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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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思齐和陈屿的初见是在一个雨天。

    陈屿撑着伞, 手里拉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他把伞基本给了身边的女孩,雨水濡湿了肩膀,他也不太在意。

    梁思齐披着黑色的雨衣。

    陈屿擅长无证据犯罪, 在杀掉参与多年前那场□□案后的第三个人后,他终于找到了最后的一位。

    那位站在门外,不敢踏出的从犯。

    梁思齐在与陈屿认识后,一面是缅怀这个似乎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似的人, 一面却深深的产生了怀疑。

    ——有人要杀他。

    ——这是第三次。

    梁思齐并不在乎, 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每到夜晚, 十四年前那个下午的往事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他多年来靠着安眠药维持着睡眠,在有备而来的心理医生陈屿的一次次试探下, 终于濒临到极限,在一次沟通中尝试去出口。

    “我推着她走向地狱的人。”梁思齐面目冷静。

    “没有人可以完全推向一个人走向地狱,真正决定她的未来的只是她自己。”陈屿坐在沙发上, 拿起一个苹果,认真拿出刀削着。

    他的心理诊所, 布置的很幽静,纯白的底色, 玻璃鱼缸的金鱼悠悠游荡着。

    “我听她去报警了。”

    “可最后只是不了了之。她走了,和父母一起搬离了, 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陈屿起身,递给他一片苹果,“你该学会放下。”

    梁思齐揉了揉眼, 沉默了许久, 出声,“这种事情,没人可以放下的。”

    陈屿拿着刀, 转在指尖。

    “你错了。”

    “随着时间,所有人都会忘的。”

    他笑了笑,有些轻易的讽刺,语气淡淡的,很快就转而温柔询问:“也许,那个人不介意呢?”

    “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过去对她来,已经毫无意义了。”

    “你不应该留在过去。”

    陈屿走到他身边,修长的手指从后背停顿了几秒,镜头以他的视角,从高处注视着梁思齐的脑勺。

    那是偷窥者,跟踪者的视角。

    梁思齐依旧一无所知,只是重咳了声,沉声:“我该记住的,这是我犯下的罪。”

    他有慢性咽炎。

    陈屿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思齐接起一个电话,听了几秒后脸色微变,起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事。”

    陈屿温声没事。

    直到人离去,他才又一次从窗口注视着他的身影。

    “梁思齐。”

    “你得对,有些人永远都忘不掉。可那又怎样,他们只会没必要,忘了吧。”

    “这是最好的。”

    相比陈屿的漫不经心,等待着猎物上钩,等待着他会如何选择。梁思齐却陷入了一场道德抉择中。

    在不断的疑点和重重巧合下,他已经意识到背后的注视者是谁,但他还不敢确定,直到家乡母亲的那场通话。

    XX失踪了。

    据是和某个女人跑了。

    第三个人了。梁思齐在心里对自己,不是失踪,更不是和别人跑了,他死了。

    当年的那件事,只剩下他最后一个了。

    镜子前,他凝望着自己的面孔,无力与解脱感似乎全然侵入,渗入骨髓。

    他知道。

    那个人过来找他了。

    他已无处可逃。

    当初拍摄这场自我搏斗戏份时,虞迟和林雁声都在场观摩着,林雁声眼底全是崇拜:“楚老师的演技,是真的太好了。”

    虞迟没话,只是站在监视器后,看着影帝的发挥。

    毋庸置疑,影帝的演技很好,可如今,他的表演中却仿佛多了点什么,不是刻板的,人们所需要看到的。

    而是超出预料,对于情绪的处理更上一层,内心的懦弱和自私,夹杂着沉重的自毁,微妙却真实。

    楚江离拍完后,来到监视器前跟着看了一遍。

    “燕啊,你这个人不太厚道,天天都在夸我演的好,人却天天凑到我们迟身边。”

    楚江离把扒着虞迟的他拉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教育,“这样不好啊。”

    朋友妻,不可欺。

    林雁声懵里懵懂,这怎么能怪他呢?

