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Twenty-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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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发青年眼神阴沉, 似乎要将眼前的绅士量个透彻,“你认真的?要知道相对其他人而言,如今的我劣势极大。”

    [绝对认真]绅士的手指夹着大王牌重新放入纸牌中, 而后优雅的洗牌, 将花面置上,然后摊开, [既然您不肯相信自己的潜力,那就把一切归于命运]

    [请抽取一张牌]

    “命运?”奥利特失态的捂住额头,自嘲道,“那种东西从来没有眷顾过我, 你应该知道,我的一切都是靠算计、靠阴谋、靠不合法手段窃取的。为了对付你这家伙,化为奥利特去你正在对付的奥利特家族取代家主身份, 以及——”

    他的神色有些癫狂,大抵是因为之前被击太大, 或者在牢里受难太久,此刻内心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请抽取一张牌]

    绅士此时并没有丝毫要体贴的样子,只是重复上一句命令, 同时将牌推了推。

    客厅里桌明几净,金发青年与黑发绅士各自坐在桌子一角持续对立。

    为什么这个家伙确定自己一定会抽一张牌加入?抛去三张牌,大王牌的抽取概率依旧的可怜,需要怎样的运气可能抽到?

    什么狗屁命运,根本就是骗人的, 万一自己抽取到了“3”或者“4”,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的最底层?

    [请抽取一张牌]

    见奥利特迟迟没有作,绅士再一次催促着,那那副牌也已经被完全推到奥利特处的桌子边缘, 如果再推就会全部掉下去。

    这也就意味着,绅士的耐心如今已经告罄,非要青年此时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了。

    四周的声音似乎也全部消失了一样,只能听见奥利特自己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噗通——噗通——”的心跳,他直直看着眼前的牌,花面是深粉色的花纹,令奥利特有些头晕目眩,此时甚至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额头滚落的汗珠。

    54张牌,抛去刚才抽出来的三张牌即为51张,也就是,抽到大王牌的概率为1/51。

    奥利特闭上眼睛,靠着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睁眼后慢慢的从里面随意抽出了从右到左的第13张牌。

    13意味一个很不好的数字,象征着魔鬼,可奥利特依旧选择了这张牌——在他眼里,眼前这位绅士就是引人堕.落的魔鬼。

    他的手指按在这张牌上,轻轻往前面一推推到绅士面前。

    [确定是这张牌?]

    绅士并不着急掀开,而是将这张牌牢牢压在手掌底下,颇有闲情逸致的疑问。

    而后,祂的另一只手拿起手杖点在从左往右数第13张牌上,[可依在下愚见,这张牌似乎更有可能是大王]

    奥利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眼前人的每一处作——表情完全遮盖在面具下不可辨别,而作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可以供他参考的微作在。

    祂在迷惑自己吗?也许手杖下的那张牌才最不可能是大王,反而是最的一张牌。

    不,也许这家伙的是真话,为的就是看自己不相信祂而选择别的牌最后痛心疾首恨不得重来的样子。

    短短的一句话,将奥利特彻底拉入自我怀疑的世界,他脸上难掩迟疑,最后看着绅士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绅士收回手杖,然后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您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但最终的答案还是要靠您自己决定]

    [毕竟,这道选择题在揭开结果前没有人知道下面的答案]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更是令奥利特焦躁不已,他苦恼的十指插入头发之间,双眼在两张牌间来回移视线。

    他尝试着将手指按在绅士指出来的那张牌上面,然后偷偷抬眼瞥一眼绅士的反应;又迟疑的将手指按在之前选的那张牌上,绅士依旧无于衷,好像真的把所有选择权归于他自己。

    该死。

    奥利特心里低低骂了句,而后狠下心自暴自弃的抓住先知指的那张牌,随手团了团扔进垃圾桶以避免其干扰他的思维。

    “现在,立刻,马上,把我之前选的那张牌掀开。”

    看起来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不,应该已经半个脚踏入深渊。

    见状,绅士也就不再逗弄他,而是十指交叉的看向牌。

    [……明白了]

    金发青年死死盯着绅士的手,置于桌下的手拳头紧握,肌肉绷紧,全副身心都放在那张牌上面。

    天堂……或者地狱。

    的王,或者一败涂地的失败者。

    比起奥利特的紧张,绅士显得从容的多,甚至配合着旁边的兔子玩偶出的节拍哼着曲儿,自在极了——手指按在牌靠近自己的那边,这样牌在彻底掀开前就呈现出花面对着奥利特,正面对着自己的状态。

    绅士揭下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作,将牌扣回,而后慢慢抬头,似乎是怜悯的在注视眼前的青年人。

    猜错了吗?

