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与旭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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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秀的帝王,身着厚重的冕服,一步一山河,众仙跪拜,万丈浮华绽放于眼前。

    这一幕,白浅无法亲自到场,只听几个仙来报,轻闭双眸,已经能想象。

    与有荣焉。

    这一路的荆棘坎坷终于走过,只愿他能安好。

    第二天,白真代表青丘,前来道贺。

    听着旁人恭贺,话得冠冕堂皇,多了又有些无趣。

    转头一看,却见白浅站在殿外转角处,偷偷看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慵懒,裙摆一转就要消失不见。

    “浅浅“,润玉抛下众人,出了九霄云殿,恰好抓住她即将离去的步伐,“怎么不进去。”

    白浅眉眼流转,勾了他冠上垂下的穗子,轻轻把玩,“那么多人,我进去又无聊的很,就想来看看你。”

    凑近了,才问道一丝淡淡的香味,润玉半抱着她道,“你喝酒了,浅浅。”

    “是啊”,白浅靠在他胸前,“我高兴嘛,就多喝了一点。”

    听到她这般,润玉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我也高兴,真高兴。”

    新帝刚登基不久,就命人准备帝后大婚。

    整个天宫的人都在议论,天帝真是看重白浅上神啊,这么着急,生怕人跑了一样。

    可不是怕人跑了吗!

    着急忙慌准备的婚礼,实际上却是处处精细的不得了。

    润玉巴不得处处都按照她的心意来。

    但是可惜啊,白浅现在被狐帝狐后看的很紧,生怕她闯祸胡作非为,就连那一天两个人见面都是她偷偷摸摸溜出来的。

    躲在殿外一处假山里,白浅攀着润玉的脖子,轻轻吻着他的唇,轻咬慢舔,柔软嘤红的双唇就像是最好吃的甜点,百吃不腻。

    润玉被她撩拨得呼吸声越来越重,此刻却只能勉强半抱着她,不敢随意乱动。

    好不容易安分了,白浅趴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唉”,一脸苦逼的润玉只好将她交给前来的白真,心中更加确定了早点成婚的念头。

    天家的婚事没那么简单,光是礼仪礼节就要一大堆。

    但这并不妨碍天宫的热闹。

    这一天,璇玑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里并没有设置什么守卫,还是从前空荡安静的样子。

    润玉正在桌前批折子,见了他,也不意外,“旭凤,你来了。”

    旭凤被囚禁了一段时日,面色不太好,与从前意气风发的火神殿下比起来,多了一丝颓废,又似乎成熟了许多。

    “我想和你谈谈”,旭凤道。

    曾经的两兄弟无话不,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呢。

    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他,再不是从前光明磊落的火神殿下。

    两兄弟坐在璇玑宫的后花园,润玉拿出一壶桃花酿,一人倒了一杯。

    旭凤举着杯子,闻着酒香,笑了笑,“你婚期将近,我还没有祝你。”

    他自顾自的着,“白浅上神是个极好的人,她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温柔的情意,看我们却像是冬日冰霜,润玉你一定不要和….不要和父帝一样,一定不要。”

    润玉有些意外他这么,应道,“那是自然,我与父帝本就不一样。”

    “是”,旭凤道,“你和父帝不一样,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和你从一起长大,可以算是相处最多的人,但最后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你,我只知道你心机深厚,算计颇多,从来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润玉,某种带着深深的苦涩,“这一杯我敬你,我贪恋锦觅,是我有错在先,兄弟手足本该一起同行,是我对不住你。”

    他有些意外,不知道旭凤经历了什么。

    但对于凤凰来,一夜之间失去了父帝,那些掩埋在时间尘埃下的秘密,被狠狠撕扯,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仙人看他的目光再不是从前带着仰慕的模样,而是充满了鄙夷。

    就像是一个孩童,忽然被拉入到大人世界。

    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非黑即白,你认为对的也许是错的,你认为错的也许并没有错。

    这大大推翻了他的三观。

    那一日九霄云殿后,他回到栖梧宫,低沉了许久。

    终日郁郁,他不明白对他那么温和的父帝怎么会做下那般事,还有母神。

    为什么都不一样呢。

    最后还是仙侍看不过去,跑到花界苦求了数日,请锦觅来看他。

    锦觅自是不肯来的,但想到从前好歹也受过他的恩惠,又受不住仙侍左磨右磨。

    旭凤憔悴的样子吓了她一跳,不知道几日没有好好梳洗过了,胡子拉碴,衣服也是乱糟糟的。

    瞧见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拉她的手,锦觅下意识一缩,堪堪避开。

    旭凤露出一个低沉的表情,又很快抬起头来道,“难得你还肯来见我。”