    他只是不想天天凑到老板面前而已。

    他现在签在江夏,怎么不清楚公司高层影帝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股权,话语权很高。

    虞迟笑了,便:“你别逗他了。”

    楚江离语气严肃,十分正直:“我从不开玩笑。你的演技不需要我指点,他还差得远,可得让我多磨磨。”

    林雁声心慌慌。

    当初在综艺里,影帝作为他的导师,对镜头,演员要求严苛,自身演技那叫一个优秀,妥妥的实操天赋型。

    可问题他不会教啊。

    他情愿找他的现好基友,前死对头,至少人真的很会教怎么演戏。

    虞迟无奈。

    他显然已经了解了影帝好为人师的恶趣味,可问题是影帝真不是这段料。

    导演闻海听着他们聊着,也插了句嘴:“老楚啊,你不拍戏就给我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明天还有重头戏等着你。”

    那话,就差没直白:你就给我好好老实点,别闹幺蛾子了。

    楚江离摸摸头,感叹了句,“人生艰难,知音难觅啊,迟啊,也就你听得懂我的演技方法了。”

    虞迟:“……”

    他选择礼貌性微笑,楚江离却依旧没有放过他,问道:“你是不是?”

    虞迟沉默后,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楚江离:“……别了。”他已经懂了,他就是个教学废物。

    转眼一个月过去,来到最后一幕。

    这一场其实很简单。

    在陈屿的步步紧逼下,梁思成终于在一个夜晚选择了对峙,寻找他,他问他:“是不是你。”

    当初犯下罪的三人,无一逃生。

    陈屿先是疑惑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梁思成不语,只是突然用力捶了几下墙壁。胸口中的伤痛和无助侵蚀了他,再也无法承受了。

    “我知道是你。”

    陈屿走近,扶了下镜框,温柔地面孔依旧:“是我。”

    梁思成震住。

    不敢置信的同时,又是极其的惶恐和庆幸。

    陈屿没有停下,冷声讥诮:“你去告发我啊?”

    “去啊,没有人拦着你的。他们会相信吗?你要把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出来。”

    “你梁思成从来就不是为了正义,为了保护弱,才选择做的警察。你是个懦夫,帮凶。”

    “对了,你还喜欢她。”陈屿笑了,语气轻飘飘,“我会和他们,你喜欢我的女朋友,这么多年都没忘。”

    “她死了你也没忘。”

    “你就是在报复,在诬陷我。你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梁思成只是听着,没有出声。临走前他望了一眼他,不出是什么情绪,极尽的复杂。

    陈屿很好奇。

    他为什么能依旧保持着沉默。

    在一次次的质问和逼迫下,梁思成终于选择了站了出来,他找出了对方犯罪的证据。

    他们的初见时雨天,最后一面却是晴天。

    陈屿坐在草坪上,看着一群孩子们在野餐,玩耍,放着风筝,他心情颇好的拿起面包片,涂抹着果酱。

    梁思齐走了过来,突然拿出手铐。

    拷住对方。

    “哦。”

    “你终于能选择站出来了。”陈屿笑了。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也是此生中的最后一次相见。

    隔着时间,隔着距离,一个人将带着另一个人曾经的梦想接着蹒跚而行,而最早的那个人早已在罪恶中因为自己犯下的错选择了离去。

    踏向地狱的第一步以后,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结束拍摄后,虞迟拉着某位不自觉眼睛通红,掉了不少眼泪的影帝去休息室,卸妆换衣服。

    “影片上映,我会不会被骂死。”

    楚江离有些发愁问。

    虞迟:“……有人骂是好事情。”连讨论的人都没有,那就叫做无人问津,是真正的惨。

    “你这个看法,和某个人有点儿像。可是,我还是更愿意看别人夸我。”楚江离很诚实。

    虞迟语重心长:“我也喜欢。”

    “可有时候,有讨论的人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就算是骂那也明你演的深入人心。”

    楚江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快收。”

    “杀青红包,导演让我给你的。”

    虞迟微怔,接过后估量了下重量,笑着:“还挺大方的嘛。”

    “那可不是吗?请了你来后,拍戏速度加快,提前拍完,这个成本减少了不少,导演心里开心。”楚江离神气的。

    “订了什么时候的飞机?”