    奥利特瘫在椅子上,但心口的巨石却已经粉碎,这个答案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兔子玩偶终于不再拍手拍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此时的沉闷气氛,安静的坐在绅士怀里不弹。此时,绅士的手忽然猝不及防将牌掀开——

    奥利特随意一瞥,而后不可思议的恢复生命力,那张牌——

    是大王牌!

    如果此是不是人偶的构造没被绅士加上泪珠的话,眼睛大概会流出喜极而泣的泪水。

    这一局是他赢了。

    奥利特从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为兴奋与喜悦,他尽量压抑住此时的心情,然后作为胜利者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

    “如你所见,先知。”

    [真可惜,居然没有骗到你……]绅士的摇头带有可惜的意味,然后慢慢将所有牌洗好放回纸盒,似乎是失败者在强行挽尊,[总而言之,恭喜。]

    金发青年得意的笑着,恢复往日那目空一切的傲慢感,起身往可以通往外面的大门走去,到了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弯腰捡垃圾桶里那张纸牌的绅士。

    “等我出去给你买一幅新牌,旧的就扔掉不要好了。”

    胜利者总是高傲的。

    望着青年大摇大摆出去的样子,绅士无力扶额,吩咐才被缝好头的刺鸟,[Sue,那个蠢货忘记带钱了——你现在熟悉自己的新头了吗?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追上他给他送钱——]

    兔子玩偶邀功般跳了跳,举手示意自己也可以去外面帮忙。

    [不行,你难道忘记几天前出去结果差点暴露的事情吗?会走路、且有自我思想的玩偶会引起太大轰了]绅士抱住兔子玩偶送回满是玩具的屋子,那屋子很高,可以一定程度保证兔子玩偶不会自己偷偷溜出去玩[大功臣,你今天将菲兹办公室的女人头颅偷出来给刺鸟用已经很了不起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一下喔?]

    另一边的刺鸟已经拿好钱准备出发,却被绅士叫住,祂拿着一个黑色的、带有松紧带的布制项圈为其戴上。

    [脖颈处还有缝制的一圈伤疤,那这个遮一遮吧。]绅士顿了顿[如果可以麻烦带回来一件燕尾服,在下受够了披红绿碎花被单遮住身体的日子]

    虽然这具身体没什么好遮挡的,就是普通的商场女模特人偶,但也总不能光着给别人留下奇怪的印象。

    “……”刺鸟掏出一个大算盘拨弄了一会儿,最后很认真的表明,“主人,我们的活经费大概只能买一副纸牌了。”

    [?]

    [在下不是才卷走了奥利特一半家财?]

    “……都用于救助平民与维持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个月结束我们大概就要露宿荒野。”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绅士无奈的扶额,同时冲刺鸟挥挥手,毫无压力的,[那就只买那一副纸牌好了,还有,让新人街头卖艺养活我们]

    “新人……是指?”

    [奥先生啊。]

    刺鸟陷入沉思,最后声疑问“可是他不是……”

    大王牌?

    绅士干净利落用行断刺鸟的话语,只见那手慢慢摊开被团成一团的纸牌。

    也是大王牌。

    这副特别的牌除了那三张牌外,全是大王牌。

    这很符合苏城耍人坑人的典型行为。

    刺鸟恍然大悟,绅士从一开始也没有亲口证明奥利特对于牌大规则的推测,只是引着对方往自己的坑里跳。

    [在下怎么会是牌?]绅士漫不经心将牌烧掉,[K、A、鬼牌……无论再怎样大,也只是人手中的牌而已]

    而先知是执牌的人。

    *

    “唔……”

    宿醉的菲兹终于晕晕沉沉醒了过来,头疼的几乎是要裂开——大概是酒精的作用。

    自己应该是在教堂里的办公室喝酒……然后做了什么……好像是用葡萄酒瓶砸了一个从审判院爬上来的家伙,然后好像看见苏城和奥利特私、奔……然后他做了什么……只记得有火焰……

    应该是一个情节曲折古怪的梦。

    他尝试扶额,却发现右手手臂被石膏紧紧固定住,环顾四周,这里则应该是供教师午休的办公宿舍,而且应该是空闲出来的——因为门上没有挂有私人的姓名标志,且四周除了这张单人床就没有其它家具了。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这个简朴的屋,看起来也有一丝丝的温馨感。

    菲兹撑着床慢慢起身,而后听见屋门嘎吱一身被人开。

    是戴安娜、亚当二人。

    “我睡了有多久?”

