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鸢尾带着夙璃一直飞到了皇宫内院那座最高的楼阁之上,随后鸢尾放开了他,喝了一口酒,在琉璃瓦上躺了下来:“原来这样看明月,才是最好看的。美人何不躺下来欣赏一番。”
夙璃在鸢尾的身旁坐下。
鸢尾侧眸望去:“美人就这样时时刻刻惦记着朕,这对着个大水缸都不忘夸朕一番,那为何面对朕时,反而冷冰冰的,你怕朕?”
夙璃转过头来,欲开口,却又不知该什么。
“瞧,美人眼里都是疏离与淡漠。”鸢尾甚至觉得他眸子底下隐藏着对她的厌恶。
“臣并未撒谎,陛下,陛下是臣见过最俊丽的人。”
鸢尾轻轻笑出声来。
“臣今日在隶院听到了一些声音,臣好奇,这些曼奴可犯了什么大罪?为何被如此严刑拷?”
鸢尾笑容收了回去,她眸光定定望着他:“美人自己都在隶院受罚,怎还有心情管其他人?”
“臣只是觉得这同样生而为人,为何他们就要做奴隶,受别人的毒。臣觉得世间之人应人人平等才是。”
“美人没听过我们樱国与曼国之间的渊源吗?居然会帮这群曼奴话,朕实在不解。”
“臣没有帮他们话,臣只是感慨,他们同为这世间的生物。可活的还不如一只牲畜。”
鸢尾扯向他的粗布衣裳,让他随她一样躺了下来,她一手撑在琉璃瓦上,一手摸向他的胸口,:“美人这心可真软,连这些曼奴,美人也要心疼一番,朕吃醋了怎么办?”
夙璃全身僵硬,那双柔嫩的双手在他胸口上慢慢着圈,他干咽了一下嗓子:“臣,臣以后不了便是。”
“这么听话,那美人今晚要是让朕满意了,朕就饶过这些曼奴怎么样?”鸢尾还是平常那调调,的话让人半信半疑。
夙璃瞧了过去,不知她话里有几分可信,不过那又怎样?
他轻轻靠了过去,将她半压在身下,柔软与刚硬触碰,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鸢尾望着面前那张脸,俩片薄唇近在咫尺,俩人呼吸相撞,鸢尾不知他此时在想什么,但在他薄唇压下的那一刻,鸢尾反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同样的毒液怎么可以饮俩次!
“朕怎么能让美人压在身下呢?就算美人想,那也是美人在朕身下承恩露才对。”
“不过,美人不会是曼国人吧,不然怎会为了这些曼奴来讨好于朕,朕在美人心中,还抵不过这些曼奴吗?”鸢尾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来,但这话面的意思却是浅显易懂的。
夙璃忽地将她拉近,俩人的唇触碰在一块:“不是。”
鸢尾有些怔愣,他清冷的呼吸在她唇上,痒痒的,一股冷冽的幽香划过鼻翼。
这一切有些太不现实,却又如此真实,她只听见自己的心微微跳跃,却听不见外界任何的声音了,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心里有一个的声音在,停止吧,就让一切停在这一刻。
这时,夙璃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
鸢尾回过神来,好半晌才:“不是就好。不然美人这脑袋,朕可留不住啊!”
顿了顿又:“有些人生而为奴,那就是做奴的命。永生永世都得为奴。”
鸢尾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帝王的冷漠。
夙璃忽然又环住她的腰身:“臣今日被罚,没用膳,陛下可以带臣吃些东西裹腹吗?”
“美人为何被罚?”鸢尾问。
“陛下是对臣特意关照过吗?周才人很是不满。”夙璃忽又:“就算陛下只是对臣这张脸有兴趣,也是臣的福气了。”
看来又是伶穗在自作主张了,倒是懂自己的心思,也罢:“看在美人今日这么主动的份上,那就赏美人一顿佳肴吧!”
一个很难搞定的女人!夙璃眸光流转,虽然以前从未接触过女子,也知面前这女子,不是能随意忽悠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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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朝殿,食案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夙璃拿起银箸,问:“陛下要和臣一起用些吗?”
“朕不饿,美人自己吃吧!吃了便回隶院去,朕有些困,就不陪美人了。”
鸢尾着就朝里走。
夙璃一把扯过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陛下可否陪臣一起用膳,臣一个人食之无味。”
“是吗?”难道不是看着她吃不下饭吗?
