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满贯摸摸季青云的脑袋，：“你知道师兄的，要是哪日你不想干就别干了，师兄有的是钱，不差养你一个。”

    季青云扑哧一声，笑道：“我又不是牲口。”

    “你知道师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季青云笑着握住金钱满贯的手，问：“那个女人，师兄买回来了么？”

    “恩，在别院了。”金钱满贯。

    “哦。”季青云问：“师兄觉得那姑娘长得怎样？”

    金钱满贯不屑道：“一般一般，京城第三。”

    “哦？”季青云问：“那第一是谁？”

    金钱满贯笑道：“比起镜花院的花魁，多情不足，比起师弟来，又少了些光彩神韵，只能一般。”

    “拿我和我姑娘比。”季青云笑问：“师父最近还好么？”

    “师父不还是老样子，在山中不肯出来。”

    “那是还没到出来的时候。”季青云趴着，想翻身，但是一动，身上的伤口就被牵扯的疼，他吸了口冷气，还是老老实实的趴下。

    金钱满贯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我这还有些从山上带下来的药，你省着点用，等我过几日再让人上山找师娘。”

    “不用。”季青云：“我擦了药。”

    “这些大夫，能与师娘比么。”金钱满贯把药瓶放在季青云脑袋旁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季青云迷迷煳煳快要睡着的样子，金钱满贯见他脸上还挂着笑，刮了刮他的鼻子，轻声：“你快些睡，明日师兄再来看你。”

    “恩……”季青云嗯了声，闭上眼睛。

    金钱满贯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季青云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毫无睡意。他想着金钱满贯的那人，位高但是没有实权，又无心参与夺储……京中只要是当官的，没有人会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皇帝是谁，直接关乎到他们的前程和性命，即便不在乎前程，谁会不在乎这颗项上人头呢。

    这个不关心夺储的人……季青云心思急转，脑中一遍一遍闪过京都官员的脸，可没有一个人符合，他就这样想了一会，就在注意力快要分散时，突然想起一个人……皇帝的胞弟，祁王爷。

    祁王爷这人不就是位高，但无实权么……他与皇帝是同胞兄弟，按照他的位置，任凭皇帝怎么换，只要律法明令不改，于他来，没有直接厉害关系。而且这人向来潇洒，除了这人，季青云实在想不出京城还有第二个。

    “哈……”季青云挣扎想起床，给段石玉写信知会这事。这时，房门却被推开了，张子文走了进来。

    张子文一见季青云要起来，皱着眉走过去，道：“伤这么重，还不好好养着。”

    季青云见是张子文，顿时舒展眉心，道：“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师弟，我有话要和你。”

    张子文坐到床上，见着季青云背上狰狞的伤，吸了口凉气，问：“真是尉迟远动得手？”

    “是他是他。”季青云道：“你别岔，我问你，你可知道祁王爷？”

    “自然知道。”张子文问：“疼么？”

    季青云道：“麻了。”

    张子文将金钱满贯留下来的瓷瓶开，闻了闻，抠出来一些，抹在季青云的背上，：“忍着点。”

    “嘶……”季青云痛嘶了声，：“我涂了药了。”

    “再多抹些，好得快。”张子文手上的动作不停，问：“你刚，祁王爷怎么了？”

    “哦，对。”季青云绷着背上的肌肉，兴奋道：“师兄，他可以帮我拉拢这个人，这不是又给越王添了一臂么。”

    张子文停下了抹药的动作，看着季青云的侧脸。季青云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神色奕奕。张子文道：“你对他，倒是有信心。”

    “不，是他给我信心。”季青云道。

    张子文不置可否，怨道：“那你这个将军呢？死心没？”

    季青云愣了愣，：“他是个猪脑子，先不用管他，你那边呢？”

    张子文摇头，：“吴王这人好猜忌，知我与你是同门，一直不愿提携我，不过这样也好，我乐得清闲自在，不然啊，今晚也没空来看你。”

    “嗯。”季青云看了眼张子文，指了指桌子，：“我想吃橘子。”

    张子文擦了擦手，帮季青云剥了个橘子。季青云吃着张子文喂来的橘子，：“那你，可多往越王那跑跑。”

    “……”张子文往自己嘴里塞了瓣橘子，：“少管我闲事。”

    季青云嘿嘿一笑，握住张子文的手，：“他宠你敬你，等到他有权势了，你想救谁，只要稍给他一点甜头，他肯定会如你所愿。”

    张子文的什么算盘，全被季青云看穿了。纵使是一起长大，张子文仍是觉得羞愧。如季青云的，他就是想等到哪天能利用一下段石玉对他的感情，救高詹一命。

    季青云张着嘴，没等到张子文给他喂橘子，自己伸手把橘子拿过来，塞进嘴里，：“你不妨试着接受他。”

    张子文讥讽道：“那你怎么不接受大师兄？”

    “咳……”季青云被呛得直咳嗽，他一咳嗽，身上的伤口也跟着痛。张子文赶紧给他递了杯水，季青云喝了一口，：“我本来是想接受的，但是一想到他时候那窝囊样，根本就难以提起兴致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