    “这个两地分居,情侣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咱们老赵苦守空房,真心不是滋味啊。”楚江离声啧了句。

    虞迟乐了,回道:“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你不要他来探班,我是尊重了你的想法。”

    “那肯定啊。他要看到我和你拍感情戏,哪天他万一心眼了,还不找我要个法。”

    “你已经得罪他了。”虞迟幽幽道,“我告诉他,是你不想他来探班的。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原因吧。”

    楚江离惊了。

    “迟,我们可是朋友,你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去解释啊。”

    “他不会问的。”

    影帝的惊恐尤为的真实,让虞迟笑了,补充道,“他不会干涉我的事业,行动。”

    “他很尊重我。”

    楚江离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有些不是滋味的吐槽:“你就秀吧,秀恩爱……”

    “分得快?”虞迟接了句。

    楚江离:“……”别了,祖宗。

    你轻飘飘谈恋爱,秀恩爱就是了,可别动不动分手啊。

    第二天,剧组安排了个杀青仪式。

    所有成员都在,导演闻海喝的大醉淋漓,的都是些掏心窝子的话:“我拍这电影,那就是圆梦你知道吗?”

    “当年,我在读书的时候,老师就我拍的什么狗屁东西。我当时看着短片,也想着确实是狗屁。”

    “可谁想着,有个投资人就看上了我,给了我个机会,拍了第一部 电影。”

    剧组混了不久的时间,虞迟也算是明白了导演闻海空有一颗文艺心,奈何偏偏没啥天赋。

    反而在商业片上高飞猛进。

    心里苦的很。

    楚江离作为老朋友,是丝毫不留情面开口:“今天高兴这,你就别给我光诉苦啊。”

    “又不是开诉苦大会。”

    “就你这经历,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你看不上商业片,一群文艺片导演巴不得自己票房飞升。”

    “你知足吧。”编剧郑宇也叹了口气。

    这世道,票房就是一切,质量再好扑的狗屁不是,下一个项目照样悬。

    闻海:“……”

    他转头看向虞迟,人正和林雁声这话,想寻求点安慰,问道:“迟……”

    虞迟沉默。

    “闻导。”

    “唉。”

    “票房不重要。”

    “得好啊。”

    “可拿奖重要啊。票房和奖总得拿一项吧,当然两全其美是最爽的。”

    众人大笑一团。

    闻海放弃了,转而喝了杯酒。

    虞迟喝不得,只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这个剧组也不作兴灌酒什么的,团队里都是熟知的朋友。

    第二天下午,虞迟和助理直飞回京。唯一,不太妙的是经纪人张舒雅安排他去接的时候,居然没接到人。

    “人呢?”

    “车上,朋友来接我。姐我有点事,明天来公司。”虞迟无奈的出声。

    “别唬我啊。”

    “还有,少去酒吧,拍到事儿多。”张舒雅交代着,转头问向存在的助理茶茶,“谁来接你哥的?”

    “他那男朋友?”

    “不是啊,是我哥前室友。”茶茶坐车上,语气镇定。

    张舒雅深表怀疑。

    茶茶知道她不信,拿出手机给了张照片,“你看,这真我哥前室友,我以前公司的练习生,长得有点帅。”

    张舒雅没注意这个。

    她的眼睛全盯在这图片的车上了,这可是某家汽车品牌出的新款,价值千万。

    “真前室友?”

    “对啊,他是个不缺钱的富二代,开。人嘛,还不错,是个直男。”茶茶回忆了下,做了个总结。

    张舒雅松了口气。

    那就好。

    弄得她还以为,她艺人现在就变心了。

    路上,虞迟看着前面悠哉开车,放着音乐的贺鸣海,不经意问了句:“你今天怎么突然想来接我?”

