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脚步没有任何声音,  季远溪仅凭气息感知对方，他发现那人在房门口站定，久久没有离去。

    不知为何季远溪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如果能像上一世那样门上有个猫眼就好了，这样还能暗戳戳地看到对方究竟是谁。

    对方一直没有动静,  季远溪不敢轻举妄动，像是被人盯上偷窥一般,  全然没有以往被顾猫静静等待的安全感。

    想了想，季远溪自认不能坐以待毙,  他悄无声息开窗户,  叫上琼玉仙尊。

    两人绕了一大圈佯装才回来，一边聊天一边朝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空无一人，那气息隐藏在不远处的拐角，季远溪顿觉头皮发麻，有种被盯上的微妙感觉。

    “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  不如今晚留宿在你这里,  可以吗？”琼玉仙尊暗示般提议道。

    季远溪感激的冲他点头：“好。”

    身在玄仙宗，季远溪不害怕魔修。他自身境界也高,  对起来并不畏惧任何人。实在是对方心翼翼又阴暗，一直被人暗中盯着实属可怕，根本拿捏不准对方何时会突然下手的心思。

    进房,  琼玉仙尊道：“这个人可能知道你是报名的人,  想从你身上获取一点……你本人的消息。”

    季远溪拧眉沉思，感知到那人又站在房门外，他悄悄和琼玉仙尊了一声，对方压低声音道：“总觉得他会趁咱们睡着后使用迷香一类的东西。”

    “这样吧。”

    季远溪附耳过去了几句话，让琼玉仙尊在屋里佯装他还在似的话,  实则从窗户外跳了出去逮人。

    季远溪绕了一圈回来，果然看见一名身着玄衣的男子静静立于房门，他趁人不备快步上前，一把捏住对方肩膀：“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肩膀狠狠一颤，满脸慌色回头：“你、你怎么在这里！？”

    “以为我还在里面是吗？”琼玉仙尊听见声音开门，季远溪一脚把人踹了进去，“有什么话去里面。”

    玄衣男子掩去脸上慌乱，露出一个平静的表情道：“我只是想守在这里盯着，看看霁月尊者什么时候会过来。”

    “他在外养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季远溪笑吟吟掏出一颗灵药不由分往对方嘴里塞，“吃下这个再话。”

    这颗灵药是琼玉仙尊方才悄悄递给他的，是能使人相反话的“假言丹”。

    只是这枚“假言丹”不同寻常，琼玉仙尊偶然间碰运气才炼制出来唯一一颗，功效有些不一样——问出来的问题，对方不愿回答也会在被迫之下出口。

    好家伙，有了这玩意哪里还需要费心费力的逼问，直接强行塞一颗就行。

    玄衣男子捂住喉咙不停咳嗽：“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季远溪懒的和他废话，径直问道：“你是魔修吗？”

    玄衣男子道：“我不是。”

    反话的话他正是一名魔修。

    琼玉仙尊接过话头，随意问了一句：“你来玄仙宗有十年了吗？”

    玄衣男子道：“来玄仙宗没有十年。”

    这是有十年以上的意思。

    季远溪心头顿时浮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听琼玉仙尊又问：“你是魔界魔尊派来的卧底吗？”

    玄衣男子：“我不是。”

    季远溪：“……”

    果然。

    大哥，你是顾厌之前派来的卧底怎么不早，我以为你是来害我的啊喂！

    琼玉仙尊眉目一沉，道：“你这个该死的魔修，我要带你去见玄仙宗宗主！”

    完了，害了一个顾厌的手下。

    季远溪心中渐渐浮上一丝愧疚，大脑飞速转动，一脸深沉的开口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琼玉仙尊惊讶道：“为何？”

    季远溪继续深沉道：“仙门大比即将来临，玄仙宗宗主定十分繁忙，我们还是不要去扰他的为好。”

    “可他是魔修！”

    “魔修当然不能放过。这样吧，把他交由我处置，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季远溪一番话的咬牙切齿，琼玉仙尊马上把他之前的那句“觉得大部分魔修挺好的”话抛之脑后，认为他在魔尊手下忍辱负重，逮到一个魔修肯定会以极其过分的手段相待。

    于是琼玉仙尊点头道：“那就把他交给你处置。”

    人抓到事情已了，琼玉仙尊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他离开后玄衣男子面露感激道：“多谢魔尊夫人。”

    这个称呼季远溪十分不习惯，道：“你怎么认出来我的？”

    “魔界传来消息您回到修仙界，见您出现在玄仙宗，属下自然有保护您的职责。”

    保护什么的确实让人感动，但是你那个保护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谁会在大晚上一直站在别人房门口守着啊！

