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么？

    大姐的两手捧着穆晓晓的脸颊, 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晓晓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嗯。”

    那么的乖。

    能不乖么？

    晓晓的厉害也就是平时嘚瑟一下，要是大姐真的起了气场，她立即就弱了下来。

    其实这样的感觉对于晓晓来也是很陌生的，从到大, 她一直都是走在同龄人前面，早熟的那一个，她总是保护别人, 保护妈妈和奶奶, 保护弟弟妹妹们，现如今，她有一种被大佬护着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舒爽感？

    穆晓晓感觉自己在大姐面前真的化身为狗子了，她缩在秦怡的怀里, 一手抓着她的衣襟，忍不住轻哼唱歌：“我不做大嫂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 ……”

    秦怡听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笑, 却只能忍着。

    穆晓晓用那种娃娃音问：“人家唱的好不好听啊？”

    大姐点了点头, 她摸着晓晓的脸：“好难听。”

    穆晓晓：……

    呸。

    就知道大姐没有心！

    带着花香的风一阵阵的吹着, 晓晓靠着秦怡在那撒娇，话声音嗲的如果让张老师听见, 肯定毫不犹豫的爆她的狗头。

    “大姐, 你的只要是我想要的都会如我所愿是真的吗？”

    “嗯。”

    “我想要的你都会答应？”

    “嗯。”

    “那人家回头想要那领带绑上你的手行吗？”

    “想死吗？”

    ……

    爱人在怀，鼻翼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这样的感觉于大姐也是陌生的。

    她感觉心里空着的那一片被晓晓一点点的填满。

    温柔乡没有多久，大姐收到了张巧的电话，当晓晓那性感的划破天际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俩人都吓了一跳。

    晓晓自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心瘾呀！是心瘾呀！

    “你怎么不静音？”

    晓晓一下子从大姐怀里坐了起来，秦怡戳了戳她的额头：“恶人先告状。”

    自从铃声换成晓晓的破锣嗓子之后，大姐的手机从来不静音，她舍不得，不玩自己给自己电话的游戏已经不错了，还静音？不可能的。

    张巧那边着急忙慌的：“秦姐姐，晓晓怎么不接电话啊，她在哪儿呢？”

    今天村长来找她，联系不上晓晓，之前晓晓曾经拜托过村长帮忙听花她家的事儿，村长跟花的奶奶了招呼，介绍了几个人，今晚一起过去。

    穆老师可厉害了，手机居然谁的电话都不接。

    这给张老师气的，她今天要是找到穆晓晓一听要捏着她的脸问问她，干什么呢？连电话都不接！她到底在哪儿？

    大姐听了张巧的话，一手搂着穆晓晓的腰，淡淡的：“在我怀里。”

    张巧：………………

    淦。

    一句话，结结实实的给张老师堵死了。

    沉默了好半天，好半天，张巧咳了一声：“抱歉，扰到你们了。”

    穆晓晓靠着大姐笑的死去活来的，她都能想到张巧被大姐秀了一脸的那种酸爽的表情，大姐很大气的“嗯”了一声。

    张巧：…………

    卧槽卧槽。

    她的鸡皮疙瘩都被冰起来了，大姐的气场太强大了，隔着电话都能让人社死。

    “那……十分钟后可以在我家门口集合么。”

    张老师的声音已经从最初的气势汹汹变成了心翼翼，大姐看了看穆晓晓这一身被摔的脏兮兮的衣服，淡淡的：“她需要洗个澡。”

    张巧：……

    三杀完毕。

    张老师躺平在院的藤椅上，她张着嘴，任漫天的狗粮往嘴里洛。

    之前，她是瞎了眼还怎么着？

    怎么会对晓晓秦姐姐非常有大将风范，一点都不乱秀的？

    那真的是没有给她发挥的空间！

    晓晓美滋滋的去洗澡了，想着大姐怼张巧的话，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偷笑。

    等她出来的时候，大姐已经拿了一套她的衣服递了过去，穆晓晓接了过去，感慨：“哎呀，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过上皇帝一般的生活。”

    她居然有人伺候了。

    还是大姐。

    秦怡盯着她看了看，挑眉：“皇帝？”