    锦觅也有些不自在,“还不是他们这么磨人,你快梳洗下,我到留梓池边等你。”

    好一会,旭凤才过来,换了新的衣袍,面上也收拾齐整了,除了眼下的青黑,几乎看不出他刚刚颓废的模样,仍旧俊秀偏偏。

    锦觅道,“时光荏苒,没想到你这里的这颗凤凰花开的还是这般好。”

    “是啊,这还是你种下的。”

    两人心照不宣,他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旭凤道,“若是没有我父帝与先花神之事,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一句话问的锦觅愣住了,呆了半响,她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有水神爹爹,临秀阿姨,白浅姑姑,还有整个花界与我在一起,比从前在天宫要快活许多。”

    旭凤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样也好,水神一定对你很好,还有白浅,很宠爱你。”

    “是啊”,锦觅点点头,“姑姑对我最好,刚刚我走的时候还要是你敢欺负我,就上天来帮我揍你呢。”

    刚完这句,她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捂着嘴,“抱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旭凤并不在意,“没事,你不用感到抱歉。”

    锦觅道,“唔…..前尘往事都如同过眼云烟,如今鱼仙官做了天帝也是很好的,天帝做错了事本来就该受到惩处的,虽然我恨他,但还是希望你能放开一些。”

    旭凤没有答她,两人坐在凤凰花树下,难得片刻午后寂静。

    茶饮尽,天幕渐深,锦觅要走了。

    旭凤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锦觅,多谢你。”

    多谢你还肯来。

    润玉不知道这一段,但对这个弟弟还是有几分心软的。

    旭凤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尽,“这一杯,提前祝你新婚大喜,早日生几个侄子出来,天宫太寂寞了,能多几个孩子一定能热闹很多。你们的孩子,肯定很漂亮。”

    润玉终于笑了,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希望能承你吉言。”

    那一日后,火神从天宫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栖梧宫的凤凰花谢了,留梓池畔流水消失,罩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众人就像是遗忘了他一样。

    只有月下仙人偶尔会感叹几句,又转头忙起润玉的婚事。

    白浅回了青丘居住,连带着锦觅也一起,还有她的四个哥哥,难得齐聚一堂。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关于凤九,这丫头偷偷下界,被她爹爹正好抓了个正着。

    白奕气的要命,责骂道,“你一个青丘帝姬,没事缠着人家帝君做什么,东华帝君是什么人物,曾经的天地共主,那是比你爹我还要大的多的人,你才多少岁,毛孩一个。”

    凤九不服,瞪着她爹道,“可我就是喜欢帝君啊,一日比一日喜欢,阿爹求求你,就成全我吧。”

    这话一出,白奕更加生气了,举手就要凤九,白浅连忙出来阻拦,“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呢,就算是九有错,你也不能她啊。”

    她不话还好,白奕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还,都是你帮着九胡作非为。她不懂事你还不懂吗,那帝君是能随意招惹的人物?”

    白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凤九见姑姑被骂,急了,拉着白奕的袖子哭道,“都是我的错,不甘姑姑的事,阿爹要就我吧。”

    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白奕心中也不好受,板着脸袖子一甩道,“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白浅见他怒气冲冲,连忙给凤九使了个眼色,跟上白奕的步伐。

    她道,“二哥何必这般生气,凤九虽然年纪不懂事,但东华帝君不是普通人,他行事自有章法,若是真心瞧不上咱家凤九,自然会与她断了,再这缘分一事,哪里是随意就能定的。”

    白奕叹了口气,“我就是怕凤九这丫头最后伤心。”

    “那倒未必”,白浅想起原剧情中,帝君与凤九这一对也是久经波折才能在一起,劝道,“我看帝君也不是全然无心,更何况凤九大了,要是一直管着她生了逆反之心岂不是更麻烦。”

    “那你还帮着她”,白奕哼了一声道,“女儿大了越来越不省心。”

    白浅挥着扇子笑了笑,“要是帝君真与凤九在一起岂不是一件好事,二哥还能挑出一个更好的人选来么。”

    白奕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但是一想到帝君那年纪,又皱起了眉。

    凤九还在暗自神伤,锦觅偷偷摸摸进来,拿出一个食盒道,“我做了些鲜花吃食,你今天都没有吃饭,多少吃点吧。”

    凤九无精采道,“我不想吃。“

    “凤九这是为情所困呢“,锦觅凑到她面前,嘻嘻一笑,”有我和姑姑在肯定会帮你的,你要是饿丑了,怎么见帝君呢。“

    青丘因为这事闹得鸡飞狗跳,但最后还是被白奕和白棋按偷偷压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  下一章大婚,我保证

    其实我蛮喜欢凤九和帝君这一对的,很有CP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