来:“还不起来,都睡了好几天了,还躺那里等我给你收尸是不是?!”
白月这具身体虽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伤,但是疲倦的厉害,要不然当初的许白月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睡了一个月,她此时强行醒了过来,暂时没摸清真正的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沐浴着胡母的责骂声,勉强爬了起来。
胡母收拾着病房里的东西,将病房里的一次性水杯甚至一次性拖鞋都装进了包里,市民性格一览无余。白月默默量这间高级病房,眼里若有所思。只是等到两人去办理出院手术时,突然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是一声黑衣、带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精明而又干练。胡母似乎对此人极为熟悉,看到他时有些谄媚地拽着白月走了过去,满脸带笑道:“李助理,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伸手指了指白月:“我看这死丫头也醒了,今天就带她回家,免得住在医院里再浪费钱了。”
那李助理眼里有轻蔑之色闪过,扭头看到白月时,微微皱了皱眉:“你俩现在这里等着,夫人听胡姐醒了,正在来的路上。”
“那怎么好意思?”胡母受宠若惊地惊呼了一声,喜得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这么多天,多亏了华夫人的照顾,否则这臭丫头怎么能住上高级病房?夫人不追求我们责任就罢了,心地还这么好,以后是有大福报的……”
胡母滔滔不绝地了好多,李助理却低头看着手机,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胡母脸色有些法僵,伸手就拽了白月一把,她手上力道不,白月一时不察被她拽住了,被拽住的那一块肌肤火辣辣的疼,白月当即就皱了眉。
胡母似乎并未察觉,而是扯着白月吩咐道:“一会儿见了华夫人你注意着点!好好和夫人道个歉,夫人挺好话的,不会难为你……”看着白月一直垂着头,胡母着又伸手去拍白月的肩:“你听到了没有?!”
这一巴掌也不知道轻重,胡母人惯了,自己不知道疼,白月想到许白月记忆中拍在身上的巴掌,神色有些冷地躲开了,她现在装成失忆的模样是为了弄清情况,可不是为了来受胡母欺负的。在得知了许白月的身份后,对她更加粗暴的胡母显然也不是个好东西,白月自然不会放过她。
胡母似乎没想到白月会躲,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伸手就去揪白月的耳朵,嘴里也骂了起来:“躲什么躲?老娘生你养你这么多年,拍你一下你还躲?”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胡母根本就没将自己女儿当一个成年人来看待,想就想骂就骂,也难怪胡蝶自己不愿意回来,后来待在许白月的身体里,就算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依照胡母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恐怕巴结她还来不及。
白月有些厌烦,关键是胡母还闹个不停,差点儿忍不住反击时,李助理黑着脸低声斥了一句:“有什么好闹的?要教训女儿回家教训去。”
胡母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冲李助理讨好地笑了笑,给了白月一个威胁的眼神,嘀咕道:“等我回家了再收拾你!”
李助理完全不理会胡母,他此时见了这两人就头疼,这母女俩叽叽喳喳的闹的他在大庭广众下也没面子,要不是夫人吩咐了他一定将人留住,他早就走了。
几人等了没多久,李助理接了个电话,就道:“夫人过来了。”
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胡母也跑两步,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走了好远没见到白月的声音,又回头大喊了一声白月的名字,声音恶狠狠的。
占据了别人的人生还没有几天,就这么大阵仗,白月冷笑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夫人想和你聊聊。”李助理站在门口的车子旁,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示意白月进去。
白月也没理会在一旁眼神发光地看着车子,朝她挤眉弄眼的胡母,从善如流地坐进了车子里。
她有着许白月的记忆,所以甫一见自己的脸上露出冷淡之外的表情,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胡蝶正坐在车内,有些出神地看着车外,感觉到自己身边坐了个人时有瞬间的僵直,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故作冷淡地冲着前面的司机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司机下了车,关上了门。胡蝶这才回过头来,眼神有些闪烁地看向白月:“你醒了……”
