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式开拍前，导演正在最后一次检查设备，确保拍摄时不会出现差错。台下五百名观众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有续地入场，由于规定不能带大型的应援物，他们只在头上或者手上带了型应援灯。
各个选手的应援色都不一样，宋又晴一眼望去只觉得五彩斑斓，快要闪瞎眼。
有眼尖的粉丝看到宋又晴的身影，忍不住激动地拍拍身边的人：“快看！！是Sunny！！”
宋又晴勾唇朝那边招了招手。
观众席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一旁的导演板着脸道：“无聊就去看看练习生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看着这边笑，导演虽然严厉但是并不苛刻，所以大家都不怎么怕他，甚至大家关系都挺不错，经常开开玩笑。
导演脾气一直都这样，宋又晴并不介意，她哈哈一笑就跑去了后台。
好多练习生还在做最后的准备，段嘉年坐在椅子上，化妆师姑娘站在旁边不敢上前。
见到宋又晴，大家热情地招呼。
“他怎么现在还没开始化妆？”宋又晴走到东南他们旁边，声问。
谁料傅子石一脸蛋疼：“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嘉年，一听要化妆，什么也不让化妆师动手。”
宋又晴有些诧异：“为什么？前两次表演不也化妆了吗？”
傅子石解释道：“前两次都是个人秀，节目组没有安排化妆师，都是练习生自己或者公司解决，嘉年没有公司，所以前两次……应该都是素颜上场。”
傅子石着着也有些不平，有些人生来就是击他们这些普通人来的，不仅业务能力强，还有得天独厚的一张脸，不化妆也照样能吊他们，呜呜呜呜
宋又晴无言片刻，前两次隔得远，她还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是素颜。
不过今天这种正式的舞台，再素颜上阵显然不适合，在强烈的灯光下，艺人不化妆会很吃亏。
宋又晴：“今天的舞台不适合素颜，你们谁去劝劝他？”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摇头：“我们劝要有用的话，这会儿早就化完了。”
“是啊是啊。”另外几人疯狂点头。
傅子石看向宋又晴，言辞恳切：“要不宋老师您去劝劝吧，您的话，他肯定听！”
“是啊是啊！”另外几人又纷纷点头。
宋又晴有些头痛：“你们都劝不动，我怎么劝得动？”
“哎呀宋老师您就试试吧，您话肯定管用！”傅子石将她推到段嘉年身后。
段嘉年坐在椅子上，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她，见到来人，他掀开眼皮，随即将头偏向一边，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旁边傅子石疯狂给他使眼色，奈何对方完全没注意到。傅子石一脸恨铁不成刚，这态度，怪不得你单身！
宋又晴看着面前的人，咬了咬牙：“化妆师过来，按住他的头，直接给他化！”
段嘉年转过头，眼睛略微睁大，震惊到失去言语。
一旁，化妆师瑟瑟发抖不敢过来，两个大佬她都得罪不起呀嘤嘤嘤
段嘉年：“我不要她化。”
这时其他组的成员已经出去准备了，现在这个房间只剩东南他们组五个人，傅子石趁机将其余几个人拉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那你要谁给你化？！”
段嘉年看着她不话。
宋又晴突然在这种眼神中败下阵来：“行吧，我给你化。”
段嘉年以拳掩面干咳一声：“麻烦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从来没给别人化过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宋又晴仔细量他的脸，拿起了桌上的眉笔，“闭眼，抬头。”
段嘉年听话地闭上了眼，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涂涂画画：“不后悔。”
他的脸线条完美，轮廓清晰，确实不需要化很浓的妆，所以宋又晴只是给他简单了个底，修了下眉，最后上了一层唇膏提气色。
感受到一根柔软的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涂抹，这种感觉太过于刺激，段嘉年控制不住地想要睁开眼。
“别乱动，马上就好。”宋又晴皱眉。
他闭着眼，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出来，肯定是一脸严肃加认真的样子。
她向来如此，认真的样子格外迷人。
窗外人声嘈杂，但是这一方天地却寂静美好。
中途傅子石开门偷偷看了一眼，宋又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叫住他：“门开着，别关。”
光天化日之下关着门确实不像话。
傅子石狗腿一笑：“好的，好的，宋老师你们继续。”
