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元及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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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自然是入了翰林院的,可是言斐刚刚入朝,就发生了常浩轸书信中提到的那件事——

    晟明帝有意派人巡查沛水沿岸河堤水利。

    这事看似肥差,却也是烫手的山芋。

    一番巡查一切无恙,那自然是各方安好,沿途油水也不会少;但若是有点问题,那可就难办了。

    河堤水利这样的大工程,幕后牵扯的不会是三两个人和世家那么简单。

    这巡查工作若是瞧不出问题,一旦日后出了岔子,上面追责下来,各方角力,总要推个像样的替罪羔羊出来,而带人巡查者,也难撇清干系。

    可若是一早就瞧出了端倪就更麻烦,这是报是瞒,内里都有学问;报了自是得罪人,瞒下就意味着要与人一同担上日后的风险。

    而且不管是报是瞒,巴结一方的同时,难免得罪另一方势力——

    还极有可能是幕后并不见光的庞大势力。

    所以尽管这差事明面上是个油水颇丰的肥差,也是无人敢接。

    朝堂之上,晟明帝提了几次,众臣皆是装聋扮傻,直到巡查线路都拟定出来了,也无人应承,气得晟明帝直接在早朝上摔了新拟定的巡查路线图。

    而这路线图,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言斐的脚边上,他一低头,恰巧就瞥见了图纸上红圈框出来的沛县。

    虽然戚景思没有当面过,但沛水和岚山对他意味着什么,言斐能感觉出来。

    自从戚景思不告而别,他遍寻晟京无果,甚至还放下过他可笑的骄傲,低头向费柏翰那些平日里瞧不上他的人的听过;那天早朝之后他又去找了费柏翰,确认了沛县的确就是戚景思的老家。

    “所以你就接了户部的差事?”林煜眼神平和。

    言斐能接下这差事,的确多少跟戚景思有关;他一朝高中,有公务在身走不开,可他的确想来找戚景思,起码,看看养育他长大的一山一水。

    眼下无意中表明了心意,让他有些羞愧难当。

    “我……”他不好意思地垂头,解释道:“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

    “好歹食君之禄,自该担君之忧……”

    “可你应该官拜翰林院从六品编撰才是。”林煜并不拆穿,只接着道:“这是户部的差事,圣上怎么会答应你插手?”

    “陛下起先是没准的。”言斐解释道:“又过了些日子,事情还是毫无进展,后来还是得四殿下保举,圣上才允。”

    李璠?

    当今淑惠皇后的亲子,林煜嫡亲长姐的儿子,当朝的四殿下,若论起辈分来,他还要跟戚景思、言斐一样,唤林煜一声叔叔。

    关于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侄儿,林煜了解得并不多,但听到的一刹那还是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四殿下与今上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约……”言斐心翼翼道:“大约就是我的身世。”

    鹤颐楼是晟京最大最红火的酒楼,生意做大后,言诚理的买卖也跟着做大,产业遍布晟京,也算是一方富贾;看看账册、盘算清点这些简单功夫,鹤颐楼的少东家大约是不在话下的。

    关于这差事个中险阻几何,林煜不知道言斐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能弄清几分,只是既然这事李璠开了口,就已经不再是面上这么简单。

    晟明帝算起来也有十几个儿子,但真正得势的无非大皇子,也就是正位东宫的太子李璞,和背靠林氏的四殿下李璠。

    剩下诸皇子要么找机会表忠心站队,要么躲在边上两不得罪,等着做一辈子富贵闲散的王爷罢了;而朝中众人,多股势力亦然。

    李璠在这时开了口,无论是否只是闲话一句,在众人眼中都是当今四殿下要将新科状元收入麾下,甚至是要借着新科状元郎的手,染指户部。

    而言斐得令出使江南,基本已经无异于归入四皇子一党。

    林煜担忧地看着羞愧垂头的言斐——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了这场皇权角逐中的一枚棋子。

    角力的一端是四殿下一党,而对头人自然少不了太子太傅的好女婿,戚景思的亲爹。

    “孩子……”林煜眼底有两分心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言斐一扫方才的拘谨,肯定道:“这差事没人愿意做,自有它的难处;我是想来沛县找戚公子不假,但若他不在,我也还是会来。”