    需要选妃么？

    穆晓晓：……

    哎呦喂。

    这该死的占有欲啊。

    不能让人等太久，晓晓以光速换好衣服，她简单的吹了吹头发，换上自己的鞋就要出门。

    大姐不同意，怕她晚上被风嗖了头，人又按着把头发吹干了。

    穆晓晓舒服的眯着眼睛，大姐的手法特别好，纤细的手指会轻轻的摩挲着发根，把她那点托尼老师的技巧都学过去了。

    一切完毕，晓晓准备出发了，她看了看表，一刻钟了，赶紧往外走。

    大姐坐在轮椅上，定定的看着她。

    风挂落了树叶，片片落下，就好像落在大姐的眼里。

    站在门口的晓晓看着大姐的眼神，愣了一下：“你……也跟着去吗？”

    大姐不话，抿唇看着她。

    晓晓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一手摸着她的脸：“你不是刚给我上完心理教育课么？有什么都要，自己想什么呢？怎么反而不了？”

    沟通是一门学问。

    穆老师一向是有耐心的，大姐盯着她看，眼神逐渐变了，从冰冷到委屈再到薄怒不过是几秒钟。

    “到底怎么了？”

    晓晓轻声问，她体谅大姐，今天跟她闹了一晚上肯定累了，以她的性格是不爱见外人的，这个时间也该是进屋休息或者忙工作的时候了。

    而此时，大姐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抬了抬手，手语了。

    ——你真以为自己是皇帝。

    伺候完她洗漱更衣，挥挥手去找别的爱妃了么？就把她这么扔下了？

    穆晓晓：……

    繁星点点，夜色如墨，月光娇娇。

    穆晓晓拉着大姐的手手，跟着她的轮椅并排走着，有有笑的。

    当然是，笑都是她一个人，大姐一脸平静的听着，只是微微上扬的唇角代表她的心情还不错。

    张老师和村长远远的看着两个人过来，张巧还好，这段时间被秀的接受能力强大了很多，但是村长则是有点紧张，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大姐就本能的心脏收紧。

    “不好意思啊，村长，我洗澡来着，没有听到手机。”

    穆老师上来就撒谎，眼睛都不带眨的，张老师直接戳了一个中指给她，不要脸！

    穆晓晓回敬的翻了个白眼过去，单身狗！

    以伤害性互相问候了一番。

    村长恭恭敬敬的走到了秦怡身边，弯腰：“秦总。”

    穆晓晓：……

    张巧：……

    大姐微微颔首：“您不用客气。”

    去花家里的路上，村长简单的了一下：“花奶奶八十多了，是年轻的时候去外面干活伤了眼睛，后来没有钱治，情况愈发的恶化，一直到花的父母离开，至今没有消息，她的情况就更不好了，全盲了也有几年了，一老一相依为命。花这孩子很聪明，村里的大人都很喜欢她，也有跟我提出想要收养的，可她自己不同意，总是要陪着奶奶，眼看到上学年龄了，都给耽误了，奶奶也着急。”

    这样的心情，晓晓是最了解的，她知道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

    如果是她，她也是花一样的选择。

    村长一路引着几个人往花家走：“这孩子长得好看，去年差点让一个外村的人贩子给拐走，那时候就有了阴影，对谁都有警惕心，尤其是陌生人。”

    这一点，张老师穆老师都见识过了。

    晓晓去看大姐，忍不住偷偷的想，为什么花一见她就觉得是好人呢？

    也是呢，像是她家大姐这样的出挑的气质，这样貌美如花的长相，能是坏人么？

    要真是坏人，换位思考，如果她想要绑走自己，穆老师感觉她也会点头同意的，绑回去干什么呢？绑住手，放在黑屋里折磨吗？哎呦……

    毕竟是年轻人。

    两情相悦了之后，穆老师总会有一些非正经的想法，而且越来越狂野。

    张老师是最了解的，看从她眼里溢出来的挡也挡不住的黄色，整个都无语了，但是村长在她又不知道怎么提醒。

    大姐就是大姐，她轱辘着轮椅，淡定的压过穆晓晓的脚。

    晓晓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大姐，大姐一双眼眸嗔着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满是薄怒。

    穆晓晓看的又有点呆，好漂亮好漂亮啊，好想亲一亲啊。

    大姐：……

    张巧：……

    没有救了。

    还好目的地到了。

    是一个破旧的红墙瓦片房，是瓦片房，早就破旧不堪了，就像是一场暴雨就能将一切冲走一样。

    村长在旁边用方言喊了一声，很快的，拐杖敲地的“咚咚”的声音响起，老人家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

    门被开了，还是那种旧式的门栓。

    花奶奶杵着拐站在一边，光是从穿着来看，那藏黑的衣服不知道洗了多少遍，都已经褪色了，雪白的头发盘了起来，脸上满是褶子，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可是却不耽误脸上慈和的微笑：“哦，孩子们，来了来了啊。”