宋又晴没搭理他，她看着对面镜子中的少年，五官深邃，眉眼锋利，藏在衣服下的是一层线条流畅且并不夸张的肌肉，他现在已经可以称作一个男人了。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段嘉年睁开眼，眸子里还有一丝遗憾。他看向对面的镜子，却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站在他身后的宋又晴。
她还跟从前一样，雪肤黑发，能将款式最简单的裙子穿出不一样的韵味。
见他看着镜子迟迟不动，宋又晴催促道：“没什么问题就走吧，东南他们在外面等你。”
段嘉年起身，见她要离开，手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
宋又晴回头看他。
谁知段嘉年不仅不放开手，还抓得更紧了。
休息室外人来人往，宋又晴皱眉掰开他的手，随即一声不吭快步出了门。
段嘉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拦。
傅子石进来叫他：“走吧，时间刚刚好，我们还能再对一遍动作。”
段嘉年点点头拿上自己的包。
傅子石跟在他身后笑道：“我刚刚偷偷进来，看到你闭着眼睛一个字不敢吭，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段嘉年没好气道。
傅子石：“男孩子闭着眼，就是要亲亲啦~”
段嘉年突然停下，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傅子石：“……怎么了？”
段嘉年：“你什么时候去的泰国？”
傅子石：？
段嘉年：“不然怎么话这么娘？”
傅子石：我……靠
*
出来没多久，宋又晴感觉肚子一阵坠涨地痛，到了卫生间才发现，亲戚突然造访。这几天事太多，她忙起来一不心就忘了时间。
只好给桃电话，报了地址让她送几包卫生巾过来。
桃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焦急：“宋姐你没事吧？”
宋又晴捂着肚子：“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别担心，你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桃挂断电话，没过多久就送过来了。宋又晴收拾好自己，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皱了下眉，她拿出一根口红补了补妆，让自己状态看上去没那么糟糕。
出来的时候又碰到段嘉年，不过她现在腹难受得很，不想跟他话，只点点头算是过招呼，就要从他旁边经过。
段嘉年拉住她：“你的脸色很差，是……生病了吗？”
没想到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没关系，我没什么大事。”她已经虚弱到挣开他的手都懒得动弹了，这会儿只想找个椅子休息一会儿。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段嘉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牵着她往另一边走。
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宋又晴忍着难受跟着他。
半晌到了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一张柔软的沙发，看到它的一瞬间，就像是久经干涸之人看到了泉水，宋又晴只想赶紧躺上去。
不过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努力维持好自己的形象。
段嘉年扶着她坐好，他看着她，乌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过来，等我。”
看着她点头，段嘉年才走，出了门他突然开始狂奔，就这样还嫌不够快，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他一走，整个休息室都变得空旷起来。
宋又晴盯着对面墙上的钟，默默数着他离开的时间，努力想要忽略腹中的阵阵绞痛。
当分针滑过四个格子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开，挟裹着一身热浪袭来。
“四分三十一秒。”宋又晴轻声道。
“什么？”段嘉年走进了，将手中的外套给她披上。
“没什么。”宋又晴摇头，她看着这件黑色的外套，没见到他穿过。
段嘉年：“放心，这件外套我没穿过。”被拍到也没关系。
她今天穿得单薄，拍摄室内空调开得很足，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被冻得冰凉。他的外套一穿上身，就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过外套明显不合身，段嘉年细心地帮她挽起袖子。
“那是什么？”宋又晴看着他一起带过来的保温杯，轻声问他。
段嘉年开盖子，递给她。
宋又晴接过来一看：“红糖水……”