    “这不我哥没时间吗?我帮个忙。”贺鸣海回答。

    “你以为我会信?”虞迟反问了句,“行了,也别骗我了,有什么事情直接。”

    “你哥昨天还,想来接我。我拒绝了,他最近也忙,不耽搁他工作了。”

    贺鸣海苦着一张脸。

    “我了你就不去了。”

    “行行好,哥们给个面子,让我度过这关。”

    虞迟垂眸不语。

    “大哥,就……就我妈知道了,我哥谈恋爱嘛。有点想见见你,晚上一起吃个饭。”贺鸣海最后还是老实交代了,可车都已经快开到他家了。

    “好。”

    “???”贺鸣海倒是没有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爽快。

    “你妈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见一面也没什么关系。我和你哥谈恋爱现在是两个人的问题,如果有矛盾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你妈,我听你哥过几次,人也挺好的。”虞迟倒是侃侃而谈,丝毫不紧张。

    贺鸣海心里有些发虚。

    他心里瞧他妈的样子,感觉是要棒鸳鸯啊。

    让他请这位来的时候,就嘴里念叨着:“不合适,不像话。”

    刚到家,贺鸣海走在前面领路,心里是真的虚,他妈可千万不要一来就开嘲讽啊。

    前几次,他带女友回家,都被骂了一顿。

    房子挺大的,外面种了不少花,远远看过去的时候,真还挺漂亮的。

    刚到大门。

    只听到一声惊呼,一个中年女人迅速开门,“啊,是顾啊,你终于来了。”

    贺鸣海:“???”顾是谁?

    虞迟:“……”等等,这个顾其实就是他上部电视剧女主妈日常叫他剧中角色的名。

    贺鸣海跟着他妈姓,他妈姓贺名俪,家境很是不错。

    父亲曾是政府官员,母亲是大学教授,虽是从精心惯宠着长大,可人却是独立性很强,人也很好。

    如今这年岁,还经营着一家中型公司,收益还很不错,精神气都很足。

    “快进来,累了吧。”

    “刚刚杀青,就赶着连夜的飞机回来,你要是累啊下次多休息点,养足了精神在回来。”贺俪心情很好,关心问道。

    不等虞迟话,她迅速离开,从厨房里端出准备好的果盘,果汁,拿到客厅茶几上。

    贺鸣海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回家,可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顾啊,我可喜欢你拍的那个剧了,前段时间天天追呢?”贺俪坐下来后,那叫滔滔不绝。

    虞迟听了很长一段这位母亲对于剧中剧情的分析。

    贺鸣海冷漠脸,拿出手机游戏。

    他妈就是骗他的。

    好的,不适合,不合适,不像话。

    亏他之前还提心吊胆,替他前室友担忧着,明明需要安慰的是他自己。

    这哪是看儿媳妇,这明明就是追偶像。

    “海,你也太不礼貌了,朋友来家里玩都不知道好好招呼一下。还玩游戏,就知道天天玩手机。”

    贺俪嘴了句,也没多,而是和虞迟起话来:“唉,自从我知道你和承轩的事情后,我心里真是难受。”

    “最近都有些吃不下饭。”

    虞迟微怔。

    贺鸣海偷偷竖起耳朵,终于到正题了。

    “你你哥,年纪不了,怎么还能做这种事情。当年,我叫他早点找个人谈着,他倒好什么都不听。”

    “顾啊,我想着都有点对不住你。咱们家承轩这个年龄了,有点配不上你啊。”贺俪是真忧愁。

    “这事情做的不厚道。”

    贺鸣海:“……”我靠,原来是这个不像话,不合适。

    虞迟也有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阿姨,我和他谈是认真考虑过了。他人不错,也挺……包容我的。”

    关键长得帅,还有钱。

    他很满意。

    他要真找个很年轻的,也觉得人不成熟会很烦。

    “他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就个闷葫芦。”贺俪语气丝毫不见外,“喜欢什么都不敢出口。”

    “就埋在肚子里,总不,自己受着。要我,有时候是真的有些活该。”

    “他肯定很少去找你吧。”

    “工作期间。”贺俪无比肯定的,“他就不知道变通的人,商场上倒是行事利落,平日生活里犹犹豫豫。”

    “孩子,苦了你唉。”

    虞迟:“……”他真的没觉得苦啊,反而这种状态很舒服。

    贺鸣海嗷了句,“妈,你也关心关心你儿子啊,我最近上班是真的苦啊。”

    贺俪摇摇头,:“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迟年纪轻轻出来拼,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

    “身后也没什么亲人,朋友照料。”

    “迟,以后别见外,有什么事情和阿姨……”贺俪是真心疼,起来十分真心实意。

    虞迟:“……”

    等人进了厨房,贺鸣海凑了过来,声问:“你,我妈是不是进了你粉丝群?”

