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七十年代巧媳妇5
“他那个家,更有名儿呢。”楚大哥也知道肖木匠的,“奶,你知道石井子肖家吧?”
他一提,老太太就知道,“啊,肖老驴家的呀?哎哟妈,那这孩子出身够苦的,老几家的呀?”
“老七家的。”
“哦那这家生了几个呀?”
“五个。这木匠就是老五。老大娶的前院儿邻居的闺女,进门就把公婆和叔子都撵出去住窝棚了。公社特殊照顾让老二进了渔场,取了咱大队后沟儿吴家的大姑娘,老三入赘到吴家给当了二女婿,两家换的亲。老四现在也没上亲呢,在屯里算是个石匠,这个老五,十一岁就挣钱养家,脑袋那是真灵透,看人家画匠画家具,就学会了,后来又自己琢磨木工活儿。要肖家这一股,那几个儿子真是好样儿的,就是没摊上个好家庭。回回开会,陈队长都道可惜。俺俩难兄难弟,他队里有个老肖家,我摊上个老吴家。都能愁死个人。”楚大哥提起来也是一肚子的话。
楚然听得可神奇了。
起来,她还真知道点儿。
主要是这两家太有名了。
那个吴家吧,愁的点在爹瘸妈瞎,还连着生了五个闺女。现在闺女都大了,还好点儿。早年,那日子过的,就别提了。房子露天,吃不上穿不上。瞎子妈看不见,闺女都差点在家里洗衣盆里淹死,身上那伤就更别提了。一大家子就指着一个瘸子养活,怎么养?一年就挣那么点儿工分,一个人他都养不活。那是年年的欠队里的粮里,一年堆一年,能愁死个人。队里不能干看着吧?谁能忍得下心?这么些年都是东家借一碗米西家借两棵菜的好歹闺女渐渐大了,大闺女真是七八岁上就洗衣做饭啥都干了。几个闺女都特别能干。就是拖累太大,一直没人敢娶。
再肖家,比吴家还出名。五家好歹闺女大了,有个头儿。肖家那真是无底洞。
老太太的那个肖老驴是肖木匠的爷爷,本名当然不是那个,为啥得了那么一个外号,是因为太能生了。足足生了十二个,九个儿子,三个闺女。偏偏在那个年代,人家还都养活了,也是很神奇,后面的孩子那真是在外头赶上啥吃啥,靠着泡子养活的,跟那鸡鸭差不多。但人家确实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闺女还好多,长大了嫁出去就完事儿,有钱多陪送点,没钱不陪送,也总有不挑的。
可儿子呢,娶媳妇不花钱,谁嫁你呀。九个儿子,怎么整?饭都吃不上。不是娶的成分不好的地主家的闺女,就是找的有残疾的,再不就是再婚再孩子的。能娶上全须全尾的都少。那日子过的就更不用,年年都不少借,欠的债欠得一层压一层,估计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最让大队干部想骂娘的是,这么些个儿子,还都一个个的随爹,都那么能生。最少的都五个孩子。你这跟栽土豆似的,怎么整?除了打驾的时候,没人敢欺负,还能有啥用?要么怎么就他家敢娶地主家的闺女呢。可这年头儿,要打架的事有几个?啥事儿需要看人头的?
楚然还真不知道这个老七具体是个啥情况。又问了楚大哥一句。才知道,这个肖老七,娶的就是地主家的闺女,那位七婶子家,解放前是有名的大地主。不但是大地主,还是满族,好像是祖上还是什么王爷的,大半个安远县城的地都是他家的。也就是嫁到肖家了,要不然的话,前些年那个特殊时期,她这样儿的,不知道得被斗成啥样儿呢。这不是,外人没把她怎么着,在家让大儿媳妇儿都给欺负的住鸡窝了嘛。
生了五个儿子,都是好样儿的。就是太穷了,才活得憋屈,真不起腰来。老大真不是孬的,可让媳妇儿熊那样儿,还不是不上媳妇闹的嘛。
还有老二老三,不是实在没法子,能换婚让老三出去入赘嘛,那吴家,多大的负担。就是两大愁,谁也别嫌弃谁,才这么凑和的,好歹都给成上家。
楚然听完,头都大了。
这可怎么整?