她瞬间有些羞耻，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你……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她有些羞恼地问。
段嘉年一脸淡定：“在傅子石那儿拿的，他气血不足，需要经常带着这个。”
宋又晴：……
傅子石整天活蹦乱跳的，她实在是没有发现他哪里气血不足了。
宋又晴：“他们还在等你排练吧？你快去吧，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段嘉年看着她缓缓点了下头：“东西你都拿着，我先走了。”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就像一阵风，不留一丝痕迹。
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宋又晴看着手中那个银色的保温杯，微微勾起嘴角。
至少还有这个。
看着看着发现这个杯子很眼熟，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杯子是她以前用的。宋又晴嘴角的笑意消失，她将杯子放到了一边。
*
回到拍摄现场，宋又晴老神在在地端坐导师倚上。
众人很快发现了宋又晴今天跟以前很不一样，不仅穿了一件外套，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不时还喝上一口。
庄敬言笑道：“宋老师也开始养生了？”
宋又晴裹着外套喝着红糖水，只觉得心里暖洋洋地：“是啊，趁现在好好开始养生，不然年纪大了可有苦头吃。对吧，狄老师？”
狄夏嘴角一僵，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我觉得现在开始养生，还太早了吧？”
她自己比宋又晴还要大几岁，当然不想听到这个话题。
狄夏连忙转移话题：“宋老师这外套不错，就是大了点。”还是男款。
最后那一句她没出口，但懂的都懂。
“你这个啊，”宋又晴微笑，“助理帮忙拿的，估计是陈召的。这里空调太低了，不适合我这个正在养生的人啊。”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狄夏干脆地闭上了嘴。
好在拍摄快要开始了，他们也没时间再闲聊。
根据抽签结果，第一组上台的就是薛青他们组。五个少年一出场，台下就响起了疯狂的尖叫声。
宋又晴大为震撼：“是我记错了吗？不是只请了五百名观众吗？”
庄敬言笑道：“年轻，真有活力啊。”
狄夏很有经验：“idol嘛，是这样的。”
几位少年依次自我介绍后，庄敬言熟门熟路地开始活跃气氛，他言辞中不乏幽默，一时间节目气氛很好。
眼看时间差不多，庄敬言直接开始正题：“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期待由咱们果冻队带来的表演《Just you》。”
场面安静下来，整个舞台交给了这五个少年。
《Just you》这首歌流行于上个世纪，隔了很久才传到国内，但不妨碍人们将它视为经典，不同于其他酷帅类型的歌曲，这首歌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温柔，就连节目的编舞也是朝着这个方向。
宋又晴看着舞台上唱得投入的薛青，不禁想，这首歌确实很适合他。
不过比起他，更加“抢眼”的是他旁边的广景铄。之前单独的部分还不太明显，但是一到合唱，相同的动作更加暴露出了他的异端。
他，一直没能跟上节奏。
宋又晴和庄敬言对视一眼。依照广景铄的实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再担心，他们也只能按捺住，等表演结束。
台上，广景铄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奈何越是跟不上他就越慌张，越慌张他就越跟不上，这几乎是一个死循环。最后甚至因为过于慌乱而跌倒在地。
表演结束，队友们将他拉起来，但是广景铄脸上一片灰败，双眼麻木。
他知道，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庄敬言：“如果要给队内单个人的表演分，我会都很好，除了某一个严重失误的队员，但是如果要给整个表演分，我会，你们这个表演是完全不及格的。”
宋又晴：“我们这次是依照团体表现分，不是个人，你们应该清楚。所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广景铄你是什么情况？以你的实力，不至于会跟不上节奏啊，你们难道不是在一块训练的？”
庄敬言表情同样严肃。
广景铄嗫嚅了半天，最后只吐出来一句：“对不起。”
他眼睛通红，一直盯着地面不敢抬起头，显然是不愿意出真相了。
宋又晴有些失望，这个人，她从初赛就注意到了，他有实力但是一直被欺压，宋又晴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也问过他发挥不稳定的原因，但是他一直以逃避的心态来应对。
这种性格，不适合待在娱乐圈。
既然他都不，那问其他人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庄敬言依照流程点评了一番后，果冻组就回到了后台。
