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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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不在家,我继母应该在。”虽然不太明白这件事情跟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司宁还是回答了越时的问题,“不过他们在不在都没什么关系。”

    越时磕巴了一下,“这、这样不太好吧?”

    他心想原来司宁这么奔放的吗?爸妈在家也能那啥啥?

    可是他刚刚也没做什么呀,司宁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还这么主动?

    “没关系的,他们早晚都会知道。”

    越时感觉自己就是过年时候放的烟花,“啾”的一声飞上天,下一秒就会“轰”的炸开,脑子里一团浆糊,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司宁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现在就带他去见父母?

    没等他想起自己钢铁直男的人设,司宁便道:“你数学不错,物理的基础应该比较好补,晚上就带物理的书吧。”

    越时:“???”

    越时反应了一会儿,“不是……你叫我去你家,是要给我补课?”

    司宁点头,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不然呢?”

    “不然……不,没什么。”

    越时牌烟花发射失败,在半空中遇到强冷空气,掉下来碎成了渣渣。

    司宁以为他不想补课,转过来,近距离地看着越时的眼睛,认真道:“越时,下周就月考了,月考成绩会计入下学期的分班排名,我不想你转走。”

    先前跟蒋逸聊天,司宁得知d班很多人都不会乖乖待在学校,给老师面子的,早上和中午上课前过来点个名,等学生会的人走了,就会跑出去玩。

    而且d班内部有时候也会架。

    越时的脾气他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见人人话见鬼鬼话,遇见找茬的人也根本不会退,太容易招惹是非了。

    待在五班,好歹有自己看着他,班上同学也没可能跟他起武力上的冲突,还比较安全。

    司宁觉得自己完全是为了安全着想,却忘了有蒋逸在,d班那群人根本不可能跟越时起冲突。

    越时脸一热,心头鹿瞬间发疯一样的乱撞,简直像是要把自己撞死,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好吧。”

    完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内心崩溃地大喊:啊啊啊啊我又不是弯的,为什么要脸红啊!

    这时邹老师出现在门口,朝物理老师招招手,把他叫了出去。

    班上同学都好奇地看着那边,视线在两位老师和越时之间徘徊,显然都知道邹老师来是为了谁。

    果不其然,两个老师了几句话,物理老师就转身,朝越时招招手,“越时,出来一下,邹老师找你。”

    邹老师补充道:“把你考试的草稿纸带上。”

    越时脸上温度还没消下去,拿了草稿本,“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司宁叫住了。

    司宁朝他笑了一下,“加油。”

    “废话!”

    越时转头出去,脸更红了。

    等他出去,班上同学声讨论起来。

    “邹老师叫他出去干什么啊?”

    “估计是测的事儿吧?我刚才去办公室,看邹老师都没改试卷,跟其他班的数学老师讨论他那张试卷,好像还吵起来了。”

    “不会吧?他真的作弊了?”

    这种事情对于这些学霸来很遥远,先前毕竟只是猜测,跟真实发生还是有点距离的。

    祝杨宏道:“看他脸红这样儿,肯定没跑。”

    邹冠祥刚才的确跟同事在办公室吵起来了。

    他是相信越时没作弊的,毕竟越时转学到现在,无论哪个科目的测,全是交白卷,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成绩。

    而且他一开始还算睡觉,是邹冠祥过去劝越时好歹看一看,他才提起笔。

    什么作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

    这份卷子是他们学校自己出的,网上都没有答案,手机作弊更不可能。

    何况越时一个时不到就做完了整套卷子,明显是一刻不停地在写。

    所以邹冠祥拿越时的试卷回办公室,并不是为了让同事看他是不是作弊,但同办公室的老师都听过越时的事迹,瞧见他的分数,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些毕竟只是推测,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没有作弊。”

    邹冠祥平时脾气好,但却很护短,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你这是偏见!你怀疑他作弊也是没证据的事情,凭什么让我的学生自证清白?”