    “不管多难的差事,总要有人做,只是……”他着方才坚定的眼神暗了暗,“我没想过……自己……自己也许根本无法胜任……”

    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是金贵,但到底资历尚浅;晟明帝允了言斐下江南后,太子李璞以此为由,又荐了一位正位钦差带队,以言斐为辅,顺沛水而下。

    这一路上言斐跟着钦差大人,账册没看几本,酒席倒吃了不少,是视察河堤水利,这么久以来他却连河堤的图纸都没瞧见过,更别亲眼实地看看了。

    昨日钦差大人一行刚到沛县,又是宴开十几席的接风洗尘,众人宿醉直到下午方醒;今日船游沛水的活动被这场冻雨浇熄,眼瞅着又是要开席,他这才以宿醉头疼为由婉拒,得了机会上街来寻戚景思。

    “我不知道……”他有些泄气道:“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才对……”

    他不想随波逐流,却又好像无计可施。

    林煜闻言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河堤水利关系沿岸百姓的民生福祉,是重中之重。”言斐一脸的少年倔强,“这差事言斐是想做好的,我不觉得有错;可现在……”

    他想到这一路上声色犬马的日子,不禁有些愤愤,“做不好才是我的错。”

    “好孩子。”林煜拍拍言斐的肩头,慈爱地笑笑,“你等等叔叔。”

    他起身进屋,请出了这家里唯一还值点银子的物件,他那一套宝贝的,用以谋生,也养大了戚景思的文房四宝。

    他在戚景思刚收拾干净的桌上铺开宣纸,挥毫落下几个字——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言斐看着毫笔笔尖落下的字迹,顿时激动得牙关颤——

    那是他临摹了十几年的字体,谁还能比他更熟悉。

    “光……光霁……”

    他结巴着,眸底含泪,林煜却不置可否,只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再点了点头。

    于是言斐也把“光霁公子”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那……叔叔……”他激动地问道:“言斐应该怎么做?”

    林煜再提笔,继续写下几个字——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叔叔……您的意思是……”言斐不明所以地锁紧眉头,“我站得还不够高?”

    “字面意思。”林煜温和地笑笑。

    “过几天是景思生母的死忌,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去,今年你陪他去岚山看看罢。”林煜拍了拍言斐的肩头,“等你们回来,叔叔给你们备下桌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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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内容会是叔叔的恋爱指导课,以及七七和阿言慢慢解开晟京城的阴谋——

    倒渣爹!我们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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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嫌体正傲娇攻,学霸兼校霸(丁瑾瑜)X温暖话唠伪学渣,太阳受(明皙)

    文案:

    因为从寄人篱下,转学,一直是丁瑾瑜人生的主旋律;直到高二这年,他终于如愿回到幼时的老家。

    为了未来两年的安稳生活,他决定这次一定收敛脾气,在学校做个透明人,却不想……

    开学第一天,就差点在校长室门口把人给了。

    破功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人误会了自己出手是为了帮他,好巧不巧——

    这个“他”还成了自己的同桌。

    他的新同桌叫明皙,笑容温暖,坠着酒窝,就是话有点多——

    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对于注定与自己不是一路人的新同桌,丁瑾瑜敬而远之,却不想……

    新同桌偏偏对他穷追不舍!

    一次意外,让丁瑾瑜再次流离失所,他阴差阳错地搬进了明皙家里。

    从形单影只的他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一头领地意识极强的孤狼,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明皙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攀上了自己窗台。

    明皙和他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于是丁瑾瑜急了。

    明皙被丁瑾瑜按在树干上,路灯穿过稀疏的树影,孤狼咬住了猎物的脖子。

    丁瑾瑜眼底红得像是渗了血,“明皙,我警告你,我是gay,你最好离我远点!”

    “巧了,丁瑾瑜。”明皙抬头望着丁瑾瑜,笑出酒窝,“那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

    有人即使身处黑暗,却依旧犹如烈日炙阳。

    他用童年治愈一生,也治愈了旁人本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那个童年。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出自《读山海经·其十》【作者】陶渊明·魏晋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出自《读山海经·其十》【作者】王安石·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