    “足足一个月,”戴安娜率先回答,而后眼中满是忧虑感,“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坐镇的学院教堂居然会完全崩塌,是来了什么危险的家伙吗?”

    “……”菲兹沉默的摇了摇头,“没有。”

    只是他酒醉后造成的破坏而已,看来以后要少饮酒了——虽然似乎自己也没有喝多少就是。

    “呃……请把它当做是我梦游造成的巨大危害吧,我的朋友。”

    随意给出一个不算很棒的提议,菲兹偏头看向一旁为自己倒水的亚当以及他手里的东西,“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除了您梦游毁掉整座学院教堂外,当属今日下午的十三王女加冕典礼,王室里的许多成员大肆宣传此次盛典将由教冕下亲自为其举办加冕礼是一件大事。”亚当将手里的玻璃水杯递给老师,而后恭敬地拿出一只木质的断手“所幸教堂内当时并无其它教师,这个是在暗门处发现的东西……请您过目。”

    菲兹接下断手认真端详良久——断手应该是来自商场里那种廉价的模特人偶,做工并不精细,上面布满了因为爆炸时石头飞溅而产生的划痕。

    倒是很难知晓究竟是哪一家店铺,毕竟这种东西从哪里都能找到。

    “……又是先知。”

    他低头声呢喃一句,手慢慢摩挲着着木手,“审判院那些死囚们呢?”

    “都死于爆炸。”

    菲兹脸色未改,但手却像往日一样去摸胸口的银色十字架,那是他一个常做的作,在自己思考的时候老师的遗物会让他冷静下来,可以更好的思考当前状况。

    空的。

    十字架早就因为审判院那个与它相连的大十字架陨灭而消散,当时还是醉鬼的他没有丝毫作,反而是愚蠢的喝了一瓶有一瓶的葡萄酒使自己沉醉在酒精里浑浑噩噩。

    太不应该了——这种失去约束的感觉是错误的,是懦弱的,是毫无用处的,无论对死者还是对生者,都是极不负责的愚蠢行为,是对人类约束美德的践踏。

    身为校长,他毫不犹豫的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以示警戒,嘴角因此而破裂流血,菲兹却操纵体内的魔素缓慢运转,令这种疼痛感深深的镌刻在身上,让它延迟恢复的速度。

    “……老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能这样衰颓下去了。”菲兹的声音坚定而又冷淡,“既然是本学院的学生加冕礼,身为校长理应无去看看才对。”

    戴安娜太了解这位友人的弟子了,倔强的性格既是对方的闪光点,也是对方最大的问题,一旦陷入某个难题就会钻牛角尖,丝毫不知变通。

    “菲兹,那种场合的典礼会出席很多要员,如果你因为与教皇的私怨硬要破坏的话——会陷入大麻烦的。”

    “不,戴安娜,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苏城不是教皇杀死的呢。”

    ”

    “……你在胡言乱语,我是亲眼见证教皇手里的箭弩射出一支箭,刺穿苏城心口的。”戴安娜的声音有些拔高,“你的意思是,是我在撒谎吗?”

    此时的亚当也露出惊讶之色,同时劝慰着此时有些激的戴安娜。

    冷静下来的菲兹抬头不急不慢的分析着“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教皇那家伙的品性,他确实铲除过许多阻挠他的家伙们,可那多数是雇佣刺客,或者是借刀杀人,以教皇的性格,会选择亲自手杀人吗?”

    “为什么不可能?人的本性难以更改,也许这家伙真是被逼急了也不定——深夜,现在的奥利特家族就有三个人,这实在是栽赃嫁祸的好时机——只要他成功伪造一下现场,就会变成是管家为了原主人报复苏家兄妹的纠纷案件。”

    菲兹拿起权杖一点点往前走着,“你的也有道理,可现在有一个问题——管家呢?”

    一直做观众的亚当结过话茬,“由于奥利特家族如今彻底落败,财产全部充公,苏柔被安排在神学院继续做教师,而管家则因为威森三世对苏城的偏爱爱屋及乌成为国王的近身管家。”

    而后白发的少年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除了教皇这一可能,最大的获利者看应该是王室?也就是这是王室策划的案件?”

