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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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空中,天马们飞的稳稳当当的。

    外表虽,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床榻幕帷一应俱全。

    两人相拥着倒在床榻上,动作太大,把茶几上的酒壶都翻在地上,天马惊得抖了一下翅膀,好悬没有掉下去。

    马车一歪,白浅砸在润玉身上,只觉得软绵绵的,舒服的很。

    反倒是润玉,被她压得闷哼一声,两团软肉压在身上,一口热气呼出,泛着桃花酿浓郁的酒香。

    白浅有些目眩神迷了,好似又回到了俊疾山上的日子,有繁花落地般的声音,片刻间,衣裳褪去,光滑的肌肤诱惑着她伸手去摸。

    修长的脖颈,她的手指带着微凉,按在动脉上,血液缓缓把她暖热,白浅低头,含住那一颗凸起的喉结,像个孩子一半,吸允吐露,玩的不亦乐乎。

    “昂”,润玉难耐的喘息了一声,偏生白浅压着他,一点点亲吻过他的脖颈,留下点点红梅,白浅的手压在他的头侧,细长的手指缓慢描过他的眉眼,“润玉”,她喃喃道。

    润玉抬眸,那双漂亮的眼里盛着比布星台更美的星光,她温柔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眼睑,鼻尖,唇峰,温柔如水,丝丝入扣。

    咬着半片下唇,白浅舔了舔,问道,“想我吗”

    他如何能够不想她呢,只是不等他开口,白浅又自顾自的道,“我想你。”

    情人间的私语比蜜糖还甜,得了这一句,润玉脑子里轰的一声,露出极为欢快的笑容,抱着她,“我想你,浅浅,每一日我都在想你。”

    “那就好”,白浅心满意足的笑了,两人耳鬓厮磨,水乳交融,欢快的滚在一处。

    那马车动荡的更加严重了,天马甩了甩尾巴,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

    不知道今日主人发的什么疯,莫不是在架

    车内二人早就不分你我,乌发相叠,润玉就像是得了一件失传已久的珍宝,握着白浅的手,细细密密的吻着,十指纤纤,每一处都舍不得落下,又觉得不够,从她艳丽无双的眉眼到白皙高耸的酥胸,再到一双足尖,一寸都不舍得落下。

    一双长腿盘在他的腰上,白浅笑得畅快,邀请着她的郎君共登极乐盛宴。

    她醉了,漫天神佛也唤不醒她,美丽的天狐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这一刻,屋外的风停了,天马也不乱动了,唯有桃花酿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还有那俊美的郎君,起起伏伏。

    听着彼此的心跳,身体比血液似乎更加炽热些,回应的是润玉一声比一声高的喘息,白浅在他身下,修长的脖颈仰着,一滴汗落在她身上,又顺着肌理缓缓滑下,欢愉悦耳的缠绵声不绝于口。

    到了极致云雨之时,快乐的就连脚趾都忍不住蜷在一起,身体不断战栗,白浅咬着润玉的肩膀,耳边是他灼人的呼吸声。

    润玉只觉得心满意足,忽然想起曾在人间读书时,看的那一句,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好在他终是比那个诗人要幸运几分。

    白浅也并不是凡人,百年之后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只要她在,纵使所隔山海,他也绝不放手。

    翌日清,白浅醒来。

    一入眼,不是她看惯了的东荒那间住了几万年的木顶房子,也不是狐狸洞,更不是哪个荒郊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这高高的穹顶,大理石构建的石柱,通体青白双色的画风,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一抬头,一张放大的脸映入眼前,正是润玉。

    他还睡着,温热的鼻息在头顶,被子里,她的胸上,还压着一条胳膊。

    我的天。

    白浅火速回忆了一遍昨天的记忆,她去参加了东海的宴会,然后遇到了夜华,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