    花站在柱子后面偷偷的躲着，眼睛里闪着不安与惶恐。

    她很害怕村长带人过来。

    她知道，每一次村长带来的都是好心人，都是想要帮助她的。

    可她难受，每一次她们离开，奶奶都会跟她提以后，总是会她日子不多了，想要给花觅一个好人家，她就算闭上眼睛了也好放心。

    这样的话，每一次花听了都感觉年幼稚嫩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让她浑身难受，忍不住泪流。

    她不要离开奶奶。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奶奶没有什么招待的，呼唤着花让她去给几个人泡茶，花跑进去了，穆晓晓推着大姐的轮椅笑呵呵的：“奶奶，您不用忙，我们就是过来坐坐，看看您和花。”

    她是最擅长跟老人接触的，声音柔和，就好像是跟亲人聊家常一样。

    这让奶奶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她们来之前，村长就曾交代过，告诉她这次来的都是发善心的大好人，现在帮着村里的孩子教书，还有资助村子的领导。

    奶奶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在她眼里，读书人就是最厉害的。

    一壶茶泡上。

    家里一共就两个杯子。

    花反复用沸腾的水清洗，生怕被嫌弃，她的眼睛偷偷的去看秦怡。

    大姐自然是看见了，她看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花的脸立即就红了，她低了下去。

    昨天，她就把漂亮姐姐教给的字都练熟了。

    可是她没有再敢拖着柴火过去。

    奶奶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漂亮姐姐对她很好了，让阿姨给了她那么多好吃的，还教给她写字，她没有什么报答的，也不能报答，那就不能去受人家的恩惠。

    年龄，她的自尊心非常的强，今天去外面砍柴，她没有换了什么吃的，要不然会拿出一些招待几个人的。

    穆晓晓与张巧一起跟奶奶聊天，她们没有此行来的目的，而是随便聊着家常。

    大姐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她就好像是月下仙子一般，静谧美丽。

    没过几分钟，门又被敲响了，花去开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刘芳手里拎着很多东西，又是鸡蛋又是肉的，她的身子直挺挺的，把东西都拿了进来，放在了地上，对着大姐一个立正：“大姐，你交代的我都带来了。”

    大姐点了点头，在大家还愣着之际，她踢了一脚旁边的晓晓：“去做饭。”

    哎呀！

    一时间，院瞬间热闹了起来，张巧也不好闲着，她拉着花一起跟她扫院子做家务。

    她发现这孩儿是厉害，年龄不大，干起活比她还利落，那手脚很有力气，扫地墩地样样精通。

    而穆老师则是一个人主厨，火红的烟火烧起来，满室飘香，她在做可乐鸡翅，花闻着味道偷偷的咽口水，她很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不吃就饿得不行，肚子里一点油水没有，那一天吃了羊肉串之后，整个人都在拉肚子消化不良，可依旧是馋的不行。

    村长那边还有事儿被叫走了，一会儿过来蹭饭。

    院子里就只剩下奶奶和秦怡。

    奶奶年龄大了，她虽然看不见，却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村长的什么领导，她有点紧张，两手抚着拐杖，抿着唇不知道该什么。

    月色弥漫，院像是被扑了一层纱，房间里传来花和张巧的笑声，到底是孩子，还是被张老师给攻陷了，她跟花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扫房子，一面做着鬼脸去抓她，花一惊一乍的往后跑，边跑边笑。

    而穆晓晓那边则是唱着跑调的歌曲，炫技一样颠着炒勺。

    哪儿有烟火气息，哪儿就是家。

    自从花的父母走后，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奶奶的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她知道，孙女这次是遇到贵人了，也许，她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看着奶奶满头的银发，大姐开口了，“您放心，我们不会带走她。”

    奶奶握着拐杖的手骤然一紧，她抬头望着秦怡的方向，她……她不是……

    她最怕的就是因为自己而耽误孙女的明天。

    秦怡看着奶奶苍老的脸，她轻轻的：“这孩子跟我有缘，以后只要她想要，学、初中、高中、大学，我都会资助她。”

    奶奶的眼皮忍不住跳动，心跳加速，眼里有热乎乎的东西往上涌，她不敢相信，忍不住去问：“那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以前的好心人过来的时候，都会提出要求的。

    她们大多多是没有子女的，或者是有了一个儿子还想要一个女孩的，提出的要求都是要求花与她们一起去生活。

    可是这位好心人，上来就不会带走她，那她想要什么？

    大姐看着奶奶，又望了望远处奔跑着一头汗的花：“您要好好活着，陪她长大。”