    那老师让邹冠祥噎了一下,“我什么时候他作弊了?不就是个可能性吗,至于这么激动……”

    邹冠祥火气上头,一点儿也没让步,“那我现在怀疑你不是你,你给我证明一下?”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一个老师站出来劝道:“我看还是重新出一张试卷,让他当着我们的面写,不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越时跟着邹老师到办公室,发现里头还站着不少其他班的老师,他不认识,但平时多少见到过。

    “怎么着?还搞三堂会审啊?”

    办公室过道上多出来一套桌椅,越时刚听过司宁的提醒,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不客气地往那一坐,手往后架在椅子靠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把草稿本往桌上一拍,:“我没作弊,草稿都在这儿,要是不服气,现在给我张试卷也行。”

    这语气听得其他老师皱眉,拿过草稿本一看,倒的确是这张试卷上的题目,但内容很少,只列了几个式子。

    邹老师有些歉疚地道:“你别误会,老师们都相信你。但你最后几题的解题方法用的是高三的内容,老师们主要是想看看你掌握了多少知识点。”

    众所周知,数学最后一题通常会设置得比较难,五班又是尖子生班级,邹老师拿来给他们做测的试卷,难度都不会太低。

    去年高二期末考的试卷就有些超纲,不过还是有一些学习比较自觉的学生,提前预习过高三的课本,自学之后能做出来,比如司宁。

    越时也是。

    邹冠祥原本就是想跟同事讨论一下,这种用高三知识点来做高二题目的情况,到底要不要给分。

    谁知道最后演变成了这样。

    越时扫了他一眼,撇撇嘴,倒是没嫌他啰嗦,直接伸手道:“拿来吧,试卷。”

    印机“嗡嗡”的响起来,试卷刚刚印好,是其他班级的数学老师一起出的卷子,网上没答案,难度比测那张试卷还高一点,但用的都是高二的知识点。

    越时拿到试卷,抬头扫了眼周围的老师,嘴角往下一撇,不等老师们反应,埋头开始填答案。

    邹冠祥心里也有一丝忐忑,毕竟越时来的时间不长,平时上课虽然认真,作业和测却从来不写,万一要是考到知识盲点,那真是不清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越时答题的速度非常快,每个类型的题目,前几题甚至都用不上草稿,就能得出答案。

    只有到了公式比较多的题目,他才会在草稿纸上简单写一下,但内容也不多。

    在场老师心里都有答案,几乎是越时刚写完,他们就知道是对是错,表情慢慢变得惊讶起来。

    随着一道道题目被解出来,邹冠祥心里的大石也缓缓落下,等到下课铃响,越时刚好写完,他也吐出一口气,看看自己的同事们,大声宣布:“全部正确!越时,你做得很好。”

    越时把笔一丢,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这群老师,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邹冠祥却并不责怪他,拿着越时的试卷对着那个怀疑他作弊的老师,特别大声地道:“全对!我学生做的!”

    “……”

    越时还没走远,听见他这么嚷嚷,嘴角抖了抖,没忍住笑了下,“幼稚!”

    五班的教室就在楼梯边,他出来的时候,班上同学都已经提前下课走了,只剩下零星几个。

    副班长照旧等到下课铃响才开始收拾书包,祝杨宏和冯严则是特意为了等个结果,才留到现在。

    除了他们三个和司宁,其他同学都走了,越时嘲讽地笑笑,对祝杨宏道:“你对我还真是爱得深沉啊,特意等到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呸!不要脸!”祝杨宏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越时真的会做那套试卷,见数学老师把他叫走,更是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理直气壮地大骂:“成绩不好还作弊,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拉低水平!”

    越时看了眼司宁,发现他对自己刚才的话没什么反应,顿时失去了跟祝杨宏话的兴致,笑容一收,“作弊?你有证据吗?”

    刚刚才在司宁那儿吃过亏,祝杨宏才不上当,“成绩单就是证据!你等着吧!”

    越时觉得这种人真是有毛病,懒得再跟他掰扯,转头对司宁道:“收拾好了吗?我们走了?”

    司宁点头,把他的书包递给他,“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收了几本书进去。”

    越时接过来,果然发现书包比平时重一点,里面装着这学期的物理书和作业本,还有几支笔。

    “……”

    还真是学物理啊?

    越时莫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