就这个条件,都成一景了,家里哪个能同意她跟师父在一起吧!就楚妈黄女侠那样儿的,她要敢硬顶,楚然觉得,楚妈能拿刀把她剁了,也比以后操不完的心强。
晚上,楚然就睡不着了。怎么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如今的困境。再等两年,让师父去考大学?考个特别好的大学出去,到时候八成有缓。要是到时候再拉巴着让他那些哥哥把日子过好点儿,有人能分担了,估计楚妈就不会那么反对了。师父考大学肯定一点儿问题没有。可问题是,那至少得两年后呢,这两年咋过呀?离家出走吗?那也太没良心了,家里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还能有啥办法?只要他家还是这个情况,楚妈那一关就过不去。
哎
愁死了愁死了。
一直到师父都上门来给她打柜子了,楚然也没想出啥好办法来。
如今这做活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主家要管饭的,离家远的话,还要管住。这会儿正是夏天,住好,支几个杆子,搭个塑料棚也能住人。要么去生产队的知青院,那边儿有大炕,也能住。
“孩子,来,喝口水,歇歇。不急着干。”老太太知道这是苦出身的孩子,她心善,大概是心疼了,一会儿叫歇歇喝点儿水,一会儿叫歇歇吃个瓜的。一天三顿饭,更是一个劲儿的给填饭。楚家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大哥大嫂都挣工资,不用家里管,楚然挣得也多,楚爸两口子正是壮年,能干的时候,养活他自己和老太太,那还不是轻松嘛。何况孩子挣得多,也都肯补贴。正经的好日子。老太太那善心就按不住。
不光老太太心疼,楚然也心疼呢。一天天的这么干,那上都磨出茧子了。跟师父认识这么久了,啥时候看他这么辛苦过,皮肤晒得都古铜色的,再好看的面相,都快看不真确了。一笑一口大白牙,那叫一个黑白分明。
“不能拿点儿东西出来换个工作啥的吗?你找不到门路?”找了会,老太太出门了,终于能两句悄悄的话时候,楚然就问呢。咋那么实在呢?就这么干呀?就不信了,他连一个工作都不能给自己安排?
“安排啥呀,我现在的妈啥成分?敢拿东西出来吗?那是招祸呢。”这年头敢收东西办事儿的人,一旦觉得他家有东西,那全家都得遭殃,罗家也得受连累。“再,我干别的,怎么遇到你?”
“那现在遇到了,怎么办啊?你家那情况,我家肯定不能同意咱俩的婚事的。私奔吗?”
师父就很无奈的看她,“想什么呢?我就混到得私奔才能娶上媳妇儿的程度了?等着吧,到年底吧。”
楚然很好奇,“你有啥计划?”
“那你不用管,你只把自己日子过好了,保持住单身状态,就是大功一件。”
那行吧,这个到是不难,现在也没啥人乐意给我介绍对象了。
“要不要给你拿点儿钱呀?”要办事,总得用钱吧?
师父就扶额了,“你看我会差钱不?”
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你那空间都是我给的,我自己能给自己安排不明白吗?
好好好,那就等着还不行嘛。
老太太的脚步声近了,不能再了,楚然赶紧回屋,拿起剪子,做出做活的样子来。老太太这是怕孤男寡女的待一起有碍名声,才这么快回来的呢。
平时也是一点儿不给单独在一起话的会。今儿要不是她老闺蜜快不行了,她去给送东西,顺便看一眼,那也是不会离开的。
不过这也够了。师父给了准话,楚然心里就有底儿了,安心的乖乖等着。可相信师父的能力了。
储物柜子做了五天,做好了,做得特别的细,要不然能更快点。抛光打磨就耗了两天。四层的抽屉,上面两层一分为二,下面两层是一个大抽屉。还有木板给做了分隔的格子,按照抽屉的尺寸做的,放线啥的,特别方便。柜子高一米五,顶层还带了指那么宽的档格,能做个梳妆台用,放人东西啥的,不怕掉。木料没全用完,还剩下一点儿,给做了两个木凳子。
柜子就是原木色的,只刷了一层油。没上漆,也没涂色,更没画画。不是时下流行的大红色配古风花纹的风格。但看着就是大气,顺眼。
柜子一做好,家里几个女人都喜欢得什么似的。嫂子一直念叨着,回头让木匠也要给她做一个,等孩子出生,放衣服啥的,多方便的。老太太也稀罕,没事儿就上摸一摸,打开看一看,感概一下,工真好。
那可不是好嘛,别他在玄幻大陆受过多少教育了。就是上辈子做了几十年乾隆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工艺,随便用一点,在这偏辟的村子里,足够让人开眼界的了。
楚然不知道师父之后要怎么安排。但他给了时间,她就安心在家干活等着。偷摸着,还给他做了两身衣裳,也没会给他,都在空间里放着呢。
