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觉得我会吻一个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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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发现?”容弋稍怔, 勾唇的同时不偏不倚地对上了阮辞的目光,“看来我的岳父岳母没有嘱咐到位,我的夫人也没有很关心我啊。”

    阮辞:“……”

    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 真的很想他一拳,但是听他这么,又满心都是欢喜, 舍不得他那一拳。

    阮辞努力压住自己想要翘起的嘴角。

    他是容弋啊,是那个她只见了一面就再也忘不掉的少年啊。

    心里装满了浩瀚宇宙的少年啊, 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渺如尘埃的她吃醋, 因为那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吃醋。

    可, 突然一下, 阮辞又抿紧了唇。

    只是吃醋而已。

    喜欢一个人会吃醋, 但单纯的占有欲也会让一个人吃醋。

    他吃醋,或许只是因为他现在拥有的那个身份。

    想到这, 阮辞耷拉下唇角,眸子里的光彩黯淡了好几分。

    见状, 容弋微皱了眉头,有些奇怪, “怎么了?”

    阮辞不语,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容弋眸色渐深,索性直接将阮辞拉近自己的怀里, 让她躺在自己的胸膛处。

    “阮辞。”他轻声唤道,然后, “我们也结婚了一段时间了。”

    “嗯。”阮辞声应道。

    容弋加紧手上的力道,把阮辞拥得更紧,“有什么话咱们直吧。”

    阮辞觉得有道理。

    毕竟她是想要和容弋在一起一辈子的,这样猜忌来猜忌去实在是太累了。

    情绪高低起伏所带来的刺激和酸涩, 在高中时代她就已经受够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不应该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侧头,视线从容弋干净利落的下颚线往上滑,看着他翘起的长睫毛,有一瞬的恍惚。

    但很快恢复清醒,很认真地开口问他。

    “你吃醋,只是因为我和你已经结婚了吗?”

    “不是。”容弋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半点的迟疑和犹豫。

    这半个月多来,他也思考了很多。

    当其他人都离开,整栋大楼都安静,落地窗外车流穿梭,灯光闪烁如浩瀚星辰,他却满脑子都被阮辞一个人占据。

    井泱的话他不是没想过,阮辞喜欢他这件事他也不是半点没感觉,不然阮辞这种从高中时就倔强的性格也不会愿意嫁给他。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看不得阮辞和陈安人有接触。

    他知道陈安人比他先认识阮辞,比他先和阮辞成为同桌,比他先给阮辞讲各种理科题,比他先拥有关于阮辞的青春。

    他知道,在他不告而别的六年里,陈安人一直都陪在阮辞的身边。

    他都知道。

    所以,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都那么容易吃陈安人的醋。

    那么的别扭。

    他讨厌这么不坦荡的自己。

    所以,这一次,他想要坦荡一点。

    “那是因为什么?”阮辞不解地问。

    容弋挑起眉,看着她,眼里盛满不怀好意的笑,嗓音也被刻意压低:“你没从刚才那个火热的吻里感受到什么吗?”

    容弋不答反问,阮辞一时间有点懵,傻兮兮地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吻,“没有啊。”

    “傻瓜。”容弋笑骂,“你觉得我会吻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女孩么?”

    阮辞眼睛微微张大,心里有甜意在无声地滋长,“所以……”

    “所以,我喜欢你啊。”出这话的同时,容弋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他实在是太会伪装了,阮辞丝毫没看出来他半点的紧张。

    他抬手,将阮辞脸颊边的碎发握住,轻轻放至她的耳后。

    紧接着,又强调了一遍,声音很沉,却格外好听:“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吃醋,而不是因为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不是因为单纯的占有欲?”

    容弋的话得很明确,阮辞自然是听懂了。

    但听懂不代表相信,相信不代表坚信。

    她暗恋了那么多年的男孩子,如此认真地着他喜欢她,她实在是不敢轻易听进心里去。

    所以,她还是想要再确认一次。

    “不是。”容弋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耳垂,反倒轻轻摩挲着,惹得阮辞的耳朵酥酥麻麻。

    过了好几秒,他才对上阮辞询问的目光,勾起唇笑,低低道:“有占有欲,但不单纯。”

    阮辞:“……”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造反,把她烫晕过去了。

    一时间脑海里思绪纷乱,她什么都想不清楚,晕乎乎的,但就是没理由的开心,没理由的想笑。

    她撇过头,避开容弋的量,偷偷扬起一侧的唇角。

    “别笑啊。”容弋却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穿了她,“你呢?”

    阮辞回过头,下意识装傻,“我?我什么?”

    看着阮辞这装傻的样子,容弋的心口被堵了一下。

    但不过须臾他就扬起笑,坏心眼地问:“你对我有没有占有欲啊,单纯还是不单纯啊?”

    阮辞突然想起刚才在前台那儿对她耀武扬威的财务总监姜宁。

    心里的答案非常明确——她有,不单纯,极其不单纯。

    但鉴于心口堵着点什么,她回答道:“我只知道贵公司的财务总监对容总裁有很强的占有欲,而且极其不单纯呢。”

    “吃醋了?”容弋嘴角的笑容加深,“喜欢我?”