第二组上台的是东南他们，宋又晴暂时将心中的烦躁丢到一边。
跟上一组一样，粉丝再次爆发出了欢呼尖叫声，甚至比起上一组更大声。
段嘉年一上台，目光就看向了导师席，看到她穿着他的外套拿着他给的保温杯，这才收回了目光。
庄敬言照例开始活跃气氛：“听这组选的是宋老师的歌，宋老师，你怎么看？”他笑着问旁边的宋又晴。
宋又晴挑眉：“勇气可嘉。”
庄敬言笑出声：“不是宋老师最期待的就是这一组？”
宋又晴：“对，毕竟他们平时的练习我都有参与，我很期待这次正式演出，他们会做到哪种地步。”
庄敬言：“请观众和我们一起期待吧。”
不同于上一组温柔的风格，这一组一开场就是压抑到谷底的痛苦，再通过歌声层层递进，最后将情绪完全释放。中间段嘉年那一段压抑隐忍的腔调一出来，宋又晴就观察到，有好多粉丝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这种情绪感染力，太可怕了。
表演结束，观众席里先是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接着就是掌声雷动。看着她们动容的表情，宋又晴就知道，这次表演大获成功。
庄敬言笑着问宋又晴：“宋老师，这下你还满意吗？”
满意，怎么不满意？宋又晴跟着鼓起掌，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庄敬言又笑着看向台上五个少年：“虽然这次输赢未定，但是你们的表演已经让原作者满意了，我认为，这就是最大的成功！”
少年们再次鞠躬感谢。
庄敬言：“虽然之前有一些不实的流言，但是我们都认为实力是作不得假的，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出路，旁的歪门邪道都是没有用的。而我们的节目将一直保持公正、公平、公开的态度对待各项选拔环节，这一点，也欢迎各位观众监督。”
这算是解释了之前的刷票风波，表明自己态度的同时指出事故并非由节目组本身引起。
各组表演结束后，就是最后的投票环节。现场每位观众代表一千票，每位导师代表十万票，投给哪一组，那一组每位成员都可以加相应的票数。
庄敬言：“首先是现场观众投票，限时一分钟。”
一分钟内，观众紧张地投票，选手们在后台紧张地等待。
一分钟过后，投票结束。庄敬言开大屏幕，数据显示，有百分之八十的观众都选择将票投给了东南组。
也就是东南、段嘉年、傅子石、步景明、诸彦将每人获得四十万票。
后台，傅子石高兴得蹦了起来，段嘉年有些嫌弃地离他远了一步。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了，要知道排名靠后的好几名选手，现在的的票数都没有超过四十万。而他们五个人这一次就加了四十万票。
不羡慕肯定是假的，有好多觉得自己要被淘汰的已经红了眼睛。
不管结局怎么样，节目流程就是这样的。
“下一个环节，导师投票，”庄敬言看向最右边的Bell，“Bell老师先来。”
Bell：“那你们不用猜了，我肯定投给这次rap最出色的一组。”
是第三组，全是很厉害的rapper。
后台，第三组的男孩们一声欢呼。
狄夏：“我投给第一组，咱们的果冻组合~”
薛青微微勾起嘴角。
狄夏投给了第一组？宋又晴还以为她会投给舞蹈最好的第四组或者第二组，没想到是八竿子不着的果冻组合。
“宋老师呢？”庄敬言问。
宋又晴勾唇：“我当然投给唱得最好的第二组……”
还没等东南他们欢呼，宋又晴补充道：“或者第四组。”
后台，傅子石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憋在了喉咙里。
“宋老师肯定会选我们啊，”他拍了拍旁边的段嘉年，“你是不是？”
段嘉年：“不知道，她想投谁都可以。”
傅子石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啊？！”
话是这么，但是镜头一直在他们和第四组只间来回晃，宋老师又一直不到底投哪一组，搞得他也开始焦虑了。
庄敬言哈哈一笑：“宋老师别卖关子了，快吧。”
宋又晴微笑：“我投，演唱《The woman》的五位练习生，希望你们今后也好好努力，用心诠释音乐。”
傅子石喉咙口的那股气这才顺了，就连段嘉年也轻舒了一口气。
“你不是宋老师投谁都可以吗？！”傅子石纳闷。
段嘉年：“但是她选择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傅子石惊呆：“哇，你脸皮也太厚了，宋老师明明是选择的我们五个人！！”
“也算是吧。”段嘉年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最后还剩庄敬言一个人没有投，他笑着看向镜头：“最后我想，我这十万票投给了哪一组，不代表另外几组就不够优秀，你们也同样优秀，以后还会有导师投票环节，希望你们能继续努力，让我看到你们的优秀，让我心甘情愿将手里的票投给你。”
“最后，我的选择和宋老师一样，投给第二组。”
后台，东南他们组确实乐疯了，四位导师中有两位都投给了他们，再加上现场观众的四十万票，和他们自己的得票数，出道位基本上是稳了。
“太不容易了。”东南轻舒一口气。