    菲兹的步子微微一顿,而后摇了摇头。

    “最大的获利者只有一位罢了——”

    “我们那位最废物的国王陛下,威森三世。”

    回首看向两个有些疑惑的人,菲兹的声音淡淡“去看看吧,沉睡那么久的老狮子大抵今天就要‘吃人’了。”

    *

    十三王女加冕的典礼比游戏中蒂娜成王的典礼还要豪华十倍、百倍,西式的水晶装饰品布满了整座大殿,好似是童话电影里的梦幻场景。

    每一处地面都被特质丝绸包裹着,踩上去软绵绵的,好像是身处云端之上,其中的奢华恐怕就连传中神国也不外如是,宴会开场访客进入——来的大多是有权有势的官员或贵族,也有许多是他国的王子贵宾,舒缓的音乐声将每个人的身心放松到极致。觥筹交错,颇有几分热闹在。

    这里自然要提及教皇与那几位亲王的功劳,为了洗刷负面影响,他们将这次典礼举办为空前庞大的规模,几乎是面向全大陆开放这次加冕礼的直播活,用人脉网邀请他国贵族前来参会自是不必多言。

    可以,这是连历代君王加冕都没有的待遇。

    苏柔今天穿的是淡蓝色的规整礼服,并没有考虑过什么艳压群芳,夺走宴会主角色彩的想法,她由衷的高兴于友人的成就——蒂娜完全凭借自身能力在这里一步步夯实,成功抵达如今的位置——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开心。

    亚当他们要照顾校长……不然也会来参加这场盛宴,比起一位新的妹妹,亚当显然更重视于朝夕相处的老师。

    穿着华丽的、蓬松的红裙少女是整场盛宴众人眼中的焦点,她从容而优雅,谈吐不凡,哪怕在诸位政客面前也毫不露怯,反而游刃有余的处理每一段对话。

    谁能想到,这样一团烈焰在不久前还是处于平民窟战战兢兢的女孩呢?

    苏柔肯定,游戏里的蒂娜绝对没有耀眼成这幅样子,游戏里的少女是永不成长的丑鸭、是满身荆棘、不肯盛放的花朵,在论坛里有很多人分析过这一人物形象,最终给出的评价是一位将一切寄托于主角的寄生虫,虽然很多人挺吃这一对蒂娜完全服从于主角的百合,但苏柔本人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蒂娜。

    蒂娜有着自己的梦想,从一开始偶像薇薇安改为刺鸟,而后又改为陛下上任女官Sue,一步步向前迈进脚步。

    她冲蹁跹走来的少女举起杯子,里面的葡萄酒因为震而晃,“恭喜你!”

    蒂娜举杯与苏柔的相碰,二人又是闲聊了好一会儿,有对未来的规划,有一些趣事或者别的什么,然后蒂娜恋恋不舍的穿梭于下一处。

    还真是忙的厉害。

    苏柔幽幽轻叹一口气,果然自己还是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庆典——就好像是被老妈逼着去亲戚聚会听亲戚唠叨一样,都是一样的吵闹,如果不是因为朋友邀请,自己大概率是不会来的。

    不过自从兄长死去之后,自己身边似乎安静的过分了,只有偶尔和亚当解剖时会上一二句话,其余时候似乎也没什么人来找她——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兜兜转转似乎与穿越前没什么不同——不,穿越前起码还能玩游戏。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短短这些日子以来她好像已经习惯生活中有这么一位兄长的存在。

    [听见声音也不要出来……]

    当时好像是这句话吧。

    对方似乎早就知道那次见面很危险,所以才要保护住自己吗……

    苏柔鼻头一酸,眼泪又是莫名其妙的差点掉下来。

    笨蛋,笨蛋,笨蛋!

    她现在最为怨恨的,是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因为怕浪费仅此一次的存档机会而没有存档,直到苏城死后才意识到危险存在。

    少女现在已经很难将这一切看作是“游戏”了,这里的人都是有生命有思想的,哪怕是最下层的百姓也有自己的故事,而一旦死亡即为真正的死亡。

    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了吧,她一边想着,一边按下了存档键。

    [滴!存档成功!当前存档剩余机会:0]

    下一秒少女的神色恍惚起来,而后那双眼睛瞳孔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聚焦。

    那双眼睛所展露的,从一名天真的少女变为沧桑至极的空洞目光,她拿着酒杯,慢慢的靠近自己的朋友。

    啪!

    酒杯被狠狠砸在桌角,而后玻璃碎掉,她不顾疼痛捡起那锋利的碎片狠狠往蒂娜心口捅去!

    [滴!读档成功!当前读档剩余机会:0]

    作者有话要:  我又忘定时了……我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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