    她和晓晓这一辈子，缺失的都是亲情。

    晓晓能做的，她同样可以。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花眼尖，她看着奶奶一脸的泪，吓了一跳，把张巧扔下，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抓住奶奶的胳膊。

    张巧一看这架势有点紧张，她不知道秦姐姐跟奶奶了什么，赶紧跑到厨房去找穆老师。

    晓晓听了她的话，往外看了一眼，乐呵呵的：“没事儿。”

    张巧有点担心，“大姐话冲，不会是——”

    “不会。”晓晓很放心，她晃着炒勺，“你要是闲着，就过来帮我把那个肉切了。”

    张巧盯着晓晓看，瞅着穆老师那笃定自信的样子，她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好吧好吧，人家枕边人都发话了，她不能操心。

    花紧张的扒着奶奶的胳膊，“奶奶，奶奶……”

    这要是别人，她一定要发脾气了，用眼睛去瞪对方。

    可是对面是漂亮姐姐……

    奶奶老泪纵横，她抬起皲裂的大手，擦掉脸上的泪，摸着花的头发：“好孩子，好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花，到底是有福气的孩子。

    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去报答这些好些人，报答这个社会。

    花不明白，她眨着眼看着奶奶：“你别哭……奶奶……”

    奶奶擦掉眼泪笑了，她压低声音：“快谢谢你的姐姐，她要资助你。”

    啊？

    听了这话，花第一反应是抱紧奶奶，脸死死的贴着她：“我不要离开你，不要！”

    奶奶被她搂的心酸又欣慰的，她看不到秦怡的表情，怕花这么闹她不开心，赶紧：“你这孩子，这么能做什么，人家不要你的。”

    不是每个人都善良的。

    以前，花经常听的就是别人的这句话——你这么，能做什么？

    甚至有更过分的对她——就你们家这样，你奶奶死了，连棺材本都没有。

    花听了之后痛哭了很久，回到家之后，她就对奶奶：“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她什么都没有，可是她有自己。

    她不行的话就去把自己卖了给别人做童养媳。

    奶奶听了这话难受极了，孙女一直是她心里最大的惦念，身边的人答应她了，她虽然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语气对自己的，可是老人一辈子积累的经验告诉她，这位将是孙女的贵人，她一定会到做到的。

    奶奶抱着花在她耳边了，一手拍着她背让她放松。

    花听了奶奶的话，眼里的泪褪去了，从震惊到错愕再到不可思议。

    她呆呆的看着秦怡，不知道这位漂亮姐姐为什么会帮自己。

    秦怡不，她也不敢去问，可是又想要问，花从奶奶身上下来，她走到大姐的轮椅旁，蹲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倒是颇有几分跟大姐相似，秦怡抬头看了看她，“问什么？”

    花抿了抿唇，心翼翼的：“姐姐，你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帮她？

    是啊。

    以前的大姐可是从不会有这样的闲心的，她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认为这世上的人都有一副丑陋的嘴脸，早就对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了。

    可如今是为了什么？

    大姐的目光不自觉的转向了晓晓的方向。

    晓晓一手擦着头上的汗，另一手还在颠锅，满脸的笑。

    她的笑容比火焰都要美，是这世间的纯真美好。

    大姐静静的看着晓晓，她手里的火在她的眼中跳跃。

    旁边蹲着等答案的花：……

    在孩子腿都要蹲麻了之际，大姐终于收回了目光，她看着花淡淡的：“今天再教你四个字。”

    花被大姐的跳跃思维弄得一愣，她呆呆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赶紧去拿那一日，她给自己的钢笔和纸。

    大姐接过了纸，在上面行云流水的写下四个大字。

    花在旁边声的：“姐姐，你可以一天教我八个字的。”

    对于她来，四个字太过简单了。

    秦怡看了她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嗯。”

    远处的张老师有点好奇秦姐姐怎么教孩子，她偷偷的挪着步子，往几个人身边走了走，扯着脖子看。

    花接了过去，她看着上面的字，断断续续的读着：“夫……心……金……”

    秦老师一本正经：“夫妻合心，其利断金。”

    张巧：……………………

    这个比之前的难一点，花看着纸上的字，有点不明白：“夫妻……夫妻……”

    大姐目光清澈，难得的耐心：“嗯，在描写我和你那位做饭的阿姨。”

    花：？？？

    奶奶：……

    张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