确实很不容易，这一周以来，先是段嘉年发烧住院耽搁了一天，再是刷票事件让他们的进度迟迟跟不上，好在这些难关都让他们闯过去了。
庄敬言先让大家平复下情绪，才接着道：“这次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在下一次录制前，将会公布网上投票结果，同时加上这次的票数，最终排名三十一到六十的选手将淘汰。”
“庄老师，那下一期比赛规则是什么？”有学员举手问。
庄敬言笑道：“下次比赛规则将在下次录制时公布，考虑到练习生们的健康问题，距离下次录制还有三天，这三天我们不再安排训练项目，但是会安排其他活动，大家敬请期待。”
听到终于不用训练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但是听还有其他活动，大家都很好奇。有学员直接问了出来。
庄敬言：“节目组是惊喜，不过我听会邀请知名艺人。”
“哇！”大家一阵欢呼。
*
结束了一天的录制，宋又晴只想赶紧回家躺着，她好久都没这么累了。
陈召转过头问她：“老实招来，这外套还有这保温杯，到底是谁的。”
宋又晴闭着眼睛，躺在后座靠背上：“怎么？你也想要？不巧，这是别人送的。”
陈召：“……谁想要了，我是问你这是谁给的。”
宋又晴轻笑一声，不话了。
陈召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头痛道：“今天来现场的粉丝，有人拍了照片已经传到微博上了。”
宋又晴：“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宋又晴勉强睁开言掏出手机开微博，发现有关“宋又晴银色保温杯”的话题已经越来越热了，甚至挂在了热搜的尾巴上。
节目组还有她自己肯定不可能买这样的热搜，那就只可能是网友们自己讨论出来的了，好奇心驱使着她点进去看。
飞狐少女：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咱们Sunny的保温杯有点眼熟？
带你吃鸡：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你减肥看发挥：我也……
在大家去某橙色软件搜索一遍后，终于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了。
动脑筋考试：姐妹们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图片】【图片】
那是上一期节目的截图，里面是东南他们的宿舍，从图片上看他们的宿舍虽然乱了一点，但是比起其他宿舍也还算是仅仅有条。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博主特意用红线圈出来的东西。
是一个粉色保温杯，看起来和宋又晴手上那个是同款，就放在段嘉年的桌上。
发货v尽快：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伤脑筋农夫：什么情况？？他两用情侣保温杯？！
Sunny的可爱：抱走我家晴晴，我们不约！
Sunny的宝贝：这就是很正常的款式啊，保温杯的款式都差不多。
或许是宋又晴的粉丝管理员发现了这件事，连忙组织人下场解释，几乎每一条猜测的言论下面都有她们的身影：
只是款式差不多而已，大家不要猜测啦。请关注歌手宋又晴的作品，谢谢支持【爱心】
坚决不让对方有任何蹭热度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段嘉年的粉丝都不敢出声，偶尔有人两句都会被立马反驳。于是她们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圈子里聊。
某企鹅群：
聊天消息一条又一条疯狂滚动着。
A：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个粉色保温杯很可爱吗？【害羞】
B：哈哈哈哈哈我也觉得
A：这肯定是情侣保温杯，赌一根辣条！！
C:我赌两根！！
越来越多的群成员表示同意。
当晚，有关宋又晴和段嘉年的cp超话建立起来，这只是一个很众的cp，最初建立不过只有几百个人，主持人特意强调只在咱们圈子里磕，千万不要出去宣扬。
不过里面的成员都异常的活跃，每天拿着显微镜从节目里面扣糖，两人一个对视她们都能直呼磕到了磕到了。
陈召还在唠叨：“你那个保温杯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保温杯？”
宋又晴看着放大的图片，看到那抹粉，她忍不住想笑：“她们确实没猜错，这就是情侣的杯子。”
见她这么耿直，陈召反而不好什么了：“那你现在算怎么办？”
“不是有粉丝替我解释了么，这只是款式相似而已。”
陈召点点头，他的想法也是这样，只要没有铁证，光靠网友的猜测并不能明什么，这热度很快就会过去了。
但是她们也没想到这条热搜还不到一晚上就被撤下去了
辰星顶楼，总裁办公室。
华宏朗坐在办公桌前处理事务。助理站在他对面汇报：“华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他今天本来已经下班了，突然被华宏朗一个电话叫过来，就是为了处理热搜那件事。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总裁的私生活他可不敢随意过问。