    在确定了容弋喜欢自己后,阮辞的拘谨和戒备全无,她不服输地昂起头,:“你觉得我会大老远坐车来给我不喜欢的男人送自己做的便当么?”

    本以为容弋只会散漫的笑笑,却没想到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被容弋略显强硬地移过去。

    双唇以火箭发射的速度被他封住,又是一次她根本抵挡不住的强大攻势。

    吻渐渐下滑,移到了她的脖颈、锁骨……所到之处烈火燃烧,寸草不生。

    看见容弋的手从衣服下摆处伸进去,阮辞的理智瞬间回笼。

    她一把推开他,逃也似地站起身来,“这是办公室呢!”

    容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她,话的样子不慌不忙,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懂了,那晚上家里见。”

    阮辞:“……”

    她理了理自己略微凌乱的衣服,走到容弋办公桌旁拿起使用完的便当盒,“我走了。”

    容弋只微微点头,仍旧坐在沙发上,眼里带笑地看着她,里面仿佛写满了“你慢走”。

    阮辞愤愤地抛过去一个不爽的眼神,然后开总裁办的门往外走。

    围在一起的吃瓜群众们居然还没散开,见到她出来了才一窝蜂地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但那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瞥,有的人甚至还颇有意味地相视一笑。

    阮辞觉得有些奇怪,但只能加快脚步去坐电梯下楼离开这里。

    回到九宁公馆时,董妈正在扫客厅的卫生,一看到她,目光也变了几变,很是有深意。

    阮辞疑惑地皱了皱眉,只跟往常一样向董妈问了声好,便回了卧室。

    一回到卧室,阮辞身上的防备就卸了下来。

    出去一趟身上也出了些汗,她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给甄时播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

    甄时:“辞辞,这大下午的找我干什么啊?我刚结束直播呢。”

    “你又开始搞美妆直播啦?”阮辞笑着问。

    甄时点头,回答道:“当然啊,虽然我是个富二代,但也得有自己的工作啊,不然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完,她顺手拿起身旁的一颗枣,咀嚼了几下后,又道:“而且我们辞辞才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现在还嫁给了天之骄子容弋,一年到头什么都不干版权费也能拿到手软,不还是在为创造后面的作品努力么?”

    甄时之前被父母勒令不准搞些有的没的在网上抛头露面,一下子感悟颇多,忍不住跟阮辞分享:“我最近搞美妆直播赚了钱,根本不怕我爸妈冻我的卡,他们现在根本管不了我。这人啊,就得靠自己,不依赖别人、不依附别人,才有真正的快乐和自由。”

    “甄大哲学家,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写写书了。”阮辞笑得眉眼弯弯,“赚更多的钱,更没有人敢管你了。”

    甄时撇嘴,笑着反驳:“阮大作家,你这玩笑就开过了哈,我哪儿写得出什么书呀,我也就能跟你唠……”

    到一半,甄时堪堪挺住,直直地看着视频里的阮辞。

    阮辞感受她不对劲的目光,纳闷道:“你怎么也用这种眼神看我呀?”

    “还有谁也这么看你?”甄时问。

    “所有人啊。”阮辞,“我今天妆化得很奇怪么?哎,我很久都没化过妆了,你们……”

    “不是。”甄时咽了咽口水,有点难为情但又有点窃喜地开口,“辞辞,你脖子上有草莓印啊。你家那位种的?你早上照镜子没发现?”

    “……”

    一道晴天霹雳。

    阮辞放下手机,慌乱地跑到浴室去照镜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一团红红的!

    她皮肤本就很白,这个吻痕更是显得无比突出。

    一想到容弋公司里那些员工的眼神,阮辞感觉自己第一次出现就社死了。

    她又出了浴室,跟甄时随便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着急地拿上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持续时间很长的澡。

    可任她怎么洗,那片红色就是消不掉。

    算了,这几天别出门了。

    尽管如此,阮辞整个人依然洋溢着喜悦。

    洗完澡,她去了主卧,开保险柜,拿出自己的日记本。

    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在上面写字。

    「他,他喜欢我……」

    一片文洋洋洒洒写了下来。

    把心里所有的情绪没章法地叙述完,阮辞又待在书房看以前写的日记,一颗心都像漂浮在云层里,没有束缚没有枷锁,自由自在,惬意得很。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她问。

    外面的人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答:“吃了你便当的男人。”

    阮辞:“……”

    她一个惊醒,飞快地将日记本放进保险柜里锁起来,又随手抽出一本书摊开在桌上,这才走到门边将门开。

    但她没看容弋一眼就回了书桌旁,若无其事地继续看自己的书,一副认真状。

    容弋踱步到她的身后,兴味地笑着问:“怎么不理人?”

    阮辞压下心里那些荡漾的情绪,转头,一看到容弋那嘴角坏坏的笑就来气。

    她不满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个草莓印,眼里明目张胆地着“你干的好事”。

    可下一秒,始作俑者嘴角的幅度却加大了,还挑眉问她:“嫌少?再来一个?”

    阮辞:“……?”

    人不要脸啊,果真是天下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