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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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尉迟远和季青云带着自己的兵马和俘兵进城。尉迟远探得段石玉在箭楼,赶紧跑过来要邀功,结果只看见段石玉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尉迟远惊呆了,愣在原地很久,但是想了想,觉得也不奇怪。这位皇子,时候可没少这般哭鼻子。

    按照皇宫中的规定,除了太子专门有太傅授教,其他皇子少时都会跟朝中的重臣学习。而段石玉的老师就是尉迟远的父亲,太尉尉迟骏,所以两人从就熟识,一直在尉迟远父亲的铁血教育下长大。段石玉从就爱哭,看见谁家阿猫阿狗死了,都会痛哭不止,尉迟远有时逃学被父亲揍了,段石玉更是会哭到窒息。只是自束发以后,段石玉就不再多愁善感,像是变了个人,比之从前,人更冷漠更寡言。

    只是尉迟远已经五年没见过段石玉哭了,他抓抓脑袋,走到张子文身边,声问:“主帅他……怎么了?”

    张子文也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事完,段石玉会表现出这种状态,这让他手足无措。他本来只是想高詹的痛苦身世,来告诉段石玉,其实他还是挺幸福的,可没想到段石玉会这样。一个气宇轩昂,身躯凛凛的统军主帅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哭。

    张子文挑着眉毛,自己的表情也开始抽搐不受控制了。

    季青云不急不慢的拿着羽扇跟上来,一看到段石玉哭了,哎呦了声,问张子文,“你什么了?”

    张子文声道:“你们主帅和我他生得不祥,我就和他了高詹母亲的事,他就哭了。”

    季青云一双狐狸眼滴熘熘的转。他在段石玉身边呆了半年之久,而段石玉很少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与其是深沉,不如他是沉闷。季青云也摸不太清楚他此刻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揽人的策略。可即便是为了亲近张子文,季青云也不能把事情出来,他只得顺坡下驴,道:“我们家这位主帅啊,就是心软,瞧你把他给吓得。”

    张子文,“???”

    季青云走过去蹲到段石玉面前,给扇了扇,问:“殿下哭什么?”

    段石玉抬头,涕泪横流,哽咽着:“我听宫中婢子过此事,心中还笑那妇人怀的畸胎,被无知的太史令当作是怪物,没想到……哪有什么怪胎,唔……嗝……只是我父皇滥杀无辜…………唔……嗝。”

    季青云拍拍段石玉的背,“错又不在殿下。”

    “可错在我父!”段石玉抹着眼泪,看了眼张子文,直叹气摇头。

    季青云回头给了张子文一抹凌厉的眼神,张子文撇撇嘴,显得这事与他无光。

    季青云叹了口气,像哄孩子似得对段石玉:“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啊对不对,殿下只要把流贼逼到死角,到时候把高詹请来,优待他以弥补你父皇的过失就好么。”

    段石玉抹了把鼻涕眼泪,:“我父皇要是知道他就是那破军降世的女人生的孩子,怎么还会优待……嗝。”

    季青云一把握住段石玉的手,强迫他直视自己,悄声道:“殿下只管先剿灭流贼就好。”

    段石玉抬眼,对上季青云的眼睛,他看见季青云那双神采奕奕的眼里满是算计,便了然了,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季青云站起来,对尉迟远使了个眼色,尉迟远哦了一声,道:“主帅,在曲溏抓了俘兵,只有一千多愿意投降的,剩下的拒不投降,怎么办?”

    段石玉站起来,看了眼张子文之后,再也不敢直视他。张子文却紧紧的盯着段石玉,想把段石玉给看个透。

    段石玉把季青云的羽扇抢过来挡在面前,挡住张子文的视线,问尉迟远,“余下的那些,都是哪里人?”

    尉迟远抓了抓脑袋,:“大部分都是梁州那边的。”

    段石玉吸了吸鼻子:“哦……嗝……放了吧………嗝。”

    “啥?放了??”

    “嗯。”段石玉:“给他们分……嗝……些粮食,告诉他们梁州路途遥远,又多山多丘壑,要是……嗝……嗝……带伤行动不便的,在军中医好了在走。”

    “哦……”尉迟远蹭了蹭脚,刚走几步,又停下来对季青云:“等我回来,给我洗脚。”

    季青云媚笑点头。

    段石玉弓着身子,走过张子文身边,对季青云:“我先去歇会。”

    季青云点头,“扇子。”

    “啊?”

    季青云走去,把扇子拿回来,:“殿下,现在我军士气大盛,又有战舰,应该乘胜追击,把流贼赶到汉水以南。”

    段石玉顿了顿,看了眼张子文,:“这事,晚上先生来我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