    “我不需要人保护，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季远溪挥挥手：“大半夜的你需要休息，以后不要再这样守在我门口，否则第二天多少会精神不佳。”

    “魔尊夫人如此体谅下属，属下定会把此等幸事传至魔界。”玄衣男子更加感激了，“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会更加的拥护您爱戴您。”

    季远溪：“……”

    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在魔修之间的声望就突然增长了？

    “对了。”玄衣男子脸上逐渐浮上几分凝重，道：“属下听，惊雷宗的融星尊者前来玄仙宗，似乎是为了您而来。”

    ！！！

    季远溪瞬间变了张脸道：“我突然觉得我十分需要人保护，请你一定要彻夜保护我。”

    第二天，琼玉仙尊路过季远溪房门，见到昨晚的玄衣男子老老实实守在门口，不禁发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给房里的大人当看门狗。”

    玄衣男子卑微的发言发自内心，他为此感到荣幸，但是听到这个词的琼玉仙尊下意识就：“？”

    原来霁月尊者的“生不如死”的处置是指的这个！？

    好像一点也不严重的样子……不过确实好生不如死！

    一名魔修去给修仙者当看门狗，自尊心肯定受到极大击了吧！肯定是难以言喻的痛不欲生！

    身体上的屈辱痛过就算了，精神上的羞辱才是会让人铭记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的啊！

    不愧是霁月尊者，这招实在是高！

    这样想着的琼玉玄尊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走开了。

    楚辰听到替季远溪报名的人住在何处，大清早动身过来，玄衣男子收到消息急忙告知季远溪。

    “救我，一定要救我！”季远溪死死攥住玄衣男子的手，一脸求救地看了过去。

    玄衣男子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属下定当万死不辞！即使豁出这条命，属下也一定会保护好夫人！”

    “没有让你死的意思，你等会配合我演一演就行。”

    楚辰来的实在是快，正当季远溪完这句话，门口已经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季远溪不敢面对楚辰，玄衣男子察言观色，当即起身去开门。

    楚辰见屋内还有其他人，冷清的脸上出现一丝波澜，他的视线越过玄衣男子，径直看了过去：“远溪，好久不见。”

    季远溪抹下易容术，整理好表情准备开演，于是大大方方站了起来：“楚辰，好久不见，快进来坐。”

    楚辰没料到季远溪是这样一副热情的态度，顿时有些讶异。不过短短片刻，他很快收拾好内心惊讶，换成感受到季远溪热情的愉悦心情。

    楚辰坐下，嘴唇边露出一丝淡然的笑，道：“远溪，你想通了，决定不和他在一起了是吗？”

    “是的。”

    “那你愿意……接受我了？”

    “对不起楚辰，我又喜欢上别的人了。”季远溪一脸幸福之色，把玄衣男子推到身前，“我喜欢的人就是他，楚辰，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

    玄衣男子：“？”

    什么情况，夫人居然要我假扮魔尊……呸不是，是要我假扮他的新欢？

    完了，万一被魔尊大人知道此事，他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啊。

    玄子男子差点直接吓死，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有一丝生路：这是在帮夫人的忙，夫人如此体恤下属，定会在魔尊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只要好好帮他的忙赶走这个该死的融星尊者，不定就能得到不少赏赐！

    想到这里，玄衣男子冷笑一声，不屑地看向楚辰：“怎么，你想和我抢他？死心吧你，我们两人彼此相爱，世上任何人都休想拆散我们！”

    楚辰的神情淡淡的，根本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道：“远溪，你果真是见一个爱一个，这么多年我见的太多了。”

    季远溪固执道：“不，这次我是真心的。”

    玄衣男子配合的接下去道：“我也是真心的，我们是真心相爱，互相认定对方为彼此的唯一。”

    季远溪悄咪咪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好样的，十分上道，不愧是顾厌挑中派来的卧底！

    楚辰看向玄衣男子，道：“远溪每回都是真心，可他真心持续的时间没有一次长过，就连那位实力超群俊美无俦的魔尊，不也在经历他的真心后被无情抛弃了吗？你竟当真相信他所的话？”

    草了，救命。

    这个楚辰，套话水平确实厉害，稍微没有防备不定就会被他从中看出异样。

    他看出来这个人是魔修了吗？

    季远溪正想暗示玄衣男子不要露馅，玄衣男子已经早他一步冷笑出声：“融星尊者此话何意？众人皆知魔尊强行虏去霁……远溪，远溪在他手下吃了无数苦头历经千辛万险才逃出来，怎么在尊者嘴里把远溪的跟一个负心汉一样？”

    季远溪：“！！！”