华宏朗：“明天的新闻发布会都安排好了吗？”话间，他又看完了几份材料。
“都准备好了。”
“恩，”华宏朗终于抽空抬起头看他一眼：“辛苦了，你下班吧，这次加班费翻倍。”
助理欣喜，这就是认真办事不多听的好处了。
*
临时被通知节目组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据是提前给节目宣传，这确实是有必要的，宋又晴点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陈召补充道：“明天节目组的安排是早上八点，几位导师带着练习生去爬山，当然节目组也会跟进，晚上刚好去新闻发布会。”
这是节目组一早就安排好的，宋又晴有些痛苦地点点头，她这个人，最讨厌运动了，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突然要她去参加这种耗费体力的运动，真是要了老命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缆车。
陈召明显很懂她在想什么，他苦口婆心道：“你看你天天不是蹲在家里就是蹲在节目里，也该好好出去锻炼一下呼吸新鲜空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宋又晴满口答应，接着利落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起来，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宋又晴松了口气，如果还没好的话她免不了要去找导演请假，但是今天的行程是一早就确定好的，到时候肯定会有摄影师跟进，这次活动也会作为拍摄素材到时候跟节目一起播出，如果她没有出场还是会比较麻烦。
她挑挑选选，最终穿了件宽大的T恤加运动裤，想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化妆，如果真的要靠双腿爬上去，再完美的妆都能花掉。
磨磨蹭蹭来到节目组，发现自己是最晚来的一个。庄敬言笑道：“没事，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
看来今天不止她一个人是素颜，大家为了方便都没有化很浓的妆，并且都穿上了方便运动的衣服。
见宋又晴手里还拿着昨天那个保温杯，庄敬言好奇道：“昨天的热搜，你也看到了吧？看来那些果然都是谣言了。”
如果消息是真的话，宋又晴不会像现在这么坦然地又把杯子带来。
宋又晴勾唇，不反驳也不应声，她这副态度在庄敬言心里就是默认他的话了。
时间一到，导演领着大家坐上了节目组一早准备好的大巴，这次活动的地点是横眉山，据是涟江市最陡峭最难爬的一座山。总共要翻过四个山头，最少也要花费四个时。所以节目组赶在一大早就出发，目的是在中午之前确保所有人都能到达山顶。
一共四辆车，学员们三辆，四位导师和导演摄像师一辆，因为节目组本身的选址就在郊区离横眉山不远的地方，所以没过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宋又晴一下车就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确实很久都没有呼吸过这样的新鲜空气了。
现在时间还早，空气里能明显有潮湿的感觉，站在山脚下望着远处的山顶云雾缭绕，仿佛心境都变得开阔，这段时间的那些莫名的烦躁郁闷也一扫而空。
直到导演了一句：“这次大家上山必须自己爬，不能借助缆车，下山我们统一坐缆车，大家加油！”
宋又晴扶额，就知道会是这样。
旁边的狄夏看到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笑道：“宋老师不擅长爬山吗？”
宋又晴：“……不擅长一切体育运动。”
狄夏仿佛很是骄傲：“没关系，到时候你就跟在大家身后慢慢走就是了，我在山顶等你啊。”
狄夏女团出身，以前整天练习舞蹈，现在这点运动量对她来不算什么。
或许是终于有一样东西能胜过宋又晴，这一路上她都显得很兴奋，也一直保持这在队伍领先的地方。而宋又晴为了节省体力，让自己的速度保持在一个平均的水准，渐渐地，本来一开始她也在队伍的前面，后来有越来越多的人超过她。
最后宋又晴被远远地甩在了队伍的最后边，就连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大叔看起来都比她轻松。
宋又晴：“唉……”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边，宋又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他，便也随他去了。
山路越往上走越陡峭，有些地方甚至仅能容一人通过，宋又晴心翼翼地弯下腰，侧着身子走过一段由岩石缝隙开拓出来的路。
段嘉年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时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
