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在……周末时找我玩，和我家里人在吵架她不想回去……”美哽咽的道，“之后就没来上学……”

    “吵架？为什么吵架？”唐锦花翻遍案宗，也没人过事发之前吵架的事，邻居走访调查的也都他们家很和睦。

    “毛毛……因为什么拖把……”美回忆案发之前的事，记得很清楚，“毛毛妈妈和姨吵了起来，他们家做早点生意，很要面子，吵架也是关着门吵，毛毛害怕，就从后门溜出来找我看动画片……之后……之后……”

    美依然不敢回忆那一幕恐怖场景。

    如果有地狱，那一家四口惨死时的样子，就是地狱的模样。

    唐锦花见她要崩溃了，不敢再问，伸手拍着她的后背：“走，我带你吃好吃的。”

    甜味能让多巴胺上升，产生幸福的满足感，可同样，辣味也能提高士气振奋精神，还没有长胖的副作用。

    许嘉允第一次跟人去吃火锅。

    他坐在简陋的路边店，笔挺的背影散发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引来女服务员纷纷侧目。

    唐锦花不想带他一起的，她再三征询“许队是不是有其它工作要忙”，可人家既不忙高盛的事，也不管其他专案组的事，跟着她就过来了。

    这环境……都是刚毕业没什么钱的姑娘和学生情侣聚餐的地方，火锅菜品便宜，口味就是一个字——辣，品质当然不能和许嘉允请客的地方相比，唐锦花觉得许嘉允肯定会嫌弃。

    果然，许嘉允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子，点了清汤火锅，只涮了两片牛肉，也没吃，只看着唐锦花和美吃的额角冒汗，辣的浑身舒爽。

    辣其实不是味觉，是痛觉。

    痛能让一个人觉得自己还活着。

    “许队……不吃吗？”美辣的鼻涕眼泪都要出来了，终于镇定了点，弱弱的问道。

    “你要不要去对面吃点？”唐锦花吃的很开心，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一筷子也没动，忍不住道，“你这么坐着，我们压力很大。”

    “我去接个电话。”许嘉允手机响了，他见两个女生确实压力很大的样子，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他倒不是挑食，以前野外生存是真的没东西吃，尤其在沙漠地带，抓到什么吃什么，胃里什么动植物都有，也因此肠胃有些敏感。

    吃辣太多会拉肚子——毕竟不是钢铁之躯，也是凡人，这种苍蝇馆子的卫生条件堪忧，他前段时间刚因为肠胃炎进了医院，不想再进一次。

    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他还是很注意身体健康。

    毕竟妻子年轻，精力旺盛身体好，虽然现在能满足她，可担心稍一不注意，再过个十来年，等她如狼似虎的年纪，肾功能跟不上。

    “许队……对你真可好，不吃火锅还要陪着你。”见那可怕的男人出去接电话，美才放松了一些，羡慕的道，“刚才他一直看着你，藏不住的喜欢。”

    “哪里，只是平时太忙，经常很多天不见面……有时间就……陪着。”唐锦花想到今晚顾勋接到的电话，她越发感觉自己的所有行动都被许嘉允控制着。

    以前不经常见面，这种感觉不明显，但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感受到他渗入了自己生活和工作的角角落落。

    尤其在房事上，能感受到平日所不能感受到的深沉眷恋和掌控欲。

    ——每次早上醒来都感觉被搂到窒息！

    “我要是能和你一样走出来，找到愿意陪伴自己的人就好了。”美羡慕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站在玻璃窗外接电话的许嘉允，“不过，你会怕他吗？”

    “为什么怕？”唐锦花反问。

    “总觉和他话在被审讯，特别紧张。”美拿过一张抽纸擦着辣的红彤彤的鼻子，“就很好奇你们平时在家也这样吗？”

    “还好，他不怎么在家。”唐锦花很想，现在在家哪有时间话，还没上几句就运动去了，喘的不行。

    感觉心肺功能都要被提升了。

    “那……微信我又加你了，昨天晚上是我情绪不稳定……”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听到你是警察就炸了……其实……我也一直希望能找到凶手，我经常会做噩梦，毛毛喊我去玩……”

    她突然不往下了，闷头开始吃辣椒。

    唐锦花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盒冰牛奶——牛奶解辣最舒服。

    晚饭吃完，送美回花店，唐锦花又买了一束百合，放在车里，花香混合着她身上的火锅味，别提多奇怪了。

    对许嘉允来，却是美好的人间烟火味。

    “今天是顾勋送我过来的。”唐锦花照顾他的腿伤，她开车，突然道。

    “哦。”许嘉允很平静的看着手机，还在处理公务。

    “他接到你的电话回高盛了。”唐锦花又道。

    “嗯。”许嘉允依然惜字如金，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我以为你也在高盛。”

    “高盛有专案组的人在那边调查。”许嘉允终于回了句长点的话，“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电话的的时间点很巧合。”唐锦花看着红绿灯跳动的数字，半开玩笑的问道，“你不会在监视我吧？”

    “不会，我相信你。”许嘉允很淡定的回答。

    唐锦花看了看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相信你没体力去和年轻男人乱搞。”许嘉允对她微微一笑，补充一句。

    “什么啊！”唐锦花顿时觉得屁股疼，狠狠攥了攥方向盘，咕哝着，“我体力好着呢。”

    “你的意思是还可以多运动。”许嘉允听到了，放下手机，伸手帮她脸颊的头发整理好。

    “今天你去找美，了什么？肯定不止道歉吧？”唐锦花立刻转移话题，她是正经人，接不下私密话题。

    “没什么，例行问询。”

    “她抖成那样，你没逼供？”唐锦花不太相信。

    “又不是犯人，逼什么供？别把我当魔鬼。”许嘉允又拿起手机，开915专案组搜集到情报文件夹，点开文件和图片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