    反应好快，不愧是顾厌看中的手下！

    季远溪内心悄悄给玄衣男子点了个赞。

    楚辰见玄子男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出来，眼中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道：“你果真不知远溪和魔尊之间的恩怨？”

    玄衣男子痴情地望了一眼季远溪，不卑不亢道：“不管远溪和魔尊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再过分我都不在意，因为我看中的不是远溪的过去，而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日日夜夜，我们不仅拥有当下，还会拥有以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

    季远溪：“！！！”

    兄弟，你好强！

    情话的好顺溜，你一定是有老婆的人吧！

    季远溪再次给玄衣男子点了个赞。

    楚辰从玄衣男子身上窥不出丝毫破绽，仿佛他对所爱之人的确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旋即挪动眸光，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到季远溪身上。

    季远溪沉浸在玄衣男子巧舌如簧中，突然被楚辰冷不丁地看来一眼，灵魂几乎吓到飘出身躯。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装作听到表白的话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会，手微微颤抖，片刻后一滴清泪溢出眼眶。

    “……”季远溪本想叫玄衣男子的名字，蓦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名字，迟疑稍许挤出第二滴泪水后才继续往下演：“爱人，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我实在太感动了！你的对，我们还会拥有以后很长一段时日，所以不管遭到怎样的拆散，我们都会坚定的相信彼此，永远的走下去！”

    楚辰淡淡一笑，道：“话的真是动人……你们认识多久了？”

    玄衣男子道：“若论认识的话，已有几十年，若论开始相爱，是这几天才开始的事情。”

    季远溪附和道：“对，一点都没错。别看相爱的时间短，但我们之间了解的足够深。”

    玄子男子的话楚辰抓不出问题，季远溪的话他倒丝毫不信。沉吟稍许，楚辰叹了口气道：“远溪，其实我这次前来不是想要逼你，我方才的那些话，不过是依然怀有一丝希望，既然全无希望，我……我能接受现实。”

    “那你过来是……？”季远溪问。

    楚辰缓缓道：“这九个月来我想了很久，之前是我做的不对  ，我心知不该那样对你，可我实在没有其他留住你的办法……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什么，原来是来道歉的吗！

    早啊，就不用虚情假意的演半天戏了……

    “我当然会原谅你。”季远溪微叹口气，道：“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只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

    玄衣男子道：“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请融星尊者往前看，希望您可以早日找到喜欢的人。”

    楚辰垂眸不语，半晌后抬眸道：“远溪，我会好好思考一番，若我想通了，我们……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季远溪点头，笑了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楚辰走后，季远溪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话，斜扫一眼，身旁的玄衣男子已经宛如泄气的球般瘫倒在地。

    “夫人……我尽力了……希、希望您能在魔尊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我会的。你是个可造之材，让你来当卧底很合适，同时我又觉得有点大材用。”

    “真的吗！？”听到夸奖玄衣男子骤然精神，瞬间跑到门外，道：“夫人，我一定会给您看好这道门的！”

    季远溪：“……”

    才你当卧底大材用，怎么马上甘愿自降身份去当守门的了啊喂！

    时间一晃来到仙门大比前一天。

    季远溪宛若考试看考场一般习惯性前去踩点，他用易容术伪装成琼玉仙尊的模样出现在众人视野内，顿时引来不少人窃窃私语。

    有人上前道：“琼玉仙尊，请问霁月尊者还没来玄仙宗是吗？”

    季远溪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是的。”

    “衍月宗前来参加仙门大比的诸位仙尊里，若霁月尊者不在便属您实力最为强劲，万一您在比试中拿不到好名次，衍月宗这第一仙门的名号怕是会无法服众啊。”

    来人表面上恭敬，实则暗地里充满了嘲讽意味。

    季远溪不急不缓道：“衍月宗服不服了众岂能单单看这一次比试？倘若一次比试就能定乾坤，仙尊万一您拿不到好名次，岂不是整个宗门在百年内都会一直默默无名？”

    拿对方的话反唇相讥，顿时引来旁边众人的哄堂大笑。

    那人憋红了脸道：“你、你不要太嚣张！到时候如果你在比试中遇上我，我肯定会将你个落花流水！”

    “不用等到比试，当下就比一次可好？”

    那么多人看着，若是输了定会丢脸，他暗中修炼的招数还不能在比试前就被别人知道……那人这样想着，咬牙道：“现在比试岂会存在公平？若是你暗中使绊怎么办？”

    “……”季远溪不想和他话了，“那就不比吧。”