清，正是露水最多的时候，况且昨天这里刚下过雨，地面湿滑，道路极其难走，石梯上还有青苔，上石梯时宋又晴一不心脚底一滑，她闭着眼睛，没想到预料中的脸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剧情没有到来，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接住了她。
“没事吧，要不要我拉着你走？”段嘉年有些担忧。
宋又晴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她还不至于这么弱，更何况前面的路还有很长，总不能一直麻烦他。
不过在第四次差点摔倒被段嘉年扶住之后，宋又晴放弃挣扎了。
他不由分地牵过她的手腕，那手掌干燥温暖，上面还有练习舞蹈时麽出来的茧，在这个境地下却让她觉得格外地有安全感。
那截手腕洁白，柔弱得仿佛没有骨头，段嘉年心地握着，仿佛对待脆弱易碎的稀世珍宝。
一时间，他在前面走，她跟在他身后，气氛有些微妙。
宋又晴有些受不了这样暧昧又不戳破的氛围，没话找话：“你怎么不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啊，他们都拼命争着走在前面。”
走在前面的人镜头会多很多，到时候节目播出去也更能得观众缘，像她这样掉在尾巴，甚至连队伍的影都看不到的，那估计就是一个镜头也不会有。
段嘉年没有回头，甚至细心地拿开前面一根挡在面前的树枝，以免伤到她：“我在这里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
宋又晴迈出去的步子有一瞬间的迟疑。
感受到掌心的手腕想要往回缩，段嘉年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他回头看她：“要是不陪着你，我怎么能放心？”
她从来没干过重活，跑两步就喘，把她一个人丢在队伍末尾，他怎么放心？
宋又晴避开他的视线：“快走吧，再不快点，我们都赶不上中午的山顶集合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又晴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段嘉年：“试着调整一下呼吸，别用嘴吸气。”
宋又晴照着他的方法果然好很多，路过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在前面引路的段嘉年突然停下来：“休息五分钟吧。”
他看着她鼻尖冒出来的细汗，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她。
“谢谢。”宋又晴接过来。
她这次出门就带了个手机和保温杯，至于杯子早让段嘉年以减轻负担为由收到他的背包里去了。
“喝水吗？”他取出了那个保温杯。
宋又晴点点头，接过来开，一股淡淡的红糖生姜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味道很淡，但是段嘉年还是闻出来了，他昨天就泡过这个，跟她这个味道有一点不一样。
他以拳掩唇轻咳一声：“你……你还疼吗？”实在是昨天看到她的时候她的面色太差了，想到就忍不住暗暗心疼。
“还好。”宋又晴也有些尴尬，这种问题怎么能直接问女孩子呢？！不过他怎么现在还记得她那个的日期？
或许是场面太过尴尬，段嘉年连忙转移话题：“今天天气不太好，等一会儿可能要下雨。”
宋又晴顺着他的话抬头看了眼天，早上刚到的时候还一片晴朗，现在已经乌云密布了，云层黑压压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也有点担心：“节目组应该提前规划过的，应该不会吧。”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
段嘉年皱眉：“我们快点到山顶跟他们集合。”
宋又晴点头，两人休息了几分钟后又继续往上爬，但是不知道是他们的预料太准还是今天运气确实不好，没过多久就感受到几滴冰凉的雨点落在头顶。
下雨了。
虽然有提前备好雨衣，但是天公不作美，雨一直下，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宋又晴脚下一滑，即使段嘉年及时将她护住，她的腿还是被脚边的石块划出了一条口，鲜血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嘶——”宋又晴忍不住轻哼一声。
“很疼吗？”段嘉年将她扶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对不起。”
他看着她的伤口，恨不得是痛在自己身上。
宋又轻看着他耷拉的脑袋，心里有些柔软：“为什么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
宋又晴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己不心。”
宋又晴拿出手机，才发现这里信号只有一格，电话根本不出去，现在这样地情况要顺着原路返回也不现实，还真是进退两难。
