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张子文爬起来推了推段石玉，段石玉双眼紧闭没反应，吓得张子文连滚带爬跑出去，对守在营帐外的守卫喊道：“快喊阎大夫！！！”

    不一会，阎大夫又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看到段石玉留着鼻血躺在地上，吓得叫了声娘，赶紧把段石玉扶起来，：“快把他放到榻上。”

    兵士也慌了，手忙脚乱把段石玉抬到榻上。阎大夫擦了把汗，手指捏住段石玉的手腕试了试脉搏。

    张子文问：“怎么样？”

    阎大夫掰开段石玉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段石玉的舌头，试了试额头上的温度，挥挥手，让兵士出去。

    张子文问：“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阎大夫松了口气，抬头看着张子文，问：“你刚才跟主帅了些什么？”

    “啊？”张子文莫名其妙，他想了想，：“在降军的事。”

    阎大夫眼神游离，很不确定，又问：“只是降军的事？？？”

    张子文点头。阎大夫也是一脸的不解，他想了许久，抬头盯着张子文，问：“你这脸，主帅给你包的？”

    张子文点头。

    阎大夫摸着山羊胡子，点了点头，：“我给主帅熬些降火的药，一刻钟后你让人给端过来。”

    “哦。”

    阎大夫看了眼张子文，又看了眼段石玉，眼神一直在两人之间徘徊。

    张子文问：“大夫，怎么了？”

    阎大夫摇头，起身离开。

    一刻钟后，有人把药送了进来。张子文接过碗，坐到塌边，拍了拍段石玉的脸，轻声道：“主帅？？？”

    段石玉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子文近在咫尺的脸。段石玉一屁股坐起来，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张子文，“？？？？”

    段石玉，“！！！！”

    张子文道：“喝药了。”

    段石玉只看了眼张子文的嘴，赶紧接过药，一手挡在自己眼前，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把碗还给张子文。

    张子文凑过去，问：“感觉怎么样？”

    段石玉了个药嗝，差点吐出来，他捂着嘴，喊道：“苦！！！！苦苦苦！！！！”

    段石玉捂着嘴，一脸的委屈。张子文这才想起来，段石玉刚及弱冠，只是平日里板着脸，一双凤目又不怒自威，才让他觉得这人已经是个久经战场的老手。

    张子文抓了块糕点递给段石玉，段石玉一股脑塞进嘴里，“锅嗨嗨后。”

    “？？？”

    段石玉擦了擦嘴，拱手：“多谢先生。”

    段石玉自始至终没看一眼张子文。张子文却细细量着段石玉。

    段石玉感觉到张子文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适才只迷迷煳煳晕过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做了好几个梦，梦中全是张子文那张琉璃唇在为自己做苟且之事。

    段石玉觉得荒唐的要命，他抬眼看了下张子文，刚好对上张子文那双幽深的眸子。段石玉心口突的一下，十分慌张。比起他心里的慌张，更要命的是胯间顶着的帐篷。

    段石玉吸了口冷气，手忙脚乱拿褥子盖住，对张子文：“你出去。”

    张子文毕竟比段石玉年长，他看出段石玉的尴尬，一声不吭，走出账外。

    ……

    再汉水这边。

    尉迟远到了汉水，当天就带着一队人沿着汉水往上游查勘。汉水上游有一段较宽，但是河床很低，而且水流缓慢。

    夜里，尉迟远带兵在汉水这个地段用沙袋筑坝，将大部分水堵在这里，形成一个堤坝。

    天降拂晓，尉迟远率领一部分兵力渡河准备进攻，没想到直面遇到也准备再次夜袭他们的杨波军。

    尉迟远的人马前军变后军，且战且退，杨波的军队越战越勇，跟着尉迟远的前军就冲杀上来。尉迟远的军队退至汉水，上了艨艟撤回。杨波见水势缓慢，只有一部分上了船，其中大部分被高詹收下的水匪直接渡水过去。

    尉迟远撤回汉水东面，赶紧让人将上游的堤坝掘开，瞬时间被堵在堤坝上的水流涌来，船被翻的翻，被冲走的冲走，上了汉水的前军也被尉迟远全部剿灭。

    接着尉迟远又率军回击，把岸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姬风军散，姬风军一路溃散。季青云觉得此时时机已到，让尉迟远把兵分成两拨，一拨往西，攻占防守较弱的丹阴，一拨尉迟远亲自率领，驻扎在椒郡，防止高詹带兵越过椒郡，包抄后路。

    这一杖得痛快而且毫无悬链。流贼自此之前连战连捷，早已成了骄兵，高詹又自持手下有数名大将，不把尉迟远放在眼里，以至于现在节节败退。

    尉迟远驻扎椒郡，季青云怕段石玉对张子文不利，立刻写信给段石玉，告之段石玉汉水这边已经无恙，而且多次提及是按照张子文的计谋，筑坝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