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娇医生的娇软小人鱼(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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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跑哥哥会疼我嘛?”时然拿手轻轻碰了一下脖子上被咬出来的牙印,疼的‘嘶’了一声。

    他仰着头娇娇软软地看着宋景奕。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你乖乖听话,哥哥当然疼你。”宋景奕拨弄了一下时然的嘴唇,看着那粉嫩的嘴唇泛着光泽,他微微俯身吻了下去。

    上天入地,只要乖崽想要的,他都会为他实现。

    时然搂着宋景奕的脖子有些气喘,他看着宋景奕,像是忽然反应过来。

    “我的头好像不疼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头特别疼。”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回想起自己意识混沌时的模样,心中有些战栗。

    身体不受控制,他只能隐隐绰绰地感知到自己在做某件事,但是他没办法停下来也没办法阻止。

    这种无力感让他没由来地恐慌。

    “霸天叔叔,我为什么会这样?好奇怪啊...”

    【你现在勇魄离体还没有找回来,再加上智魄曾经存放在吴余生的体内,所以你们两个会有共鸣,吴余生遇到了危险你也会有感应,刚刚你的身体为了自我保护,所以动用了人鱼的能力,不用害怕。】

    虽然嘴上劝着时然不用害怕,但是霸天的心里也没底。

    勇魄到现在也没拿回来,如果拿不回来的话就只能等魂魄跟着一起到下一个世界才能找。

    但是没人知道下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只会难上加难。

    宋景奕拈起时然的发丝轻轻在指尖旋转把玩:“你和另一条人鱼产生了共鸣,所以会头痛,这会儿已经安全了。”

    话音刚落,吴余生的电话就了过来。

    宋景奕接起电话,吴余生的语气颤抖又慌张。

    “安子珂他...情况不是很好。头部被暗礁撞上中度脑震荡,脑内的淤血可能会压迫神经导致失明,海水浸泡以后伤口又感染高烧不退,后脊椎

    第二节 错位...老宋,我该怎么办啊。”

    宋景奕半靠着床,怀里抱着时然,他眸光平静如水,似乎对安子珂的死活并不关心。

    “余生,安子珂的死活与你无关不是吗?当初你为了他选择跳崖,现在他也为了你跳了一次。你们已经扯平了,现在他无论是生是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时然听着宋景奕的话,忽然着急了起来。

    都跳崖了肯定是喜欢对方的呀,怎么能没有关系!!

    宋景奕安抚地摸了摸时然的头,他只是眉眼淡漠地搂着时然,似乎对一切早有把握。

    “我...”吴余生坐在ICU外的椅子上,神情纠结又痛苦。

    “安子珂于我来不过是合作伙伴,他的生死我管不着,而且后续也会有人把安子珂带走去国外治疗,但是你最好想好,他一旦走了,你们俩能见面的几率还有多少。”

    宋景奕的话一针见血,他语气平淡可却如珠落盘:“如果你还爱他,我可以帮你给他找国内最好的医生,如果你不决定原谅他,就等着他被家里人带回去就可以,这一切的选择权在你。”

    吴余生捏着手机的指骨泛白,他回想起安子珂搂着自己跳海时的话,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他们都为彼此死过一次,算是还清了。

    现在重新认识还不算太晚。

    “帮我,欠你个人情。”吴余生深呼一口气,忽然觉得压抑在心中的那块巨石突然落了下来。

    这是他意识到自己爱着安子珂却爱而不得后,最轻松的一次。

    “人情就不必了,等他病好你们最好离开这里,你和我老婆有某种联系共鸣,你出事了,他也要跟着遭殃,保护好你自己的那条命,我不希望我老婆为你买单。”

    吴余生嘴角抽了抽,随后叹了口气:“知道了。”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的老资本家,在研究室这么久,他早就该知道了。

    “晚点我会去看你们的。”宋景奕不再多,直接挂了电话。

    大手不老实地钻进时然的衣服摸着他的脊背,宋景奕眸光中带着笑意。

    “哥哥,我不是你老婆。”时然摇了摇头,皱着么头满脸不认同。

    原本还笑着的眸子因为时然的话一点一点淡了下来,他黑沉的眸子中带着寒凉,嘴唇勾起弧度,他掐着时然的下巴,语气低哑:“那宝贝儿你,是我的什么?”

    抚摸脊背的手被抽了出来,正轻轻捏着时然脖子后的软肉。

    “我是娇妻!!”

    回想起霸天看过的话本,时然万分笃定。

    霸天叔叔看的书里老婆都是要背出轨的,他要当娇妻!娇妻都被宠上天了!

    宋景奕轻笑一声,在时然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淘气。”

    霸天看着宋景奕刚刚涨起来这会儿又降下去的黑化值,那心情简直堪比坐过山车。

    反派的黑化值越来越低了,而且有趋于稳定的可能。

    大概还差最后一把火候,任务就能结束了。

    ............