这一年事儿是真多。国家大事多,那个离她生活太远,够不着。家里事情也不少。最重要的当然是大嫂的肚子,楚家的第一个孙子,怎么重视都不过。楚妈多会过的人,秋收过后,分了粮食分了钱,一家子能剩下不到一百块钱,这都算是有钱的大队了。往水地资源不丰富的地方问问去,一年能不能剩下二十?分了钱,楚妈隔三差五的就去公销社,买个点心,买点肉啥的,除了给老太太的,就是给她大孙子的。楚然偶尔也能得两块水果糖块儿甜甜嘴儿。
李槐与刘青山的婚礼是冬月办的。楚然是伴娘,跟着忙了几天,新娘子哭嫁的时候哭不出来,还被屯子里的婶子们背后笑话不知羞。婚礼上,能看出来,新娘子是真的高兴,新郎官也是红光满面志得意满。别管刘家怎么样吧,楚然觉得,至少他们俩是两情相悦的。
槐结婚之后,刘家在镇上住嘛,楚然就常借着看槐和买材料的名义到镇上转,找会打听师父的消息。
进腊月的时候,终于有信儿了。是搞庆祝活动的时候,安远县送上去的一件工制品被京城的大干部看上了,跟县里要人,要进什么研究所。
年后,有了确切的消息,领导木匠的文化程度不够,让先回省里过渡过渡补补课,给挂在省里的汽车厂下属的零件厂做干事。
公社会出了这么一个能力,没几天就传得满公社都知道了。
家里是大嫂闲聊的时候提起的。半年前才在家里干过活儿嘛,一转眼就是厂里的工人了,还去京城见过大干部,多传奇的。
一家子都感慨呢,木匠就是让那个家给耽误了,一天书没念过,哪怕是念个初中毕业呢,这回不定就留在京城了。
“听木匠在厂子里分了房子,把他爹妈都接到省城去了。是开春肖老四也要进厂子当工人了。”楚大哥也知道点消息的。
老太太就感慨:“哎哟,这事儿,真是没处儿看去,老肖家,不定,还真从木匠这儿开始要翻身了呢。”
楚妈也感慨:“可是呢。那木匠是个肯拉巴兄弟的,吴家都能跟着沾上光。这会儿那大儿媳妇坐腊了吧,她那么对人家爹妈,人家能管他们?”
谁不是呢。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赵队长,大队干部,生产队长,哪个没教育过她?撒泼耍赖的,滚刀肉一个,谁都没用,新爹妈都不听,有啥法儿。那大队的老支书是她亲舅,都拿拐棍抽过她,腿上都抽出紫印子了,她也没听啊。”楚大哥起肖家那奇葩的大嫂。
大家都当故事听呢。
这时候,除了楚然,谁也没想到,自家闺女,会跟那样儿人成妯娌呀!
正月才过,楚大哥去公社开会,布置新一年的生产任务。石井子的赵队长特意坐到他身边,要给楚然做媒介绍对象的时候,他都没想到,提的是木匠,赵队长肖玙,他都不知道的是谁。
“肖老五,肖木匠,就在省城上班那个,知道是哪个了吧?”
赵队长也是个急性子。
啥?
“把我家妹介绍给木匠啊?人家现在都在省城上班了,能看上咱农村妇女吗?”楚大哥都不信。
赵队长翻白眼,“那我上哪知道去。是他家婶子主动上我家来让我帮着问的,是老五给你家做过活儿,相中你家妹了。以前不敢提,怕你家看不上,现在有工作了,这不是才敢问问吗?咋样?兄弟,咱也是老关系了,我跟你句实话,老五真是个好样儿的,过日子没有十全十美的,等以后老四也结婚了,个人过个人的日子,也就是老两口能挂累点儿,你妹子会艺,两口子挣钱,能难到哪去?只要是人行,别的都不是事儿,你呢?”
这还用他嘛,楚大哥当然了明白这道理。但是不能这么答应啊,“我回去问问吧,还得看妹自己的意思。我家那妹子,脾气倔,好要是自己不乐意,谁都没用。以前那么些给介绍的,都是她自己不乐意,没成了。现在也不兴包办了不是。”
“那是得她自己愿意。你好好劝劝,给咱妹子好好分析分析,这亲事,真是没挑的。你家啥情况我也知道,不是老五真是好的,我能提嘛。”
“行行行,谢谢赵哥,成了我请你喝酒。”
楚大哥回来就把赵队长给楚然和木匠介绍对象的事儿了。
老太太先发表意见,“那可真是个好孩子,艺好,眼头儿也活。在家几天,我就没看出来人家孩子不好的地方来。”着还看了楚然两眼,她老人家活了八十几岁,一双眼睛啥看不明白,俩人觉得掩饰得挺好,但是那点儿猫腻,老太太看不出十分,也看出来八分了。
楚爸还是那样儿,不爱话,“我也觉得挺好,没意见。”
楚妈就生气,“你啥都没意见,只要有吃有喝的,你啥都没意见。”
家里已经习惯楚妈与楚爸这个相处模式了,一天不怼楚爸两句,楚妈吃饭都不香的。
“俺爹得也没错,是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赵队长那话得对,过日子是自己过,他那兄弟再多,还能指着他养活吗?顶天了就是养着老两口。那养也就养了,养活爹妈还是应该吗?木匠脑子活,吃亏在没文化上了,现在上班有工资拿,也分房子了,有时间看书,认上几个字,以后还能往上干。就算上不去,吃红本领工资,总比咱们老社员在家种地强吧?”
