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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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何夕走后,经理偷摸跟了出去,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温何夕后面,看见温何夕突然左拐,闷头扎进巷子的黑暗里,他攥了攥手里的棒球棍。

    温何夕太嚣张了,他今天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他跟着温何夕进了巷子,身子半边刚隐入黑暗,一个啤酒瓶砸向他的脸,他没顾得上疼,下一秒手中的棒球棍被夺走。

    温何夕抡起棒球棍,狠狠在经理身上,下手毫不留情。

    经理抱着头哀嚎:“别了,我求你,我求你别了……”

    “你还记得你带着人玩了我整整十天的时候,我是怎么求你的吗?”

    那些记忆,就像扎在他身上的钉子。

    他忘不了。

    他第一次出去卖,被经理坑了一半的钱,那是他妈治病的钱。他还在风月的时候,经理经常把他按在化妆台上当众操他羞辱他,逼他跪舔。

    看着昏死过去的经理,温何夕满意了,手里的棒球棍已经弯曲了,经理的四肢被他折了,头破血流,满脸的血。

    他扔掉棒球棍,背靠墙,拿出手机,给了林远之。

    电话拨通。

    林远之没话,静等着温何夕开口。

    温何夕:“你的狗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林远之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你在哪?”

    温何夕完地址,电话那头就迫不及待地挂了,过了大概一个时,一辆加长版的豪车停在了巷口。

    林远之下了车。

    他刚参加完晚宴,喝了点酒。

    微醺的状态。

    一身正装,细碎刘海笼了上去,禁欲又透着贵族气质,眉间的狠戾浓重得化不开,眼中锋芒毕露,充满了攻击性,似乎浑身长满了刺,令人不敢靠近。

    温何夕背靠着墙,半边身子隐入巷子里的黑暗,嘴里叼着根烟,烟是从经理兜里顺的,林远之不喜欢烟味,微微蹙眉。

    温何夕掐了烟。

    林远之看了眼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语气略带愠怒:“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给你善后的?”

    温何夕很想回一句“不然呢?指着你给我出头吗?”。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林远之的脾气,他狐假虎威,用林远之的名号吓唬吓唬人还行,指望林远之给他出头,下辈子都不可能。

    温何夕自嘲地笑了笑:“我拿命跟你,这点事总可以满足我吧?”

    “你跟我提要求!”林远之微微眯眼,一把抓住温何夕的头发,把人拖进车里。

    司机见状,开车门就跑。

    别看林远之对温何夕不好,但谁敢多看他一眼,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车里。

    林远之坐在车后座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在他脚边的温何夕,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温何夕一边脸肿着,一边脸青了一块。

    林远之看见了,但他不在意。

    温何夕就不是个安分的,他第一次见温何夕是在风月,温何夕把一位赖账不给钱的客人得头破血流。跟了他以后,温何夕也经常跟人架,受伤。

    温何夕自己作,他也不用心疼他。

    林远之拍着温何夕红肿的半边脸,一下比一下重:“你的命是我用钱买的,你的身体也是,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温何夕仰视着林远之。

    他现在很不痛快,不想去讨好林远之,乖张才是他的本性,乖顺听话都是装的。

    他冷笑道:“你操我操的爽吗?”

    林远之愣了一下。

    “是不是比前几个更让你舒服?”温何夕继续道“我收点费,不过分吧?”

    温何夕的一反常态,令林远之很不悦,他一脚踹倒了温何夕。

    狠狠的一脚把温何夕踹清醒了。

    他是林远之养的狗。

    他该听话。

    温何夕扯出个笑脸,爬了过去,像只猫一样舔林远之的脸颊。

    守在外面的司机远远地瞥见半开的车窗一只修长削瘦的手抓着玻璃窗边,手指紧绷,而后被一只大手拽进了车内。

    车窗随后关上。

    “操”他暗骂一声,把头偏向另一侧,不敢再去看剧烈晃动的车身。

    .

    虽然林远之气恼温何夕刚才的话,但不得不承认,温何夕确实比其他人更能让他舒服。

    他抱着温何夕,一脸餍足。

    拔吊无情。

    爽完,满足了,他一把推开温何夕。

    温何夕被他推了下去,向后仰倒在他脚下,他用脚别开温何夕的膝盖。

    脚下凌乱地丢弃着温何夕的衣服,手机和从经理那顺的烟盒都掉了出来。林远之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用烟盒里装的火机点燃。

    “你现在学坏了,学会抽烟了。”林远之道。

    温何夕想翻个白眼。

    他早就会了,只是林远之不知道而已。

    林远之抓起温何夕的脚踝,将烟头碾灭在温何夕白嫩的腿上,看他疼得腿绷紧,蜷起脚趾:“我讨厌烟味,记住了,别再让我闻到你身上有烟味。”

    林远之扣弄着他烫下的烟疤:“听见了没有?”

    温何夕:“听见了。”

    林远之似乎觉得温何夕的回应里缺了什么:“嗯?”

    温何夕:“主人。”

    这下不缺了。

    林远之满意地放过了温何夕:“穿上衣服,你可以滚了。”

    温何夕本来就浑身的伤,这下又伤上加伤。他疼得动作僵硬,穿得慢了些,脸上的表情因疼痛有些失控,而林远之是个有病的,他把人弄得半死,还要要求人笑。

    温何夕那副样子,林远之看着不舒服,开车门,把温何夕踹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次数一多,温何夕就有了心理准备。他没有躲,迅速拿上手机和衣服,借林远之那一脚,顺势抱头滚下车。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为了躲林远之那一脚,跑下了车,什么都没拿。林远之开车走人,留他一个人赤条条站在马路上。他车回去,被司机误认是变态,差点被送进派出所。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踹就踹吧,总比裸奔好。

    司机见到温何夕滚下车,连忙跑了回去,开车走人。林远之走后,温何夕彻底松了口气,坐在马路边,不慌不忙地穿衣服。

    穿好。

    他看了眼巷子里奄奄一息的经理。

    从明天开始,风月再没有这个人了。

    回到家,他妈早睡了,去上晚自习之前他就把他妈哄睡了。他没敢开灯,怕弄醒夏箐,拿了药箱到阳台,开了台灯。

    他装走的两瓶双氧水,丢了一瓶,估计是丢在了巷子里或者林远之的车上。

    烟也没来得及拿,白瞎了一盒长白山。

    处理完身上的伤,温何夕关了灯,进屋里,拽出枕头,就地一躺,没有铺被褥,就那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