    随后无论那人什么样的挑衅话语，季远溪都懒的理会，一个正眼都没再给去一个，那人无能狂怒半天，仿佛在对着空气话，口干舌燥后最终选择放弃。

    夜晚的风凉丝丝的，从窗外飘进带过来远处花香，季远溪无心睡眠，怀着吹吹风的念头外出散步，随意走动之下无意间来到那块石碑前。

    果然，在没有亲眼见到他人出现的情况下，石碑依然巍然不动竖立在此。

    季远溪来来回回盯着石碑上两行字翻来覆去的看，总觉得有种想笑的冲动。

    夜色微凉，忽然有人走到季远溪身旁。

    侧目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俞岚，他还是那副模样，只是变的成熟了许多。

    季远溪忍不住开口道：“仙长，你也是过来看这块石碑的？”

    “是，我很挂念他。”俞岚扭头，淡淡一笑。

    “他不是从魔界逃出来了么？”季远溪笑了笑，道：“你这话的像他已经死了、所以你才特意过来哀悼一样。”

    “谁又知道呢……”俞岚若有所思道：“明日就正式比试之日，他还未在玄仙宗露面，许是伤情太重……许是报名的人是故意引人注意……许是他人依然在魔界，根本就没回来。”

    季远溪微微一怔，道：“你是唯一一个猜测他在魔界的人。”

    俞岚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我见过那两人相处，绝对不是外人所言的迫害，至于羞辱虐待……我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是吗？”

    “是的。”俞岚不知道为何会同这位从未见过的人提及这些，心中倏然腾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觉，只是他分辨不出这份熟悉是从何而来，“那个人看远溪道友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不会对远溪道友做出任何伤害的事，十几年前是这样，十几年后只会是更加舍不得吧。”

    季远溪忽然一下子不知道什么好，想了想，选择一句话也不。

    沉默片刻，俞岚道：“我曾经喜欢过他，但后来心知无论怎样努力，我都无法让这份喜欢变成互相之间的，所以我就放弃了。我依然挂念他，如今的挂念和喜欢无关，仅仅是对故人的挂念，若有一天能够再相见，我希望和他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会有这一天的。”

    俞岚笑了笑，道：“了这么多，还没问过你的名字？我是惊雷宗的俞岚，很荣幸在此见到你，并且和你聊起曾经的那位故人。”

    季远溪回他一个笑，道：“我是衍月宗的琼光。”

    季远溪没琼光的真正姓名，但“衍月宗”三个字，已足以让俞岚为之一震。

    “衍月宗？原来你和他是一个宗门，怪不得我会情不自禁和你提起他。”俞岚叹了口气，道：“真是有缘。”

    夜深，风大了些，季远溪吹的发凉，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明日比试时再会。”

    “嗯，好走。”

    俞岚目送季远溪远去，在远处静静站了半晌，许久后他神情逐渐变的凝重：“我的这些话，和世人所知的情况相差甚远，这位琼光仙尊，他为何一点都不惊讶？”

    俞岚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他不敢，他怕内心深处的那份微弱猜测是真的。

    因为俞岚的话，季远溪整晚没睡好，天亮后玄衣男子贴心告知今日比试的人选，一个一个名字听过去，听完都没听到琼光仙尊的名字，季远溪倒头再次睡去。

    百年一次的仙门大比，前来参与的宗门众多。大部分宗门都派人前来，每日的比试场次数量固定，故人数多到一连好几天都没轮到季远溪出场。

    琼玉仙尊问为什么不去观看其他仙尊间的比试，或多或少能看出一些对手招式，万一之后遇上，知己知彼之下才能百战百胜。

    季远溪兴趣缺缺的回绝了他，拒绝的十分果断，连借口都没想一个，直接不想去。

    于是琼玉仙尊顶着自己的脸过去观看比试。

    之前和季远溪有过过节的人怀恨在心，见琼玉仙尊出现，很快找到一堆人凑到他身边。假意聊天，明里暗里却不停的欺负，这让在衍月宗一向备受尊敬的琼玉仙尊顿时难以接受。

    遭受到的羞辱让琼玉仙尊哭哭啼啼的回来，他眼泪哗哗的和季远溪诉了半天的苦。

    季远溪生气道：“太过分了吧，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是啊尊者。他们人数很多，似乎是好些个宗门结成的联盟，你一言我一句的，我独自一人根本招架不住。”琼玉仙尊抹了把眼泪，劝告道：“这么多人，尊者您难免会碰到其中一两个，到时候千万不要因为他们的一张烂嘴受到干扰，免得影响到您比试中的发挥。”

    影响发挥？

    他巴不得对方主动招惹过来。

    一个人的脸是，一群人的脸也是。

    一个一个的脸多累，最好一起上，一下子全部解决掉正好。

    季远溪没话，弯了下唇角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　　直接快进到结局放图……

    图在画手wb@苍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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