她本想等节目组那边很快就能带人来接他们，腿上伤口处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宋又晴低头一看，惊得想要一脚踹过去：“哎，别……”
段嘉年按住她的腿，轻吻在她伤口处，不时轻轻地吹气。
“还疼吗？”他抬头，睁着眼睛看她。
宋又晴睁大了眼，只觉得这一刻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头顶的巨石暂时为他们遮住了倾盆的大雨，在这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人。
“对不起。”他沉默着坐在她身边，“是我莽撞了。”
宋又晴摇摇头，她确实觉得好了很多。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隔了一会儿段嘉年问她：“你冷吗？”
“冷，”宋又晴抱着手，低头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冷。”
暴雨倾盆如注，冷风吹在半湿的衣服上，让人忍不住一阵颤栗。
身后一阵细簌声，段嘉年靠近了，从身后轻轻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体温去温暖她。
在这个四周冰冷的地方，他的怀抱依然那么滚烫，宋又晴感觉自己的眼皮又千斤那么重，她缩在他的怀里，努力寻找最舒适的地方，她感觉到身后那人用力将她越抱越紧，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觉得很安心很想睡过去。
“又晴，醒醒，乖，别睡。”
意识朦胧间，她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叫她，那人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宋又晴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眼担忧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很漂亮，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这么认为。
看到她醒来，段嘉年松了口气：“你别睡，来接我们的人马上到了，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宋又晴倚在他怀里：“聊什么？”声音很虚弱，轻得几乎听不见。
段嘉年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你想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都给你听。”
“真的？”她似乎有了些力气。
“恩。”
她的意识已经快要临近崩溃的边缘，却还是强起精神，问出了那个她回国后第一次见他就想问的问题：“你来参加这个综艺，是……为了什么。”
那天她意外在练习生初演中见到他，等他表演结束，她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来参加这个综艺，是为了什么”，那时他毫不犹豫地“为了梦想”，和其他那些来参加综艺的练习生别无二致。
段嘉年紧紧拥住她，埋首在她颈侧，嗓音干涩：“是为了你。”
“骗人，”宋又晴扯扯嘴角，“那时候你明明是为了梦想。”
“我的梦想……是你啊，”他亲吻着她鬓边柔软的发，“我只想要你。”
宋又晴笑了，她半睁着眼：“后来你你失恋了，在全国观众面前。
你回国，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他声音有些哽咽，“我回来那么久，你一次都不理我，我就觉得，自己彻底失恋了。”
至于那些心眼，看到她和别的异性话就不舒服这一点，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的。
“明明是你，对我那么冷漠。”宋又晴声反驳。
“都怪我，是我错了。”
“我的钥匙扣，是你拿走的？”
段嘉年抿唇：“是我。”
那天她钥匙扣不重要，可是那是他们亲手刻下的桔梗花，对他来很重要。
“对不起，”宋又晴眼睛已经完全闭上，声音里有一丝哭腔，“我骗了你，它对我很重要，你还给我……好不好。”
那是她带回来的，唯一一件跟他有关的东西。
“好，”段嘉年点头，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好几遍。
“你别睡好不好。”
“姐姐。”他声音闷闷地。
宋又晴勾唇：“那天晚上你在医院，我来看你，你还在梦中，也是这么对我撒娇。”
“就跟从前一样。”
段嘉年抬起头，有些惊愕地看着怀里的姑娘；“原来那天你真的来了……”
宋又晴闭着眼，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紧揽着她，脸贴在她耳边。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雨声瓢泼，树叶沙沙，黑沉的云一眼望不到头。