    一时之间,虞迟竟是难以反驳。

    他都觉得自己活成了对方眼中的绝世可怜。这滤镜,甚至比他一些佛系颜粉带的可深多了。

    吃完饭后,贺俪也没放过他,只是声:“迟啊,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今晚就住一晚,好好休息。”

    虞迟苦笑。

    他刚出机场,就被贺鸣海拉到车上,行李箱都带了。

    被人亲自带上楼,进了房间,还未曾开口,对方就:“换洗衣服我都提前备好了,洗了的。”

    “就在床上。”

    “无聊,你就看看电视,看看书也行。”

    完,也不等虞迟反应,关了门离开了。

    虞迟:“……”

    这个房间,一看就不是用来招待人的客房,整理的很干净,整洁,摆着个大书柜。

    空间设计的很好,很有某个人的风格。

    最近工作忙,赵承轩很少回家。

    可这天却是难得回了家。只因,家中长辈层层催回,不可不回。烦心的是,恋人也很少联系。

    他之前关注了不少情感博主,看了不少情侣之间的纷争和事情。

    如今,他已经清楚眼前的状态叫做:冷淡期。

    这可是情侣之间的渡劫飞升期,渡不过那可就……等着分手吧。

    刚到家,贺俪就走了过来,训了句:“你这孩子,叫你早点回家,还弄到这么晚。”

    “就知道做些傻事情。”

    赵承轩:“……”

    贺鸣海也没睡,拿着个手机坐在沙发上,嘴了句:“妈,你该习惯啊,我哥就个工作狂。”

    “不像话,真不像话。”

    贺俪很愁,各种苦心劝慰,“你年纪也不了,对象现在也有了,可要把心思多放点在家庭上。”

    “到时候有你人后悔的。”

    “你不关心,不多表示点重视,人家还以为你不喜欢,不在意他,那可不得难过,伤心。”

    赵承轩思忖。

    这点倒是的没错。

    贺俪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他:“快去一楼换衣间,赶紧换上。你看看你,平日里都不知道把自己扮下。”

    “你不用心,怎么能抓住他的心。”

    赵承轩沉默,接过。不过,心里还有不解,都回家了还让他换什么。

    贺俪等他换好后,递给他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摆了红酒,饼干,水果拼盘。

    “你妈我已经什么都给你备好了,你可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一鼓作气。”

    赵承轩隐隐悟出点眉头来,面色微转好,拿稳了托盘,缓步走上二楼。

    等人走了后。

    贺鸣海声问:“妈,你这真有用?我哥我都看不出来他心情怎么样,我现在都有点心疼我室友了。”

    “遇到个这样的对象,猜不透啊。”

    “呵呵。”贺俪奚落了句,“就你子,还猜得到你哥的想法。再过十年,估计都不行。”

    “你,我怎么就生出了个你这个……”贺俪摇摇头。

    贺鸣海摸摸头。

    他已经被他妈击习惯了。

    “你哥高兴的很。”贺俪一副尽在掌控中的神态,悠闲地,“我是看着他读书,上大学,进公司的。”

    “他这人,遇事儿,越稳重心,就越心里高兴。”

    “唉,就是苦了迟。这孩子那么招人喜欢,偏偏怎么就看上你哥这个闷葫芦。”

    贺鸣海:“……”行了,他算是服了他妈。

    他哥明明就是人生赢家啊。

    以往他几任女朋友见了他哥后,眼睛都放亮了,他甚至问过他哥魅力那么大吗?

    人只回了句:“想钓。”

    可他哥那时候拼着工作,那状态简直就……无情的工作机器,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想钓的人连机会都遇不上。

    不过,贺鸣海现在是明白了,真有心工作算个屁。

    他哥就是区别对待。

    赵承轩敲了门。

    没人应。

    等了会儿,他开门,进了房间,只听见水声刷刷,不自觉的心理紧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