“那朕陪着美人用膳,可有奖励。”鸢尾笑看着他。
“臣孑然一身,陛下想要什么,只要臣有的,陛下拿去便是。”
“朕想要你满脑子都是朕,你可能给。”鸢尾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细碎的流光,让人看不真切。
夙璃默了默:“臣自进宫,满心满脑想的便只有陛下了。”
想着如何夺她的江山,如何让她上钩吗,她微微勾唇:“美人吃吧!朕虽然爱美人,可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一顿饭花了整整半个时辰,宫婢将碟碗收拾下去后,鸢尾着实困了。
她了个哈欠,站了起来:“美人回去吧,朕明日还要早朝。”
夙璃却仍是坐在那,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臣改变主意了,臣想替自己求一次情,臣没受过什么苦,不想回隶院了,陛下可恩准?”或许速战速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美人凭什么让朕为你食言。”
夙璃也站了起来,倏地抱起了她,朝着里间的寝房走去。
夙璃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里。
鸢尾瞧着面前的男子,忽觉索然无味,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想要达成的目的之上,而不是出于他的本能之上。
此时她才发觉,他就是她的宿命,爱之深切之痛忘之难,多希望他们之间能有坦诚相对的那一天,多希望他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可是这偌大一条横沟岂是她了算的,且他的心也隔着千山万水,摸不着探不着。
“美人喜欢朕吗?”鸢尾看着他的眸子。
夙璃垂下眼睫,醇厚的声音传入她耳内:“喜欢。”
多么好听的俩个字眼,本是用来表达情意的,哪有人如他这般的清淡寡言。
“美人既然不想去隶院,那便去隔壁的偏殿住下吧!朕明日还要早朝。”
夙璃走后,鸢尾望着头顶的纱幔发呆,喜欢,他怕是喜欢那个姓艾的姑娘吧!俩人从婚约在身,还找了她好几年。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要瞧瞧他的意中人了,她朝外喊了一声,伶穗推开门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朕想找一女子,你悄悄吩咐下去,全国寻找这名女子,这女子姓艾,长的,长的我见犹怜。”
“陛下,这姓艾的女子,且又我见犹怜的女子怕是不会少。陛下就没有其他更明显的特征吗?”
鸢尾使劲想了想,确实想不出来什么:“那就全部找来。”
而这一晚,隶院发生了一件大事,周祺死在了隶院。
消息一出,周相就将人给抬回了相府,吩咐家人布置灵堂,随后急急忙忙赶在下朝的前一刻,跪在那朝堂之上大喊:“请陛下为犬子主持公道,这进宫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如今死在了隶院里,还请陛下给臣一个交代。”
鸢尾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她沉痛的声音响彻大殿:“爱卿请节哀,朕已命大理寺审理此案,一定会给爱卿一个交代。”
周相忍不住哀痛出声:“陛下,请容许臣亲自审理此案,不然臣怕是下至黄泉都不心安呐!”
“爱卿莫要这样,爱卿一辈子兢兢业业,既然想要亲自受理此案,那也是情理之中,朕允诺于你。”
“臣多谢陛下。”
隔日,周相一身绛紫色官袍站在那金銮殿上,神情恍惚,这才一日过去,竟俨然似老去了十岁。
“陛下,臣昨日审查,发现这隶院少了赵贵君,赵贵君却是嫌疑最大的,曾和犬子有过几次口角,也是因为俩人之间的口角之争,才被陛下罚去了隶院,听赵贵君如今在陛下的崇朝殿,还望陛下命人将赵贵君传来,臣今日有几个问题要亲自问一下赵贵君。”
“李公公,传朕口谕,让赵贵君前来金銮殿。”
不多时,夙璃一身玄色袍子,从殿外缓缓行至金銮殿内。
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全都看向了赵贵君,只觉他当真是妖魅到了骨子里的,难怪能让陛下如此喜爱,都住到了崇朝殿,不过这倒也不意外,这换谁谁不爱。
夙璃上前,微微躬身:“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叫臣来所谓何事。”
鸢尾:“赵贵君,不是朕找你,是相国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好。”
周相微眯着眼瞧了过去,眼里满是不屑:“赵贵君,老夫的犬子前天夜里死在了隶院,老夫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前天晚上亥时左右,只有赵贵君一人不在房间内,赵贵君是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
“前天晚上,本君一直在院子里,后来又和陛下在一块,之后就去了崇朝殿,一直到今日,陛下传唤臣,臣才来了这,陛下可以为臣做证。”夙璃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周相朝夙璃冷冷一笑,随后又朝着龙椅之上的鸢尾拱手作揖:“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忠于职守,赤心报国的份上,将赵贵君交给臣,臣要带他下去好好审一审。”
“朕体桖相国的心情,不过适才赵贵君也了,他一直和朕在一块,朕可以为其做证,相国可莫要病急乱投医啊。”
“臣就这么一个请求,陛下也答应不了吗?”周相声音不自觉沉了下去。
鸢尾缓声:“既然周相这问题也问了,那便退朝吧!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相国莫言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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