从许白月的记忆中得知,许白月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一段时间,但是胡蝶附身在许白月身上,却似乎能够接收到许白月的记忆。
“……华夫人。”白月张了张唇,算先按照许白月的剧本走:“多亏华夫人近来的照顾,我今天就能出院了。”
胡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看着白月,拳头一下子就握了起来:“你……”
她伸手抵住唇咳嗽了两声,含糊道:“……应该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似乎撞了脑袋。”白月蹙了眉:“……失去了一些记忆。”
她看向胡蝶,盯着她良久,突然道:“华夫人看起来挺面熟的,像是什么时候见过。”
胡蝶指尖颤了颤,抿了抿唇,干笑了两声,眼神有些躲避:“……是、是吗?呵呵。”
还不等白月再些什么,胡蝶已经摁了一旁的门锁,她摁了好几下才手忙脚乱地摁开,勉强笑道:“……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今天先到这里吧……”
白月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盈盈道:“我们一家人都很‘感谢’夫人呢,你心善,以后定然会有……福报。”
意味深长的完这句话,白月也没看胡蝶的反应,就下了车,还没来得及挥挥手,眼前的车子就迅速开了出去。
随后应付了啰啰嗦嗦的胡母,白月跟着她一起回了家。
她纵然明白胡蝶这种人的心态,面对这种人时也难免会讨厌,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若是许白月仍有记忆的话,迫不得已下她也许会承认两人交换了身份。偏偏许白月没了记忆,她这人捡了大便宜,哪里那么容易吐出来。
胡蝶家里面积的确逼仄不已,继父那个酒鬼不知道又去哪里喝酒去了,大儿子整天不着家,儿子窝在家里玩电脑,白月回来时招呼都没一声,就嚷嚷道:“我饿了,赶紧做饭去。”
胡母对待这个儿子的态度比白月好了不少,进去安抚了儿子两句,就被赶了出来。胡母看向白月,伸手就指着厨房:“你聋了是不是?军他饿了,去做饭去呀,杵在这里干什么?”
许白月当时出院也是这样,没任何人问候一句,刚回家就让她去做饭。许白月哪里碰过这些?站在厨房里不知所措,最后被胡母狠狠拍了几巴掌,当天连饭都没有吃。
白月自然不可能好心地做饭给他们吃,只一闪,从胡母身边走了过去,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率先甩门上了锁,任由胡母在外面大力拍门,骂骂咧咧的她都不予理会。
虽胡蝶有自己的房间,但是这房间的只能搁得下一张床,床上还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白月皱眉四下看了看,正想将床上衣服扔到一旁时,房门就被人踹的‘哐哐哐’直响。
“胡蝶!你给老子滚出来!赶紧的滚出来,再不开门我一会儿揍死你!”
听这声音,却像是那个一直窝在家里玩电脑的弟弟。
白月捏了捏拳头,看来想在这里安静待几天也是不可能的了。
门被踹的哐哐作响,四周墙壁上的白色粉末也跟着扑簌簌往下掉,白月看了眼,走过去猝不及防拉开了门,站在了一边。
门外的人正抬脚算踹门,这样一来整个人依照惯性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扶在床边才稳住了身子,转过来就满脸通红地指着白月,怒不可遏道:“赶紧滚去做饭,不然我就动手了!”
这人多发杂乱,长得人高马大的却只是个空架子,白月冷笑:“你要怎么动手?”
“嘿!胡蝶你被车撞了一回撞傻了是不?我你就是欠收拾!揍一顿就好了!”他着,往旁边唾了一口,握了握拳就冲了过来。
气势汹汹的,拳头就照着她的脸上来,白月看着躲在门边看戏的胡母一眼,伸手就将来人的手腕攥住了,侧身一让往前一拉,对方往前踉跄之际,一脚踹在了他的腿弯,伸手攥住了对方的头发的同时手腕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就勒得对方面色通红不出话来,才微微笑了起来:“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你还想我?”
胡母本来幸灾乐祸地倚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系列发展,看到儿子都不住翻白眼了,不由得尖叫着怒骂了起来,跑过来伸手就想白月,白月手上使劲,将勒着的人用力往胡母那边一推,看到两人不自主连连后退,最后稳不住身子摔倒在地,接连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白月才站在门口,冷声道:“再来招惹我,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