    怎么就跑来了天宫呢,还把人家给睡了。

    虽然她是挺喜欢人家的,颜正性格也好,脾气好,哪哪都好,但也不能睡就睡啊。

    看来,喝酒果然会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以后叫润玉怎么看她

    狐帝狐后知道了会不会断她的腿

    白浅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想法都有。

    昨天两人胡闹了大半夜,一动弹,腰酸背痛的很,连忙运功走了两周才好些。

    掀开被子,正想偷偷下床,刚刚一动,润玉又把她搂的更紧些。

    白浅心中无奈,伸手推了推,又把他的手慢慢拿下来,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下来。

    在袖里乾坤中找了件袍随意套了,坐在床边细细量润玉。

    这个人,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来唯一遇到的最合心意的人了。

    做神仙有时并不比人好,神仙也讲究等级制度,讲究面子,讲排场。

    她一出生就是神女,如今更是战在六界顶尖的女神,一般般的神仙她还真看不上,能和她身份匹配的,不是生的太丑,就是性子不合。

    就算不身份吧,也有大把神仙家里有个三妻四妾什么的,断断是不能忍受的。

    而润玉,身家清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债,他是喜欢她的,白浅知道,最难的是,这个人,性格与她极为相和,同他在一起,每一日都是欢喜。

    左思右想,反正也是要成亲的,早点睡应该也没事吧。

    润玉起来的时候,被子里已经没有白浅了,她睡过的地方也是冰冰凉凉的。

    心中一慌,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随意套了件外套就往外面跑去,她就这么丢下他走了么。

    一推门,正好看到白浅坐在屋檐下,穿一件青色的袍,长发随意的披着,正和邝露着话,手里拿着一包灵丹,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魇兽。

    见了他,眉眼弯弯道,“你醒了。”

    润玉感到心里满满胀胀的,有什么要流出来一般,不自觉地微笑道,“是,我醒了。“

    白浅拍了怕手,摸了摸魇兽的头,向他走来,脚步轻快,见他只穿了一件外袍,皱眉道,“穿的这般少做什么,外面还有些凉呢。”

    润玉握着她的手,低低道,“我以为你走了。”

    白浅微微吃惊道,“怎会,躺着无聊我就出来走走,这夜昙花你种的真好。”

    “是你给的种子”,润玉半抱着她,呼吸着她身上环绕着的清浅想起,笑得更开心了,“去年已经开过了,我一直在等你来。”

    白浅回身轻轻吻他道,“以后每年都可一起赏花,我还有许多的种子,都给你。”

    “好”,两人一起牵着手入了室内。

    邝露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心中又喜又酸,喜得是,她爱慕了那么久的人终于不再孤独了,只是这个人不是她。

    屋外带着几分凉意,白浅见他光着脚,忙推他上床。

    润玉舍不得离开她,拉着她一同往床上倒去。

    偏生润玉刚刚情急之下只穿了一件外袍,带子也是随意系了,蹭了两下就开了,露出半片胸膛。

    他虽然不是战神,身形清瘦,但实际却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

    胸膛上,手臂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煞是好看。

    白浅心中一动,手掌不自觉的贴了上去,还捏了捏,嗯弹性上佳,手感不错。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白浅红了脸,猛地收回手去,背在身后。

    润玉想笑,又怕她生气,忍着,抱过她在背后悄悄拉她手道,“想摸就摸。”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白浅忍不住坐在他怀里,报了他的腰,“你的腰怎么这般细,好像比我的还要细。”

    润玉也疑惑道,“不知道,不过浅浅才是最美的。”

    “就你这嘴会哄我”,白浅有些羞恼,两人间完全没有一点生疏感,就像本该如此一般。

    刚开荤的一对男女蹭在一起,难免火气重,润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低声求欢道,“浅浅。”

    双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她的腰,白浅跨坐在他身上,点了点他的唇,似笑非笑道,“润玉,心纵欲过度哦。”

    “不怕”,润玉揽着她又倒在床榻上,玉石做的床榻嗑在白浅背上,生疼,她抱怨道,“你的床太硬了”,揽着他的脖子道,“我喜欢柔软舒适的。”

    润玉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背道,“我一个人习惯了,忘记换了。”

    白浅又心疼起他,两人抱在一起,“你这璇玑宫,往日我看着也好,今天却觉得太寂寞了,要是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两人起悄悄话,也没有欢爱的心思。

    直赖到午间,才慢腾腾的从床上起来。

    润玉为白浅换了衣裳,又描了眉,点了朱唇,捧着一面菱花镜,白浅道,“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润玉摇摇头道,“不,我与浅浅是情投意合。”

    两人温情脉脉,相顾无言。

    邝露敲敲门道,“殿下,该用膳了”,一抬头正见他们恩恩爱爱,好不快活,心中酸楚更甚,忙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