    妮露没想到自己来A国一趟,她们几个聚会的地点居然会是医院。

    安子珂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坐在床边为自己削苹果的吴余生,眸光闪了闪,一旁的心电仪原本规律的心跳忽然像跳楼机一样飞了上去。

    吴余生吓得赶紧把人按住:“你他妈躺好了,干嘛啊?”

    死死抱住吴余生,安子珂的语气忽然哽咽:“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

    他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纵身跃了下去,也正是那一下,他感受到了当时吴余生绝望的心情。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他知道,自己没死,吴余生也没走。

    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呢?

    没有了,也不会再有了。

    时然穿着宋景奕给自己买的背带裤,奶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那张脸美的雌雄莫辨,偏偏清纯动人。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时然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直接躲在妮露的身后,和妮露一样悄悄开手指缝隙。

    妮露看着时然,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你是...时然?”

    “是呀,露露姐姐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时然歪了歪脑瓜,亲热。地抱住她。

    妮露和时然差不多等高,被时然这么一抱,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长大了啊。

    “长大以后这么漂亮,可便宜了宋景奕了。”妮露半开玩笑,然而余光看见那个黑着脸杀气腾腾的老包公时,迅速松开了手。

    时然毫无察觉,直到宋景奕提住了他命运的后颈:“不许乱扑别人,听话。”

    闻到了宋景奕身上酸唧唧的味道,时然顿时无比灵活地点头:“都听哥哥的!”

    吴余生和安子珂看着时然的变化,都有些懵逼,似乎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孩子居然变成了成人的模样。

    “你们后续都有什么算?”妮露看着几个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吃饱了。

    “我们准备在C国定居了,那里同性婚姻合法,领个证安稳过日子。”吴余生兀自完,全然不管安子珂已经傻掉的表情。

    安子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狠狠搂住吴余生:“真的吗?”

    吴余生被他勒的直咳嗽:“你反悔也行,老子给你氧气管拔了。”

    “怎么会后悔。”安子珂笑的眼里都沁了些泪水。

    他从来不敢想吴余生会原谅他,现在,愿望成真了。

    “嗯,C国领证是个不错的主意,乖崽想要红本本么?”宋景奕看着时然,大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红本本是什么?”时然戳着嘴唇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宋景奕微微弯腰,凑到时然的耳边轻声道:“是个能捆住哥哥一辈子的好东西。”

    一辈子?!时然一听,顿时乐了。

    “那我要!!”

    宋景奕笑着点头,看向妮露:“我们也去C国领个证,到时候就麻烦你当个证婚人了。”

    妮露笑的灿烂又兴奋:“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里告诉我C国是一切故事的终点,刚好同行,能当证婚人是我的荣幸。”

    梦中的她是个医学家,而吴余生才是那个被挂在实验室中的标本,安子珂爱上了自己,但因为宋景奕爱而不得的报复,两人最后差点葬身海底。

    宋景奕在邮轮内安装了炸弹,那一整个船上的人,无一幸免。

    梦境一直指引着自己,去C国,那里是一切的终端,也是一切的开始。

    妮露觉得梦境荒唐,可是那梦中的感受却仿佛真实发生,直到听见他们几个也要去C国,妮露不得不怀疑梦的真实性。

    或许,这些事真的存在过,只不过不尽人意,才被倒回重来了吧?

    当然,这也只是个猜测罢了。

    ............

    四个人的婚礼是一起举行的,与其是婚礼,倒不如是几个熟人的叙旧。

    因为不大的教堂内,只有他们五个人。

    妮露念着手中的证词,看着他们交换戒指,接吻,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了释然。

    似乎梦境中带来的惴惴不安在此刻,彻底落下了帷幕。

    吴余生看着手中的戒指,眼里难得有些晃动,隐隐竟然湿润了起来。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重新开始。”

    安子珂抱着吴余生,落下虔诚的吻。

    “哥哥,现在我可把你给捆住了哦!”时然晃着昨天领到的红本本,上面有两个人的照片。

    宝蓝色的眸子中溢满了幸福,这种纯粹的感情,从不会作假。

    宋景奕吻住时然的嘴唇,两人拥抱在一起。

    “那宝贝儿可记得,别松手。”

    他的家伙,终于名正言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此生此世,绝不分开。

    【反派黑化值为0,执念消除任务结束。】

    空间在一瞬间静止,几个人维持着接吻的姿态,被定格。

    时然的身体缓缓漂浮了起来,他看向教堂的门口,忽然有些惊愕。

    “善果,成了。”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教堂的门口,他眉目慈祥,丝毫不受空间静止的影响,看着时然一点点飘起来的灵魂,笑着点头。

    时然正要招呼,身体却率先飞离出世界。

    “子,你结的恶果,成善了。切记不要操之过急,不然...你会失去更多。”

    老者看着宋景奕黑色的灵魂,他化成一片片鸦羽,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爱本就是掠夺,占有才是原罪,我注定要和他纠缠不休。”

    留下这么句话,黑色的灵魂也杳无踪迹,但那滔天的执念,并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