吃红本,就是城市户口,领工资,旱涝保收,不用看天吃饭,是农民最羡慕的生活了。
大嫂一直没话,大哥完了,她才了一句,“妹,你自己是咋想的啊?”
她这一问,就都看楚然。
我咋想的?我可太愿意了。“听妈的。”
楚妈就拿眼夹她,自己生的,是啥意思她还能不明白嘛。以前她要听她的,孩子现在都快会走了。这会儿要听她的了,就是乐意了呗。
要那木匠,光看人的话,是挑不出毛病来。要个头有个头儿,要相貌有相貌的,人还灵透,嘴也甜,会。这要是再看不上,那她都得怀疑她闺女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了。
可那个家庭哟
是过自己的日子,只要爹妈还活着一天,真能过自己的日子吗?
心里叹气,到底不是十成满意的。
可怎么办呢,闺女二十了,自己还乐意,不同意能怎么滴?
“那就相看吧。”
到底是松了口。
那边儿是看上楚然才提的,这边闺女也乐意,所谓的相看,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
肖家那边儿得了信儿,师父特意请了一天假,回家来把订亲的流程走了一下。送给楚然一个红色的围巾,就那种四四方方,线织的头巾,就算是下定的礼了。知道肖家的条件,楚然这边儿了没挑,楚妈心里再叹气,也只能认了。提聘礼的时候,都没法儿提,只凭着赏吧,给多少算多少了。肖家像是怕这亲事黄了似的,以两个孩子年纪都不的为由,把亲事就定在八月十六,中秋之后第二天。
就给了半年时间备嫁。嫂子月份大了,家里是又要忙着迎接新生儿,又得准备楚然的嫁妆,楚然那活儿还堆得忙到不行,这不是也想趁着婚礼之前多挣点儿嘛。
楚妈,不管肖家那边儿给准备啥,家里给陪送四床被褥,缝纫早就了,让楚然带走。大哥大嫂给买表和收音。家具啥的不用管,木匠就是干这个的,他要是连这个都不能给他安排明白了,他也进不去工厂了。楚然自己把暖水瓶,搪瓷脸盆,镜子啥的一买,其实也没啥了。
五月初五,端五节的时候,趁着大嫂还没生,楚妈到底不放心,师父来接楚然去家里过节的时候,她跟着一块儿到龙城去了一趟,是要给买嫁妆,就是想去看看分的房子。
就是个三十平的筒子楼,在一楼把着东山墙,这还是看在他是京城安排下来的,特意给的照顾,才分了这么大面积的。隔了十平米左右的两个卧室,老两口住一间,师父自己住一间。中间是个十一二平的客厅,进门靠着墙是个鞋架,客厅里放着一个长条木沙发,一个饭桌,再就没什么了。简简单单的。把山的房子,夏天热冬天冷,但有个好处就是在一楼,与外面东侧人行通道中间还有十来米的空地,能加盖个仓库啥的。窗外也可以加盖。不过这个是阴面儿,再加盖,采光就更不好了。阳面儿住着的是副厂长,人家就在窗外围了个菜园子,种着黄瓜豆角茄子葱啥的,一家子的菜钱都能省下。东墙外也加盖了,是仓库,根本就是一间房,二十来个平米,他儿子一家住着,宽宽敞敞的。
这阴面的房子,是原来老会计的,犯了错误,下放劳动去了,房子回收,好几家子一直在抢,这当口儿肖玙分来了,房子就给了他。阴面,菜种不了,人口少,也不用加盖,但以后有了孩子,到是不怕住不来了。
楚妈对这房子很满意,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她闺女也要过上城里人的日子了。一楼也是楼嘛。
走一之又量了窗户的尺寸,回去就照着尺寸又给买了花布做窗帘。还给姑爷做了两双棉鞋。
回来没两天,嫂子又给她添了个七斤重的大胖孙子,就更高兴了。
赶在婚礼前,把四床十斤重的被子六斤重的褥子都给做出来。那被面儿都是锻子面儿的。就这四床被,足足花了二百多块。送嫁的时候,来接亲的,屯子里来观礼的,谁不楚家疼闺女。这陪送的,半辈子都够用的。
婚礼是在单位食堂办的,就是一桌一盘子花生瓜子,一盘子糖块儿,席都没有。领导做为主婚人,念了一个语录啥的,特别有年代特色的一套流程。
更是没有啥闹洞房,不允许嘛。城里比村子里管得严多了。晚上在家里改口叫爹妈,罗老太太给了一百零一块的改口钱,都是偷着给的。怕人举报搞封建。
入了洞房,婚礼就算是完成。
终于是凑天一块儿了。能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